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迪院長看到葉浩然這麼囂張,一下子就來氣了,他看着葉浩然,冷聲道:“你到底是誰?你懂的那一丁點西醫也敢在這裡顯擺?至於什麼中醫,更是可笑了,我年輕的時候接觸過,全部都是建立在五行八卦的基礎之上,一個唯心理論的醫學,他能有什麼用,不過是封建迷信的產物罷了,你今天阻撓醫療救治,若是病人死了,你全權負責!”
葉浩然本來只是爭論路易登的病情,不過聽到山迪侮辱中醫,他也來火氣了,大聲道:“我西醫學的的確不多,但是未必比你淺,病人的身體指標都正常,可是難道你不知道這種正常是靠着各種藥物來維持的嗎!如果現在把點滴的營養液去掉,病人身體立馬就垮了!你信不信!”
葉浩然越說越來氣,他幾乎是指着山迪的鼻子,繼續說道:“還有你那個什麼放療化療療法,這個方法真的有用嗎?你摸着你的良心說說,到底是接受了放療化療的病人活的時間長,還是沒有接受過放化療的病人活的時間長!你是院長,全世界的著名癌症專家,你現在摸着你的良心,你敢說出這個數據嗎!至於病人的生活質量,就更不用提了,放療化療帶來的痛苦,更讓他們在生命的最後幾年都沒法安穩生活下去,這就是你所謂的先進療法嗎?!”
“你……你……你閉嘴!”山迪大口的喘息着,他瞪着葉浩然,一時間心臟卻是疼了起來,他是世界知名的癌症專家,而這個放療化療的方案,也是他最開始創設的。這裡給大家解釋一下,爲什麼要放療化療,放療就是利用各種放射線,殺滅病人體內的癌細胞,但是這種射線不僅對癌細胞有殺滅作用,對人體的正常細胞也有殺滅作用,只是耐受程度不同。所以經歷過放射的病人,都是掉頭髮、嘔吐、全身疼痛等等。
可是,山迪覺得這種療法是最先進的,因爲癌細胞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減少,之所以現在還無法治療癌症,是因爲放射線的種類還不夠多,不夠先進,各位化學療法的配伍還不夠精準。山迪一直都是這樣想的,也是朝着這個方向努力的。
可是,今天,當葉浩然再三的詢問經歷過放療化療的病人,與沒經過放療化療的癌症病人比較的時候,山迪覺得頭疼了,心也疼了,因爲他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那就是,經歷過放療的病人,實際上,並沒有比那些沒經歷過放療的病人活的時間長!
可是,山迪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得了癌症,就得治,就得殺滅癌細胞!放療化療,絕對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你……你……你什麼都不懂!你知道癌細胞是多麼危險嗎?你知道必須得殺滅癌細胞嗎?那些得了癌症的病人,他們不治療的話,怎麼能夠活得下去!”山迪朝着葉浩然哆嗦着嘴脣說道,他既是再對葉浩然說,也是再對自己說,他在堅定自己的信念與方法。
葉浩然嘆了口氣,說道:“山迪院長,我沒有怪你,但是你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一個人爲什麼得癌症,不是因爲出現了癌細胞,更重要的原因是,人體內的吞噬癌細胞的功能下降了!當一個人的細胞出現癌變的時候,免疫細胞無法去吞噬癌細胞,那就只能讓癌細胞擴散了!所以,山迪院長,我們的醫學,走錯了方向,我們要做的,不應該是殺滅癌細胞,而應該是想着,如果把人體內的免疫細胞強大起來,當人體自己的免疫系統強大了,自然就能夠把癌細胞全部吞噬乾淨了。”
“你在胡說,你一定在胡說,免疫系統怎麼能強大?你以爲我沒想過嗎,你出去,出去!”山迪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一開始的那種自信和威嚴,他被葉浩然的話語打擊的神態失常,作爲一個癌症的專家,卻被一個年輕人指着鼻子說自己的理論和方法從根源上都錯了,而且錯了幾十年了,而且,這種錯誤,自己也隱隱察覺到了,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山迪想要維持自己的權威地位,他不允許其他人來挑戰現在的癌症治療方法!癌症,就是要手術和放療化療!這是鐵定的規律,是自己創造的真理!
葉浩然看到山迪的樣子,只是冷笑了一下,很輕蔑的冷笑,他慢慢的開口道:“其實,你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是不是,只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對不對?”
“你……你給我閉嘴!啊,我的頭!”善妒手中的病歷本掉在了地上,他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叫着,他不願意承認,但是又必須得承認,他是一個有良知的醫生,他想要維持自己的權威地位,可是,良知又讓他要放棄這種權威,主動的承認錯誤。
周圍的醫生看到山迪如此痛苦,全都慌了起來,道:“山迪院長的頭疼**病又犯了,趕緊扶他臥牀休息一會,快,去叫神經科的主任,就說山迪院長的頭疼又發作了。”
那個主任看到葉浩然竟然把山迪院長給說的頭疼發作,猛地一推葉浩然,漲紅着臉大聲道:“你是哪裡來的混蛋!你若是把山迪院長氣出了三長兩短,你……你等着被判刑吧!”說着說着,那個主任竟然就要哭了。
葉浩然有些無奈,他推開那個主任,直接走到了山迪院長身邊,說道:“你們都讓開!不過是一個頭疼,怎麼被你們說的要死要活的,你們還都是醫生和專家呢,真是可笑!”
“你懂個屁!山迪院長的頭疼是**病了,這個病是治不好的!是神經性的頭疼,每次發作起來都像要死了一樣,還會昏死過去!”那個主任怒了,大聲說道,“你什麼都不懂,趕緊滾出這個病房。”
葉浩然無奈的撇嘴,道:“你們都讓開,就是個普通的肝陽上亢頭疼而已,在我們華夏國啊,就算是小診所裡的村醫,都能治這種病,肝陽上亢,天麻鉤藤膠囊一吃就好,不過真是可惜,你們這裡沒有中成藥,也沒有中醫,哎。”
葉浩然一邊說着,一邊手指在山迪院長的太陽穴按了兩下。
“走開!你在幹什麼!”那個主任推開葉浩然,生怕葉浩然會傷害山迪院長。
葉浩然從衣袖裡掏出一根銀針,他迅速的掀起山迪院長的白大褂,然後手中的銀針隔着衣服,就刺進了山迪院長的小腹左側,這個位置在中醫上叫做期門穴,是肝經的穴道,更是肝臟的腧穴,刺進去之後,葉浩然立馬就快速的轉了幾圈。
“啊!謀殺啊!”一個醫生最先發現了葉浩然的動作,大聲而又驚恐的叫了起來,嘴巴張的很大,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那個主任趕緊朝着葉浩然看,看到葉浩然竟然把一根十多釐米長的銀針扎進了山迪院長的小腹裡,他腦袋嗡了一下,差點暈過去,氣的他手指哆嗦,指着葉浩然,“你……你……你敢公然謀殺!你……你……你個卑鄙的華夏人。”
葉浩然翻了個白眼,沒理會衆人,他一伸手,拔出了銀針,然後後退了一步。
周圍的醫生全都朝着葉浩然涌過來,要抓住葉浩然,把他扭送到保安科去。
“你們……停手。”一個略微虛弱的聲音傳來。
衆醫生都是一怔,然後轉頭,只見剛纔還躺在牀上幾乎昏迷的山迪院長,此刻竟然醒了,而且自己都站了起來。
“山迪院長,你沒事吧?”那主任趕緊走過去關心的問道。
這時門口也跑來幾個醫生,都是神經科的專家。
山迪院長朝着衆人擺了擺手,他揉了揉自己的頭,說道:“我……已經好了,我……恩,多謝這位小兄弟出手救治。”
“啊?”剛纔那主任愣了下,隨後趕緊說道:“山迪院長,你被騙了,他沒救你,他就是拿針紮了你,而且,還是扎的你的脅腹部。那針,老長了,估計都戳到院長您的肝臟了。”
山迪擺擺手,道:“我知道,我雖然頭疼的快要暈過去,但是,我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這也是我沒法理解的,這位小兄弟,你……你能給我看看你的那根針嗎?爲什麼你一刺上去,我就覺得一陣的清涼的氣息一個勁往頭上頂呢?”
葉浩然把手中的銀針遞給了山迪,說道:“這是銀針,普通的銀針。”
山迪仔細的打量着銀針,嘴裡說道:“怪了,真的是怪了,我這個頭疼**病,每次發作起來,不疼上個七八個小時,是不會止住的,止疼藥都沒有用,你這根銀針,是怎麼做到的?難道銀這種物質能夠治療神經性頭疼?”
葉浩然無語了,只好走過來,解釋說道:“不是銀能治療神經性頭疼,是針刺你的肝經穴道能夠治療你的神經性頭疼。在我們中醫上,你這頭疼屬於肝陽上亢,雖然你病在頭,但是病因是肝經出了問題,我用銀針刺你的這裡,這裡其實就是肝經的腧穴,用泄法泄掉你的邪氣,頭疼自然就好了。”
葉浩然嘀嘀咕咕的說完,結果沒有迎來任何讚歎,他擡頭看了眼,才發現周圍的人,包括病牀邊上的菲麗絲,全都震驚而又迷茫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在打量外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