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完全按照葉謙所預料的發展。
光頭中年男子和他的手下在警局錄完口供之後,便都被保釋出來。只不過,由於許多受的傷都是很嚴重,基本上都在醫院裡住着。包括光頭中年男子在內,肋骨接上,至於內傷,那就只有靠後期的藥物調理了。
等光頭中年男子從醫院裡出來,已經是三天後了。這還是他提起嚷嚷着出院的結果,這次的事情辦的這麼砸,而且那麼多手下受傷住院加上保釋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他可要把這個錢給拿回來。最重要的還是自從他住院以後,任少根本就沒來看過自己,連聲問候都沒有,先前說好的報酬更是無影無蹤了。這一點那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否則自己以後還怎麼立足。
出院之後的第一件事,光頭中年男子就撥通了任少的電話。聽到對面傳來了任少的聲音,光頭中年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好小子,終於肯接電話了嗎?打了你這麼多次電話,你竟然都不接,哼。”
任少對光頭中年男子還是有些忌憚的,他很清楚這個光頭中年男子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人,是一個瘋子,真要是把他惹火了,指不定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當下任少也不敢有什麼的怠慢,慌忙的說道:“虎哥,對不起,這些天我一直被老爸關着,手機也被沒收了,好不容易纔拿過來,我可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啊。”
“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總之,你現在馬上來見我。我在星光燦爛KTV等你,你如果不來的話,後果自負。”光頭中年男子說完,徑直的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任少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嘟嘟的聲音,任少眉頭不由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十分清楚光頭中年男子說的出做的到,自己如果不去的話,指不定他要鬧出什麼事情來。猶豫片刻之後,任少溜進他老爸的房間裡,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手槍。這個不是任春柏的配槍,而是他通過正常渠道購買的,辦理了持槍證。
把手槍收進自己的懷裡,任少出門驅車朝星光燦爛KTV駛去。到了KTV的門口,任少把車停好,打了一個電話給虎哥,然後徑直的朝虎哥所在的包廂走去。由於還是白天,KTV的人並不是很多。
因爲和任少算是比較熟悉的了,而且虎哥的那些手下也沒有想到任少竟然敢動槍,所以並沒有搜身就直接放他進了包間。包間內,虎哥依靠在沙發上,肋骨由於剛剛接上,並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不但如此,稍微動作大點都有可能導致肋骨再度的斷裂,是以他不得不很小心,就連坐在那裡想要喝茶抽菸,那也是由人遞到他的面前。
“來了?算你小子識相,坐吧。”虎哥偏了一下腦袋,看了任少一眼,說道。
“虎哥叫我來,我怎麼敢不來。”任少小心翼翼的說道,“對了,不知道虎哥這麼急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你不知道嗎?”虎哥冷冷的瞥了任少一眼,說道,“你還有事情沒做,你不是不知道吧?”
“呃,虎哥是說錢是吧?”任少愣了愣,說道,“我現在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你也知道這件事情鬧的太大了,我老爸徹底的封鎖了我的經濟。這樣吧,虎哥,當時我們說的是事情你擺平了,就付三萬的酬謝費,我先給五千吧。”
虎哥當時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那麼嚴重,以爲不過只是揍幾個人而已,三萬塊足夠了,可是誰想到會碰到釘子上去了啊。“任少,你不會是在玩我吧?五千塊?你以爲這是上菜市場買菜呢,還可以討價還價啊。”虎哥冷哼一聲,說道。
“不是,虎哥,你看我現在不也是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錢嘛。這五千塊就算是首付,其餘的我會盡快的給你補上,你看行嗎?”任少說道。
“那你準備給多少?”虎哥把玩着一把匕首,削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問道。
“嗯?不是說好了三萬的嗎?”任少說道,“雖然事情沒有辦成,但是畢竟和虎哥也算是老交情了,錢我還是會如數的給齊的。”
“怎麼?照你這樣說,那我還應該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了?”虎哥冷聲的說道,“你也看到了,現在我的兄弟有幾十個在醫院,而且都是重傷,就單單是手術費就是一筆龐大的數字。還有警察局的保釋費,這些加起來,起碼有個三四百萬吧。這還不算營養費、誤工費等等,你想用三萬塊就擺平,怎麼?你當我是冤大頭,想怎麼宰就怎麼宰嗎?”
虎哥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也不管任少的父親是公安廳的廳長了,現在這件事情鬧的這麼大,他還不知道以後葉謙會不會找自己麻煩呢。雖然葉謙當時說過放了他,不計較了,可是誰知道後面是怎麼樣。所以,不管如何他也要從任少手裡拿點錢,這個禍是他惹出來的,不找他找誰啊。
一開口就是三四百萬,任少不由的嚇了一跳。事情不但沒有辦成,現在竟然還想敲詐自己,分明有些過頭了。任少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虎哥,你這樣說有點說不過去吧?姑且不說你事情沒有辦成了,按照道上的規矩,我完全可以連預先說好的三萬塊都可以不給的。我看在我們也算是老交情的份上,所以纔不願意不給。可是如今,你竟然一開口就找我要三四百萬,這分明就是敲詐啊。虎哥,雖然我任少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也不是就隨便任你欺負的。”
先不說任少不願意給這幾百萬了,就是他願意給,也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如果讓他的老爸知道他一開口叫要三四百萬的話,那還不把他給活劈了啊。是以,任少不得不擺出稍微強硬一點的態度,否則只有更被欺負的份了。
冷冷的笑了一下,虎哥說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給了?哼,如果不是你,我們兄弟會變成這樣嗎?手術費營養費你不拿難道要我們自己掏腰包嗎?一口價,四百五十萬。”
“虎哥,你別欺人太甚了。既然虎哥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實話告訴你,現在你一分錢也別想拿。事情是你辦砸的,責任自然有你擔,江湖上沒有這個規矩。”任少說道。
“好,既然任少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別怪兄弟我不講情面了。今天你如果不給,你別想從這裡走出去。”虎哥冷哼一聲,說道。話音一落,兩個手下走到了任少的身邊,身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虎哥,你可要弄清楚,我老爸可是HN省公安廳的廳長。你如果敢動我一下,我保證你別想再在HN省混下去。”任少雖然心裡有點害怕,但是卻還是不得不打腫臉充胖子,希望用自己老爸的權利震懾住他們。
“草,你以爲我們現在還能混下去嗎?你看不出來那個葉謙就連華傑都要賣他幾分面子嘛,我們現在已經在HN省沒有辦法混了,也不差多得罪一個了。”虎哥厲聲的說道。由於說話聲音太大,不由的牽連到自己的傷口,惹的一陣陣咳嗽。
“給我把他抓起來,打電話給他老爸,我就不信他敢不給錢。”虎哥面目猙獰的說道,他是真的瘋了,豁出去了,管他任春柏是不是HN省的公安廳廳長,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別動。都別動!”任少眼見情勢不妙,猛的掙脫虎哥那兩個手下的雙手,從懷裡掏出自己預先準備好的點四五手槍,指着虎哥說道,“虎哥,這是你逼我的。最好你別動,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手槍可是很容易走火的,你別嚇我,萬一我手發抖,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小子,竟然敢動槍?”虎哥顯然是吃了一驚,沒有想到任少竟然敢動槍,心裡把那些門口的守衛狠狠的罵了一遍。一羣蠢貨,竟然不搜身就放這小子進來了。不過,虎哥也算是見過點世面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嚇唬住的。而且,他也猜測到任少這小子不敢開槍,畢竟動槍可不是一件小事,到時候就算他老爸是HN省公安廳廳長只怕也沒有辦法擺平這件事了。
“有本事你就開槍,爺們要是皺一個眉頭,那就跟你姓。”虎哥說道,“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你一把槍能打死幾個?有本事開槍啊,對我這裡打,誰不敢開槍誰就是孫子。”
邊說,虎哥邊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虎哥,你別逼我。”任少顫顫巍巍的說道,“別逼我,我真的會開槍的。”一邊說,任少一邊往後退,直到退到了牆邊。他帶槍過來,不過只是想嚇唬住虎哥而已,他還真的不敢開槍呢。開槍會有多嚴重,他是知道的,一旦開槍殺了人,到時候只怕自己下半輩子就要在牢裡度過了。可是,看現在這個情勢,虎哥根本就不怕自己的威脅,難道自己真的要開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