吉普車上多餘的武器裝備全部留給了無德法師輕裝前進,陳猛他們只是每人留了一支M1突擊步槍和一些子彈、手雷。這趟去迎接露絲,在陳猛的預計中並不會遭遇太強的敵人,畢竟越往東南方向,越是遠離摩加迪市區,以歐洲僱傭兵爲主的叛軍勢力應該還沒延伸到那麼遠。
趕上露絲接她們離開不是比拼武力,而是需要速度,在叛軍沒有控制住整個摩加迪全境前找到她們。只要陳猛在她身邊,就不用擔心有人能夠再傷害到她了。
吉普車衝出雨林,沿着一條土路向着東南方向飛馳。地勢到這裡變成了一眼望不到邊的沖積平原,路邊是一條寬闊水量充沛的大河。河兩邊已經被開墾出大片的水田,很好看的一片田園風光。國內的水稻品種已經流傳到這裡,地處熱帶,這裡耕種的時間比國內早很多,今年第一季的稻穀已經到了快收穫的季節,金黃燦爛。
只是現在局勢****,田野裡少見農夫。偶爾有個把農民遠遠看見汽車飛馳過來,也是嚇得趕緊藏了起來……
傍晚時分,吉普車繞過一片雨林,在雨林後的小湖邊發現了那羣土人的身影。恬靜的小湖邊已經架起多處簡易用樹枝搭建的窩棚,夕陽下冉冉炊煙升起。穿着花裙子,上身只在胸脯上綁根布帶的女人們在守在樹枝吊着的鐵鍋邊,窩裡的水燒開後往裡面加入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和少量的米粒。
男人們則光着身子在湖水裡撲騰,抓魚撈蝦。如果抓到魚蝦就會興奮的大叫,招呼女人們來接過去。
陳猛感覺到露絲就在靠邊上的一處帳篷內,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自從跟露絲有過親密接觸後,露絲那種獨特的氣息就在陳猛意識裡留有深刻記憶。以前兩人離着遠不會有感覺,但以陳猛現在的功力,只要兩人相距在10公里以內,陳猛就能準確的定位到她的所在。就是憑着這種感覺,陳猛才能如此順利的找到露絲。
吉普車快速衝到小湖邊,自然引起了土人的驚慌,女人慌亂的往身後的樹林裡跑,湖中的男人則揮舞着手中的標槍弓箭向陳猛等人衝過來,怪叫着以示警告。
“露絲!”陳猛沒時間跟他們解釋,再說這些土人還不知道會不會英語。說不定解釋半天人家還沒聽懂,枉費時間。跳下吉普車大叫着往露絲所在的帳篷跑過去。
“陳猛,小心。”身後傳來劉政警惕的提醒,那些土人手中的標槍,吹箭雖然看似原始。殺傷力也是不弱,人一旦被刺中也有生命的危險。那些武器上一般都沾有不知名的劇毒。
“嘿嘿,別擔心,我師父沒事。”熊鐵漢則是一點不擔心,很沒良心的傻笑着,反而在安慰劉政。在他看來能傷害到陳猛的人,還沒有出世。
突然從帳篷後面衝出四個精壯的男人,穿着褲衩,腰上圍着一圈鳥類羽毛,光着雙腳,上身精赤烏黑,臉上畫着紅白相間的染料,典型的非洲土著形象。將陳猛擋在帳篷外面,手中的標槍,吹箭指着陳猛,不到一米的距離。
“@#¥%……”
“什麼人?不準傷害我們尊貴的客人。”
爲首的兩人開口叫喊,一人說的鳥語陳猛聽不懂,一人說的倒是英語,但發音很不準確,勉強猜測半天才弄懂意思。
“我是露絲的朋友,來接她回家的……露絲,露絲!”陳猛只得停下向他們解釋,同時大喊着露絲的名字。要是硬闖,這些人再來幾個也擋不住,不過人家這幾天一直照顧露絲,陳猛當然不能那樣無禮的對待他們。
那個說英語的人聽到陳猛的解釋,臉上露出疑惑不信的表情,在他看來陳猛跟露絲根本不是一種人,露絲是白人來自西方,而陳猛明顯一副東方人的黃色皮膚。怎麼會有東方人來迎接露絲。他想不通。
“東方人,你叫什麼?”土人疑惑的詢問,卻沒有讓開。
“我叫陳猛,是她男朋友。露絲,我是陳猛……”陳猛急得大叫,怎麼露絲還沒出來。這個破帳篷根本沒有隔音效果,自己連喊好幾聲,又這麼大聲,露絲不可能聽不到。
“你別亂叫,尊貴的客人生病了……”土人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
“哦!露絲病了,重不重?快讓開,我要進去。”一聽這話,陳猛當場就急了,伸手推搡着土人大叫。
“@#¥%……”陳猛一動手,土人立即緊張起來,嗷嗷鬼叫着做出進攻的架勢。那些標槍吹箭直接頂到陳猛身上,隨時準備發力。
“我說的話你們不懂嗎?我要見露絲,滾開!”被他們傻乎乎的一再阻攔,陳猛也怒了,大吼一聲,雙手一揮將那些頂在身上的標槍吹箭掃到一邊,向帳篷裡衝去。
帳篷裡同時傳來女人的驚叫和物體落地的噗通聲……
陳猛衝進帳篷,昏暗的光線下看到一個年長的黑人女子,正一臉焦急的從地上攙扶一個人,牀上還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白人女孩子……
眼睛看到黑人女子手中的人影后,陳猛的眼神再也無法移動,心就像被突然紮了一刀一樣絞痛。這還是那個清春活潑,對自己嫣然輕笑,輕聲燕語的美麗天使嗎?
頭髮凌亂,臉色蒼白,雙目無神,身上的裙子破爛不堪,還有多處用樹葉草根包紮着。此刻眼睛無助望着陳猛,眼眸裡那絲激動都顯得無力維持。生命虛弱到了極限……
嘴脣顫動,就是發不出聲音。真難以想象,她剛纔聽到陳猛的呼喚,又是花費了多大氣力才從牀上掙扎着滾到地上……
陳猛已經是熱淚盈眶,閃身撲了上去,直接坐到地上,雙手伸出去準備抱起她時,忽然間一震,生怕自己粗魯的舉動讓她瞬間香消玉殞。動作變得很緩慢,特別的溫柔……
手掌顯示輕輕的撫摸上她蒼白的臉頰,感覺到異樣的冰涼。另一隻手捂住她無力擡起的手腕,立即將一絲內力注入她的身體。現在的露絲太過虛弱,都不敢讓內力快速進入。只敢一絲絲一點點的進入,從手掌手臂,再到全身一點點的恢復她的生機。撫摸她臉頰的手掌也充滿着熱量,來溫暖她。
一個天使,短短四五天時間,就被折磨成這樣。陳猛先是心痛,再是憐惜,最後就變成了滔天的怒火,誓要殺光那些傷害過露絲的人渣。沒有任何可以轉圜的餘地。只有一個字……
殺!殺殺!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