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在福清幫潛伏這麼久,卻依然能夠安然無恙,並且還能爬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不得不說,尤軒有着其過人之處。可惜不能成爲朋友,否則葉謙還真的很希望他當上福清幫幫主的位置,那樣絕對對福清幫的發展是非常的有利的。
對於各大堂主所表現出來的抗議,尤軒並沒有絲毫的緊張,顯然是已經早有準備了。葉謙也相信,既然尤軒決定嫁禍趙凱,並且有心要剷除幫內不和諧的勢力,肯定是已經有了安排。像尤軒這樣聰明的人,應該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聽尤師爺把話說完吧,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想大家的心裡也都會不舒服的。”謝東柏說道。
點點頭,尤軒接着說道:“我有幸得幫主信任,一直管理着幫會裡的事務,不說鞠躬盡瘁,但也是盡心盡力。這一點,謝大小姐沒意見吧?”
謝紫依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一點她還是相信的,尤軒這些年的確是爲福清幫做了許多的事情,福清幫能有今天,也離不開尤軒。
“在得知碼頭的事情之後,我第一時間便對知道這件事情的所有弟子展開了調查。包括幫主、大小姐和我在內,總共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所有的人我都經過了仔細的調查,除了趙堂主有嫌疑之外,其餘的弟兄我查不出有任何的嫌疑。”尤軒緩緩的說道,“第二,最近趙堂主和山口組的人來往的非常密切,這已經違背了福清幫的幫規了。事後,趙堂主不但沒有給我們任何的解釋,而且還一直的隱瞞着這件事情。我也調查過趙堂主的銀行賬戶,在碼頭事件發生的前一天,便有大約一百萬的進賬。這些錢從哪裡來呢?結合種種的事情,我有理由相信,趙堂主就是黑龍會安插在我福清幫的臥底。”
“可笑,就憑這些,就能說明我的父親是臥底嗎?”趙鑫不屑的笑了一聲,說道,“雖然我從來不參與我父親的事情,但是他做的事情我卻也都知道。就拿尤師爺所說的我父親和山口組來往密切這一點來說吧。那不過是山口組的人幾次三番的想要鼓動我父親給他們辦事,我父親也曾經私下裡跟我說過這件事,他說,此生他是福清幫的人,死後也是福清幫的鬼,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福清幫的事情。如果就因爲我父親和山口組的人見過幾次面,就認定他是叛徒,未免有些欲加之罪了吧?如果是這樣,尤師爺和島國**的官員來往的那麼密切,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爲尤師爺是島國**派進福清幫的臥底呢?”
“如果大家對我有懷疑的話,也大可以去調查我,這點我沒有任何的意見。站的正行的穩,我不怕大家調查我。”尤軒說道,“我當然不是僅僅就憑這些,就斷定趙堂主是臥底了。我說這些,只是讓大家慢慢的看清楚事實。不過,既然趙少爺認爲我是欲蓋彌彰,那是否能夠請趙少爺告訴我,趙堂主賬戶上的一百多萬是怎麼來的?”
“可笑,這件事情不是很好理解的嗎?就是有人想要嫁禍給我父親,所以在事發後給我父親的賬戶上打了一百多萬。其目的,無非是爲了增加我父親的嫌疑,我想,憑尤師爺的聰慧,不應該想不通這一點吧?”趙鑫說道,“如果尤師爺這樣的說的,那是不是可以說,如果有一天尤師爺的賬戶裡突然多了幾百萬,那就說明尤師爺也是臥底?”
趙鑫的言辭非常的激烈,也非常的辛辣,處處擊中要害,就連早有準備的尤軒,也有些吃驚。趙鑫的出現,的確是在尤軒的意料之外的,本來在解決了趙凱的時候,尤軒也已經吩咐手下去對付趙鑫,想來個斬草除根。死無對證,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怎麼說嗎?可是,在他的人趕到趙鑫所就讀的學校時,趙鑫卻已經離開了。
這一點,也讓尤軒非常的疑惑,到底是誰在背後使得壞,他有點琢磨不透。如果是趙鑫自己,絕對不會那麼快的知道自己的父親被殺,然後又迅速的躲起來,這其中肯定有着什麼隱情。
其實,在趙鑫剛一進會議現場的時候,葉謙也有所懷疑。如果是他,他絕對會殺了趙鑫,不會讓他過來搗亂的。按照尤軒的脾氣,應該不會蠢到放過趙鑫吧?否則,豈不是自找麻煩嗎?就如同現在一樣,趙鑫的到來,的確給尤軒帶來了很多的困擾,有些讓他先前的佈置亂成一片。不能迷糊的將趙堂主是臥底的事情糊弄過去,轉而重點的着手消除福清幫內和自己不和諧的勢力,反而被趙鑫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結在這件事情上。
由於趙堂主的身份特殊,曾經對謝東柏有恩,尤軒也不好發怒,也不好將趙鑫趕出去,不得通過言語和證據擊潰趙鑫。至於證據,無非都是尤軒所捏造出來的。
其實,知道這件事情最清楚的莫過於鬼狼白天槐了,這個神出鬼沒的小子,總是很清楚的掌握着很多的事情。在尤軒派人要去對付趙鑫的時候,鬼狼白天槐就已經帶着趙鑫離開了學校,今天也是他讓趙鑫來會議上搗亂的,而且,還給了趙鑫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就在一大早,葉謙和林楓離開酒店的時候,鬼狼白天槐就已經去了安置趙鑫的地方,交代給他怎麼做。不過,鬼狼白天槐既然已經設下了那樣的計謀,自然不會讓趙鑫在現場揭破尤軒的把戲,他有他的打算。
雖然鬼狼白天槐說不過來,可是,葉謙和林楓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鬼狼白天槐就潛伏在暗中。對於鬼狼白天槐來說,外面那些個福清幫的弟子不過只是一個擺設而已,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趙少爺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並沒有要針對趙堂主的意思。我當然也不希望趙堂主會是臥底,不過事實就是這樣,即使我不願意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頓了頓,尤軒說道,“我們看問題,不能只是單純的從一個角度去看,我們要從不同的角度,結合不同的事情去看,那麼一切就會更加的明朗化了。”
“尤師爺,趙小子的話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你沒有更明確的證據,我們是不會相信的,甚至,我們有理由懷疑尤師爺纔是臥底,一切行徑不過都只是欲蓋彌彰,想要嫁禍趙堂主。”肥胖老者出口說道。
一句話,震驚全場,讓那些堂主有些吃驚。的確,尤軒爲福清幫所做的事情,在座的堂主都是親眼目睹的,他們即使瞭解尤軒有野心,但是卻也不會認爲他是臥底。
趙鑫感激的看了肥胖老者一眼,說道:“多謝山爺替我父親說句公道話。我已經說過,我對福清幫內部的事情並沒有興趣,也不想知道誰纔是臥底,只是想大家還我父親一個公道而已,讓我父親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不過,既然我父親的事情關乎到福清幫內部的問題,那我這個外人,也不得不關心一下了。謝幫主,我父親爲人如何,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尤師爺再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那麼就懇求謝幫主還我父親一個公道。”
“趙鑫啊,別急,我們繼續聽尤師爺說下去。”謝東柏說道。一邊是恩人的兒子和福清幫的元老,一邊是自己最信賴的左右手,謝東柏的確有些爲難。轉頭看了尤軒一眼,說道:“尤師爺,山爺和趙鑫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既然大家都想要看實質性的證據,那麼你還是拿出來吧。如果你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微微的點了點頭,尤軒說道:“我當然有證據,既然各位想看的話,那麼我就讓大家看清楚。本來,我是覺得趙堂主人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說那麼多,讓大家心裡對趙堂主還能存有一份兄弟之情,日後多照顧一下趙少爺。可是,如今既然各位和趙少爺都這麼堅持,好,那我只好這麼做了。”
尤軒的話一出口,葉謙也不由微微的愣了一下,他還真的很想看看,尤軒到底有什麼樣的證據,看看尤軒是怎麼樣陷害趙堂主的。
話音落去,尤軒轉頭看了一名福清幫的弟子一眼,後者微微的點了點頭,朝內堂走去。“請各位稍等片刻!”尤軒說道。
就在大廳裡脣槍舌戰的時候,內堂也發生了事情,可惜外面卻沒有人知道。
內堂裡,兩名福清幫的弟子看押着一個年輕男子,臉上充滿了憤怒和鄙夷。那個年輕男子衣衫襤褸,身上佈滿了傷痕,嘴角還掛有血漬,顯然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這個,便是尤軒的殺手鐗,不到萬不得已時,不會用的殺手鐗。如今,事情已經被逼到了這一步,尤軒不得不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