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離臺北越來越近,定遼軍的行軍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魏季塵除了派遣出大量的偵察兵在大軍前面偵查探路之外,風暴部隊亦被集中到這一帶行動,隨時準備和大軍匯合,進行總攻。
而偵查兵與倭人的前哨交手也變得越來越頻繁,每時每刻都有人的生命在消失。
傳回來的不少的情報都顯示,倭人在離臺北城不遠處這一帶集結了大量的兵力。
而倭人的軍力佈置也漸漸清晰起來。
定遼軍的前鋒部隊已經改爲何宗蓮的海軍陸戰隊了,他們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進,一邊不斷和中軍聯繫。
中軍,定遼軍臨時指揮部裡,魏季塵以及參謀部的幾位參謀圍在一張地圖周圍,根據前方傳來的情報,正在進行着討論。
地圖上面,已經被貼上了記號,紅星代表這倭人軍隊,藍星代表着己方軍隊。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來,前鋒其實離大軍並不遠。
“魏帥,倭人2個旅團的兵力呈品字形佈置,橫在我軍前往臺北的路上,倭第3旅團在最前面,第6旅途防守在稍後的左、右兩翼,以我估計,倭人還有兵力在後方。”王士珍皺着眉宇分析道,他的猜測並無道理。
此時,倭人第11旅團由於埋伏在大後方,因此並未被定遼軍偵查出來。
“敵兩個旅團成犄角之勢,攻其一部,其他兩路能夠及時援救啊。”段祺瑞馬上就明白了倭人的意圖,接過來輕聲說道。
倭人一個步兵旅團有七千多人,第3旅團由於損失不少兵力,只剩下四千來人,如果再加上騎兵聯隊、炮兵聯隊等師團直屬兵力的話,不下兩萬來人啊。
魏季塵敲了敲桌子,出聲問道:“能否迂迴前進突然襲擊,先吃掉其左翼,再反抄其第3旅團?”
“恐怕是不行,倭人選擇的這個防守地形對他們非常有利,周圍都是丘陵地帶,莽莽森林,除了通向第3旅團的道路之外,僅有小道,不適合大規模迂迴行軍,若倭人在小道上埋伏,則我們更是得不償失了。”王士珍臉色有些陰沉,嘆了一口氣。
“如此我們只有一條選擇,那就是強攻了?”魏季塵握了握拳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段祺瑞和王士珍都是微微點頭。
“既然這樣,就讓我們以堂堂正正之師,擊潰倭人,光復臺北。”魏季塵對定遼軍的戰鬥力很有信心,並不怕與倭人打硬戰。
只有在正面擊敗敵人,一支軍隊才能真正的鑄就自己的軍魂。
“傳令下去,全軍加快行軍速度,要在今晚天黑之前到達倭人第3旅團的防守陣地。”魏季塵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既然已經大致摸清倭人的軍力佈置情況,也就不用再磨磨蹭蹭了。
魏季塵的命令下達之後,全軍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從吞吞吐吐慢騰騰變得快速前進。
半個時辰之後。
首先發現倭人大屠殺場地的,還是何宗蓮的先鋒部隊海軍陸戰隊。
看着死狀奇慘的平民百姓,何宗蓮憤怒得把自己下嘴脣都咬出血來了,這是倭人在羞辱定遼軍,在羞辱中國人。
魏季塵接到消息之後,騎着繳獲自倭人的戰馬,快速的抵達了前軍。
“這是!”
魏季塵額上青筋根根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胸口起伏不定,滔天的怒火在他胸膛裡面燃燒。
有些平民猶自沒有斷氣,看到定遼軍將士的到來,臉上終於露出了安然的笑容。
他們,終於等到了定遼軍到來的這一刻,只可惜不能夠看到定遼軍擊敗倭人的那一刻了。
周圍的定遼軍將士都被倭人的兇虐手段給激得握緊了雙手,對倭人的憤怒,已經不可遏制。
“魏帥!”王懷慶看見魏季塵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不由輕聲叫了一聲,卻不知接下來說如何是好。
魏季塵緩緩的單膝跪倒在地,握緊拳頭,猛地一把砸在地上。
“不報此仇,我魏季塵誓不爲人。”魏季塵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滔天怒火,鮮血順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
倭人,血債一定要血償!殺人者償命,虐人者人恆虐之。
“給那些沒有死去的鄉親一個痛快,讓他們早點解脫吧。”魏季塵不忍心再看如此慘狀,而是轉過頭去,語氣變得平靜的囑咐。
但深知魏季塵脾氣的王懷慶知道,此時平靜的只是魏季塵的表面。
得到命令的定遼軍將士紛紛開槍。
衆軍士自覺的挖了一個大坑,把這些人都埋在了一起。
“願你們的靈魂在九天之上能夠得到安寧,我,會用倭人的鮮血來祭奠你們。”魏季塵輕聲說道,只有倭人的鮮血,才能澆滅他心中的怒火。
倭人第3旅團的陣地就在不遠處,魏季塵舉起望遠鏡能夠將陣地上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上面的膏藥旗在隨風飄蕩,像是在嗤笑魏季塵一樣,不斷刺痛着他的內心。
“全軍準備!”魏季塵的手揚起來,又放了下去,“今晚休整,明日就是倭人的末日。”
雖然魏季塵心中暴怒,但是卻不會拿軍士的性命開玩笑。
王士珍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各自下去執行命令,選擇一處靠山的地方之後,安營紮寨,構築一道防禦工事,造飯生火。
倭人陣地上的山口素臣見到此情形,只有在心中暗罵了兩句。
一夜無話,次日天才微微發亮,定遼軍各項戰鬥準備都做好了。
軍士匍匐在倭人陣地的前方,都裝好了彈匣,拉好了槍銓,炮隊將大炮對準了敵方陣地。
“兄弟們,今日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一個不留’,無論是能動的,不能動的,只要是倭人,都不能在留着他們在這個世上。”魏季塵站在突擊隊隊員的前方,臉色能夠冷得讓人發抖。
他一夜沒有睡好,幾次從噩夢中驚醒,那些冤死的靈魂彷彿在他耳邊叫喊着,讓他報仇。
今日進攻,將以馬金敘的左翼步隊爲主。
同時爲了能夠儘快的突破倭人的陣地,組建了兩千餘人的尖刀部隊。
將由魏季塵親自率領,在馬金敘進攻的時候,及時抓住戰機,進攻倭人的薄弱地帶。
薑桂題的右翼則是阻擋敵人的增援部隊。
“一個不留,一個不留,…”突擊隊將士發出一陣怒吼聲來。
“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全軍上下,都發出了令倭人顫抖的怒吼聲來。
臨時指揮部設置在一處小山坡上,正好能夠觀察到倭人陣地的情況。
魏季塵返回來的時候,諸將都已經在等待着他進攻的命令了。
“傳令給段祺瑞,開始吧。”
魏季塵腳剛一落下,便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今日,就讓倭人嚐嚐什麼叫做萬炮齊發,敢惹定遼軍,就要付出血的代價來。
嗚…,嘭!
一串串燦爛的信號彈在高空爆炸。
炮兵陣地上,段祺瑞看到此信號,一隻手用力朝下方一揮,吆喝道:“發射!”
上百門大炮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了令人恐懼的怒吼。
剎那間,一陣陣天崩地裂的炮聲打在了倭人陣地上面的沉寂,成羣的炮彈向旋風一樣捲了過去,紛紛在倭人的陣地前後左右開花。
倭人聽到呼嘯聲,都慌忙的死死躲在戰壕之中,不敢露面。
而!
這只是試射,一輪炮響之後,段祺瑞站在大炮後面,無視騰起的濃煙,繼續用力吼道:“調整諸元,…,給我轟死那幫畜生。”
炮兵快速的按照段祺瑞的命令調整角度。
十幾秒鐘之後,炮聲再一次猛烈的響了起來。
轟隆,轟隆,…
這一回顯然與上次不同,更爲猛烈,如雨般落下。
在倭人的陣地上面頓時掀起了一片煙霧火海,無數被摧毀的木欄、石頭、泥土,以及倭人的屍體在炮火中飛向空中。
衆炮隊士卒把對倭人的怒火,都在這一刻傾瀉過去了。
在炮聲之中,倭人除了顫抖,只有祈禱,祈禱別落在自己頭上。
養精蓄銳一年多的定遼軍,讓倭人見識了,什麼叫做大炮集羣使用,與定遼軍的炮火相比,倭人只不過是玩過家家。
炮聲一陣緊過一陣,足足持續了三十多分鐘,山口素臣那裡見過如此猛烈的炮火,倭人火力點和炮兵被死死的壓制住了,在定遼軍的炮擊之中,愣是沒有打出一發炮彈。
這時,天空再次出現絢麗的信號,段祺瑞的炮隊開始將炮火向前延伸,是該步隊出發的時候了。
“殺啊!”定遼軍將士怒吼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登時,數萬定遼軍將士就像是從地下一下子冒出來的一樣,然後奮不顧身的朝敵人的陣地衝去。
怒吼聲組成一條奔騰的河流,衝向倭人的陣地。
漫山遍野的定遼軍將士讓倭人嚇得瑟瑟發抖,頭頂上不時落下的炸彈更是讓倭人心驚膽顫。
帶着復仇的怒吼,魏季塵再也不保存實力,
倭人早就被聲勢震天的轟炸聲震得暈頭轉向,此時更是勃然色變。
“到底有多少支那人!”一名幸運沒被炸死的倭人士兵見散佈開來聲勢浩大的中國軍隊,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不由在心中暗問,難道我們區區四千人要擋住這支洪流的去路,第3旅團的士兵並不知道,他們被上面拋棄了。
風暴隊員十人組成一個小組,穿插在進攻的軍隊之中,每個小組之中,都有狙擊手,炸彈手,他們隱藏在普通的士卒之中,穿着同樣的衣服,只是衣領稍有不同。
一組風暴隊員衝在最前面,他們在離倭人陣地很遠的地方伏了下來,周圍衝鋒的士卒紛紛不解,這還是在步槍的射程之外,這些風暴部隊想幹滿。
“兩點鐘方向有一名倭人軍曹,快點幹掉他!”隊長舉起望遠鏡,馬上便發現了目標。
狙擊手一邊快速把視線集中到狙擊鏡裡,一邊嘀咕道:“一名小小的軍曹,也要浪費我一顆子彈。”
目標價值太小,他心裡不願意了,奈何隊長就是隊長,你可以質疑他的命令,但不能不執行他的命令。
啪的一聲槍響,他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隨着肩部傳來的輕微振動,一顆子彈就呼嘯着飛了過去。
那名正在前方探頭探腦,觀察情況的倭人軍曹頓時腦袋開花,趴在戰壕之上一動不動。
當然,不止這一組風暴隊。
隨着一陣噼裡啪啦的清脆槍響,一時間,有好幾名倭人軍官同時中槍倒地。
“是支那人的神槍手,他們隱藏在普通士兵之中。”
知道定遼軍情況的倭人頓時大聲叫嚷起來。
那些軍官們趕緊俯身在地,老老實實不吱聲,不敢起身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