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交警很快趕到，除了封鎖現場，帶走豪車司機，送傷者到醫院，還要帶一些目擊證人。
除了走得快的姜帆，其他看到的人都是開車的，早已走了，交警將龍葉帶回警局做目擊筆錄。
姜帆回到院子，看到許多記者圍在住處，一看到自己，立刻涌了上來，各種長槍短炮對準姜帆。
凌曉霜詫異地看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現在其他事都不關心，以爲姜帆又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惹得媒體都來問他“請問你作爲禽*獸，壓力大嗎？”
只是看了一眼，就回到房間開始苦思管理方案，龍葉已經打電話來，說要去警局做筆錄，今晚只能一個人發愁了。
一溜明亮的月牙掛上中天，慢慢向西山滑去，東院西院，兩個院子的燈都沒熄滅，只是東院燈火通明，而西院只是亮了一盞檯燈，檯燈下一張美麗而憂愁的臉。
“作爲一名普通學生，您怎麼會有信心舉報一名開發商，不害怕舉報失敗以後，影響自己的前途嗎？”
“爲社會做貢獻，何惜此身。”
“請問你是怎麼拍到那些照片和視頻，並且打動南方週刊爲你發稿？據我所知，南方週刊以前刊發的文章都偏向正能量居多。”
“這是秘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豈不是讓社會壞人有了防備？”
“呵呵呵呵。”
對面院子傳來很假的笑聲，說了什麼凌曉霜也聽不清楚，只是覺得心煩意亂，將面前的草稿紙揉成一團，狠狠丟到角落，角落已經一大堆紙團。
“這個混蛋，大半晚還不睡覺，吵的鬧心死了。”
凌曉霜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恨地盯着對面窗戶投射出的姜帆一邊談笑風生一邊手腳比劃的影子，將寫不出好提案的原因全部歸咎在姜帆身上。
凌曉霜擡眼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自己該睡了，難道自己真的不是經商的料，自己真的只能找一個能經商的男朋友嗎？
雖然已經半夜一點多了，但是凌曉霜一點睡意也沒有，明天還得出去奔波，如果再不睡，明天沒有狀態，恐怕更會在那些廠商面前失態。
拿過面前的杯子，是一杯牛奶，裡面放了兩片安眠藥，看了半響，凌曉霜反覆摩挲着玻璃杯，最終將玻璃杯推到一邊。
或許今天喝了酒，晚上會好睡一些呢？
……
直到兩點，姜帆終於送走了那羣記者蒼蠅，一個頭兩個大，現在姜帆是體會到那些明星的痛苦了，每天這麼多人關注着也會累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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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是沒作用，姜帆把下午被追殺的視頻給了記者，一羣混混追殺舉報人，卻被突然發瘋的車全部撞翻，看點十足。
估摸着明天那些開發商什麼的看到新聞，又可以獲得許多仇恨值了。
白天折騰了一天，還喝了酒，睏意來襲，姜帆關了燈上牀睡覺，肚子卻咕咕咕叫起來，折騰這麼大晚上，沒吃半點東西呢。
餓意總是能打敗睏意。
肚子餓睡覺的滋味別提多難受，姜帆小時候是在農村，睡前不會有什麼夜宵，每晚睡覺前，姜帆就去爺爺奶奶醃製的榨菜罈子裡撈榨菜吃。
那時候感覺睡前吃一根麻辣蘿蔔條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姜帆翻下牀，打開冰箱，氣餒的關上，冰箱倒挺大的，就是空空如也，乾淨的像用潔廁靈洗過。
姜帆正鬱悶時，忽然看到黑漆漆的西院，靈機一動，咦，那倆丫頭應該有吃的。
脫了鞋子輕手輕腳摸到西院。
黑漆漆的，有法術力量也抓瞎，姜帆用手指隔空試了許久，終於找到反鎖按鈕，輕輕扭開鑽了進去。
在黑暗中用法術力量探索好一會，摸到像是冰箱的輪廓，打開一條縫，裡面的燈光射出來，姜帆驚喜不已。
冰箱裡滿滿都是食物啊，麻辣的，甜的，烤的，炸的，葷的，素的，應有盡有，這倆丫頭還挺會享受，不愧是食品廠出來了。
自己現在就算是劫富濟貧了，應該狠狠吃一頓。
姜帆看了一眼臥室方向，靜悄悄的像醫院太平間，拿起一根冰涼的雞腿啃起來。
姜帆從小過的苦日子，沒什麼講究，只要有吃的就行，不一會兒就消滅了兩根雞腿，一盤辣條，一盤蛋花餅，肚子吃的飽飽的。
拿出一包奶粉，姜帆正找杯子和飲水機，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一杯現成的牛奶，反正就是解解渴，喝什麼不一樣，要是拆包裝再衝牛奶，動靜就大了。
姜帆將奶粉放回去，拿起杯子咕嚕咕嚕地灌下去，吃飽肚子，喝一杯牛奶，爽翻了啊。
……
凌曉霜受夠現在這種狀態了，睡着睡着突然醒來，明明有睏意，明明很想睡，卻還是會突然醒來，這幾天幾乎每晚都是這樣，以至於龍葉也睡不着。
剛纔又夢到爺爺因爲操勞病危，自己在爺爺病牀前也無法獲得爺爺的信任，那種自己沒有實力只能眼睜睜看着親人受折磨的感覺，讓凌曉霜心煩意亂。
凌曉霜迷迷糊糊的爬起來。
……
聽到臥室的動靜，姜帆嚇了一跳，一個“踢踏”的腳步聲竟然向客廳移動過來，姜帆連忙放下杯子，躲在了冰箱的側面。
凌曉霜還是決定喝一次安眠藥，不就是對自己身體有損害嗎？龍葉是練武的，她怕，自己怕什麼？
要是爺爺有什麼意外，自己就算練成絕世高手又有什麼用？
凌曉霜只知道要是再不睡兩個小時，明天肯定沒精神應對那些廠商，毫不猶豫地拿起杯子。
可是一看杯子，愣住了。
“我到底喝沒喝？”
已經睡了一個小時的凌曉霜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這個疑惑沒有停留多久就在腦中消散，凌曉霜放下杯子，機械般地緩緩轉身。
看到凌曉霜拿起杯子，姜帆就知道要遭，這時哪裡能讓凌曉霜發現，凌曉霜可是練過武的，就自己這身板，凌曉霜發現自己半夜闖進來肯定秒殺自己。
可是自己靠着冰箱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啊。
就在凌曉霜轉身的同時，姜帆一貓腰進了凌曉霜的臥室，匍匐在牀腳。
凌曉霜衝了一杯牛奶，放下安眠藥，卻沒有喝，回到臥室步到窗前，冰涼的玻璃杯彷彿能從手心涼到心裡，看着靜夜的天空，臉上滿是悲慼。
“爸爸，媽媽，你們爲什麼要走那麼早，留下我和爺爺兩個人，你們知道爺爺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嗎？難道你們要讓他臨終也不能好好活一天嗎？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保佑爺爺康復起來，好嗎？”
一滴淚水滑落，滴入手中的牛奶杯。
嚶嚶的哭泣聲傳來，本來膽戰心驚的姜帆突然心靜下來，看着窗前的凌曉霜，雖然凌曉霜背對着他，可是彷彿僅僅是一個背影，也能告訴姜帆這個女孩此刻心裡是多麼悲傷。
“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面。”姜帆心裡說道，難怪有人說，每一個笑彎了腰的女孩背後都有一個心酸的故事。
可是，讓姜帆不滿的是，這凌曉霜在窗戶前還站上癮了，拿着個玻璃杯一邊喝牛奶一邊看夜空，根本沒有上牀的意思。
濃濃的睏意開始籠罩姜帆。
“怎麼會這麼困？”
本來睏意就是被餓意打敗的，吃飽以後姜帆就無比想睡覺，兩片安眠藥一催，再也堅持不到凌曉霜上牀，不知不覺昏睡在地上。
凌曉霜一點一點喝着牛奶，牛奶見底也沒有所覺，不知過了多久，凌曉霜終於轉身。
“呼~~”
迷迷糊糊的凌曉霜正要上牀，忽然聽到一陣呼聲，無意識地向呼聲走了兩步，踢到一個肉感的東西，差點沒被絆倒。
“葉子，你怎麼滾到牀下來了。”
凌曉霜嘟囔了一句，抱起地上的肉體扔上牀，順手扯過被子蓋上，自己也鑽了進去。
習慣性的緊緊抱着“葉子”，貼着對方胸膛的臉頰淚痕半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