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微微一笑,隨即便要付賬。
“表哥,區區一頓飯錢,我來就可以了。”牛六公子連忙說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葉謙說完,這才離開了貴妃賜福酒樓。
在葉謙離開之後,牛公子的僕人一臉擔憂的說道:“公子,你怎麼能把那麼貴重的血玉鐲子給那人?要是他說的是假的,血玉鐲子弄丟了,老爺他……”
“閉嘴!”牛六公子呵斥道:“要不說你是個僕人,我是少爺呢?你覺得,他有本事帶走我的血玉鐲子嗎?我們只需要在這裡看着,他如果真是傅小姐的表哥,自然會將血玉鐲子轉交給傅小姐,而且,也會跟着傅小姐一道離開。”
“可如果那小子不是傅小姐的表哥,在我們的注視下,爲了保命,也一樣會將血玉鐲子交給傅小姐。我需要的僅僅是血玉鐲子交給傅小姐,表明本少爺的對她的心意。”牛六公子冷笑的說着,似乎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公子英明!”那僕人恍然大悟的說道:“要那人不是傅小姐的表哥,沒有一道離去,咱們也可以再對那小子動手。”
一時間,牛公子和他的僕人大笑不已,自覺得他們的想法精妙絕倫。店小二小胡,更是在一旁拍手叫絕,不肯放棄這種拍馬的絕好機會。
葉謙出了酒樓之後,果然徑直的朝着紅衣女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虧是個紈絝子弟,真是有錢人,隨隨便便就出手五十萬中品靈石給我這個便宜的表哥。送心中情人,更是有價無市的血玉鐲子,看來牛家的錢財多的已經沒地方放了吧!”葉謙心中冷笑不已,對於牛六公子這樣的紈絝,葉謙可不會手下留情的,能敲多少,那就是多少。
葉謙看着不遠處還在虔誠祈禱的紅衣女子,心中早有了決定了。如果不能讓牛六公子覺得他是紅衣女子傅小姐的表哥,那他還真沒辦法脫身的。牛家財大氣粗,自然不是那麼好欺騙的。況且,葉謙還想從牛六公子手裡,多敲詐點錢來呢。所以,戲還是要做足的。
走出酒樓之後,葉謙來到那小院前。這個時候,葉謙才明白那紅衣女子跪求禱告的是什麼。原來這院子很有來歷,據說在惡魔之都繁榮以前,這間古老的院子就已經存在。院子裡有一顆古樹,許多人都認爲這古樹早已經通靈,可以通過這顆古樹,溝通虛無縹緲的真神。
這當然是一個傳說,就算古樹通靈,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妖獸的一種而已。但是,人就是有這麼奇怪,一旦漸漸的有人相信古樹通靈,能夠溝通傳說中的真神存在,可以祈求禱告的時候,那麼漸漸的所有人都會寧可信其有了,尤其是那些絕望之中,卻沒有出路的人,就更加會堅信這一切,因爲這是他們可以抓到的唯一的救命草,是唯一的希望。
這院子的古樹算是惡魔之都的遺蹟之一,許許多多的男男女女,都會來這裡,在古樹下祈求禱告,在巨大的樹枝上掛上自己的心願布條。
爲此,惡魔之都的城主,歷代都專門有設置這麼一個管理這個古老院子的部門,他們負責守護院子內的古樹,負責打理院子古樹的一切事宜。逐漸發展至今,這院子已經養活了不知道多少的修仙者,也不知道接受了多少男男女女的祈求禱告了。
看完院子前的石碑介紹,葉謙交了二十顆中品靈石的費用之後,便順利的進入了院子。這才發現,這個時候來院子古樹祈求禱告的只有那傅小姐一人。
“對不起,我家小姐在爲夫人祈禱,先生還是暫時等着吧!”進院之後,當即就有兩個傅小姐的護衛攔住了葉謙。
傅家在惡魔之都一樣地位不凡,雖然不像牛家那樣家族龐大,可傅家老爺子卻是個窺道境六重的強者,加上人丁稀薄,傅家的子女在惡魔之都的地位,遠比龐大的牛家弟子要高的多了。
面對守衛的阻礙,葉謙喃喃的說道:“既然你知道你家小姐在裡面祈福,那你這樣阻攔旁人像古樹祈福,是不是有些仗勢欺人?”
“先生,我希望你懂進退。”守衛微微皺眉。
“要是讓你家小姐知曉,你仗勢欺人,影響了她祈福,這個後果你能夠擔待嗎?”葉謙反問道。
“先生,我有些聽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阻止你進去,就是爲了更好的讓小姐給夫人祈福,怎麼會是影響小姐祈福呢?”守衛被葉謙的話說的有些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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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這麼來問你吧!”葉謙也不着急,含笑說道:“如果古樹可以溝通真神的話,那麼你阻止了真神的一位虔誠的信徒,這不是仗勢欺人嗎?真神如果因爲你的阻止,而遷怒於你家小姐,那這不是影響了傅小姐的祈福?”
聞言,那守衛這纔算是明白了。可守衛還是不敢善做主張,只是上下打量了一陣葉謙,這才說道:“先生,你且等會,我跟小姐說一聲。”
“好!”葉謙點頭,一臉隨意的模樣。
守衛這才匆忙來到傅家小姐一旁的婢女身邊,將葉謙的情況說了一下。那婢女轉身,下意識的朝着葉謙看了一樣,只見葉謙正好衝着她有禮貌的微微一笑。
“那位先生說的在理,在真神面前,衆生平等。如果他是虔誠的信徒,我們阻攔在外,還真可能影響小姐的祈福。你讓他進來吧!不過,讓他千萬不要打擾小姐祈福。”婢女小聲的對着那守衛囑咐道。
守衛點頭,這纔回來跟葉謙傳話。葉謙含笑說道:“多謝!”
說完,葉謙這纔來到古樹下,然後像個虔誠的信徒一樣,跪伏在古樹之下,就在紅衣女子傅小姐身旁。
如此,過去了好一會,紅衣女子傅小姐似乎才結束了祈禱,轉而好奇的朝着身邊的葉謙看了一眼,然後朝着身邊的婢女問道:“這人是誰?怎麼進來的?”
“小姐,這人自稱是信徒,需要進來祈福,還說真神眼中,衆生平等,我們不可以阻攔他過來祈福,否則就是仗勢欺人,是對真神的褻瀆。”婢女在一旁小聲解釋道。
紅衣女子傅小姐微微點頭,顯然也認可了這番話,在虔誠的朝着古樹磕頭之後,就打算起身離去。
見狀,葉謙連忙開口說道:“傅小姐,敢問可否是爲貴母親祈福?”
“沒錯!”傅小姐點點頭,沒有隱瞞的意思,說道:“我母親中了一種奇怪的毒,怎麼也解不了。所以,我希望能夠求真神開眼,救救我的母親。”
葉謙點點頭,對於傅小姐這份孝心,他還是十分感動的。於是開口說道:“既然是中毒,那就沒有無解一說,天生萬物,相生相剋,只要找準了病根,就一定會有根除的辦法。”
傅小姐有些意外的看着葉謙,眼中帶着幾分期待道:“敢問先生可是煉丹師?”
在傅小姐看來,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多半是煉丹大師。
“大師不敢當,但在這煉丹上面,我還是精通一二的。”葉謙謙虛的說道:“傅小姐,看在你我都是真神虔誠的信徒的份上,看在你剛纔沒讓守衛阻止我進來祈福的面子上,我願意前往貴府,看看能不能幫到傅小姐的母親。”
這其實是葉謙一早就想好的,既然他要裝作是傅小姐的表哥,那就要和傅小姐一道離開這裡。所以,他需要一個傅小姐帶他離開的理由。葉謙不過是順着傅小姐救母心切的心態,來完成自己坑騙牛家六公子的目的。
果然,傅小姐一聽到葉謙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堂堂傅家小姐,也不會來找一顆古樹誠心祈福,而且這樣的祈福她已經堅持了足足一年了。
在這種幾乎毫無辦法的時候,葉謙說可以去試試,傅小姐當然樂意了。於是,一臉感激道:“先生有此心意,再好不過了。還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葉,單名一個謙,謙虛的謙。很高興認識傅小姐。”葉謙含笑說道。
“葉先生,小女子這邊有禮了。如果葉先生真可以救我母親,這份大恩大德,我傅家上下,一定感激涕零。”傅小姐說着就衝葉謙行了大禮。
“小姐……”一旁的貼身婢女,似乎對葉謙有着莫名的提防,小聲在自家小姐耳旁說了些什麼。
葉謙雖然聽不到那婢女說的什麼,但也可以猜到那婢女的戒心,於是主動開口說道:“傅小姐,我只是去貴府試試,並不保證能夠救貴母親。但是,不管成功,還是失敗,我對傅家都無要求。我說了,這是我跟小姐之間的緣分。”
“葉先生見笑了,其實我不覺得葉先生像個行騙之人,畢竟真正的煉丹大師,都是有身份之人,怎麼可能淪落到行騙的地步?”傅家小姐含笑解釋着。
然而,葉謙聽到這話,心中卻一陣不是滋味,他這個煉丹大師,剛剛就誆騙了牛家六公子,不然他也不會主動來這裡找她傅家小姐了。不過,葉謙反正是臉皮厚,對於這種小小的謊言,他還是能夠面不變色心不跳的承擔的,至於什麼煉丹大師之類的,葉謙的確是,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大師的覺悟,反正所謂的煉丹,其實對葉謙來說,也就是隨便的用鼎爐晃盪晃盪而已。對於大師的名頭,葉謙得來的太容易,當然也就不是那麼在意了。
葉謙這樣的老江湖,心裡想什麼,是不會表現在臉上的。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傅小姐,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