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青竹大酒店那片出的事?具體什麼情況?”張宇見此皺眉,問道。
兩受傷的漢子都是原黑龍會的精銳幫衆,兩個小頭目。一五一十把事情講了出來。
兩人負責的地盤,處於青竹幫和‘良宇幫’的交界處。值得一提的是,張宇所掌握的沽城城南地盤,所擁有的勢力,在圈子裡邊,被稱之爲‘良宇幫’。
當初張宇跟竹葉青有過約定,青竹幫在沽城內的地盤,保留大本營,青竹大酒店方圓一定範圍內,劃給青竹幫。青竹幫以前佔據的其他地盤,都得讓出來。
實際執行的過程中免不了摩擦碰撞,但在兩派高層的協調下,並沒有出什麼亂子。但從上週開始,青竹幫的人屢次‘越界’,和良宇幫的人發生衝突。
這種小事張宇一開始並不怎麼關注,次數發生的的多了,而且對方有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勢頭。
這次的事件發生在昨晚,狂野之城迪吧,是城南比較有名的一娛樂性場所。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少不了良宇集團‘安保部’的支持。倆漢子正是負責此迪吧內外五六十個安保人員的頭目。
青竹幫的人收‘保護費’收到了這家迪吧,這兒是良宇幫照着的,於是雙方發生衝突。打架是不可避免的,鬧事的青竹幫的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好手,結果良宇幫的人吃了虧。
迪吧也被打砸,青竹幫的人事後揚長而去。這倆頭目直接找上‘安保部’名義上的頭頭龍路。
讓兩人先回醫院繼續養傷,張宇皺着眉頭,撥通了竹葉青的電話。
電話接通,竹葉青聲音清冷,“張總,有何貴幹?”
“竹小姐,你們青竹幫的人撈過了界,這個周鬧出了不少事情,爲避免事態繼續擴大,你我最好出面調節……”
張宇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邊的竹葉青打斷,“些許小事,交給手底下的人去解決就好,張宇,我可沒你那麼閒,沒什麼事的話就先掛了。”
竹葉青的態度很是‘無禮’,對張宇說的事情輕描淡寫帶過,提都懶得提。言辭之中,有輕視和隱隱的敵意。
竹葉青現在不在沽城,青竹幫的主力已遷徙到舟山,舟山原本是劉老五的地盤,被喬佑良一言剝奪,竹葉青接手此地,遇到的阻力和難題,只會比張宇更多。
“宇哥,那娘們啥意思?”龍路抓了抓腦袋問張宇,張宇跟竹葉青的對話,他聽得很清楚。
“竹葉青已經表明了態度,青竹幫敢屢次對我們的人動手,果然是出自她的授意。”
張宇聽出了竹葉青話中之意,對龍路繼續說道:“她在試探咱們,舟山那邊劉老五的反彈很大,她後悔了,對二哥不敢有動作,怒氣都發在了我身上,獅子挑軟的捏嗎,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宇哥,你就說準備怎麼幹吧!”龍路乾脆而又直接。
張宇讓龍路稍安勿躁,保險起見,又打了個電話出去,這次是給喬佑良的。
簡單跟喬佑良說明了情況,喬佑良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一,城南現在做主的人是他張宇,任何事他喬佑良都不會主動插手和干涉;
二,無條件支持張宇的任何決定,捅出再大的簍子,他喬佑良都會給張宇兜着。
“宇哥,那個喬佑良,對你夠義氣。”龍路對張宇道。
張宇搖了搖頭,這傢伙實力夠強,但頭腦簡單。喬佑良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對張宇的無條件信任,可沒表面這麼簡單。
這也是對
張宇的考驗。
“龍路,今晚咱們去一趟青竹大酒店!竹葉青的人既然不消停,咱們就鬧上一鬧!”
張宇做出了決定,既然都在等着看自己什麼反應,那就直接來狠的,張宇不擔心把事情鬧大!
舟山,一茶樓包廂內,竹葉青正和一年輕男子對坐,茶香繚繞,環境雅緻。
年輕男子約莫二十七八,相貌堂堂,談吐得體,舉止頗有風度,有種天生的貴氣,看之面相,就是大有來頭的人。
竹葉青在此人面前,冷冽氣質依舊,對其態度少見的帶有幾分熱情,偶爾微笑,頗爲動人。
“葉青,三年不見,你風采更勝往昔,俗世歷練,可還順利?”年輕男人聲音溫潤,直呼竹葉青的名字,表明兩人早已熟識。
竹葉青放下手中清茶,“多謝司徒公子關心,既是歷練,順利不如順心,越有難度,就越有挑戰性,你說是不是?”
年輕男子姓司徒,名遠!司徒世家的公子,始出山門,便找上了竹葉青。
司徒遠輕笑,目中帶有欣賞,“葉青,你好強好勝的性子還是一點沒改。”
“司徒遠,你家怎麼捨得讓你直接入世?莫不是跟我一樣,家族內部競爭被人擠了下來?”
“葉青你說笑了,誰都知道你們竹家的規矩,非優異者不出世,對別家而言,入世歷練就是發配,但是在你們竹家,有入世的機會,就證明你有資格繼承家族。加油,我看好你。”
司徒遠看竹葉青的目光不止是欣賞,還有別樣的情感。
“別顧左右而言他,說老實話,這趟出來幹嘛來了?你們司徒家,真要最先走出那一步?”竹葉青追問。
“有個不入流的小蟊賊,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最近查到那人的身份,有點意思。司徒家纔是最有資格繼承那樣物品的人,如今他成了試驗品,家裡人坐不住了,司徒家就只好先出來試試水。我親自出來除了負責此事外,還爲了你。”司徒遠回答道。
“沽城被喬佑良經營的密不透風,俗世不比家裡,約束咱們的規則和力量頗多,給你一個忠告,別過於招搖。至於我跟你之間的事,那些老傢伙的安排我不會搭理。咱倆自小熟識,我給你追我的機會!”
竹葉青言辭潑辣,非常直白。對司徒遠的態度,熟如朋友,並不太親近。
“規則和力量的約束,只是相對而言。咱們是力量的擁有者,規則的制定者。沒有一味低調的必要。至於喬佑良……目前是個麻煩。”
司徒遠的話很有條理性,層次分明,目光突然變得熾熱,接着說道:“長輩們給我們立下的婚約,是他們對我們的期望。我有信心,除了我你不會看上別人。我會把握你給我的這個機會。”
面前的男人堪稱完美,竹葉青心中正生出些許感動,包廂中多了些不一樣的氣氛,竹葉青的電話忽然響起。
寥寥幾句掛斷,竹葉青的心情頓時被攪擾,對面坐着的司徒遠微不可察皺了皺眉,隨即舒展笑容,“怎麼了?”
“你說的那隻小蟊賊,現在是喬佑良最器重的人,白得了我許多便宜。倒是要試試看,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態度!”
竹葉青不是普通人,張宇的特異之處她早已知曉。
“張宇麼……可別讓我太失望纔好!”司徒遠戲謔的語氣,握緊拳頭,把張宇當成了自己的獵物和玩物。
看到如此自信的司徒遠,竹葉青絲毫不懷疑面前這個近乎完美的男人的實力,但是不知道爲什
麼,心中把此人跟張宇那個可惡的小子做對比,竟莫名的對這個已跟她有婚約的男人生出幾分距離感。
……
青竹大酒店是沽城頗具名氣的高檔消費場所,聽說這家老闆很有背景,生意日漸紅火,從未有人敢在此鬧事,因爲聽聞,敢在這兒鬧事的人,不管是有頭有臉的黑道人物,還是高調的紈絝公子,都沒好下場。
“經理,有客人鬧事。是吃霸王餐的。”一侍應生彙報給青竹大酒店的經理。
經理是一五大三粗的漢子,太陽穴高高隆起,明顯的練家子。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揮了揮手,這種小事懶得去理會,敢來青竹幫的地盤吃白食?活膩歪了!
電梯門打開,一大羣拿着短棒的人魚貫而出,大廳內用餐的客人被服務員客氣但態度強硬的請到一邊,只剩下靠窗的一桌。
張宇和龍路倆人吃飽喝足,桌子上杯盤狼藉。
“哥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買單滾蛋,不然就只能走着進來,橫着擡出去了!”一胳膊上有紋身的漢子惡狠狠的威脅張宇和龍路。
十來人把兩人圍在中間,一般人面對這陣仗,直接就服軟了。這兒是青竹大酒店的老巢,裡邊的人囂張的並不太過分,不過如果真相信這些傢伙說的,現在立刻乖乖買單,被狠狠宰上一筆不說,出了門走不到幾步,立馬就得倒黴。
在酒店裡邊直接圍毆客人,還是稍微有所顧忌的。
“飯菜太難吃,賠償百八十萬精神損失費,這事兒就不追究了!”龍路拿着一筒牙籤,正挑着一根剔牙,難爲他憨厚的長相,扮混混都不像樣。
張宇老神在在坐在那,還在喝着小酒。
“把他倆拖到地下一樓,怎麼吃下去的就怎麼吐出來,打斷手腳,調查清楚那條道上的。”一小頭目冷冷吩咐了一句,轉身就走。
一個看上去像剛進城的鄉巴佬,另一個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小屌絲,敢來這兒放肆,先教訓了再說!
一羣大漢圍了過來,龍路倒了一把牙籤在手上,咧嘴一笑,“俺是文明人,不跟你們打架!”
“打架?你小子是找死知不知道?”兩大漢揮動手上大棒朝龍路頭上招呼,這要打結實了,直接開瓢,至少一個腦震盪。
另外兩人伸出粗壯的手臂,老鷹抓小雞朝張宇抓了過去。
龍路手上一大把牙籤撒了出去,勁風激盪,沒有一個人能近身,一片倒吸口涼氣的聲音,有聲音大點的,直接是慘叫。
那個轉身就準備離開的小頭目轉過身一看,頓時呆住了!
十來個彪形大漢,全都躺在了地上,個個抱着膝蓋,疼的在地上翻滾。
小頭目連忙拿起掛在腰間的對講機,向上面彙報了這兒的情況,走到張宇和龍路面前,鞠躬行禮,神色緊張。
“兩位大哥,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希望給我們個機會,坐下來好好說清楚。”
能被安排在酒店內明面上做事,這傢伙不僅有眼色,還有幾分小聰明。連忙服軟認栽,避免事態擴大。
一把牙籤撒出去,直接使十來人躺下,這種能耐,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這倆吃霸王餐的有備而來,就是衝着青竹幫來的!
“坐下來談?你還不夠格。給你們的竹幫主帶句話,張宇不請自來,討杯水酒喝。還請賞個臉,出來見一面。”
“張宇?…你是良宇幫的那個張宇?!”小頭目是青竹幫的精銳,竟然知曉張宇的名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