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下去,組織挑選特戰隊成員的事宜,魏季塵卻和李雲飛前往俘虜營。
松田野人如今已經不是俘虜了,他現在的身份是洋務局的日語教習,除了教一些學員語言方面的事情外,他還帶着日語組的教練整理關於日本的所有情報,包括風俗人情、地理水利、政治軍事等,他會把這些信息整理成冊,然後全部教授給需要學習的學員。
俘虜營現在關押的是桂太郎等要交換回給日方的俘虜。
桂太郎被單獨關押在一間房間裡面,魏季塵獨自一人走進去。
“大人,你來了。”魏季塵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桂太郎一直在寫‘回憶錄’,把自己所知有關日本政府以及軍隊內的一些秘密都寫了出來,然後交給魏季塵,當然,他熟知的一些日本將領的性格分析也少不了。
魏季塵很滿意這名奴隸的表現。
“桂太郎,過些日子,你就會回到日本了。”魏季塵收起他遞過來的一大沓紙張,放入超級空間,笑着說道。
“大人,難道你不要屬下了?”桂太郎誠惶誠恐的匍匐在地,急急問道。
魏季塵搖搖頭,出聲問道:“你的傷口怎麼樣了?”
桂太郎一把扯開衣服,露出胸口幾道猙獰的傷痕,那傷口早已經癒合傷疤掉落了。
這是魏季塵前往天津之前讓他自殘的,桂太郎一旦回到日本,這幾道傷痕將代表着他英勇自殺未遂。
魏季塵滿意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桂太郎,你有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促成日本國早日回到我中國的懷抱,我們一起建立一個亞洲共榮圈,抵抗西方白人的侵略,帶領黃種人重新屹立世界之巔。”
“大人,你的真知灼見讓屬下佩服,屬下一定不負大人所託,盡全力促成這件事。”桂太郎一臉興奮的說道。
魏季塵囑咐道:“記住,注意隱藏身份,如今日本國內,都是一幫短視之徒,像你這樣看的深、望得遠的人是鳳毛麟角,你要有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勇氣,更要有做好長期鬥爭的耐心。”
“屬下多謝大人關心。”桂太郎感動得爬到魏季塵腳下,親吻着他的靴子。
“每過半年時間,向我傳遞一次情報,將日本國內的重要決策、行動告知我,就讓我們一起,爲建立大亞洲共榮圈而努力吧。”魏季塵淡淡的說道。
“嗨伊!”
隨後幾日,魏季塵忙得腳不沾地,在段祺瑞等人與德國教練的共同努力之下,一份簡單的訓練計劃大綱大致完成,當然,在經後的操練過程中,會不斷的改進這份訓練大綱。
德國教練的沿用德國操典,一些德語晦澀難懂,魏季塵指示段祺瑞、王英楷等人將操練用語改成了通俗易懂符合國情訓練用語,像是‘立正’,‘稍息’等口令用語,都是首次出現在中國軍隊之中。
定遼軍打破地域限制,打破原有軍隊編制,力求做到每營之中,都有來自不同地方的士卒,防止軍士在軍隊內抱成小團體。
徐道邦、馬金敘、薑桂題等人都支持魏季塵的決定,在他們的支持之下,改編之後的名單大致也確定了下來,魏季塵便決定次日按照新名單、新口令、新訓練大綱進行一次會操。
前幾日的訓練,軍士還是原桂字軍的士卒站在一起,原拱衛軍的士卒抱成一團,涇渭分明,這此重新改編之後,將不再出現這種問題,
次日,海城城外一公里處定遼軍臨時營壘。
穿着德式裝備制服的軍士早早出來操練,各兵種加起來共兩萬來軍士,站得整個操練場人滿爲患。
不過,今天氣氛顯然與前幾天不同了。
各級軍官都已經到齊,徐邦道、馬金敘、薑桂題等人都站在自己軍隊的前面,軍士看着仗勢,一個個都是大氣不敢出。
等他們站好之後,便看見各營營官帶着隊官、哨官等來回奔走,手中拿着名單,開始按照名單挑選各自營中的士卒來。
“大牛!”
“到!”
“去中翼左統右營報道!”
“是!”叫大牛的士卒連忙接過哨官手上的調令,摸着腦門有些憨厚的問道:“張哨,中翼左統右營在哪裡?”
那位張哨耐心的對手下所有士卒解釋道:“整個操練場分作三塊,中翼就在中間,你去那裡一問便知自己將要到哪裡報道。”
定遼軍的編制聽起來很簡單,像是步隊,分爲左、中、右三翼,而每一翼又分爲左右兩分統,每分統分爲左右兩營,然後每營分爲前、後、左、右四隊,隊以下只是哨了,每隊分左、中、右三哨。
總之,與原先淮軍的營編制雖然有些區別,但是從字面上面還是能夠很好的弄明白。
一聲令下,整個操練場頓時亂作一團,人聲鼎沸喧譁,到處都是拿着調令四處找自己位置的士卒,而那些軍官也忙了個頭暈腦脹,極力維持着秩序。
魏季塵領着漢克斯等德國教練到達的時候,訓練場上仍然是騷亂不堪,尤其是步隊,因爲人多,看起來鬧哄哄、亂糟糟的,那裡有半分軍隊的樣子。
這還是各軍在一起訓練了好幾天的樣子嗎?
魏季塵看了大爲皺眉,一直等到半個時辰過後,此種情形才稍有改變,大多軍士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後汗流浹背的站着不動。
魏季塵連會操上前面的高臺也懶得去了,叫過李雲飛來,沉着臉說道:“我看各軍今日就練習出操吧,讓各軍士兵解散回營之後,什麼時候能夠在五分鐘之內站好隊伍,什麼時候就算過關。”
李雲飛有些慚愧的應了一聲是,急急忙忙下去下達命令。
魏季塵眼不見心不煩,躲進中軍主帳內,繼續書寫快要完成的特戰隊訓練計劃,其他兵種的訓練操典將由段祺瑞、馮國璋等與德國教練共同編纂。
只有這個,魏季塵不得不親自出馬。
從入選到訓練,魏季塵準備先招收一千多人,然後在訓練中淘汰五百人,餘下的五百人將成爲最後的精銳之師。
縱觀後世各國的特種兵,像是美國的‘綠色貝雷帽’、‘海豹’,俄國的‘阿爾法’、‘信號旗’,挑選成員無不是要求體能、心理、技能三項過關,而且最後還有實戰訓練,魏季塵總體上也是按照這個來制定計劃的。
魏季塵一旦投入工作,便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期間有親兵前來送過兩次飯菜,看到魏季塵在忘我處理公務,都不敢上前打擾,而是把食物輕輕擺在了桌前。
魏季塵餓了的話,就上前一伸手,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然後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
魏季塵伸了個懶腰,收起草稿,正準備交給李雲飛,讓他整理一下重新譽寫,卻見他頭髮凌亂,步伐輕浮的走了進來。
“魏帥,軍士已經能夠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出操了。”李雲飛滿頭是汗的說道。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魏季塵擡頭看了一下外面,竟然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
李雲飛連忙摸出懷錶來,看了一眼之後,有氣無力的說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定遼軍隊官以上的軍官,每人都配了一塊精美的懷錶,魏季塵還準備把懷錶這東西和指南針、望遠鏡一樣,配置到哨一級的單位去。
“晚上十點了?”魏季塵有些驚訝的站起來,又看到李雲飛這個樣子,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們不會中間沒有休息,連飯都沒有吃吧?”
“何止是我,就連徐大人、馬大人他們都一樣。”李雲飛在心中補充道:也不想想你早上一幅要吃人的表情,誰敢不完成任務。
“這個,我們去看看吧。”魏季塵笑着收拾好桌上的東西。
李雲飛趁魏季塵不注意,從他桌上連連拿了好幾塊糕點,然後快速塞進嘴巴里,這才緊跟上魏季塵的腳步。
操場上,已經點起了無數的火把,衆軍士都是餓的兩眼發昏,前胸貼着後背,不過卻沒有人敢有半絲的鬆懈。
從早上到現在,那些軍官們都是一個個寒着臉站在最前面看着,顯然和自己等人一樣,也沒有吃飯,他們心中那裡還敢有怨言啊。
徐邦道、薑桂題、馬金敘三人的性格顯然大不相同,徐邦道話不多,但是卻喜歡在軍士之間走來走去,看到有動作不標準的,便親自上前拍拍肩膀。
馬金敘則站在左翼軍士前面,一臉溫和的鼓勵道:“很好,這次我們已經達到大帥的要求了,每次都能作得比上一次好,看來將士們還是很用心的,想必假以時日,你們都能成爲出色的士卒。”
薑桂題則在自己右翼將士面前大聲嚷道:“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跟龜孫子似的,都給老子把頭擡高,胸膛挺起來,剛纔用時四分五十秒,你們知道別人中翼用了多久時間嗎?四分三十秒,中翼將士做得到,爲什麼你們做不到?右統左營集合速度最慢,待會解散之後,你們繼續加練一個小時。”
手下衆將士被他罵得噤若寒蟬,尤其是右統左營的將士,都一個個苦着臉,在心中暗暗叫要命。
魏季塵來到場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形。
三人看到魏季塵,都停止了說話動作,上前向魏季塵稟報。
“好了,好了,今天是正式會操,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想必大家練了一天,就讓他們解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