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鳳雪冷着一張臉，好像誰都欠她錢似的，即便是面對舞姐和小雅的時候，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樣。
她目光掃了過來，如鷹般凌厲。
沐青一陣心虛，但是讀取了約翰精神的他，表情卻是十分鎮定，即便是關鳳雪也沒有看出什麼。
“難道不是他？”即便是關鳳雪都有些疑惑，暗自嘀咕。
但是事關重大，這次的流血事件的影響實在是太過惡劣，即便是全力的壓制，但所謂壞事傳千里，各種小道消息紛飛，搞得人心惶惶，本來就有些混亂的C市簡直就要翻天了。上頭也下了死命令，必須緝拿兇手歸案，以恢復**的公信力。
即便是哪位不怎麼樣的局長，也是派出了所有的警力。甚至從王震等人那，關鳳雪知道——這次的受害人，以黑旗幫成員受傷最多，損失慘重，馬爺這一脈算是徹底的廢了，黑旗幫的老大似乎很憤怒，連着派出一大批小弟，搜尋殺了他弟兄的兇手，勢要將對方擊殺。
即便是關鳳雪也不得不承認，黑幫的消息有時比警察還要靈通。
就連她得到的兇手照片，也是黑旗幫先得到的。
要不是見過沐青的裝扮，她此刻說不準也沒有絲毫的頭緒。
而且那些目擊者的敘述着實太不可思議，一個人從八樓跳下來，竟然沒有事，這簡直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但是考察了現場之後，她也有些搖擺不定了，那深坑着實駭人心神，不可思議。
定了定神，關鳳雪想到此行的目的，便道：“沐青先生，你必須再和我走一趟。”
在舞姐的攙扶下，沐青坐立起來，苦笑道：“你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方便嗎？”
關鳳雪皺了皺眉，沐青的樣子又不似作假，但是心下卻更加疑惑了，這麼巧，就受傷了嗎？
“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關鳳雪這句話卻是沒有徵詢沐青的意思，只是看向了一旁的小雅和舞姐。
舞姐輕輕一笑，道：“你們先談，我和小雅出去走走。”
隨着合上門的聲音，關鳳雪緩緩踱步，不斷打量着沐青，想要看出一絲端疑來。
但沐青的僞裝太完美了。
關鳳雪根本發現不了對方一點的波瀾，呼吸平穩，甚至連看到自己的一點驚豔感也沒有。
這倒不是關鳳雪自戀，這些都是人的正常生理反應，但此刻的沐青卻像是歷經了百年的老人，對於一切都風輕雲淡。
沐青本來就不怎麼重視周圍的事物，和約翰的無情融合，着實是絕配，簡直就是超脫塵世的修道者一般，飄逸絕塵。
“是你，對吧？”關鳳雪篤定的說道。
“是什麼？”沐青裝傻。
關鳳雪目光一寒，冰冷的如同刀子，寒聲說道：“昨天的屠殺者就是你！和我見過的衣飾一模一樣！”
她也想炸炸沐青，雖然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沐青乾的，但是以正常人的思維，她還是無法將一個殺人狂魔和一個人蓄無害、躺在病牀上的男孩相提並論。
而且……那個殺人狂魔殺的，似乎都是些敗類罷了，在她的心底，倒是沒太反感，除了他殺人的方式過於血腥……
但是沐青的表現卻是超乎她想象的冷靜，他只是平靜的望向了窗外，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略顯幾分陽光。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彎弧度，不知道在笑什麼，半晌，才淡淡道：“警官，我希望你說這番話前，先找到足夠的證據，不然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罷了。”
“你的意思是，這不關你的事嗎？”
“的確不是我做的嘛，明明就是傑森乾的……”沐青想到，但他卻沒有說出來，故作疲倦的樣子，打個哈欠，便要睡去。
這一趟，沐青才豁然發現，自己還真的有些疲倦。
柔軟的枕頭總是能給予安全感和溫馨，沐青竟然就這樣理所應當的睡着了！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即便是關鳳雪也是目瞪口呆。
這……這人是有嗜睡症嗎？一躺下就睡着了？
她本來也懷疑沐青是不是裝的，但是觀察了好一陣，她才下定結論——這小子居然真的睡着了！
沒有辦法的她，只得給他下了個嗜睡狂的結論。一臉鬱悶的走出門外。
而舞姐和小雅卻就守在門外，壓根就沒有出去。
而面帶沉思的關鳳雪一出來，便迎面撞上了一臉淡笑的舞姐，但那笑容裡卻蘊含了不明的意味。
關鳳雪皺了皺眉，繞步過去，不想和她糾纏。
“我希望下次再見到關小姐的時候，不會又是這種場合！”
舞姐說的不鹹不淡，卻感覺十分的熟絡，小雅頓時以一種十分奇異的目光掃視兩人，感覺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
關鳳雪不爲所動，淡淡說了句：“再會。”便奪門而出。
出了醫院的關鳳雪，回眸掃視，眼神微微眯縫起來，閃動不知名的目光。胸脯微微起伏，深吸口氣，轉過身的剎那，露出了一絲罕見的微笑。
她的嘴脣蠕動了幾下，像是在輕聲說着什麼，但整個人卻是輕鬆了許多。
警車內，一個將鴨舌帽壓的低低的男人，瞥了關鳳雪一眼，見她上了車，才輕笑道：“怎麼樣，有結果嗎？可以確定嗎？”
關鳳雪輕輕點點頭，笑容一閃而逝，復又道：“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他。”
她頓了頓，隨後道：“不過我還是不敢肯定。”
男人輕輕一笑，“怎麼？難道還有問題嗎？我們的‘神判’也發現不了嗎？看來這個小傢伙很厲害啊！”
關鳳雪翻了個白眼，道：“我又不是全能的，沐青的體內我的確感覺不到一點異能的波動，除非他還有着隱藏氣息的能力，否則我一定可以發現。”
男人吹了個口哨，毫不在意，“你說他是一身傑森打扮？”
“嗯！我十分肯定，而且的確很像。”
“哇！”男人忽然神經質般的狂笑起來，眼眸中竟然閃過一絲血光，“傑森可是我的偶像，那小子沒有這麼幸運吧，不行，我一定得將他拉到組織裡，要是被外國那幫崽子拐去了，豈不是可惜？”
“蝙蝠，如果之前的事的確出自沐青之手的話……”關鳳雪有些擔憂的說道。
被稱作蝙蝠的男人卻是擺擺手，搖頭笑道：“沒關係，先讓這小子磨練磨練，然後再正式入組，國家現在可是緊缺人才，他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