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小伍拿着兩份報銷賬本過來,果然,又發現了十幾張假髮票,涉及金額十多萬元。而且,全都是孫開貴拿來報銷的。
吳若瑄知道這不是小事,忙撥通了陸明磊的電話。
“喂,若瑄,有事嗎?”陸明磊見是吳若瑄的電話,問道。
“陸總,你有時間嗎?”
“時間?有啊,怎麼了?聽你語氣似乎不對啊!”
“如果有時間,那陸總能不能到公司來一趟,這裡有些事情需要你處理。”
“哦,到底什麼事呢?很急嗎?”
“我管理不嚴,公司賬上發現了用假髮票報銷的事情,而且,可能還存在開發票虛報的情況,這事因爲涉及到孫開貴,希望陸總能親自來處理。”吳若瑄說道。
“嗯,有這等事?什麼時候發現的?”
“今天才發現,我立刻就給你打電話了。”
“好,我明天過來,你先別伸張。”陸明磊沉吟着說道。
掛了電話,陸明磊陷入了沉思,這孫開貴怎麼會這麼做呢?爲什麼要開假髮票報銷呢?難道是自己給他的工資太低了嗎?應該也不低了啊,每月一萬五千多元,比他原來上班的工資翻了好幾倍啊!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第二天,陸明磊趕到高雲縣,進了辦公室,便讓吳若瑄將相關的財務報銷賬目給自己過目。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後,又聽了吳若瑄的說明,他基本上肯定孫開貴在作假套取公司錢財。
心中非常氣憤,也很失望和傷心,沒想到自己信賴的老同學揹着自己竟然亂來。於是將孫開貴叫到辦公室,請他解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應酬。
孫開貴開始還故作鎮靜的說這張發票是請誰的,那張發票是請誰的。還推脫說那些假髮票肯定是酒店開的。當陸明磊說要找那些他所請的人對質時,孫開貴才心慌了,說都是他一時財迷心竅,虛開發票報銷。希望陸明磊看在老同學的份上原諒他一次。
陸明磊見涉及的金額不是很大,將他狠狠的批評一頓後,讓他把騙取的款項退回來,便原諒了他。
過了兩天,陸明磊請馮夢玲吃飯,飯局上,馮夢玲突然開玩笑說道:“明磊,你那礦業公司給你賺了不少吧?”
“是賺了一些錢。”
“呵呵,對我這老同學還打埋伏?你豈能只是賺了一些錢?孫開貴和張龍他們跟着你都發了,你應該賺得更多才是!”
“哈哈,我每月給他們開一萬多元,雖然比他們原來上班強,但也說不上是發財吧!”
“不會哦,每月才一萬多,人家孫開貴和張龍都買了價值幾百萬元的別墅,每月一萬多元怎麼買得起?”馮夢玲顯然不信。
“哦,他們買別墅了?”陸明磊有些驚訝。
“當然買了,十多天前買的,他們還請我一起去看了,我可買不起,他們二人
是當場就籤協議了。”馮夢玲肯定的說道。
“哦,那他們還真有錢啊!”陸明磊說完,心中暗忖,如果僅憑工資收入,孫開貴和張龍目前要買別墅,的確是有點困難的。但是,他們確實買了,那從哪裡來的錢呢?難道他們還有別的收入不成?
第二天,陸明磊讓吳若瑄把孫開貴和張龍的工資情況拿來仔細看了一下,覺得這二人的收入可能有問題,孫開貴開假髮票套取收入的問題已經查出來了,這張龍如果有問題,又會是哪個環節出問題呢?
他不露聲色的想了半天,將各個環節都想了一遍,覺得張龍要有問題,只能出在礦產銷售這個環節。
於是,下午他便讓吳若瑄陪着自己去銷售部突擊檢查,走進張龍的辦公室時,發現一個客戶正從辦公室出來,張龍突然看到陸明磊和吳若瑄出現在辦公室,忙慌不迭的將一個大信封往抽屜內塞。但是,那一幕沒有逃過陸明磊的眼睛。給別人塞東西是陸明磊的長項,看到張龍慌慌張張的眼神,他意識到剛纔出去的那個客戶和張龍之間肯定有問題。
但是,陸明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與張龍聊了一會,簡單詢問了一下最近的銷售情況,便說讓張龍陪他去礦上看看。然後悄悄示意吳若瑄檢查最近幾個月的銷售賬本。
和張龍到了礦山,陸明磊避開張龍,向幾個工人瞭解了一下最近每天的實際產量。
回到公司後,吳若瑄彙報了最近兩個月的銷售記錄情況,陸明磊發現銷售額少於實際產量,覺得其中肯定有問題。然後又讓吳若瑄找幾個客戶來,他要和他們單獨談談。
次日,吳若瑄便找來了幾個客戶,到了陸明磊辦公室,一番寒暄之後,陸明磊便單刀直入,問他們每月給張龍多少好處費。
這些客戶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只得吭吭哧哧的說出了百分之一返點的事情。陸明磊心中越聽越怒,當即把張龍叫來,問他是怎麼回事。
鐵證如山,張龍已經無法自圓其說,只得招認說這是孫開貴的主意,還說銷售額中少列賬的那部分收入是與孫開貴及開票人等分的。返點是與孫開貴平分的。至此,陸明磊已經知道了孫開貴和張龍購買別墅的錢是從哪裡來的了。
他沒想到自己信任的同學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傷心之餘,將孫開貴和張龍及負責開票的人開除,至於他們已經貪污了的那部分就當送給他們了。看在同學的份上,他沒有報案。
看着孫開貴和張龍羞愧的離去,陸明磊覺得自己過於信任同學是犯了一個錯誤!
杜行長得到了陸明磊贈送的玉蟬,欣喜不已,每日將其掛在脖子上,閒暇之時便不停的摩挲觀看,真是愛不釋手!
陸明磊給他說過,這玉蟬是在一個很大的古墓中盜出來的,根據陸明磊的觀察,像那麼大的古墓,墓主人在古時肯定也是一位王侯將相。現在,玉蟬戴在杜行長的脖
子上,他便覺得自己似乎也成了王侯將相一般,心裡憑空增加了一種身份不一樣的感覺,正應了那句古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因此,見到熟人朋友,他總喜歡將玉蟬拿出來炫耀一番。
這天,一個客戶請他吃飯,飯局上,杜行長又禁不住把他脖子上的玉蟬拿出來與在座的其他人欣賞,同時也滔滔不絕的介紹這玉蟬是如何如何的珍貴。客人們對杜行長廣博的知識大加稱讚,對杜行長擁有這麼珍貴的東西都表現出了羨慕的神色。並且,爲了表示對杜行長的慶賀,大家頻頻向他敬酒。
望着他們豔羨驚歎的神色,杜行長心裡感到一種莫大的滿足,對敬酒來者不拒。沒想到這樣一來,杜行長就喝多了,迷迷糊糊的被送回家去,迸發腦溢血,被送到了市三醫,恰好成爲了石雅的病人。
石雅不知道高強找陸明磊的事情,也不知道高強知道了自己與陸明磊出軌之事,幾次提醒高強去看看陸明磊。高強都以工作忙,陸明磊也很忙等等理由給推掉了。她曾經給陸明磊打過幾次電話,要他請客吃飯。
但是,陸明磊自從高強知道他和石雅發生的那事以後,便不好再單獨與她見面,因此,也以事情很忙爲由推辭了。石雅還以爲他真的很忙,後來聯繫便少了。
今天,看到杜行長生病了,石雅曾經與他和陸明磊一起吃過飯,知道陸明磊和杜行長關係還可以,知道陸明磊生意上資金緊張時,有可能會求到杜行長這樣的人,便打電話告知了陸明磊,希望他到醫院看看。
陸明磊接到石雅的電話,很有些爲難,他很久沒見過石雅了。因爲高強的關係,他不想再單獨見到她,以免再引起高強的誤會。但是,他知道石雅告訴自己杜行長生病是好意,自己以後求到杜行長的事情可能還會很多,正應該趁此機會去醫院看望一下他。
於是,去超市買了一些補品,又拿信封包了一萬元現金,便來到杜行長的病房。
杜行長自己一人住着一個單間。是那種醫院專門爲高級病人準備的高級病房,裡面有單獨的衛生間等,就如在賓館一般。
石雅很忙,簡單介紹了一下杜行長的病情,據她所說,這杜行長此次病得不輕,腦溢血已經讓杜行長失去了語言能力,無法說話,而且,左邊手腳有些不靈活了,是癱瘓的前兆,估計這杜行長性命有些危險。然後將陸明磊帶到病房後就離開了。
陸明磊進去時,杜行長的妻子在照顧他。
杜行長已經睡着了,見到陸明磊,那女人便哭兮兮的抱怨杜行長一天只知道在外吃喝玩樂,對家中事情毫不關心,如今弄出病來,家裡又只有她一個人,女兒在國外,無法照顧等等。
抱怨了一番,女人便說要出去吃點東西,讓陸明磊幫忙照看一下。
因爲杜行長睡着了,又在輸液,也沒什麼事情,陸明磊便讓女人去吃飯,他幫着照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