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西山半山腰一座富麗堂皇的莊園之內。
當一輛加長版賓利出現在門口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倒不是說那輛加長版賓利有多麼之前,關鍵是車頭那串“沽A10000”的車牌號實在太過顯眼,況且,對於有資格進入這座莊園的人來說,這個車牌號到底代表着什麼含義,想必每個人心裡都明白。
然而,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從這輛賓利車內走出的人,卻並不是賓利車的主人喬佑良本人,而是一位從來未曾走入過衆人視野內的陌生青年。
雖說這青年一身西裝打領,再加上出門之前特意做過的髮型,倒也顯得人模人樣,但對於在場的衆人來說,哪一個不是火眼金睛?如何會看不出那青年一身衣物加起來絕對不超過一千塊錢?
這樣的裝扮,若是放在以往的話,那倒沒人說些什麼,不過現在是何種場合?
那可是集中了沽城幾乎所有頂尖人物的一場聚會啊!
按理來說,在這樣的場合裡,該是如論如何也見不到像那名陌生青年一樣的人物纔對。
但事情越是反常,衆人就越能感覺出那名青年的不凡之處來,畢竟以喬佑良的眼界,若是一般人等,是絕對不可能會受到如此禮遇的。
直到賓利車內走出另外一人後,衆人的目光便由疑惑轉變爲驚豔了——
只見那名陌生青年伸出一隻手來放於車門之前,微微弓腰做了個紳士禮,然後便見到五根青蔥玉指緩緩從車門之內伸出,放於那名青年的手中。
隨着陌生青年將那片柔荑扣在手中,然後輕輕往前一帶,登時一位容顏絕美的女子便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噗通、噗通……
在這一刻,所有的聲音彷彿都沉寂了下去,只能聽到彼此那不停跳動着的心跳聲。
那是怎樣的一位女子啊?
明眸如星月,眉細如柳葉,朱脣如櫻桃,腮紅如春桃。
婀娜多姿,亭亭玉立,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之間,清純恰似二八鄰家少女,又無處不透露出一股子似嬌似嗔的嫵媚風情。
再細細一看的話,發現那女子的長相,竟與那出身寶島的知名模特志玲姐姐至少有五六分相像。
若是以玉形容美女的話,那麼現如今隨處可見的所謂“校花”“系花”,模樣雖然精緻,但越是細看,就越是覺得她們渾身上下總欠缺了點什麼東西,只能算是高仿現代玉。
而出現在衆人眼前的這名女子,卻是當之無愧的一枚傳世寶玉,哪怕衆人再如何雞蛋裡挑骨頭,也渾然找不出一處可任人指摘的地方來,不過若是真要說出這女子究竟有何不足之處的話,那就只能說她的身高了。
畢竟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這名女子穿上高跟鞋後接近一米八的高挑身材,實在是沒幾個男人有勇氣站在她的身邊。
驚歎過後,衆人心中緊接着便升起了一個疑惑——
這對男女,究竟是誰?爲何從來未曾聽說過在沽城有這麼一號人?
對於衆人心中的一系列變化,作爲男女主人公的張宇和琳琳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
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因爲喬佑良親自邀請,以及懸在張宇頭頂上的那個“毒刺”任務的話,以張宇不喜麻煩的性格,他還真就不願意邀過來參加什麼。
對於張宇來說,與其在宴會上與那些各界大佬們噓寒問暖套交情,倒不如呆在家裡玩個遊戲來的輕鬆自如。
只是話又說回來,被這一衆大人物們羨慕不已的目光包圍,饒是張宇,此刻虛榮心也得到了一種巨大的滿足,連帶着就連走路之時,都不免多了幾分昂首挺胸的架勢。
見得張宇這副表現,一身粉紅色落地長裙加身的琳琳不由得掩嘴淺淺一笑。
然而,她嘴角這一抹笑靨如花的風情,卻又不知是驚呆了多少雙發現美的眼睛。
並肩緩步走入燈火輝煌的大堂,張宇一眼就瞧見了大唐中央,面帶儒雅的微笑,被衆人環繞如同衆星捧月的喬佑良,而此時與喬佑良交談的那名老者,居然還是張宇的熟人——
江濤怒。
見到張宇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喬佑良滿臉歉意地對着江濤怒告了聲罪,便捏着兩杯紅酒走到了張宇的跟前,將其中一杯遞給張宇。
“哈哈,小四,你可算是來了,怎麼樣,這樣的場合,還算習慣吧?”
張宇臉上掛着禮儀性的笑容,接過紅酒與喬佑良輕輕一碰,輕輕抿了一口後笑道:
“多謝二爺掛念,不過想必二爺也應該知道,我曾經擔任過江氏集團藝術總監助理一職,而在工作之中,也難免會陪着宋總監參加各種各樣的酒會,所以這種場面,雖然層次絕對不是我之前參加的那些所能比的,但也還算湊合,算不得什麼習慣不習慣的。”
喬佑良哈哈一笑:“若是小四你不提的話,我倒是忘了這一茬了,哦對了,今天我這裡來了一位貴客,也算是小四你的老東家,你可知道是誰麼?”
張宇聞言後,將目光投向不遠處一身唐裝的江老爺子,而江老爺子也像是察覺到了張宇的視線一般,對着張宇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沒想到江濤怒在這種場合,竟也絲毫不忌諱他與自己相識的事情,張宇不禁一怔,然後反應過來,朝着江濤怒微微舉杯。
見得張宇與江濤怒打招呼的動作,喬佑良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着痕跡地問道:“小四,你居然認識江董事長?”
因爲不清楚江濤怒這個活成了人精的老狐狸到底明白多少真相,張宇只能是輕輕點了點頭,以一種晚輩的姿態說道:“江老爺子見多識廣,以前我在江氏集團上班的時候,沒少受到江老爺子的提點,只可惜我這人資質愚鈍,只能是白白浪費了江老爺子的一番期望。”
“呵,看來慧眼識人,發現小四你這匹千里馬的伯樂,不止我喬佑良一人啊!”
輕輕一笑後,喬佑良便沒有再去追問張宇與江濤怒的關係,正巧這時候喬佑良口袋裡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喬佑良拿出手機來本欲掐斷,但張宇卻是連連擺手說道:
“二爺你人貴事忙,我又不是外人,你老人家就不必特意在這裡陪着我了,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聽得張宇這番類似調侃的話,
喬佑良不禁笑着指了指張宇,隨後便拿着手機往安靜的地方走去了。
“呵呵,張小友,數月不見,卻沒想到我倆居然在這個地方碰着了,這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見一身黑色繡紅唐裝的江濤怒滿臉笑意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張宇先是一怔,然後同樣說了句:
“是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不過與江濤怒語氣不同的是,張宇用的是一種感慨的語氣。
細細想來,張宇與江怒濤老爺子第一次,同樣也是唯一的一次見面,還是在數月之前的江家老宅。
初見江老爺子,當時還是初生牛犢的張宇,便被久經世故的江老爺子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從身手上都教育了一頓,讓他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着實是讓張宇對其印象深刻。
雖然距離那次見面到現在,纔過去了不到半年的時間,但世事變化之快,眨眼間便已物是人非。
時至今日,張宇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臨近畢業,就業無門整日庸庸碌碌的普通少年了。
而經過這四個月以來數次的生死磨礪,張宇的成長之大,簡直是用翻天覆地這四個字來形容也絲毫不爲過。
對於張宇這種氣質上的變化,別人或許看不明白,但江濤怒卻是看了個清清楚楚,所以時下他也有些感慨萬分地說道:
“唉,想當初咱們倆見面的時候,你還是個剛找到工作的應屆畢業生,卻沒想到眨眼之間,你就能出入這種常人根本難以企及的場所了,不得不說,江雪那丫頭,聰明是聰明,但這看人的眼光,終究還是差了些啊!”
張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對於江雪這位長着張娃娃臉的美女總裁,張宇印象還是很深刻的,於是便問道:
“江老,不知江總今天爲什麼沒有隨着您老前來呢?”
江濤怒有些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那丫頭啊,最近搗鼓了一個能源項目,整天就領着公司裡的那羣手下東奔西跑,哪兒有閒工夫來參加宴會啊?這不,我這個閒在家裡沒事幹的糟老頭子不就被那丫頭給頂出來了?”
張宇依舊是笑笑,很識趣地沒有接下江老爺子這個自嘲的話題,不過緊接着便聽到江老爺子頗有些感嘆地說道:
“說到江雪那丫頭啊,我在這裡,倒是要給張小友你賠個不是了。”
因爲江濤怒說這話時並未刻意地壓低音量,再加上喬佑良暫時擱下衆賓客也要主動上前來迎一迎張宇的舉動,讓衆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的集中在了張宇的身上。
因此,江濤怒這番似有秘辛的話一說出口,倒是讓衆人暗中豎起了耳朵。
不過張宇倒是疑惑了起來:“賠個不是?江老何出此言啊?”
江濤怒臉上帶着一絲歉意,以及某種不知對誰而起的惱怒對張宇說道:
“還不是因爲那兩個不爭氣的混賬丫頭?說來也是慚愧,我那兩個孫女啊,別看她們平日裡多麼多麼相處和睦,但那都是做給我這個糟老頭子看的假象,若不是因爲她們二人的明爭暗鬥,張小友你也不至於離開我江氏集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