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之中震動的響聲,越來越大,就連禁地之外的平地都傳來劇烈的震顫。
強烈的震感,如同即將發生地震一般,令白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而令她更加不安的是那一羣激憤的土著。
禁地在他們眼裡,不僅僅是氣運,也代表了禁忌的力量,沒有得到允許而擅自闖入禁地,會激怒深藏其中的神明,最終他們一族都將遭受懲罰。
能夠平息神明憤怒的方式,只有獵殺闖入者,祭祀神明,纔有可能換得以後生活的平安,他們代代口耳相傳,這條規則,幾乎相當於他們的祖訓。
“嘰哩哇啦……”
感受到越來越強烈震動的頭領,一揮手,數十個身手最矯健的射手圍在了出口的地方,他們平日就是部落中最擅長打獵的好手,現在又緊緊的鎖定了目標,他們相信,只要林凡由洞口走出來,必將遭受萬箭穿心的下場。
而另一邊,早有其他土著準備好了專門祭祀的架子,廣場中央圍繞着石刻,也鋪滿了柴堆,甚至準備好了火把。
一旦射殺林凡,他們將以最快的速度,再舉行一場祭祀,祈求得到神明的寬恕,不再降下懲罰。
“唉…”
海倫搖了搖頭,遠離這羣可怕的土著。
她可以想象,一旦林凡走出禁地,將會是怎樣的場面,又將是怎樣的慘不忍睹。
她本想上前勸一勸這些土著,免得造成無謂的犧牲,但是礙於語言不通,再加上,白以大祭司的身份都沒能改變他們,多說也是無益了。
“轟隆隆”
林凡人還沒有走出山洞,就看見原本黑漆漆的山洞裡,彷彿藏着一顆巨型的太陽般,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睜不眼睛。
那是一顆移動的太陽,散發着強烈刺眼的光芒,一點一點快速向洞口靠近,山洞時的碎石更是成塊成塊地向下落,只是一接觸到那一團光芒,就變成了碎粉飄揚在空氣中。
最終,那團光芒走出了山洞,來到了洞口。
“嗖嗖嗖”
只聽彷彿落雨一般的響聲,響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令人頭皮發麻。
藉着光團的光芒,更是能夠清晰地看見,數十上百隻精光發亮的重箭,帶着寒光閃閃的箭矢,射殺向那一抹光芒。
然而,令土著們驚恐的是,那些可以輕鬆射穿野獸堅硬毛皮的箭矢,剛一落到光團的附近,好像受到了外力的牽引一般,紛紛落地,剛一落下,就呯地一聲化爲了碎末。
“啊呀呀…”
又是聽不懂的語言,那個頭領臉色一寒,嘴角抽搐,手一揮,又一批弓箭手排上前來,不等吩咐,齊齊射向禁地的入口處,那一團光芒。
“本來我還以爲錯怪了你們,現在看來完全是我多慮了!”
不怒自威,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沒有任何感情的話,令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是一寒,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寒冷的冬季。
只見,光團中,一道光芒四射的劍芒沖天而起,輕輕一斬,飛奔而來的箭矢,全部被絞成粉末,飄散於空中。
“啊?”
土著們露出驚訝的表情,發出一個能夠聽得懂的音節,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有想到林凡威猛到了這種程度。
由於他被一團光芒包裹,他們還以爲是光芒的作用,纔可以輕鬆摧毀箭矢。
而現在,他輕輕一劍,就斬斷了數十上百隻,不同方向射來的長箭,終於使他們意識到了,林凡並不是一個可以輕視的敵人。
他的強大,遠超他們的想象!
只可惜,一切知道的都太遲了,等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
斬斷飛奔來的箭矢,沖天而起的劍芒,沒有絲毫停留,像天邊垂下的閃電一樣,一道光芒閃過,只聽到數十聲“噗噗”的聲音,就看到,最前排的弓箭手,已經身首分離,倒在了地上,血柱噴灑,頓時血流成河。
鮮血灑滿一地,驚得頭領不知所措,但經過短暫的驚慌之後,一揮手,又作出了進攻的準備。
林凡的強大遠超他的想象,但族人的生命更是不忍剝奪。
爲了那死去的數十名弓箭手,頭領迅速做出了大舉進攻,爲那些死去的人報仇的準備。
這是他們部落,傳承無盡歲月,得以發展的根本,流傳到他們這一代,那種流淌在血液裡的熱血,當然不會冷卻。
“不知道死活的東西,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後悔!”
冷冷的話語傳出,長劍豎在他手中,可以看見熾盛光團之中,飛出一道耀眼的劍芒,並不像先前那麼巨大,但卻給人一種鋒利無匹的感覺。
林凡強行壓制下心裡的怒氣,懷抱着已經熟睡的劉詩懿,緩緩地向前行去,手中升邪劍,經由精神力的控制,早已達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
只要他心念一動,立刻就能化生出摧毀一切的劍芒。
他掃了一眼那些個愚昧的土著,他們黝黑的面孔上,雖然塗着各種色彩,但仍能由他們抽搐的面部肌肉,看出他們的憤怒。
他們啊啊大叫着,手裡舉着各種武器,更有一批弓箭手,也做好了第二次獵殺的準備,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是攻擊的先頭兵。
“爲什麼就沒有自知之明呢?”
海倫嘆氣,想不明白這些土著怎麼就那麼傻。
明明知道林凡強大,遠遠不是他們能夠力敵的,卻還是副要與他爲敵的樣子。
白,臉色很難看,有些出神,一雙大大的眼睛,仍然盯着已經死去的數十個弓箭手,像是呆了,久久也沒有動一下身子。
此刻的白,不再是那個一直保持淡然的白,而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一直盯着一個地方,不說話,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凡手中的劍越來越亮,劍氣也越來越強盛,看着那些個土著,就像看着一具具屍體,所不同的是,他要磨快手裡的劍,代替受苦的學姐劉詩懿,收割他們的腦袋。
“嗖”
頭領終於再次下在了命令,箭矢齊發,射向林凡。
其他的土著更是投擲一些尖銳的石頭,或者鋒利的金屬,試圖打傷強大的林凡。
林凡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輕輕挽了一個劍花,石頭、箭矢和金屬,全部被震飛,落在地上,砰的一聲化爲碎粉。
而他長劍輕抖,空中劃過一道華麗而優美絕倫的弧形劍氣,如果不是此刻緊張的氣氛,甚至可以當作一副優美的繪畫作品。
林凡雖然憤怒,但他的心早已平靜了下來。
面對這羣實力弱小的土著,並不值得他動用太玄無極經修煉而來的真氣,只憑精神力操控劍芒,就能輕鬆收拾他們。
正由於這種平靜的心態,使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原來殺戮可以如此美麗。
那優美的劍弧,在空中緩緩地劃過,隨時就要落在土著們的頭頂。
一旦快起來,比那天上的閃電,也慢不了幾分,但想慢下來,卻也是隨心所欲,這就是真正掌控升邪劍的好處。
看到,這羣沒了任何武器的土著,冷酷的林凡,突然動了更殘忍的心思。
想起學姐劉詩懿這倆遭受的非人待遇,他覺得如果就這麼收割了他們生命的話,也太便宜這種愚昧的人了,只有讓嚐到恐懼,感受到痛徹心扉的危險,才能爲學姐報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林凡的做人原則。
“凝!”
幾可不聞的一聲,優美的劍弧,便停在了高空之上,像由天上垂下來的斬天之劍一般,高高懸掛在高天之上。
同時,一股令人靈魂顫抖的可怕氣息隨之而來。
除了懷裡安睡的劉詩懿,就是海倫,也沒能承受這種壓力,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那些土著雖然體魄遠勝普通人,但是同樣,無法承受,有些弱小的甚至直接就跪了下來。
處在劍弧之下的白,同樣承受不了,終於由呆呆愣愣的狀中清醒過來,猛一擡頭,赫然發現,天空之上懸着的隨時可能落下的劍弧。
白又恢復了淡然的樣子,只是看向那些因爲愚昧而遭受大劫的土著,面部又出現一種悲憫的情懷,一絲絲淡淡的哀愁,爬上了她波瀾不驚的臉。
“夠了沒有?”
轉過身,她看向像魔頭一樣的林凡。
面部的表情,又多了一種,決絕,似乎短短的一瞬,就做了一個決定一般,帶着一股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着要繼續折磨土著的林凡。
林凡一怔,沒有想到,白的眼神,除了能夠令人心神以外,還可以如此的凌厲,強大如他,心神都爲之一顫,不敢長久對視。
“做錯了事,就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沉痛的代價!”林凡轉過頭。
“他們做錯了什麼?”白冷冷反問,“不過是因爲你走進禁地,他們因爲愚昧而奮起捍衛罷了,他們什麼時候做錯了?”
“是嗎?那你看看這是誰?”
林凡冷笑,太玄無極經真氣收去,身上光芒一斂,披着他的衣服,安然熟睡的劉詩懿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