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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口,湖廣總督署。
湖廣總督張之洞一臉愁容的靠在太師椅上,手中拿着他得意弟子楊銳從京師送過來的情報。
坐在他對面的,是張之洞的心腹幕僚趙鳳昌和樑鼎芬兩人。
那份情報,兩人都已經看過了,張之洞這是看第三遍。
“唉,你說康有爲此人,當真是豎子不足與謀,太過狂妄,太過異想天開了。”張之洞指着那份情報,嘴角不悅的同時帶了點不以爲意。
情報上面寫的是,康有爲上書光緒立制度局之事。
康有爲爲了各種各樣的原因,連番建議光緒設立制度局。
他所設想的制度局包含了兩層權力關係:一是朝廷內部由皇帝主持的中央制度局和地方‘十二專局’之間的關係,二是制度局與地方新政局和民政局之間的關係。
康有爲提議新政推行,內外皆立專局以任其事,這‘十二專局’囊括了政治、經濟各個方面。
如此一來,中央制度局壟斷了新政的決策權,地方‘十二專局’農工商學兵無所不包,壟斷了新政的執行權,那麼,現存的軍機處、總理衙門、六部等中央機構的該幹什麼呢?
回家養鳥種花嗎?
康有爲此舉意在架空中央、地方,所有行政機構啊。
那些原本站在帝后兩黨中間的官員,毋庸置疑,倒戈向後黨,會表示反對維新變法了。
爲什麼?因爲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好處啊,說不定還會被罷官。
對於康有爲此項建議,光緒當然是舉雙手雙腳贊同了,光緒自有他的打算,因爲朝中多爲慈禧的舊班子,光緒想要真真正正的掌握實權,那就需要從中央到地方來一次大換血,全都換上自己的人馬。
光緒毫不猶豫的將康有爲立制度局的提議交給了總理衙門去商討,責令限期拿出意見來。
於是六部震動,外省驚懼。
軍機大臣曰:“開制度局,是廢我軍機也,我寧忤旨而已,必不可開。”
王文韶曰:“上意已定,必從康言,我全駁之,則明發上諭,我等無權矣,不如略敷衍而行之。”
總理衙門王大臣奕劻頂不住光緒的責問,只好去頤和園尋求慈禧的幫助了。
慈禧一看,這還了得,反了天了你,當即批示:“既不可行之事,只管駁議。”
消息傳到各省,同樣是引起了各省督撫官員的不滿。
樑鼎芬點頭贊同,憂心忡忡的說道:“我曾經就說過,康南海執政,不五日而亂天下,如今看來,要一語成讖了。”
趙鳳昌更是惱怒的說道:“康有爲此人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張之洞捻鬚沉默不語,心中暗暗思忖:康有爲此舉恐怕會引起全天下大部分官員的反對。
維新變法事宜,要蒙上一層陰影啊。
樑鼎芬呷了一口茶,憤憤不平的說道:“翁常熟曾經阻擾香帥入京,如今卻讓小人撿了個便宜,當真是造化弄人啊。”
樑鼎芬之所以如此不待見康有爲,還是因爲那份《時務報》所致。
《時務報》原本是汪康年創辦的,裡面多有張之洞的影子,但是康黨人士卻想要控制住這份報紙,於是自然就會排擠其他維新人物了。
而翁同龢和張之洞的矛盾,也很簡單。
維新變法之初,慈禧見不得不作出一些改變,由此有意召張之洞入中樞,主持變法,因爲張之洞宦術之精,晚清是無人可及,自然明白什麼能夠碰,什麼不能碰。
奈何,當時京師還有翁同龢在,翁同龢當然不願意來一個人與自己分權了,暗中阻擾之下,就未成行。
翁同龢被慈禧趕回家之後,康有爲就趁機得到了光緒的賞識。
張之洞看了看桌上的情報,嘆了一口氣道:“鈍叔提議我再入京師,只是如今康黨深得今上的信任,今上被蠱惑,恐怕也難以成行啊。”
光緒現在雄心勃勃,一心想要控制住朝中大權,進而以雷霆之勢,實行變法。
康有爲的幾項提議,很合他的胃口,張之洞這等老成持重之人提出來的變革思想,已經不討他喜歡了。
“香帥不入京師也好,聽說譚嗣同已經動身前往京城了,恐怕京中局勢有變啊。”趙鳳昌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意有所指的說道。
如果說康有爲是激進的維新變法人士的話,那麼譚嗣同比他們更爲危險,因爲譚嗣同是以維新派面目出現的革命派。
譚嗣同湖南人,結交廣泛,與江湖上的一些會黨人士都有所聯絡。
加上張之洞對遼東的重視,每期《新視野》他都會託人偷偷購買,上面所有文章都讓手下幕僚分析過,而譚嗣同撰筆的文章當然也包括在內。
譚嗣同所寫之文章內,隱含着排滿革命,他罵從太平軍手中挽救了滿清王朝的曾國藩是“負天下之大罪”者。
對“中興諸臣”,譚的評價是:“中興諸公,正孟子所謂‘服上刑者’,乃不以爲罪,反以爲功”;對太平軍譚嗣同反倒頗有好感,說他們“見苦於君官,挺而走險,其情良足憫焉”;湘軍助清廷剿平太平軍,有“助紂爲虐之罪”。
在譚氏的眼中,清廷就是竊國者,理應被推翻。
因爲《新視野》都需經過遼東政府的審查,譚嗣同在報紙上寫得比較隱晦,但是像張之洞這樣老奸巨猾之人,如何看不通透,而張之洞認爲既然自己看的通透了,魏季塵沒有理由看不出來。
既然魏季塵看得出來了,又允許譚嗣同的文章發表,那只有一個理由,就是魏季塵也贊成譚嗣同的想法。
如此一來,魏季塵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難怪西太后如今在宮中都是一口一個小賊稱呼之,想到這裡,張之洞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
張之洞認爲,擾亂中國者,非魏季塵莫屬了。
魏季塵就不是那些書生可以比擬的了,常言說‘書生造反,十年不成’,所以,他雖然擔心康有爲把事情弄糟,但是隻要機靈點,自保還是有餘的。
但是魏季塵就不同了,一旦有異動,必將席捲整個天下,誰都不能夠置身事外。
“譚嗣同去京師,康黨人士估計會振奮鼓舞,自以爲得計,殊不知最後還是爲他人做嫁妝。”趙鳳昌眼中,帶着深深的不屑。
“嗯,魏季塵本人如今有什麼動靜?”張之洞捻了捻花白的鬍鬚,沉聲問道。
樑鼎芬皺起眉頭道:“魏季塵剛回到旅順不久,尚未有其他的動靜,聽說他當日入城,弄得聲勢浩大,萬民高呼,看來魏季塵已經完全沒有把朝廷放在眼中了啊。”
頓了頓,樑鼎芬又補充道:“魏季塵是個聰明人,如今京師還沒有到大亂之時,想必他暫時不會有所行動,香帥,一旦魏季塵…,我等該如何自處?”
張之洞老眼微微閉闔,淡淡說道:“靜觀其變。”
樑鼎芬和趙鳳昌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張之洞對朝廷一向表現得忠心耿耿,但是內心到底如何,卻無人得知,不過,從後世東南互保之時,唐才常組織自立軍,勸說張之洞,擁戴他建立‘東南自立之國’,當時,張之洞猶豫了,只是後來得知慈禧並未失去對清廷中樞控制時,他才動手捕殺了唐才常等人。
由此可知,忠不忠,還得看局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