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這裡的土着,你是外來的!”
林凡盯着白,就連海倫也是像看怪物一樣的盯着她,想要看透她的神秘。
白的身體明顯的顫了一下,嘴角揚了揚,失去了平靜,不過,她表現的極好,尋常人無法發現她剛纔的變化。
但,這不包括六感敏銳的林凡。
他一直盯着她,她的一舉一動,哪怕面部以及身體,小小的變化,都絲毫不落的落在他的眼裡,使他更加相信,一定是曾經發生了什麼,才使得白選擇瞭如今這種生活。
她根本不是島上的人,以他的猜測,應該是某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她來到了這個島,由於能夠預感未來,而被島上的土着當成了大祭司。
只是,她爲什麼逃離原來生活的地方,來到孤島,仍舊是一個謎,始終令人看不透,如果說她是一座山的話,那麼也是一座被濃霧遮掩的山。
“沒錯,我的確不屬於這裡!”
白似乎想通了,嘆了口氣,緊接着說出了令海倫與林凡也沒有想到的原因。
原來,白的家族是一個可以預言未來的家族,幾乎每一個人,一出生就具有預言的能力,只不過是有些預言的長遠,有些人預言的偏頗而已,說白了就是每一個人的預言能力又不一樣。
白,這一代,白是所有人中預言能力最強大的,從小就受到了各種優良教育的培養,接受最先進的培訓,還吃一些獨特的食物培養感知的能力。
她過着無憂無慮,錦衣玉食,令人羨慕的生活,同時也在學習着世界上存在的各種語言。
由於天生獨特能力,或許是上天嘉獎,使她可以輕易掌握世界上但凡存在的語言,包括一些很多人無法破譯的土着語,在她眼裡也是小菜一碟。
正因如此,她受到了越來越多的優待,族人像衆星拱月一般,將她高高地捧在上面,也漸漸形成了她不食人間煙火的性格,對於許多別人頭疼或者煩惱的事,從來沒有任何顧慮。
這種生活說起來美好,在沒有經歷過的人看來,確實令人羨慕。
可是,白卻感覺到,自由受到了限制。
因爲,她在族中超然的地位,導致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圍着她轉,唯恐她出現什麼閃失,當然也不允許她隨便外出,就算迫不得已,一定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後面也是跟了一隊又一隊的保鏢。
漸漸地,白越來越感覺到無聊,甚至煩惱,她像籠中的金絲雀,雖然生活無憂無慮,又看似體面光鮮,被衆多人圍着,可是那不是她的生活。
她想要離開,想過着安然平靜的生活,沒有太多的人,只有自己的家人圍在自己的身邊,過着那種類似於悠然的田居生活。
於是,在一次外出預言的飛機上,她勇敢地跳了下來,擺脫了跟隨。
更重要的一點,她活了下來,被島上的土着當着祭司一般供奉,擁有超然的地位,雖然沒人能夠懂她的心,但卻安然快樂。
“你沒有想過你的家人嗎?”過了很久,林凡還是問了出來。
“家人?”
白眼睛迷離了起來,看向蔚藍的天空,似乎能夠穿透雲層,看到遠方。
她又平靜下來,美麗的臉龐,不帶一絲煙火氣,像一個女神,令人忍不住就要頂禮膜拜。
“或許他們早就以爲我死了吧!”白淡淡地回。
“你準備和這些土着過一輩子?”海倫大叫着,指着那些仍然在嗚啦嗚啦叫着,十分熱情的土着。
“他們思想單純,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在這裡我能找到最單純的快樂,也不必利用我的能力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
“嗚嗚嗚……”
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傳來,土着們整齊而有節律的聲音,和着他們獨特的拍子,再次打斷了林凡的思緒。
他們眼神渴切,好像他的身上藏着寶,或者是已經把他當作了寶。
“他們在催我們趕快進行請神儀式。”白淡淡地說。
林凡點了點頭,得知林凡同意之後的土着,歡呼着回到了各自的屋中。
他們各有各的分工,有的出去打獵,有的準備木柴,還有一些人負責畫一些難懂的符號,更有一些的頭上臉上,已經畫滿了五顏六色的圖案,頭上戴着高高的翎毛。
請神儀式在晚間舉行,地點就在石刻旁邊。
休息之後的林凡走出草屋的時候,寬闊的平地上,已經堆滿了數十個似乎有某種規律的柴堆,每一堆都有一個專門的土着,舉着火把,負責看管。
而,石刻的旁邊則以粗大的繩索栓了十幾頭,體格碩大的野山羊,犀牛,甚至還有一些野生的豹子,它們身上流着血,但仍然還活着。
“嗚…”
高亢的角聲響起時,幾千名土着神色凝重的來到了平地之上,紛紛朝着石刻禮敬。
“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鳥而已,有這麼神奇?”
海倫看了看上面的石記得,除了被林凡折騰出的色彩之外,沒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他們認爲,他們是這隻鳥的後人,正是這隻鳥,纔有了現在的他們,所以每逢大事,總要禮敬幾次,以示誠意。”白在一旁解釋。
敬過石刻,土着中走出一個體格特別健壯的中年土着,面上塗滿了顏料,像一個染缸,不用說,這個人就是土着一族的所謂族長,就像非洲部落的酋長一樣。
他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到了石刻旁邊,嘴裡噙着一把造型的恨,手裡拿着一隻碗,看了一眼十幾頭野獸,猛然一刀,捅向其中一頭野獸的喉管,用力一劃,當即就一道血箭噴射出來。
他倒不驚,手起刀落,這邊碗早就候在了那裡,全部的獸血流到了碗裡,接滿一碗,撒向石刻,嗷嗷幾聲,就有幾個土着提着陶罐接獸血。
依法炮製,其餘十幾只頭野獸,也被這樣處理以後,整個石刻已被灑滿了鮮血,石刻上鮮血淋淋,上面的鳥倒真的像活過來一般。
“嗚嗚…”
土着長嘯,陶罐中的血分給所有的人,他們舉着血,向月而拜,最後那些土製的碗紛紛扔進了早已準備好的柴堆裡。
一時間血腥味瀰漫,柴堆之上鮮血淋淋,好像盡行過屠宰,森然可怖。
“這是要幹嘛,獸血難道不是喝的?”海倫睜大了眼睛,這個部落有些特殊,不像其他看到的部落喝獸血一樣,他們倒了。
“這裡的土着,每逢請神必定要宰殺,進行活祭,這些血是在爲活祭做準備。”白淡淡解釋。
林凡心中一動,皺起了眉頭,一腫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忙問道:“活傺?不會是大祭活人吧?”
“放心,這裡的土着雖然原始愚昧,但是還沒有到隨意殘殺活人的程度,再說了,整個孤島,除了我們幾個,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人,怎麼可能活祭別人?”白很平靜地看着中那羣土着。
林凡的心卻更是一沉,他想到了學姐劉意懿,到現在還沒有她的消息,以她的身體,想要在雨林裡生存……
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敢想下去。
“歷來,每一次請神,他們都是斬殺一些動物進行活祭。”
白又繼續解釋,只是林凡的心始終無法放下去,尤其是最後的解釋,更令他心裡不安。
既然每一次都是活祭動物,平地上的野獸已經全部被殺死,又拿什麼去活祭,難道說他們還有別的動物,藏在別的地方?
土着們跳起了奇怪的舞蹈,似乎很高興,而且四周的小柴堆都點燃了,熊熊火焰開始燃燒,整個廣場的氣氛變得異常歡快。
就連海倫也是拉起林凡,要擠進人羣中,一起舞蹈。
只是,林凡心裡想着劉意懿,沒辦法融入進去,才最終作罷。
舞蹈之後,就是白的出場,她站在土着們的中央,以一種下凡仙女的姿態,說一些林凡聽不懂的話,但看那羣土着們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說了一些令他們興奮的話。
因爲,隨着白短短的幾句話,整個廣場的氣氛瞬間被引燃了。
那個中年的土着,興奮地一揮手,幾個年輕的土着就興沖沖地離開了廣場。
“應該是活祭的時候到了。”林凡喃喃自語,但內心裡的緊張無法言明。
土着們比他還要緊張,整個廣場上,除了一如繼往淡然平靜的白之外,就連海倫也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一旦活祭的時候到了,也就到了請神儀式的。
土着們的心願可以實現,而海倫也可以多瞭解一下這個不一樣的土着部落,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隨着更加高昂地叫聲響起,土着們達到了的頂端,林凡明白,一定是請出了活祭的活物,順着那條自動讓出的一條通道看了過去。
一瞬間,他的血液達到了沸騰的頂點,憤怒像潮汐一般,迅速填滿了因緊張而有些繃緊的胸膛。
唰地一聲,升邪劍應聲出鞘,驚醒了處在歡樂中的海倫。
只見,他青筋暴起,額頭以及脖子上的筋絡,在柴火的掩映下,猙獰可怖,像是暗夜裡出來覓食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