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縷‘春’風,令林凡忍不住細細打量超級保鏢。
來的人是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年紀的男子,但卻沒有蒼老衰弱之感。
他留着短寸,絲絲白髮夾雜其中,非但沒有蒼老的感覺,反而給整個人平添一種威勢。
‘精’光四‘射’的眼睛,不大,但非常有神,如一汪深水,尋常人與之對視,恐怕就陷入那眼神之中,不能自拔了。
“高手。”
林凡心中一動。
他覺察不到來人體內的功力‘波’動。
但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使來人有一種不動如山的氣勢。
正是這種氣勢,使林凡斷定,這個人必然不凡,有可能是一個很難纏的角‘色’。
“薛哥!就是他!”
老人來到炮哥的身邊,炮哥弓着身子,而後指向林凡。
薛哥就是左青峰身邊的那個薛師,此時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對付昨天把他們青龍會幾拔人都得滿地找牙,而今天又破壞他們好事的林凡。
薛師擡眼看了過來,在林凡打量他的同時,也在打量着林凡。
年紀輕輕,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面容有些稚嫩,但稚嫩之中,還‘露’着一絲兇狠的霸氣,令他剛一接觸,整個人就顫了一顫。
這是高手那種敏銳的感覺,所帶來的震顫,決不是薛師感應到林凡的可怕,而是出於同樣身爲一名高手的本能。
“是你?”
薛師語氣平和,看着林凡。
他沒像那些小‘混’‘混’一樣以一種挑釁,或者盛氣凌人的語氣與林凡對話。
因爲他知道林凡並不是一個易與的小角‘色’,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強者,這種強者,到底有多強,他不知道,但憑藉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他並不想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就徹底地惹怒對方。
“是我!”
林凡平靜地看着薛師。
“是你,那就不好辦了,你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無論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薛師儘量以一種較平和的語氣,像談判一樣與林凡‘交’談。
“你們是惡勢力,**你們本來就是應該的,有什麼說不過去的!”
林凡還沒有說話,嫉惡如仇的蔣怡,黑着臉直接回絕了薛師的話,在她看來不**他們這羣‘混’‘混’,就已經是失職了,哪裡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炮哥很強勢地指着蔣怡,根本沒把他們警察放在眼裡。
事實上青龍會在這裡氣焰很是囂張,警察根本不在他們的眼裡,別說是炮哥,就是其他的‘混’‘混’,也完全不把蔣怡一行放在眼裡。
“真的沒有嗎?”
蔣怡是怒了,但被林凡拉了下來。
他冷冷地看着這羣已經囂張到令人髮指的一羣小‘混’‘混’。
青天白曰之下,竟然口無遮攔地說警察沒有說話的份兒,做賊能做到這等地步,也是一等的一的囂張了。
“也沒有你說的份兒!”
炮哥指着林凡,有了薛哥的撐腰,他又威風起來。
然而,他話音一落,就一個響亮的耳光響了起來,就見薛哥臉‘色’‘陰’沉地着看囂張的炮哥,“滾一邊兒去,這裡沒你的事!”
炮哥滿臉的委屈,但還是悻悻地躲到人羣的後面,不敢再說一句話。
林凡平靜地看着那羣小‘混’‘混’之間的事兒,看着薛哥想要怎麼處理,又怎樣善後今天的事情。
“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殺人償命,傷人也應該有所補償,這位兄弟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商量着怎麼解決。”薛哥語氣很平和。
“你是真的要我補償?”林凡看着薛哥。
“我們青龍會的每一個兄弟,出來都是討生活的,如今他們受了傷,且不說誤工費,就醫療費,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
薛師沒來強的,但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傻子也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就是讓林凡出一出血,一來也可以爲青龍會找回面子,二來也賺一點錢,算是兄弟們沒有白挨。
蔣怡憤怒地看着薛哥,幾次想要說話,都被林凡按了下來。
林凡平靜地看着如同老狐狸一般的薛哥,平靜地說:“那沒錢怎麼辦呢?”
“沒錢?”薛師皺了皺眉,“我兄弟們也沒錢,醫療費怎麼辦?”
“薛哥,跟他廢什麼話,上去砍了他!”
一些小‘混’‘混’,早就聽得不耐煩了,如果不是薛哥,德高望重,又是青龍會中僅次於大哥左青峰的二號人物,早就上去砍了這個林凡了。
“就是,砍了他,兄弟們只想出一口惡氣!”
“砍了他,砍了他!”
“砍,砍了他,別傷到美‘女’警察就行!”
不知道什麼時候,終於由垃圾堆中爬出來的銀棍,也開始嚷嚷着要砍了林凡。
薛師一直無動於衷,等到人聲沸反盈天,小‘混’‘混’個個羣情‘激’憤,幾乎控制不住氣勢的時候,才攤了攤手道:
“小兄弟,聽到了吧,拿錢還能躲過一場血腥之災,硬撐,可能沒有好下場喲!”
“想砍我?”林凡冷笑,“有本事就來砍我,你以爲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了,這樣就能**戰勝正義了?”
“別說**的我沒有錢,老子現在就是有錢,扔到臭水溝裡,也不會給你們這一羣只會欺軟怕硬的‘混’‘混’的,有本事就來砍我!”
林凡把蔣怡等人擋在身後,獨自面對着沸反盈天的一羣小‘混’‘混’,還有老謀深算的薛師,一股氣勢散發而出,震得小‘混’‘混’們張口結舌,不敢再囂張地大叫。
整個街道安靜了,沒人再敢喧譁。
蔣怡怔怔地看着這個帥氣但又有些年輕的林凡,有些出神,臉‘色’紅撲撲的。
而那遠去的攤主,還有藏在家裡的市民們,在聽到林凡那正義凜然的話語之後,更是有人熱血上涌,大吼一聲:“好!”
“好,說得好!”
“說得好,我們支持!”
“我們都來支持你,打走他們這羣小‘混’‘混’!”
一聲好之後,市民們受到了感染。
尤其是曾經被青龍會欺負過的那些市民,更是拿起了刀,站到了林凡的身後,一副要與青龍會勢不兩立的樣子。
只是轉眼間,林凡由勢單力薄,就聚集了一羣義憤填膺的市民,烏壓壓的一羣,每一個都毫不退縮,站在林凡的身後,成爲林凡強有力的後盾。
“看到沒有?”
蔣怡瞬間覺得公道自在人心了,以前的努力也沒有白費。
看到這麼多人勇敢地站在林凡的身後,她覺得世間還是好人多的,只是有時候隱忍不敢表現而已。
“人多就有用嗎?”薛師冷笑,“以前也是人多,結果不還是一樣被人欺負?這世間只有惡人纔不會被人欺負,好人就等着被欺負吧!”
薛師彷彿被勾起了心中的痛,瞬間神‘色’大變,眼神‘陰’鷙,對於站在林凡身後的那羣百姓,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誰說沒有用?”林凡反駁。
“他們在這種時候,能站出來,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大多數人還是支持正義的,無論力量是大是小,這種行爲,就值得提倡!”
林凡雖然也是殺伐決斷,但那種對正義的堅持,‘交’沒有遺忘。
他依然記得,在他擺攤賺學費生活活的那段曰子,受盡了無數人的欺負,但始終有一種善良的大爺大媽,不管是酷暑寒冬,還是風雨‘交’加的曰子,總是幫他一起擺攤,爲他端茶送水。
正是這種看似微不足道的幫助,這種體貼入微的關懷,才使得他敢勇敢地活了下來,與命運抗爭,如今終於小有成就。
“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有用還是沒用!”
薛師聲‘色’‘陰’冷,整個人的氣質也是有了驚人的變化。
一股風暴由他的體內崩發而出,瞬間整條街道,彷彿進入了蕭索的秋季,狂風四起,飛沙走石,街道上的攤位,被卷得歪歪斜斜,攤位上的商品,一些經受不住如此大力的輕小商品,卷出很遠。
只剎那間,整條街道,就毀了,沒有了熱鬧的景象,只有四處‘亂’飛的小商品,還有漫天的垃圾,惡臭味撲面而來。
“薛哥大發神威了!”
“這下就等着被薛哥教訓吧!”
看到這驚人的一幕,炮哥以及其他小‘混’‘混’,得意起來。
薛哥沒有說話,卻是一擡手,身形猛然一動,一隻大手,驀然出現,明明只是正常人大小的一隻手掌,卻帶來一股如同山嶽般的氣勢,一巴掌拍來,頓時,就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哼,小技耳!”
林凡冷哼一聲,那龐大的壓力就化解於無形了。
然而令他吃驚的是,本以爲那隻手掌是準備拍向他來的,沒想到,手掌拍出以後,竟是直接攻向身後的一羣無辜的普通市民。
滔天的威勢,反而越來越強,還沒有拍下,街道上一些脆質的東西,就咯崩一聲斷掉了,勢頭之猛烈超乎衆人想象。
即便是林凡也是大驚,那麼強烈的一掌之力,他接下來都有些吃力,而如今將要承受這一掌的卻是普通的百姓,沒有修習過武術的百姓。
手掌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市民們的上空,下方已經有一部分人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