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有不少同學,開始這麼做。
如果一直這麼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這一屆的高考動員大會將會和往常一樣成功,讓人銘記。
就在陳鐵成校長,激情洋溢的進行演講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中海一中的操場位於學校西南角,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
偏偏在學校圍牆的外面,隔着一條街,正在興建一座高達三十餘層的甲級寫字樓。
這處工地,因爲臨近學校的緣故,平時還是比較注意影響的,基本上在上課時間並不會進行噪音太大的工序,通常都會挪到學生放學之後才進行。
只是前幾天接到通知,高考期間,嚴禁制造噪音,必須停工。
爲了保證工期,這座工地這幾天都在趕工。
趕工的並不僅僅只是普通工人,一些技術工也是加班加點的在幹。
其中一個操作塔吊的技術員,今天一早下了夜班,都還沒怎麼休息好,就因爲領導催促,又接着上白班。
長時間的疲勞,讓他在工作的時候,注意力不是太集中。在控制一捆鋼筋上拉,在即將吊到頂層的時候,一個疏忽,不知道碰到了哪裡,結果就導致鋼筋崩斷散包。
大部分鋼筋嘩啦啦的往下落,只是在下落的過程中,發生碰撞,有幾根斜刺里居然飛向了中海一中的操場方向。
三十餘層,近百米的高度落下,哪怕是斜向裡射過來,那速度也是快的嚇人。
有耳朵尖的同學,聽到了嗡嗡聲,只是回頭望了一眼,就看到好幾根比大拇指還粗的鋼筋直奔主席臺飛去,速度極快,只在他們眼睛裡留下一道殘影。
“啊……鋼筋!”
這些同學只來得及尖叫一聲,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其他的反應。
別說是其他同學,哪怕是秦風,都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依他四次進化的身體,也只是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響,等到察覺,爲時已晚,他的位置不好,哪怕是用最快的速度,也來不及把鋼筋攔下來。
就聽“嘣”、“嘣”、“嘣”的幾聲,好幾根鋼筋,全都釘在了主席臺上。
其中的一根,好巧不巧,直接刺穿了講臺,紮在了陳鐵成校長身上。
另外還有一根,是擦着他的手臂過去,劃爛了他的衣服不說,還在他的手臂上劃出老大一條血口子。
能在主席臺上落坐的,不是副校長,就是訓導主任和各年級組長,都是學校的領導層。
在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們都沒想過鋼筋會落的那麼準,幾乎就像是針對陳鐵成似的,以他爲圓心,幾乎全都落在了他一米方圓的位置。
出於自然反應,許多主席臺上的老師,都鑽到了桌子底下。
等聽到陳鐵成校長的慘叫聲,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爲時已晚。
腹部遭到重創的陳鐵成,兩手緊緊的抓着講臺,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滑落,血液流的很快,在他的腳下,很快就彙集出了一處小血泊。
“打電話,快打電話給120,讓他們派救護車過來救人!”
幾個年級組長裡面,有一個男老師反應極快,他叫關長林,若是陳鐵成校長退下去,副校長接替校長的位置,他有極大的機會,牟取一個副校長的位置。
主席臺上一片忙亂,打電話的打電話,圍到陳鐵成校長身邊,試圖幫忙的已經開始準備幫忙。
操場上此時也是一片混亂,尖叫聲、吵鬧聲、碰撞聲、拍照聲
各種雜亂聲響,不絕於耳。
也有老師試圖控制一下場上的秩序,只是聲音太小,很難控制住場面。
關長林在讓人打電話後,又指揮了幾個人,準備合力把鋼筋從陳鐵成的身上取出來,把他放平。
秦風原本沒打算干涉,通過一番觀察,他已經判斷出,這次意外事故,並不會對陳鐵成的性命構成影響。
只是看到關長林居然指揮人,準備拔鋼筋,秦風頓時再也忍不住,大聲喝道:“住手!如果你們還想要陳校長活下去,最好不要拔鋼筋!”
正準備拔鋼筋的關長林,聽到秦風的大喝,手上一抖,就沒能握住鋼筋。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扭頭往操場方向掃了一眼,結果發現,秦風並沒有站在人羣裡,而是正向着主席臺走來,於是,他就把目標對準了秦風,怒喝道:“剛剛是不是你喊的?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做法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我及時住手,被你喊這麼一嗓子,我手要是抖一下,那不是要給陳校長開膛了?”
秦風一臉平靜的望着關長林,道:“如果我是你,絕不會這個時候拔出鋼筋。那麼做,只會導致陳校長失血過多,弄不好還真有生命危險。我覺得,你還是什麼都不做,等救護車過來比較保險!”
人類作爲一種脆弱的生物,在遭遇到穿刺傷害的時候,是否要拔出異物,往往要視情況而定。像大拇指粗的鋼筋,這種異物,往往會導致體內多處血管破裂,若是沒有足夠的止血藥物,胡亂拔出鋼筋,真會致人死亡。
可惜,這種醫學常識,關長林顯然不懂。他只知道,秦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教訓他,讓他臉上非常掛不住。
“秦風同學,我建議你沒事的時候,還是多看看書!不懂,就不要胡亂說話!難道你沒有看到,這幾根鋼筋,上面佈滿了鐵鏽?你知不知道,鐵鏽會導致破傷風?如果不及時把鋼筋從陳校長的體內取出來,出什麼意外,你能負責嗎?”
就在關長林教訓秦風的時候,秦風的班主任袁弘禮見勢不妙,匆匆跑過來,擋在了秦風面前。
袁弘禮先是批評了秦風幾句,道:“秦風同學,你怎麼和關老師說話呢?關老師就是教生物的,這些醫學常識,他要比你清楚!這個時候,既然關老師願意承擔起責任,你要做的,就是幫忙維持秩序,而不是製造混亂!”
這番話,表面上看像是批評秦風,實際上,卻是把陳鐵成校長生死存亡的所有責任,全都推在了關長林身上,袁弘禮這是在保護秦風。
其他人可能聽不出來,但是關長林卻很快聽出了其中的奧秘,臉色不由得就是一變。
不等他說話,袁弘禮又道:“哪怕是你有什麼意見和建議,也可以通過別的方式,讓關老師接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接破壞關老師的方案!不過關老師,我也看過一些醫學雜誌,上面好像也有說,像現在這種情況,不易亂動,不然會造成大出血!”
聽了袁弘禮這話,關長林的臉色更黑,暗道:“合着你這學生從頭到尾一點毛病沒有,責任是我的,麻煩也是我的,你這老東西,還真是好算計!”
秦風明白袁弘禮的好意,這個時候,班主任能站出來挺他,這讓秦風非常感動。
他非常尊敬袁弘禮,可同樣,秦風也非常尊敬陳鐵成。
秦風不想因爲關長林的無知,把這麼一位好校長的生命給斷送掉。
他還記得,當初父親要求幫他復學的時候,就是這位陳校長,親自同意了這件事。
原本父親
還以爲很難辦,要送禮才行,誰知道,陳校長一直都惦記着秦風見義勇爲,救下鄔雯的事蹟,一聽說是秦風要復學,甚至連學費都給免了。
秦風決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樣一位人品高尚,治學嚴謹,又爲中海一中付出了很多的好校長,因爲一些人的別有用心,犧牲在不應該犧牲的地方。
“袁老師,關老師,請相信我,如果讓我來治療,我能完全治好陳校長。如果治不好,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秦風沒有去看袁弘禮老師的眼睛,他知道,袁老師一定很失望,一定很生氣,但有些事,他不能不做。
果然,一聽到秦風這番話,袁弘禮老師又急又氣,忍不住怒喝道:“秦風,你是不是還沒睡醒,說什麼胡話呢?”
“你治療什麼?你會醫術嗎?陳校長這種情況,哪怕是送到醫院,醫生都不見得有辦法完全治好,你……是誰給了你這個膽子,讓你說出這種話!”
關長林正黑着臉又氣又恨,聽到秦風和袁弘禮師生的對話,卻是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連忙道:“慢着,袁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秦風同學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他原本是癱瘓在牀一年半,如今卻恢復如初。”
“據我所知,秦風同學的病,醫院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可他現在不但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還說能夠治好陳校長。這麼說的話,秦風同學,一定是家學淵源!”
關長林越說越是起勁,又道:“而且,秦風同學敢立這個軍令狀,顯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我是很看好秦風同學,很相信他的。所以,袁老師,你就不要再阻止了!你看,現在陳校長的情況也很不好,到現在救護車都還沒來!”
秦風和關長林、袁弘禮兩位老師的對話,因爲他們距離麥克風很近的緣故,幾乎擴散到了整個校園,原本鬧騰個不停,老師們怎麼維持秩序,也沒辦法控制下來的場面,卻因爲他們的對話,居然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聽到關長林提起自己癱瘓在牀的事,秦風不由得擡頭仔細看了他一眼,他這才發現,這位關老師,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和自己的某位同學,長得很是有幾分相似。
只是一時間,秦風也沒時間仔細思考,關長林到底像誰,他順着關長林的話頭,又望了陳鐵成一眼,不由得心頭就是一突。
原本,陳鐵成校長受傷後,若是扶着講臺不動,堅持到救護車趕到,絲毫沒有問題。
只是一來,他確實年紀大了些,都已經快七十歲的人了,身體確實趕不上年輕人。
此外,雖說關長林他們並沒有拔出鋼筋,但過程中難免會碰到,導致陳鐵林的傷口加深,創口更大,流出更多的鮮血。
耽擱了這一陣,陳鐵成校長的腳下,因爲流血的關係,都已經快要彙集出一個小血潭來。
秦風見狀,再不猶豫,道:“袁老師,請相信我,我學過醫術!我的腿的確是自己治好的。我不但治好了自己,我還給父親動過手術。陳校長的傷交給我,我有十足的把握!”
聽到秦風這麼說,其他老師也紛紛附和。
“袁老師,我覺得關老師說的有道理,既然秦風同學這麼有把握,讓他試試又何妨?”
“是啊,袁老師,你看,救護車到現在都還沒來,如果再耽擱下去,陳校長的情況可不太妙啊!”
“袁老師,你已經盡到了你當老師的責任,其他的事,就隨他去吧。學生都已經成年,他們有自己的判斷,也有能力負起責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