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港內之後,東鄉平八郎幾支分艦隊的司令官找來商量此事。
“諸君,有消息顯示,支那北洋艦隊已經出動前往我們的鹿兒島。”東鄉先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緊着着問道:“是戰是避,還請諸君說說意見。”
衆倭人海軍將領都是一臉憤慨,低頭沉思。
半響,第三戰隊司令官出羽重遠才苦着臉問道:“司令官閣下,這消息準確嗎?”
東鄉沉聲說道:“準不準確,稍後還會有新的消息傳來,我們現在就把此事當成是真的來對待,如果我們固守佐世保軍港,守上一個來月,應該沒有問題,到時,美國艦隊已經到達,支那海軍應該會知難而退,隨後我們就能夠與美國海軍一道對付支那海軍。”
東鄉從一衆倭人臉上掃過,見他們都豎長耳朵聽着,便提高聲音說道:“但是,若是支那人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不進攻佐世保,而是不斷騷擾帝國其他的城市,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繞上日本好幾圈了,帝國損失必然很大,海軍軍令部未必能夠頂住壓力。”
“司令官閣下的意思是到時候我們必須出戰!”參謀長加藤友三郎嘆了一口氣,稍微說得明白一些。
“既要保存實力不與支那人正面交戰,又要拖上三個月,我們何不趁着支那艦隊行動的時候,偷襲其港口!”第五戰隊司令官武富邦鼎忽然眼前一亮,輕聲說道。
“偷襲港口?”衆倭人輕聲的重複了幾遍。
武富邦鼎點頭繼續說道:“支那人在釜山港口囤積了大量的炮彈軍火,用來作爲進攻帝國之用,如果我們能夠在支那艦隊離開的時候偷襲這裡,別說一個月時間,就算三個月的時間,支那人也無力發起進攻。”
這回,連東鄉都微微點了點頭。
衆倭人像是找到了對策一樣,都是七嘴八舌的你一眼我一語,開始完善起這個策略來。
“我們要做的,就是確定支那艦隊出動。”
“對,如果支那艦隊沒有出動,帝國艦隊前去偷襲的話,最終只有逃跑了。”
“嗯,雖然哨船不能太過靠近支那艦隊,但是若是支那艦隊前來進攻帝國港口,還是能夠得到一些大致的消息的。”
…
衆倭人海軍將領越說越興奮,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找到了目標。
片刻之後,東鄉不得不打斷他們的討論,總結道:“既然諸君覺得此策有效,我會向陛下請示,好了,今天的會議就此結束,下去之後,繼續訓練。”
東鄉讚許的看了武富邦鼎一眼,笑道:“武富君,想不到你還有此才能。”
“司令官閣下太過誇獎了。”武富邦鼎微微欠了欠身,笑容滿面的回道。
…
鹿兒島,浩浩蕩蕩的北洋艦隊出現在了周圍海域,這裡的海域情況,早已經被潛艇支隊給摸得一清二楚,此時,劉步蟾只要按照海圖前進就是。
旅順號艦橋上,劉步蟾拿着望遠鏡看着四周的海面,不久前出現過一艘日本哨船,不過卻被兩艘防護巡洋艦追上,直接滅殺了。
如今,倭人哨船出現在望遠鏡中,幾乎是一個小黑點,根本不敢接近絲毫,只要情況一不妙,他們就會逃跑。
見此,劉步蟾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來。
“將軍,前面有倭人一個小城市。”一邊的副官提醒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傳令下去,我們繼續向前,讓倭人開始害怕起來吧!”劉步蟾雙眼看着前方,上一次中國艦隊來到日本港口,是前朝的時候奉李中堂之命前往長崎炫耀,那時候,定遠、鎮遠兩艦讓倭人害怕恐慌,從而拼了命的購買軍艦,耀武揚威非但沒有得到應得的效果,反而讓小小的倭國決心發展海軍。
而這回,我們不再是來炫耀的,而是真正的讓你們知道,有些國家,你小小的倭國,是惹不起的。
無論劉步蟾的心是如何的百般滋味,不久,北洋艦隊便到達了倭人海邊小城前野田的近海。
“中國艦隊來了,快跑啊!”前野田城內,一片慌亂,無數的倭人奔走相告,攜妻帶子的倉惶往城外跑去。
“爲什麼,我們的艦隊在哪裡?”
“難道海軍的人都死光了嗎?”
…
逃跑的叫喊聲中,也夾雜着各種對日本海軍不滿的聲音。
前野田城內的居民此前也接到了鹿兒島地區有可能遭到中國艦隊攻擊的消息,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們才發現,原來,戰爭離自己真的很近,近的昨天還是天下承平,今日就是戰鼓擂響了。
隨着劉步蟾的一聲令下,一字排開的北洋艦隊開始發威了。
伴隨着一聲聲的沉悶巨響,一陣陣白煙從軍艦炮塔周圍升起,各軍艦大炮炮口噴發出鮮豔的火花,一發發的炮彈像是索命的惡魔一樣,呼嘯着向城內落去。
轟隆隆…
前野田城馬上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無助的哭泣聲,驚慌的吶喊聲,在炮火之下,倭人和其他民族沒有任何二樣,同樣是上演着一場生離死別,同樣是驚慌失措。
驚慌的人羣,就像是下雨時的螞蟻一樣,四處亂竄,躲避着上空落下來的炮彈,躲避着不時燃起的大火。
日本人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自己本土被進攻過了,這一次被炮擊,震驚可想而知了。
北洋艦隊炮擊了十來分鐘之後,劉步蟾便下令艦隊前往鹿兒島下一個地方。
…
紫禁城內,魏季塵坐着不動,手中拿着一封電報,李雀兒蹲在他前面給他捏小腿。
這電報是劉步蟾不久前發回來的電報,魏季塵看了之後心中有些捉摸不透劉步蟾的想法。
電報上,劉步蟾請求魏季塵給他調去一批406mm的岸防炮過去,也就是M1919型16吋岸防炮。
“我讓你去進攻,你倒好,問我要防守的玩意。”魏季塵輕聲嘀咕了一句,把電報放在了一旁,雖然不知道劉步蟾想要幹什麼,出於對他的信任,魏季塵還是會答應他的要求的。
佔領朝鮮之後,滅日任務又完成了一個小任務,滅日任務有六個小任務,分別擊敗倭人艦隊,取得制海權,獎勵60萬功勳值;收復臺灣,獎勵50萬功勳值;恢復琉球的屬國地位,獎勵30萬功勳值;恢復朝鮮的屬國地位,獎勵30萬功勳值;佔領日本本土,每佔領一大島,獎勵25萬功勳值;擒獲倭皇,成爲宿主的奴隸,獎勵20萬功勳值。
朝鮮全境已然光復,魏季塵又收入了60萬點功勳值,他身上如今有100萬的功勳值,其餘的功勳值,主要花在了兵工廠之上。
爲了戰爭需要,前不久魏季塵花了二百來萬,擴建了一些天津製造局,使得天津製造局一下子能夠生產大致無畏艦上面的主炮炮彈,小至手榴彈,手槍步槍子彈。
既然劉步蟾需要用岸防炮,魏季塵便決定花上30萬點功勳值買上三十門大炮,花上5萬點買上一千顆炮彈。
之所以一下子買這麼多,那是這種岸防炮原本是戰列艦上面所用的大炮,沒有浪費這麼一說,要是劉步蟾不要了,還可以把他安裝到戰列艦上面去。
長興島那個巨型造船廠已經可以造艦了,當然,雖然有君權級戰列艦的圖紙,那船廠也完全有能力造出來,但是最主要的因素——人,還沒有那個實力,現在正在造的一艘軍艦,是一艘五千來噸的驅逐艦。
驅逐艦是由魚雷艇發展而來的,在德國還被稱之爲大型魚雷艇,只要用來打擊魚雷艇,除了裝備射速火炮之外也攜帶魚雷,由於噸位大比較適於遠航。
魏季塵知道,按照後世的發展,不久便取代魚雷艇成爲艦隊中發射魚雷的最主要艦種。
北洋艦隊中,有幾艘由噸位較大魚雷艇改造而成的驅逐艦。
“相公,莫非劉步蟾還想以守代攻,又施展什麼陰謀。”那封電報李雀兒也看見了,她見魏季塵皺着眉,不由輕聲說道。
魏季塵把她抱入懷中,笑道:“朕能夠做的,就是相信前線的將士。”
想了想,魏季塵又說道:“朕現在總算明白了古代帝王的心情啊,一旦前線有什麼戰事,總是忍不住想去指手畫腳一翻。”
“相公已經能夠很好的遏制住了自己的控制慾望哦。”李雀兒把頭靠在魏季塵的懷中,一臉佩服的說道。
魏季塵笑笑道:“前車之鑑數不勝數,遠的不說,甲午的時候,李鴻章和光緒對前線形勢所知不多,卻喜歡在一些小戰術上指手畫腳,延誤戰機,朕是學乖了啊,只要在戰略上控制住全局,戰術上就給予前線將領一定的自由。”
李雀兒把一隻手放在魏季塵的胸膛上輕輕碰了碰,仰起下巴來,輕聲說道:“相公,你過幾天一定要去南方嗎?雀兒有些擔心,能和你一起去嗎?”
“如果朕連南方各省都不去過,又怎麼可能稱之爲中國之主呢?雖然中央政府對南方的控制較爲薄弱,但是軍權大致已經收入了囊中,南方形勢趨於平靜,不會出大的問題。”魏季塵不以爲意的笑着回道。
李雀兒嘟着嘴,不依的說道:“可是人家還是想和你一起去嘛,相公身邊總要一個伺候的吧,就有雀兒來伺候您了。”
“總是說不過你這個小妖精。”魏季塵捏了捏她的鼻子,裝着無奈的點了點頭。
其實李雀兒去不去,他沒有任何的意見,不過,這個無奈的表情一出來,便能夠讓李雀兒高興半天,因爲,她認爲魏季塵之所以答應讓她一起去,那都是因爲寵溺她,有時候,一句話,一個表情,也能夠讓女人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