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飛蛾撲火 作繭自縛

十時剛過,續兵和老範從華銀小額貸款公司出來時,相視來了個慣常的沮喪眼神。

但凡一無所獲,倆個人都是這種眼神,黃河景區被派出所滯留的二十一個人裡,有三個人現在還是華銀的保安,這些保安什麼貨色大家都知道,童政委和倆人商量的是就此事例行一下詢問程度,給華銀敲敲邊鼓,看看有沒有收穫。

收穫自然不會有,接待倆人的是一位辦公室主任,強調了這次這些保安都是“臨時工”,八小時以外不歸公司管,再說他們私人違法犯罪自然是他們個人負責,懇請公安同志依法處理,至於尚總嘛,現在在北戴河療養,一時半會回不來。

但凡公司裡總要有這麼一個兩個八面玲瓏的人負責接待,這位接待的辦公室主任尤甚,客氣到無以復加,甚至於離中午還早,都電話給來詢問的警察同志訂午餐了,什麼客氣話都說了,就是沒一句正經話,不過外勤幹得已久的續兵和範愛國都聽到這位的潛臺詞了:此事與俺們無關。

於是茶未沾脣,椅子沒暖熱,倆人便結束了這個詢問,儘管預料到是這個結局,還是讓倆人有點沮喪,出得大門,再回看時,巍峨的大廈、堂皇的玻璃門廳、奢華的會客大廳,還有門前羅列着的兩排高檔車輛,續兵頗有感慨的說着:“老範,你說仇富心態不對吧,可我爲什麼偏偏有這種心態還去不掉呢?我當片警時候尚銀河就是個放高利貸的主兒,被咱們法辦過幾回……這眨眼搖身一變,怎麼就成了金融界社會名流了,你說我能不仇他嗎?”

“呵呵……還是有個人情緒,眼紅。”老範一臉皺的臉綻開了,開了句玩笑,隨手搭着續兵的肩膀,往車邊走,續兵搖搖頭道着:“你說這小子那來這麼錢?我估計沒幹什麼好事,別讓他栽我手裡。”

“多行不義,遲早要栽,沒有三十年不漏的大瓦房,我當警察二十年,見過栽了的主可多了,走吧,一點消息都沒有,別說對付尚銀河這艘航母了,我們連帥朗那條小破船都逮不着……這事可怎麼辦呀?我就奇了怪了,三輛大卡、兩輛炮車,居然在咱們交通監控中消失了……景區那個時間段的監控也出問題了,嗨,查來查出,居然是村裡使用捲揚機把電路吹了,你就這巧合咋就這麼多呢?要不是你們拍的照,我都不敢相信,婚慶禮炮那玩意還能改裝成羣毆武器……”老範笑着,差不多和續兵的感覺一樣,沒事是沒事,有事是一堆爛事,正經事卻是邊都沒沾着,續兵已經麻木,不屑地說着:“我不是跟你吹老範,就我這個組,要跟帥朗那幫對壘起來,分分鐘能把我幹翻……你沒見那場面,一炮過去二十個人全趴下了,剛站起來,後續的隊伍就來了,這組織水平比咱們沈組可強的不是一點半點,真不知道老帥怎麼教育兒子的,這再過幾年,非培養出個罪大惡極分子來……”

說得凜然之色很濃,卻是把老範逗得夠嗆,其實也老範也有點佩服這次的組織水平,打完就跑,一點痕跡不留,回頭讓派出所給擦屁股,那幫捱打的還得接受治安處罰,偏偏打人的,逃之夭夭了,其實想想這幫收高利貸的吃了這麼大的暗虧,讓倆人也是蠻解氣的。

剛上車的功夫,電話鈴響了,續兵一下子掏出倆個手機來,外勤除了自己的手機還配着專案組的警務通,比內勤的自由度大了點,老範取笑了句弟妹想了什麼的,續兵搖搖頭,號碼不認識,隨手放到了耳邊,不料聽到了一句讓他張口結舌的話:“續隊長,我是帥朗。”

續兵一嚇,捂着手機,踢了老範一腳,嘴呶着指指手機小聲道:“帥朗的電話。”老範一聽來勁了,瞪着眼催着:“快接呀……等等,我讓定位下,把這小子撈回來。”

一個人接、一個人趕緊地給指揮部通電話,續兵定了定心神,卻不知自己爲什麼接到這個電話會這麼緊張,剛又放到耳邊,裡面謔笑着問:“續隊,你接到的我電話是不是很雞動?”

“嗯,有點……怎麼?想投案自首,還是想與人民爲敵?”續兵不鹹不淡開了個玩笑。

“你要猜出來我想做什麼,那我活得就太沒創意了。”帥朗道。

“呵呵……那好啊,說點有創意的。”續兵撩拔着,給隊員和老範做着手勢,老範迴應着,已經開始定位了。

“續隊,不要磨嘰,不要拖延……不就想知道我在哪兒嗎?甭定位了,我告訴你,我在龍子湖南路老友茶樓,想抓我呢,隨時來就是了。”帥朗道,話音很平和。

續兵皺皺眉,不知道這小子又玩什麼花樣,這麼一直白,乾脆放開了,續兵問着:“看來你沒有糊塗,那好,給你個機會,就在原地等着,不管你犯什麼事了,咱們講清楚再說。”

“我倒不糊塗,就怕你們現在糊里糊塗找不着北……隨便吧,愛怎麼樣怎麼樣吧,誰惹得起你們警察呢……掛了啊,快點,我可沒多大耐心。”帥朗道了句,摁了電話。

續兵對着嘟嘟盲音的電話發了一陣呆,老範喊了句,時間太短,沒定位,續兵一個箭步跳上車喊着:“快走,龍子湖南路老友茶樓,定位個屁呀,等着他們技偵定位,黃花菜都涼了……”

兩輛車,接着警報疾馳着從臺階上奪路而走………………………………………………………………………竹茶盤、紫藤椅、白瓷碗,茶妹小巧的雙手用茶針挑着磚茶,不時地朝帥朗微微一笑,喝得十年老班章,據說茶很霸氣,霸氣的標誌是三杯下肚,額頭微微出汗,帥朗嘗試過幾次,這一次還真出汗了,可不知道是茶霸氣的緣故,還是心裡緊張的緣故,從華泰汽貿出來有一會兒了,就坐在茶樓做了這麼個決定,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糊里糊塗來了茶樓,好像冥冥間受了古騙子的感染一樣,非得在這種清雅的環境中才能洗滌心中的雜念,把事情的前前後後想個明明白白。

泡到第十泡茶,依然是濃郁的亮黃色,茶果真霸氣,一壺水都沒有把茶色去淨,再嘗依然有香氣撲鼻,飲之喉間回甘不淡卻濃,以前不怎麼喝茶的,現在倒有點喜歡上這玩意了,不管說口味還是韻味,比飲料強的那可不是一點半點。

“嘭”門開了……續兵喘着氣衝進來,一看人在,放鬆了,大口喘着,瞪着帥朗,帥朗揮揮手,把嚇了一跳的茶妹打發走了,續兵這才坐下來,拿着沖茶的大杯咕嘟一大口,燙了下,呲牙咧嘴的嚥下去了,瞪着悠閒自得的帥朗,給了個咬牙切齒的表情,這貨可讓幾個外勤組一陣好找。

“喲……就來一個,手下呢?”帥朗伸伸脖子,詫異了。

“逮你小子,我一個還不夠呀?有你十個都不在話下。”續兵道,見着人了,反倒不急了。

“哦……”帥朗端着茶碗,邊喝邊笑着道:“第一次見比我還會吹牛的,我要真溜了,躲半年你未必找得着……好了,準備銬着走呢,還是扭着走?”

帥朗顯得這麼大度,倒讓續兵犯滴咕了,手下意識地撓撓鼻樑,瞪了瞪,奇怪地說着:“看來,你是有備而來了……那你準備讓我拖着走,還是銬着走?”

“那得看是你們想抓我,還是想抓樑根邦,要不想抓端木界平和徐鳳飛?”帥朗爆了個雷,驚得續兵眼神一凜,喉結貌似幹痼地囁囁,卻不知道誰怎麼樣和這貨對話了,愣了下,帥朗神神秘秘逗着:“你現在抓走我,好啊,我巴不得呢,我坦白從嚴,我巴不得現在呆看守所裡,多安全,不過其他的,你甭想知道,刑訊逼供我也不告訴你……走吧。”

“等等……”續兵一拍桌子,把帥朗摁下了,帥朗暗笑了笑,知道這個餌作爲警察是拒絕不了的,自己不過小魚小蝦,屬於可以允許漏網的貨色,相比那幾位就不行了,果不其然,續兵一摁正色說道:“我知道你應該是個知情人,提供重大知情,我們可以視情況對你放寬處理……”

“我犯什麼事了?怎麼是跟嫌疑人說話的口氣?”帥朗不悅了。

“小子,你裝吧啊,在郵電大廈,你穿着警服幹嗎去了?冒充國家工作人員,判三至十年有期徒刑,冤枉不了你。”續兵詐唬到。

“你嚇唬法盲呀?全文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實際怎麼量刑要根據案件的具體情況,有無其它的量刑情節,我這事沒侵財沒人身傷害,頂多關我仨月。”帥朗拗着腦袋辨了句,續兵還真搞不清這個條文,不過知道這個事實並沒有多重,偏偏一詐,被帥朗反詐回來了,一揚手:“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沒有誠意……我去坐幾個月拉倒,等我出來再告訴你……”

“等等……”續兵急了,一把又把帥朗摁住了,牛眼瞪着,喘了口氣,定了定心神道着:“好,我說不過你,你小子想怎麼着吧?要不是看在你爸份上,早對你採取措施了啊。”

“呵呵……你別用這個詐唬的口吻說話好不好,其實你我爸一樣,都有點面惡心善,否則你就不會早上在商店裡告訴我的店員了,衝着你這句話,我知道你沒那麼黑……何必裝得跟凶神惡煞樣?”帥朗坦然道着,一說倒真說到續兵的心坎上了,這位大個子抿抿嘴,掏了支菸點上,給帥朗遞了支,口氣放緩了,斟酌了半晌說着:“……那說說吧,我不瞞你,專案組對你還是排查和詢問,還沒有抓捕的命令,你是自由的,我現在的權力僅僅能限制你四十八小時,不過我想,專案組的環境你肯定不想去……爲什麼不在這兒說說呢?……放心,沒有監聽。我們來得急,後續的沒有跟上,上次承了你很大的人情,這次還你一個人情,給我們點知道的情況,你的事可以放一放……”

“隨便,讓我負責也沒問題,不過這個情況你就不想知道我也得讓你知道,免得我睡覺都不安全,好吧,從端木界平開始,不過這一對雌雄騙,我一個也不認識………”

帥朗寥寥數語,勾勒了一遍,不過僅限於端木、徐鳳飛可能和樑根邦是上下線的關係,直接說到了早上羣毆的事,這中間有可能是樑根邦指使別人僱傭了這收爛債的出面,目標肯定在於把自己挾持走,不過這也恰恰給了一條找到樑根邦的明線,順着這條線,逆向往回推,肯定能找到樑根邦或者他身邊的人。

幾句寥寥,聽得續兵直咂吧嘴,這麼明的線誰也想得出來,可真幹就是另一回事了,景區派出所被抓的那二十幾個人,不是無業遊民就是那個地方的保安,純屬一羣社會人渣,你從這些人嘴裡恐怕挖不到真話,其實大部分就是衝着打一架多少錢去的,實際情況他們也未必知曉,一作難,帥朗斜斜一瞅問着:“續隊,這麼簡單,你不會搞不清吧,這事和尚銀河沒什麼關係,是他放高利貸的手下一個叫原志強乾的,綽號老槍,尚銀河洗白後,這傢伙另立山頭,還幹放水營生……”

“等等,什麼什麼,尚銀河告訴你的?你什麼玩意?尚銀河能買你的賬?”續兵對消息來源很懷疑了。

“你看你這人,狼有狼道、蛇有蛇路,警察走不通的路子,不一定誰也走不通……我也不認識尚銀河,不過他和我一個朋友,有點交情,所以就告訴我了……”帥朗道,很得意,這是華辰逸掏來的消息,尚銀河巴不得有人和肇事者火拼,禍水外引呢。

“既然是尚銀河的手下,他怎麼會賣給你?這說不通。”續兵道。

“呵呵……這都是你的功勞呀,景區一出事,那幫爛人一進派出所,誰願意沾上警察,擺不平是一堆麻煩,擺平不得花錢落人情嘛,又是前手下,尚銀河已經洗半白,自然不會再和他扯上關係,巴不得他栽了呢……所以現在這個叫老槍的很關鍵,說不定就能順着他摸到樑根邦的藏身之處,續隊,您是準備逮我呢,還是準備逮這個人呢?”帥朗軟綿綿地又給了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刺激的續兵一着急,一把揪着帥朗站起來:“走,先逮這個人,不過你也別溜了,省得我們滿世界找你……”

“等等……”帥朗拉着人,續兵一停,帥朗神神叨叨地問:“你帶監聽了嗎?是不是你的專案組已經知道抓住我了?”

“還不知道,不過馬上就知道了。”續兵道。

“不知道就好。”帥朗笑着小聲又給了續兵個雷:“有人好像把老槍提留住了,您要不要人?就說是你們抓的人。”

“呃……”續兵對着帥朗壞笑捉鬧的表情,重重嗝了一聲,嚇了一跳,對比景區那番架炮羣毆的本事,續兵知道這話肯定沒假………………………………………………………………………兩輛SUV熄了警燈,自龍子湖南路直駛西祿莊,近郊的城中村,靠近龍渠河堤上,果然見到了帥朗所說的一輛桑塔那轎車,像個普通車就停在橋邊,橋下就是已經成臭水溝的龍渠河,一組外勤圍到了車邊,四下看看,並無人在,依然着步話裡續兵的指揮,外勤們掏着工具,撬開了後廂,赫然一個麻袋在廂裡塞着,口袋口的麻繩一解,裡頭被綁的傢伙嗯嗯啊啊呸呸一陣亂罵,跟着是大口大口喘着氣。

車上看到現場的續兵氣不自勝了,回手啪唧給了帥朗一巴掌,帥朗捂着腦袋謔笑着,老範看不過眼了,訓斥着帥朗:“你個小兔崽子,知道不知道這叫綁架、非法拘禁……”

“案發時候我有不在現場的證據……絕對和我無關。”帥朗笑着推脫道。

“你也別拽,我不用查都知道是你那幫人乾的,別以爲我查不出來啊。”續兵撇了句,不料帥朗馬上針針鋒相對道:“既然告訴你,就不怕你查……爲什麼是我的人?爲什麼就不能是尚銀河的人?說不定尚銀河綁了他交給警察洗脫自己呢……說不定是他的仇家,你自個是去問問他有多少仇家?”

喲……又把水攪渾了,續兵和老範相視一眼,倒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姓,顧不得和帥朗閒扯,倆人下車,幾個外勤把這位解救出來的人扶到SUV車上,一個矮瘦個子的中年人,年齡四旬左右,尖下巴高顴骨死魚眼芝麻牙,真是人不可貌相,實在不像傳說中有幾十號小弟的老槍。

續兵和範愛國正看着,不料後面湊熱鬧的帥朗鑽上來了,一指這人樂了,回頭跟幾位外勤得啵着:“看見沒,[***]都說了,一切惡勢力都是紙老虎……這也太尿了吧,怎麼被人裝麻袋裡了?…哦喲…”

疼了下,卻是範愛國朝後踢了一腳,把帥朗趕回車裡了,不但趕回來了,還讓倆外勤看着,別讓這貨溜了,連人帶車一起開走,到了路邊的僻靜處,那車窗一蒙,估計是突審開始了,至於過程帥朗自然是不曉得了,被倆外勤一左一右挾持在後座,左看右看,差不多和自己相同年齡的小夥,也不像傳說中的錚錚鐵骨讓人望而生畏的刑警,反而個個眼紅得像猴屁股,個頂個疲憊得要命,一根接一根冒煙,連帥朗這個抽菸也受不了了,拍着大腿叫囂着:“哥哎哥哎,少抽支,再抽不用看我了,被你們薰都薰死了……”

“老實點,都還不是因爲找你……找了一天一夜了。”左邊那位斥了句。

“嗨,小哥,聽說景區放炮那事你乾的?教教我們,這禮炮怎麼改裝的,就能發射芥末粉了?”右邊那位,開了句玩笑。

帥朗左看看、右看看,似乎這倆位並無惡意,不過也不敢大意,很無辜的問着:“二位,打炮射什麼大夥都知道,沒聽說過射芥末面的?你們說的什麼意思?”

倆外勤一位愣了,一位被煙嗆着了,劇烈地咳嗽着,帥朗卻是無恥地笑着,三人沒聊幾句,那邊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了,看來惡勢力果真是紙老虎,堅持了不到半個小時,續兵招着手把倆外勤招下來,回頭坐到車上,一拍帥朗的肩膀,貌似很嘉許地道着:“小子,有你的啊……還真是樑根邦僱的人,老槍認識樑根邦……直接衝你來的,你的身價不低呀,對方直接出了二十萬,要老槍逮活的給他……”

“那當然,我都告訴你了,這他媽事真和我沒什麼關係,就因爲一本什麼《英耀篇》,都以爲在我手上,我那見過那玩意不是?”帥朗無辜的道着。

“不管有沒有,抓住這個人是關鍵,他是端木在中州的直接指揮者,而且是電信詐騙案的重大嫌疑人,已經在逃數月,這一次務必要把他緝拿歸案……小子,給你的立功機會,要不要?”老範一翻眼睛,眼皮上擡着瞅着帥朗。

這一瞅,嚇了帥朗一跳,一指續兵和老範,張口結舌地道着:“我靠,你們不會和老槍商量綁了我當餌吧?”

“呵呵……看,說什麼來着,這小子一猜就着,真聰明。”老範樂了,向續兵說道,續兵一呲牙嘿嘿哈哈笑着:“沒有你見不着樑根邦可怎麼辦?委曲點,反正你也不是塊什麼好料……幫我們抓着樑根邦,你的事我們就當沒看見……”

“絕對不行,我爸可就我一根獨苗,萬一我出點事,你們內疚一輩子怎麼辦?不去不去,絕對不去……”帥朗說話着,開門就要溜,不料千算萬算,沒算到人家早有防備,門早上鎖了,一眨眼倆外勤又上來了,不容分說,給帥朗來了個五花大綁,一起挾着上了老槍那輛普桑,前面的車上教育着帥朗注意事項,後面的車上誘導着老槍發着虛假信息:人逮着了,有點扎手,給你們送哪兒?

不一會兒,消息回過來了:送凌莊路口,我們去接…….又一個迷惑消息:這次我們折損了幾個人,得加五萬。

消息回過了:沒問題……一時間,這條浮出水面的線索牽着整個專案機器開動了,技偵的追蹤、交通監控都投射到了這一區域,電子地圖滴滴響着發到了續兵一干外勤的警務通手機上,接人地點肯定離窩點不遠,指揮部一窩人腦袋聚着一個一個建築物檢索着,猜測着這夥嫌疑人可能的藏身地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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