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倭人真的來了。”
“快走,魏將軍都說倭人兇殘了,”
這下,原本還淡然處之的百姓開始慌了起來。
鎮中央馬上亂成一片,你推我嚷,衆人只爲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其中有老人、小孩被碰到在地,竟然無人上前攙扶。
魏季塵看到如此情況,不由在心中暗歎一口氣,看來中華民族的崛起之路,還真是漫漫不知要多長時間啊。
看到大家都慌做一團。
砰的一聲,魏季塵抽出槍來,朝天開了一槍,怒吼道:“鄉親們,看看你們現在是什麼樣子,再這樣下去,只會徒增傷亡,我魏季塵在此立誓,馬羊鎮中只要還有一名鄉親沒有來得及逃走,我魏季塵便死守鎮口,不讓倭人踏入一步,我魏字軍必定最後離開馬羊鎮。”
騷亂的百姓聽到魏季塵的話語,漸漸的平息了下來,衆人雖然還是臉上帶着驚慌,急急奔走,但是並不像先前那樣雜亂不堪,爭先恐後般四散亂走了。
“馬大人,這裡交給你了。”魏季塵一夾馬背,深深的看了馬金敘一眼,淡淡的說道。
“放心吧,馬某必定不負所托。”不知何時開始,馬金敘開始以這個年輕人馬首是瞻了。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要是倭人勢大,魏大人可隨意調遣我毅軍兵馬。”
魏季塵點點頭,一拍馬屁股,帶着蕭和尚等人,朝鎮口快速而去。
倭人還在一公里之外,而己方卻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魏季塵只是擔心倭人不中自己等人的計謀。
“有多少倭人?”魏季塵邊策馬狂奔,邊問蕭和尚道。
“回大人的話,五百餘人的樣子,大概有兩個中隊的倭人騎兵。”蕭和尚老老實實的回道。
“那我們就一口吃掉它。”魏季塵冷笑一聲,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來馬羊鎮的路上,數百騎正向着馬羊鎮狂奔而來,在地上揚起了一片積雪以及泥水。
倭人第3師團第5旅團騎兵第3大隊大隊長田村少佐一拉繮繩,問自己身邊的中尉參謀道:“石田君,前面是不是有個小鎮?”
石田從自己口袋裡掏出行軍地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稍微看了一眼,便笑着說道:“不錯,前面的小鎮叫做馬羊鎮。”
倭人在入侵中國東北之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東北大地上,就連一些村莊都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軍事地圖之上。
“馬羊鎮,正好追擊了一夜,我們去看看那裡是不是真的馬羊成羣,士兵也能飽餐一頓了。”田村少佐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臉上盡是嘲諷之色。
“不知道昨天那支支那潰兵是否逃進了馬羊鎮,如果他們還在,我們的戰功之上,又將添上一筆。”石田說到中國軍隊,臉上盡顯鄙夷的神情。
田村少佐笑着說道:“放心吧,這些支那人是跑不掉的,支那岫巖城守軍五千人馬,只逃出去二千多人,餘者不是被殲滅,就是向我們投降,旅團長閣下真是神機妙算。”
石田附和着說道:“是支那人太過愚蠢,竟然連撤退這等如此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保密,不過聽說支那援軍已經在路上了,我們會不會碰到他們?”
田村少佐想了想,說道:“石田君是指從大高嶺方向來的支那援軍嗎?”
“正是,他們是支那人聶士成所部,聽說由支那將領魏季塵帶領。”石田這個參謀倒是做得很是盡職,對各種情報悉熟於心。
“魏季塵?是擊敗立見君的那位嗎?”田村少佐目光一冷,出聲問道。
石田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
田村卻輕蔑的說道:“立見君老了,竟然會被支那人擊敗,還是事前默默無名之輩,如果魏季塵碰上了我,他就只有逃的份。”
立見尚文之所以被稱之爲日本軍神,那是因爲他在日本戊辰之役時百戰百勝,日本老一代的將領如山縣有朋等對他不得不服,但是他隨後沉寂多年,日本新一代軍人對他自然就少了很多畏懼之心了。
像田村這樣年輕氣盛、自命不凡的青年才俊,更是認爲立見尚文那一套早就過時了。
年紀比田村大多了的石田聽到他這樣說,一時不知作何迴應,只好假意的點點頭。
“馬羊鎮到了。”參謀石田看到遠處隱隱約約的城鎮輪廓,不由轉移話題說道。
“諸君,狂歡的時候又到了。”田村向後面一揚手,大聲笑着說道。
哈哈哈哈…
對田村的話,後面的倭人騎兵報以放肆的大笑聲,其中,夾雜着一些淫、穢的狂笑。
田村舉起望遠鏡來,正好能夠看到鎮中四處奔走的百姓,看到他們慌張的腳步。
跑吧,支那人,等會你將在我大日本騎兵的鐵蹄之下痛哭呻吟。
“哈哈,支那人竟然自相殘殺。”田村通過望遠鏡,忽然看到一羣中國潰兵正在四處搶掠,一些人甚至追在支那女人身後。
直到聽到了帝國騎兵的吆喝聲,馬匹踏着地面整齊的震動聲,他們纔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慌不矢的擇路而逃。
“田村君,是否要派出騎兵先行偵查?”參謀石田按照慣例,詢問田村少佐道。
“偵查?不,石田君,你看看支那人都在幹什麼,這些人就是一羣羊而已,在帝國騎兵到達之前,竟然自相殘害。”田村搖頭嗤笑道。
這種情況,他在路上已經見多了,那些潰敗的支那士兵,對自己的百姓,有時候比起帝國的士兵來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倭人騎兵經過一陣狂奔,已經離馬羊鎮不遠,即便不通過望遠鏡,衆騎兵用眼睛也能看到鎮中發生的一些情況。
“花姑娘,大大的有。”
一名倭人騎兵留着口水看着似乎剛被凌辱過的女人,那些女人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有些甚至露出了‘潔白’的大腿。
而那些似乎是元兇的支那潰兵看到己方騎兵的到來,正慌慌張張的拿着步槍,往馬羊鎮另外一頭緊急逃去。
“這些支那女人是我們的了。”田村淫笑一聲,添了添下嘴脣,他看中了一名披頭散髮的紅衣女人。
“衝啊!”田村一馬領先,一夾馬背,抽出指揮刀,大聲吆喝道。
“殺啊。”倭人都是奮不顧身,爭先恐後般朝鎮口而來。
鎮口,紅衣‘女子’李雲飛一臉幽怨的往魏季塵所呆的房子看了一眼。
十分鐘之前,就是魏季塵出的餿主意,讓他帶領一幫假女人,爲了勝利之大業而奮鬥。
“李哨,你還真像女人。”李雲飛手下一名士卒看到他幽怨的表情,不由癡癡的說道。
“正經點,我們現在是誘敵深入。”李雲飛那個鬱悶啊,哪壺不提哪壺開,他真想給這名軍士一槍。
好在他偷偷向後一瞧,看到倭人騎兵果然由於淫邪心思而上了大當,拼了老命的朝鎮口狂奔而來。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李雲飛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只要聽到進攻的槍聲,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回過頭去殺倭人,現在還是暫時忍辱負重一翻吧。
一間民房內,魏季塵通過牆壁上挖的槍眼,也看到了倭人的騎兵正向着死亡之地衝來。
虎子揣着馬克辛重機槍,一臉興奮的注視着外面,他在等待着魏季塵的命令。
這挺馬克辛重機槍正是上次狙擊立見尚文時,魏季塵從系統中購買的,當時雖然炸了膛,但是戰後修復了一下又能用了。
讓魏季塵更開心的是,他發現營中的機槍子彈能夠與這挺重機槍相匹配。
奈何清軍中重機槍子彈沒有多少,他只弄得了萬餘來發,這還是魏季塵搜刮了所有與自己相熟將領的營地之後所得。
“榮才,爲兄讓你裝女人,爲何你就不肯呢。”魏季塵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似乎這場大戰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爲什麼就要裝女人啊,你都不裝,我當然也不會裝了。”聶採容看到魏季塵意味深長的眼神,不由心中略顯慌亂的說道。
“我怎麼看都不像是女人,裝不來啊,但是你就不同了,看看你這皮膚,多嫩啊,看看你這身材,多苗條啊。”魏季塵伸出手來,輕輕捏了一下聶採容的小臉,繼續笑着說道。
“幹什麼啊,我都說了我討厭男人碰我,我可沒有龍陽之癖。”聶採容又是一臉厭惡的說道。
“是嗎?可是爲兄發現自己似乎有點龍陽之癖,榮才,你就從了我吧。”魏季塵調笑着說道。
聶採容輕輕一跺腳,轉過身去,鼓着嘴巴道:“不和你說了,倭人快進埋伏圈了。”
魏季塵向外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戰場上的勝利,都是在戰爭之外取得的,我們做了如此多的準備,如果還不能取勝的話,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聶採容一聽,揚起小腦袋,渾然忘了自己還在生魏季塵的氣,好奇的問道:“什麼問題?”
魏季塵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隨口說的,你怎麼就像個女孩子一樣,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呢!”
聶採容氣得打定主意再也不理自己這個大哥。
但是,當她擡起頭看向魏季塵時,卻發現自己大哥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嬉皮笑臉,而是一臉嚴肅的注視着外面。
深邃的眼神,堅毅的臉龐,挺拔的身姿,彷彿在一眨眼間就換了一個人,兩種不同的氣質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呢?
聶採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煩惱的想道: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魏大哥呢?
“倭人來了,準備射擊。”魏季塵擺好自己的步槍,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