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滿屋,正是陳年佳釀!
一間佈置的很簡單的書房,牆上掛着一副年代極爲久遠,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古畫,畫下是一桌,兩椅!
畫上畫的是鍾馗捉鬼。
桌上放着三個紅泥罈子的老酒,封泥都被拍開,整個書房都是酒香!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一個長相威猛的老人,臉上呈現出紫銅的顏色,身材高大,他這時候正端坐在中堂下面的椅子上,手上拉着二胡,嘴裡吟唱的正是李白的將進酒!
老人叫楚天舒!
他的對面,恭恭敬敬的站着一個年輕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整個人顯得很素淨,一眼看去,絕對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親近感覺!
老人一曲唱罷,似乎意猶未盡,一手舉起桌上的酒罈子,估計裡面的酒水至少都在五斤往上,但是老人這仰頭一口,居然是滴酒不剩地喝了下去!
“痛快,痛快啊!”
而他對面的年輕人,則是表情平淡,卻帶着一些皺眉的意味,鼻觀心絲毫不敢亂動!
楚天舒突然輕輕地,猶如是什麼絕世珍寶一般的把手上的二胡給放在了桌子上,這纔看着對面的年輕人,說道:
“張家準備做這件蠢事,你有沒有插手?不許說謊,要不然,老子敲斷你的狗腿子!”
楚留情臉上猛然間一顫,連忙躬身說道:
“沒有,爺爺!”
“放屁。”
楚天舒突然間大怒,猛然間跳了起來,喝道:
“你以爲老子天天喝酒,老糊塗了?這狗屁的總商會的狗屁宴會,沒有你在裡面摻和?”
楚留情臉上帶着微微的恐懼,腰低的更低了:
“爺爺,四大家族,都是聯合進退的,我不出面,不行啊!再說……煤炭一直就是我們的支柱,現在平白無故……,張家這也算是在幫我們出氣!”
“狗屁!!!”
楚天舒,滿臉怒氣的喝道:
“老子很早就告訴過你,那個小傢伙,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們這些王八蛋偏偏不聽,老子的煤炭,老子想動的時候,還需要他張家來幫老子?狗日的,老子都不急,你們急個什麼?想要分家產,也要等到老子死了,現在急不可耐的,是不是想找死?”
楚留情心頭忐忑,態度恭敬無比的說道:
“爺爺,我們知道錯了!”
楚天舒突然長嘆一聲,端起酒罈子又喝了一口:
“知道爲什麼爺爺不許你摻和嗎?”
“不知道。”
“摻和不起啊!別看什麼狗屁的四大家族,你知道,他們爲什麼對我們聽之任之甚至是縱容嗎?”
楚留情躬身說道:
“因爲我們不插手政務!”
“對啊!軍隊中間,沒有我們任何一個人,政治上,我們從來屁都不放一個,槍桿子,筆桿子我們都不要,所以這錢袋子,纔會被我們牢牢地抓在手上!”
楚天舒接着說道:
“但是這些老傢伙在找死啊!你看看,石油,電訊,電力,出了我們手上的煤炭勉強還說得過去之外,其他都是沒命的瘋長!老子做事有底線,錢,是要賺,但是總要讓老百姓活得下去吧?我們老傢伙不管事了,你看看你們這幾年折騰的!”
楚天舒又是狠狠地瞪了楚留情一眼:
“還是那句話,有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切忌切忌,這件事,既然插手了,那麼現在撤出來,必然招致其他三家的笑話,但是你記住了,無論如何,在那個宴會上也好,或者在以後什麼情況下也好,不要得罪那個小娃娃,做人留一線,日後,你會知道有什麼好處的!”
“是,爺爺,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楚留情對着楚天舒深深鞠躬,然後可憐巴巴的看着爺爺!
楚天舒再次坐回了椅子上,然後又小心翼翼就像撫摸情人一般的拿起二胡,然後閉目沉思了幾秒鐘,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的剛纔的怒氣,狡猾,精明,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喝完酒之後醉眼迷離的感覺!
“不許走,再聽老子唱幾首!”
楚留情一呆,隨即又恢復到先前那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呆滯狀態!
聽爺爺唱曲,簡直還不如聽母豬叫!
而楚天舒心頭卻在得意!
你們幾個老不死的,知道什麼?呵呵,老子就不告訴你,榮華富貴一輩子,到老了老了,栽跟頭,哼哼這個跟斗栽下去……可憐啊!
…………
…………
而與此同時,在北京老胡同裡一個年代最少在三百年的老四合院子裡!
這種四合院,在京城那簡直就只能叫做文物古蹟了!
像這樣規模的四合院,整個北京,現在絕對找不出來一百套!
而這一百套四合院,基本上都是一家人的!
四大家族中間的張家!
甚至連當初李老住的那個恭王府,都是和張家,有着莫大的關係!
當初建國之前,恭王府就幾經易主,而他最後一任主人,正是張家的人!
那還是清朝民國初年的事情了!
四合院後院,一位老人同樣坐在一副中堂畫下,他卻沒有喝酒,而是在依依呀呀的聽着京腔!
老人的手上,不斷的摩挲着一塊雞蛋大小的極品羊脂玉雕刻而成的葫蘆形狀物件兒!
葫蘆,諧音福祿!
“爺爺,這是千載難逢的時機,一定不能放過了!”
老人依舊不言不動,手上依舊在不斷的摩挲着那塊玉石!似乎天塌下來,都很難讓他把眼睛睜開。
老人的對面,站着一個年紀在三十歲樣子的年輕人,年輕人的臉上,帶着一絲激動和快意,眼巴巴的看着老人,似乎有着滿肚子的主張,想要急於和老人表達。
“爺爺!您說話啊!”
老人不動!
“爺爺,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人這才慢慢地伸手把留聲機上面的針頭給擡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年輕人一眼,說道:
“這個性子,成什麼體統!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不着急,慢慢來!不要孤軍作戰,現在,這件事你們是太着急了!多半沒有什麼好結果!”
“爺爺,我可是聯合了其他三家的人啊!”
老人一揮手,淡淡地說道:
“別說了,這件事既然已經成爲了定局,還斷然是沒有回頭路了!先碰一下也好,只不過,該怎麼做,你要想清楚!”
就在這時候,,老人的房門被推開,一個清秀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男人渾身只看他一眼,就會給熱留下極其複雜的感覺!
這是一個叫人捉摸不透的傢伙!
他叫張尚武!
一臉笑意地看着年輕人,張尚武說道:
“天照,去吧,這件事,隨便你折騰!沒事的!”
張天照一愣,立刻驚喜的點點頭,轉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老人卻又沉吟了一會兒,看着張尚武問道:
“你認爲楚家的人,會怎麼做?”
“難說!”
張尚武微微一皺眉,謹慎的說道:
“這麼多年,只有楚家不和我們三家聯姻,雖然大體上是同進退,但是楚天舒,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在瞞着我們!這麼多年,楚家手上的資源,越來越少,已經淪爲我們四家中最墊底的了!但是老傢伙居然依舊每天不聞不問,就知道喝酒度日!這裡面,一定有古怪!而這件事,更是涉及到了他們楚家的根基,我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爲了我們自己,另外一方面,哼,禍水東引,他楚家,先和那老些傢伙都鬥上一鬥!”
老人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你不怕,那個小傢伙背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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