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鑰匙?”
衆人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而路峻卻頗爲自信地點着頭,說道:“不錯,這就是鑰匙。”
“二弟,你怎麼知道的?”李芮陽問道。
“直覺。”
“直覺?”
“對,就是直覺。”
路峻很肯定地說道:“你們可以想想,只有那人身上纔有這枚戒指,像不像是我們宗門裡的掌門信物?”
“這個,倒是有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這個戒指的主人,一定是這裡的壇主!”
路峻自信滿滿道:“作爲壇主,他肯定可以隨時進入寶庫,而這枚戒指就是他的出入憑證。”
李芮陽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二弟,就算它是鑰匙,那又怎麼開啓寶庫呢?”
“不需要開啓,只要將這枚戒指滴血認主,佩戴之後便直接就可以走進去。”
路峻滿臉自信,激動地說道:“這裡是太平道分壇,裡面肯定有很多寶物,寶器,功法應有盡有。你們在外面等着,我去把它們都取出來,到時候我們人手一把寶器,縱橫江湖……”
他的眼中閃爍着狂熱的光芒,爲衆人描繪出一副天下無敵的藍圖,說着將血寒刀抽了出來
李芮陽等人相互看了看,都感覺路峻有些反常。
以他們對路峻的瞭解,他絕不會如此武斷,更不沒有那種稱霸天下的野心,現在卻突然像變個人一樣。
“二弟好像被戾氣影響了,慧永,棲雲,你們用音攻喊醒他。”李芮陽立刻傳音道。
慧永和棲雲子出身佛道,都有平心靜氣的法門,之前二人便以此來驅散洞中戾氣。
二人聞言立刻將真氣運抵舌尖,同時暴喝一聲:“呔!”
這是正宗的音攻,比之前誦經更加猛烈,當真是聲如霹靂,彷彿能看到聲波向路峻衝去。
路峻正在抽出血寒刀,準備將手指割破,完成滴血認主,突然被兩人這般一喝,身體忍不住一震,那一刀便沒有割下去。
“嗯,我剛剛怎麼了?”
路峻驚詫地望着看着手中的刀,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的一切是自己做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手中戒指上,突然心中又浮出滴血認主的衝動,驚得他像是被燙到一樣,馬上將戒指拋得遠遠的。
“二弟,怎麼了?”李芮陽忙問道。
“那個戒指有古怪!”路峻說道。
“什麼古怪?”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人在對我說話,好像就在那個戒指裡。”路峻說道。
戒指裡有人!
路峻的話把大家嚇了一跳,都盯着那個戒指不放。
“該不會有鬼吧?”顏清雨低聲問道。
“你別瞎說啊。”沐瑤聲音也有點顫抖。
就在這時,那戒指突然閃起一道青光。
饒是衆人都是魚龍榜高手,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沐瑤和顏清雨兩個女孩,更是驚叫出來。
青光一閃即逝,卻見一道虛影從戒指中飄出,四肢五官俱全,與真人所差只在於虛實之間。
那虛影剛剛出現,便猛地向站在最前面的棲雲子直撲過去。
棲雲子反應極快,手中劍疾刺而出,他旁邊的路峻,也毫不猶豫將血寒刀劈斬而出。
然而,兩人的刀劍卻像是斬到空氣一般,從那虛影身上劃過,那虛影直接投入到棲雲子的體內。
棲雲子身體一滯,但不到一息時間,便縱身狂奔,轉眼便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臨走前還不忘將那枚戒指順手抄走。
“元神,奪舍!”
路峻立刻明白過來,那道虛影便是化神強者的元神,已經將棲雲子奪舍了。
毋須多問,這人死時,定將元神寄託於戒指之中,不知那戒指有何神奇,才能讓他躲過如此漫長的歲月。
直到今天,路峻等人到此,他纔有了奪舍的機會,之前路峻的種種反常,都是他在暗中作怪。
可是,他奪舍之後,爲什麼要逃呢?
路峻腦中靈光一閃,喊道:“不對,他還沒有完全奪舍,馬上追!”
如果奪舍這麼快,那他也不會蠱惑路峻,將戒指滴血認主,進入寶庫之中了。
他如此做的原因,無非有兩個可能,其一便是滴血認主後,他更容易奪舍。
而另一個可能便是,那戒指確實可以進入寶庫,他在裡面便有足夠的時間,神不知鬼不覺完成奪舍。
而且路峻有過被奪舍的經歷,知道奪舍沒有那麼容易,即便這人已是化神期,也不能在這麼短的瞬間,完成奪舍。
衆人立刻隨路峻追了下去,大家相交一場,怎麼也不可能坐視棲雲子被人奪舍。
棲雲子速度極快,轉眼就消息不見。
路峻慧眼靈耳齊開,牢牢鎖住棲雲子的位置,一路追蹤下去,終於在一間寬曠的房間中,找到了棲雲子。
這裡比正殿還要大,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座煉武場,棲雲子便抱臂站在場中,冷笑地看着他們。
“你們居然敢來,本尊倒是有些小覷你們了。”
棲雲子的聲音未變,但語氣與之前截然不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奪舍成功了?!”
路峻心中一驚,喝問道:“你究竟是誰?”
“既然你想知道,那本尊就告訴你們。”
棲雲子身上氣勢一變,沉聲道:“本尊乃是太平道十二金仙之一,誅天上仙,爾等小輩若願屈膝投降,本尊可傳爾等仙道,永享長生。”
“誅天上仙,沒聽過!至於你那長生,自己享去吧,殺!”
路峻大喝一聲,手中血寒刀揮斬而出。
他出手便不留情,直接刀人一體,使出夢遊天姥吟留別中的海客談瀛洲。
其他人也同時出招,無一不是真如武學,整座練武場中,頓時被刀光劍影充滿。
棲雲子卻紋絲未動,嘴角還掛着一縷不屑的微笑,冷聲說道:“螻蟻一般。”
他也不用劍,只伸出一根手指,連彈數下。
只聽得叮噹當連響七聲,路峻七人刀劍盡被彈開不說,人也被震退出十餘步遠。
以棲雲子之武力,在衆人中只略勝過虞巖,如今卻能以一敵七,還如此輕鬆,讓路峻等人的心不由向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