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李太白以輪迴解釋,路峻還想不到《輪迴涅槃經》,畢竟他只是記下其中內容,卻未有半點領悟,連這部道藏究竟有何用都不知道。
李太白不知路峻心中所想,仍在解釋道:“吾之道皆爲劍,而汝卻化之爲掌,足可見道之不同。雖武道相通,但汝尚未返本歸元,我若強行解讀,汝惑更深矣……”
路峻頻頻點頭,洗耳恭聽,同時暗暗打開天捕系統,果然多出一門武學,卻未有命名。
除此之外,還多出一頂屬性,除去一個簡單的名稱,再無任何介紹,甚至沒有境界劃分。
武道:輪迴涅槃
多出那門未命名的武學,路峻還可以理解,定是從李太白詩中所悟。
但他記得清楚,記下《輪迴涅槃經》後,絕對沒有武道這一項,而是剛剛出現的。
“輪迴涅槃……果然與此有關,但是我並沒有參悟透徹啊,怎麼多出一個武道來?”
路峻百思不得其解,又無法向李太白詢問,只好先壓下心中疑問,慢慢摸索。
“……你雖只知其形,不得其意,但莫要忘了,形生於意,意隱於形,細細體悟,終有所獲,如此方爲汝道,方爲正道。”
李太白的話如醍醐灌頂,讓路峻豁然開朗。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李太白雖然沒有講解詩中所蘊武道,但卻告訴了路峻,如何將別人的武道,轉爲自己的武道。
形生於意,意隱於形,這是真正的精髓,便是身爲地榜強者的萬雪春,也未能道破此中奧秘。
路峻急忙起身,恭恭敬敬三揖及地,說道:“多謝太白宗師傳道,晚輩不敢妄稱弟子,唯有終身以師禮相待。”
沒錯,路峻行的便是見師禮,但未得李太白允許,他是萬萬不敢自稱弟子的。
雖然他有宗門師承,不過江湖上這種一言之師,一招之師,並不稀奇,即便萬雪春知道也不會怪罪。
相反,若他不以師禮相待,反而會被視作不敬師長,甚至可能被逐出宗門。
“你我有緣,我也算你一言之師,你可自稱弟子。”
李太白受了他這一禮,沉聲說道:“我雖非你師尊,但若你日後爲非作歹,我必取你性命!”
“弟子謹記。”路峻恭聲應道。
“嗯,坐下吧。”李太白頷首道。
路峻剛剛坐下,沐瑤便迫不及待道:“路峻,快叫我聲師姐聽聽。”
論年齡,路峻恐怕還要大上沐瑤一兩歲,但若從李太白身上論,他還真得叫沐瑤師姐。
路峻也不難堪,大方地叫道:“沐師姐。”
“師弟真乖。”沐瑤得意洋洋道。
李太白笑道:“身爲師姐還不如師弟武功高,瑤兒你也不知羞。”
“他比我大,比我武功高很正常嘛。”沐瑤不服氣道。
“知道他比你大,還要路峻叫你師姐?你爲師妹,路峻爲師兄。”李太白說道。
“師父,不要嘛——”沐瑤撒起嬌來。
李太白把臉一板,沉聲道:“不准沒大沒小。”
沐瑤小嘴一癟,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就是不叫路峻師兄。
路峻怎能看他們師徒鬧彆扭,忙打圓場道:“老師,入門尚有先後,沐師姐又是您親傳弟子,當爲師姐。”
“是啊,稱呼而已,太白你何必計較,小輩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去,你就別摻和了。看,小沐瑤都要哭了。”虞無涯也勸道。
“長幼有序,豈能……”
李太白話還沒說完,沐瑤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抽泣道:“壞師父,就知道欺負我,以後我再也不給你買酒了——”
“唉,算了算了,你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不管了。”李太白無奈地揮手道。
沐瑤聞言立刻破涕爲笑,說道:“師弟,快給師父倒酒。師父,你別害怕,以後我還給你買酒喝。”
虞無涯逗得哈哈大笑,說道:“太白啊,我終於看到你吃癟了,當浮一大白!”
路峻強忍着笑,上前給李太白斟滿酒。
李太白端起酒杯長嘆一聲:“錢袋子在她手上,我也很無奈啊。”
“你無奈個屁,亮出你李太白的名號,誰敢不給你酒?”虞無涯笑罵道。
李太白丟個白眼過去,說道:“我沒你臉皮那麼厚,我記得當年……”
“好漢不提當年勇!”
虞無涯急忙打斷李太白的話,轉移話題道:“小沐瑤,伯伯給你起個綽號吧,保證你喜歡。”
“什麼綽號,虞伯伯請講。”沐瑤問道。
“六月天,怎麼樣,很好聽吧?”虞無涯笑道。
“只有叫錯的名,沒有起錯的外號,這個綽號很不錯。”李太白笑着附和道。
“哼,壞伯伯,壞師父,你們又欺負我,我再也不理你們了!”
六月天,小孩臉,說變就變,沐瑤哪能聽聽不出他們在取笑自己,撅着嘴跑了出去。
路峻想要去追,李太白向下壓了壓手,笑道:“不用理她,六月天嘛,一會兒就晴了。”
虞無涯笑着抿了口酒,說道:“太白,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和我還這套,有話快說,無話退朝!”李太白笑道。
虞無涯悠悠說道:“慣子如殺子啊。”
“我知道,不過只能如此。”李太白說道。
“爲何?”虞無涯問道。
李太白輕輕吐出一個字:“道。”
“哦?小沐瑤已尋其道?”虞無涯驚聲問道。
“然也。”李太白頷首道。
虞無涯深吸口氣,搖頭嘆道:“後生可畏啊,我不如也。”
路峻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從虞無涯的表情能看得出來,沐瑤不是那麼簡單,李太白也非過於溺寵。
“道?他們難道說的武道,我的武道是輪迴涅槃,不知沐瑤的武道又是什麼?”
李太白和虞無涯並未解釋,路峻也不便相問。
不過他偷眼看向虞巖,卻發現他在桌下的手,暗暗握緊,眼中也流露出一縷戰意,似乎與沐瑤一較高下。
虞無涯也看到嫡孫目光變化,只是輕嘆一聲,與李太白繼續喝起酒來。
路峻老老實實陪坐在旁,非二人問起,絕不插言。
過了大約一盞茶時間,沐瑤又跑了回來,推門便道:“師弟,有人要挑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