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十幾人呼嘯衝來,最前方一人抽刀朝着小白麪門看去
刀風呼嘯而過,小白腳下一滑,讓過了這一刀的同時,一隻手擒住此人手腕,另一隻手抓住此人頭髮,猛然朝着車身上撞去。
咚!
此人額頭撞在車身上,發出一聲沉悶聲響,身體軟軟的滑倒在地,額頭在車聲上拉扯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一擊將這人撞暈,小白一縱也跟着跳上駕駛樓,對着中年司機喝道:“忠叔,快開車!”
“哦哦!”忠叔點點頭,腳下離合驟然鬆開,車子朝着前方飆去。
前方衆人見狀,紛紛朝着兩側閃避。
車子很快衝出了包圍圈,就要揚長而去之時,卻忽然停了下來,居然在這個時候熄火了。
中年司機快速的打火,然而車子嗚鳴幾聲,卻並沒有啓動,他頓時傻眼了,狠狠的一拍方向盤,罵道:“臥槽,這破車,居然在這個時候出問題了!”
後方不遠處一羣追趕人,望着小貨車遠去正自扼腕頓足,卻驚喜的發現車子居然停了下來,一羣人對視一眼,呼嘯着衝了過來。
“我早就說過,你這破車該換了,你偏偏不聽!”小白黑着臉道,對於這輛破車,他是很沒脾氣的,多次提議讓忠叔換掉,可是後者卻總是不聽,說什麼開的時間長了,有感情了不捨得換,其實根本就是不捨得那些錢,平日裡湊湊合合的倒是可以開,雖然有些小毛病,卻也沒有耽誤過事,誰也沒想到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出問題了。
“這次如果能夠離開,我一定換了它,說什麼也不留了。”忠叔狠狠道,透過後視鏡朝着後方看去,卻發現之前被甩在後面的一行人,又重新圍了上來,驚呼道:“他們衝上來了。”
“忠叔,鎖死車門,在上面照顧顧小姐,儘量試着打火,我下去攔住他們。”小白眼底決絕之色閃過,對着忠叔吩咐一句,一把推開車門,從上面跳了下去。
“我幫你!”
丁大鵬作勢要起身,小白卻伸手攔下他,道:“你受傷不輕,還是留在車上,忠叔一個人,怕是未必能照顧顧小姐安全,我一個人下去就行。”
說完這句話,小白衝着追兵走去。
“小白,快回來,你會死的。”忠叔焦急的呼喊。
小白凝視着他,緩慢而堅定的搖頭,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面對着黑壓壓數十人傲然挺立,年輕的身軀裡彷彿藏有無窮無盡的勇氣。
丁大鵬坐在座位上,望着小白挺拔的身軀,又是感動又是敬佩,感動的是這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爲了幫助他們,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個人面對數十人,而敬佩的則是陸羽的能量。
雖然爲小白的行動感動,而且知道他是陸羽派來的,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要能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保護,軍人的氣節,讓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別人爲自己拼命。
丁大鵬雙腿一撐,就要起身下車,一陣暈眩感涌來,又重新做回座位上,之前幾番激戰,身上又受了不輕的傷,他根本無力再戰。
“你幹什麼?”忠叔不斷地打火,急的滿頭大汗,卻並沒有效果,見到丁大鵬的舉動,忍不住問道。
“我下去幫他!”丁大鵬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白一個人面對衆人的圍攻,他要做點什麼。
“你這樣子怎麼去幫他。”忠叔蹙眉道。
丁大鵬幾次努力都無力站起,看到小白跟衆人戰成一團,只能默默爲他祈禱。
丁大鵬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目光不斷的轉動着,忽然注意到忠叔面前的電話,他眼前一亮,驚喜的低喃出口,“打電話!”
“對,對,打電話報警。”忠叔一聽連連點頭,抄起電話就要就要報警。
“不要報警,先打陸羽的電話。”丁大鵬阻止道,將陸羽的電話報了上去,相比於這裡的警察,他更相信陸羽。
忠叔雖然不解其意,不過卻並還是依言撥打了陸羽的電話,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後便被接通,陸羽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你好,哪位?”
聽到陸羽熟悉的聲音,顧傾城鼻頭酸澀,有種流淚的衝動,不過她也知道此時不是感情宣泄的時候,直接道:“陸羽,是我,快來救我!”
“你們在什麼位置?是聽風街嗎?”
“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我剛從布萊爾哪裡逃出來,在外面的街道上。”
“這裡是聽風街!”中年司機忠叔在旁邊插嘴道,顧傾城對這一帶不熟,可是他經常來這一帶送貨,對這裡卻非常熟悉。
聽到忠叔的話,顧傾城連忙道,“陸羽,我現在在聽風街,你快來吧,小白正擋着那羣打手,他快支撐不住了。”
“我知道了,我距離那邊不遠,三分鐘之內趕到,你們堅持一下。”陸羽確認了地址之後,嘴上寬慰了一句,接下來有急促的腳步聲與呼嘯的風聲從聽筒裡傳出,陸羽卻暫時沒了聲音。
“小姐,你看咱們要不要報警?”忠叔見顧傾城打給陸羽之後,就一直抱着電話不鬆開,小心的提醒一句,因爲並不知道陸羽的身份,他對陸羽的信心顯然不足,反而更傾向於警察,雖然警察也未必能夠救下他們,可是尋常百姓嘛,遇到事情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警察,因爲他們並沒有別的選擇。
“不用了,陸羽很快就會趕來的。”顧傾城搖搖頭,而後一雙眸子擔憂的看向外面,卻見小白一個人一把刀,跟對方十餘人戰成一團。
唰唰唰!
小白手持從對手手中搶來的砍刀,不斷地朝着四面八方劈砍着,一把砍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風,逼得十餘人一時不能近身。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的,在其身上橫七豎八的佈滿了傷口,其中以後背的一道傷口最深最長,足有尺餘,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血肉倒翻着,隨着其劈砍的動作,傷口不斷地閉合張開,就像是有一隻血蜈蚣在上面攀爬,血水從上面汩汩流出,看起來觸目而驚心。
爲首一名隊長模樣之人,見到小白悍不畏死極其難纏,知道一時半會恐怕很難將之拿下,眼珠子一轉目光投向小白身後的小貨車上,一揮手對幾名打手吩咐道:“過去幾個人,把他們帶走!”
聽到隊長命令,立馬就有幾個人越衆而出,朝着小貨車涌去,剩下的人則繼續圍住小白,繞着他遊走不定,卻並不主動攻擊,而是以阻攔爲主,不讓他接近小貨車,好方便同伴抓顧傾城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