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姬走進小屋子,看到阿塔阿木坐在一張大沙發上,在他旁邊坐着一隻狗,雖然長得很大隻,但看狗的眼神,卻很是呆滯,一點神采都沒有。
媚姬一看,不禁想起前些日子跟綠毛進去一間密室,裡邊有一個巨大的血池,放着很多狗的屍體。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顫,有些隱隱作嘔的感覺,只是在阿塔阿木也面前不敢表現出來,便強自將這股噁心的感覺壓了下去,換做一臉媚笑,上前一步,柔聲說道:“頭兒,我回來了!”
阿塔阿木一擡頭,就看到媚姬脖子上那個清晰的吻痕,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看來那個老傢伙很是喜歡你啊!”
媚姬伸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摸,笑着回道:“男人嘛!還不都是一個樣子,都是急色鬼呢!”
阿塔阿木笑着伸過來一隻手,在媚姬雪白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說:“我也是急色鬼麼?”
“當然不是了,頭兒是什麼身份的人啊!那個老傢伙能跟您相提並論麼?”媚姬說。
阿塔阿木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一根香菸,媚姬一見,馬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打火機,嚓的一聲就將頭兒手中的香菸給點燃了。
香菸一抽,阿塔阿木的腦袋也跟着清醒了不少。香菸對於一般人來說只是滿足煙癮的,但是對他來說,只是提神。每次只要一抽菸,他的腦袋就能高速旋轉起來。
阿塔阿木吐出一口煙霧來,忽的察覺到什麼,雙眉緊皺起來,驚異道:“什麼東西?”
“怎麼了,頭兒!”媚姬一臉疑惑。
阿塔阿木迅速閉上眼睛,細細感受着空氣中那股異樣的感覺。看他這幅神態,媚姬也跟着緊張起來。
忽的,阿塔阿木迅速睜開眼睛,眼睛鎖定在媚姬身上的某一個位置。
然後,他問道:“你怎麼處理那個老傢伙了?”
“回頭兒的話,我給他餵了慢性的藥物了,這些東西會一點點進入他身體內,一天天腐蝕他的器官,到最後,全身器官腐爛而死。”媚姬笑着說,眼神閃過一絲陰狠。
“很好,就是要這麼對付他。”阿塔阿木顯然很是滿意媚姬的做法。
“你過來!”他看着她說。
媚姬以爲阿塔阿木又要她的身子,媚笑一下後,三兩手就脫去了身上的衣物,赤身走到他面前,正準備蹲下身去的時候,阿塔阿木做了一個拒絕的手勢。
“怎麼了,頭兒?”媚姬擡起頭問道。
“我現在不想。”阿塔阿木說。
媚姬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很快撿起地上的衣服,三兩下就穿好了。
“過來吧!”阿塔阿木又說。
媚姬的一臉的疑惑,但還是乖乖地走過去,站在阿塔阿木面前,如一隻乖巧的綿羊。
阿塔阿木將手中半截想煙丟在地上,伸出一隻手過來。忽的,手指上出現一根細長的針,朝着媚姬扎去。
“頭兒,您要幹嘛!”媚姬以爲阿塔阿木要殺她,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
但是,她的動作始終沒有阿塔阿木快,當她閃過身子的瞬間,便感覺到一根細長的針在自己腰部的位置劃過。
微痛的感覺傳來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落下,掉在了地上。
媚姬一低頭,看到地上有一個小小的四方形的東西,不知是何物。正要蹲下身子去看的時候,阿塔阿木的手已經將那東西撿了起來,拿在手中細細地看。
媚姬上前一步,見阿塔阿木專注凝神的樣子,不敢打擾他,便站在一旁靜靜看着,一句話都不敢說。
阿塔阿木將那東西放在她眼前,說:“知道這是什麼嗎?”
媚姬只看見一個細小的方形物體,黑黑的,上面還連着一些鐵絲線,有點像人的脈絡。
“不知道。”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你可知道,這東西說在你身上發現的。”阿塔阿木又問。
“知道。”媚姬說。
阿塔阿木不說話,笑着將手中的東西拿起來,跟自己的眼睛呈一個水平面,然後,他的臉緩緩往前靠過去,忽的做了一個鬼臉。
幾乎是在同一個時刻,某個地方屋內牆壁上的一個巨大屏幕中,出現了一阿塔阿木的鬼臉,幾乎將整個屏幕布滿了,看着有些恐怖。
然後,整個巨大的屏幕不知爲何就爆掉了,碎片飛濺了一地。
好在刀疤臉反應得快,在那些碎片飛濺過來的時候,早已經躲在了沙發後邊,這才躲過一劫。他的一個手下,反應慢了些,整個人被飛濺扎入體內,滿身的千瘡百孔,倒在地上死了,死狀說不出的悽慘!
刀疤臉站起身來,看着面前碎掉了的大屏幕,久久說不出話來。
小屋內。
阿塔阿木將手中那個方形的小東西給捏爆了,碎片如粉末在半空中飄灑而下。
媚姬嚇得頭都不敢擡,話更是不敢說。
“這是對方安裝在你身上的隱形監視器,媚姬,你太不小心了!”阿塔阿木不悅道。
“頭兒,是我大意了,請頭兒懲罰。”媚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算了,這件事不完全怪你,你出去吧!”
“是,頭兒。”
媚姬一轉身,就看到門口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
她快速走出去,剛出了門口,綠毛就過來了。
“頭兒沒處罰你吧!”綠毛問,臉上神色淡淡,毫無波瀾起伏。
媚姬冷哼一聲,“如果處罰我,我還能如此輕鬆出來麼?”她側身斜睨着綠毛,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這麼看着我幹嘛?”綠毛說。
“剛纔我在裡邊,頭兒拿出長針在我身上劃過的時候,你都看見了?”媚姬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看見了。”綠毛說,語氣依舊輕鬆。
這話一說,媚姬心口一涼,臉上也像是萌上了一層霜霧一般,冷冷道:“很好嘛!是不是我死在你面前,你也沒反應啊!”
“那要看是爲了什麼?如果是爲了頭兒去死,還是很值得的,也是一種無上的光榮。”綠毛說。
媚姬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了,只留下綠毛一人站在小屋門口,不知道想些什麼。
等周明和沈曼青到了婚紗攝影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的時候了,這時候日頭比較柔和,出來逛街的人也挺多。
他們在店裡挑了好一會兒,沈曼青終於看上了一件白色鑲嵌珠片的婚紗,拿去試衣間試了。
周明沒事幹,則在店裡一邊看着攝影集,一邊抽菸。
正坐着,店外傳來了一個婦女的喊叫聲,聲嘶力竭的,不知道狀況的人還以爲是她死了親戚了,知道狀況的才知道是丟了一條狗。
等周明走到店門口的時候,那個婦女已經坐在地上哭喊了,她說她的一條大型牧羊犬剛被人搶走了,追了幾條街都沒找到。
旁邊的人紛紛安慰起她來。
“不就是一條狗,至於麼?”
周明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轉身往店內走的時候,身後一個路人無意間說的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說,最近光明市不知怎麼回事,養狗的家庭十有丟狗,那些狗被主人帶出來後,不是自己走丟了,就是被搶了,每次丟狗都是丟得莫名其妙的。狗的主人們在狗丟失後的第一時間就報案了,由於丟狗的人比較多,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警察也確實出警去查了,但沒有任何消息。那些丟失的狗,就如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了下落。
這件事引起了周明的注意,他正想着的時候,沈曼青就從試衣間出來了。
穿上婚紗的她看起來很美,美得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似的,周明看見她穿婚紗的第一眼,整個人就被夠了魂魄似的,再無瑕估顧忌狗的事情。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跑上去將沈曼青抱起來,直接去禮堂結婚。
沈曼青看着他,一臉幸福的模樣。
這時,一旁的化妝師發話了,“準新娘穿好婚紗,化好妝了,輪到準新郎了啊!”
“啊?我也要化妝啊!”周明說。
“是,這樣更好照相。”化妝師回答。
“開什麼玩笑,我這麼帥,還用得着化妝麼?”
“那隨便你了!”化妝師無奈地說。
沈曼青看着周明笑說:“你就讓她化一下吧!這樣拍照更顯得你帥氣。”
“那好吧!”
周明擺擺手,走到鏡子面坐下,任由那個女化妝師在自己臉上動手腳。
妝正化到一半的時候,他手機響了,一看是黃奇峰那小子的電話,本來不想接了,看那小子打得很執着,沒辦法就接了。
電話一接通,黃就在那邊着急喊道:“周哥,你快來啊!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好好說,別嚇死人了。”
“我表,表妹她好像快死了,你趕緊來看看吧!”黃奇峰發瘋似地喊。
“快死趕緊送醫院啊!找我能幹嘛!”
“哎!這病醫院沒法治,你趕緊來了,快點,不然真會死人的。”黃說罷就掛了電話。
被他這麼一折騰,周明也着急起來。
沈曼青上前問:“怎麼了,接個電話就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還不是黃奇峰那小子,說他表妹快死了,讓我趕緊過去。”周明說。
“啊?那你趕緊過去看看吧!別真出了什麼事纔好。”沈曼青嚇得花容失色的。
“可咱們現在不是要拍照麼?”
“人命關天,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去吧!”沈曼青催促道。
“好,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嗯!”
周明剛起身的時候,朝鏡子裡看去,臉上已經上了一半妝,臉色白得像鬼似的。
“哇靠,這臉這樣子,我怎麼出去見人啊!”他說。
“那你去洗手間洗洗吧!”
化妝師朝不遠處的洗手間指去,周明立馬衝了過去,打開水龍頭,才發現沒水了。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可能莫過於此了吧!
周明低低咒罵了一聲,剛想找個毛巾來擦擦臉,黃奇峰那要命的電話又來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先出門要緊了。
出了婚紗店,啓動車子,飛一般地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