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意外之喜
“不是自然，那是前輩挖的？”
林凡期待地看着天機老人，十分緊張。
如果說深坑真的可以靠自己挖出那種效果的話，對於林凡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機緣。
老人在氣流與真氣的滋潤之下，眼神冒着神光，神采非凡，他看着林凡，見他一臉真誠，不像王中書那般陰險狡詐，最終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小型的聚靈陣，引導天地間最純粹的精華，納爲己用。”見林凡仍然一頭霧水，天機老人緩緩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天機老人被困在通道之中，也是心灰意冷。
就在他本以爲要死在通道之中的時候，卻意外地掘到一個包裹，就在他身處的一個小坑裡，包裹以黃色的布包着一本泛黃的無字的書，沒有名字，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幅圖。
但圖中即明確地標註了一個小型的陣，與天機老人挖出的深坑相差無幾，而他本就通曉機關術，對於陣法也是略有研究，一陣研究之下，驚奇地發現，這是一個可以聚納靈氣的小陣。
聚靈陣聚納靈氣的速度，取決於聚靈陣所使用的材料，天機老人手中並沒有上好的材料，只能粗略地佈陣，因此氣流非常微弱，僅能維持生機而已，想要靠此達到一種傳說中的境界卻是很難辦到。
不過也因此，流雲山莊接引而業的靈氣，大半都被聚靈陣牽引了過來，並沒有形成王中書所希望的風水寶地，反而久而久之，出現一些煞氣，導致子孫不旺，這也是自王中書以後，每一代人丁越來越單薄的原因。
由於聚靈陣聚走了靈氣，留下了煞氣，衝了他們家的運道，最終而逐漸衰落。
天機老人得靈氣滋潤，除了身體日漸消瘦之外，其他的影響倒是不大，反而由於靈氣的原因，又多活了七十年而身朗體健。
“原來如此！”
林凡看着小坑，心驚不已。
他真的無法想象，一旦湊齊聚靈陣所需的材料，又有什麼樣的效果，是白日飛昇，還是一朝悟道……
林凡陷入了沉思，有些癲狂。
天機老人卻是一臉淡然地看着林凡，見他冷靜下來，才悠悠地道：“想要的話，那本小書就送你吧，能不能湊夠聚靈陣所需的材料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罷，由身旁取出一個包裹來，緩緩地打開，最後取出了包着的小書，已經卷頁，也有些磨損，但並不影響林凡對它的渴求。
“前輩，這是你畢生心血換來的，我不能要！”
林凡雖然非常需要這麼一本小書，但還是壓制住心裡的渴望，拒絕了。
天機前輩見林凡推辭，反而開懷大笑，不由分說把小書塞到林凡的手裡道：
“如果你直接硬搶，或者不加掩飾地想要這本書，我還真就可能把這本小書毀了，看你雖然額頭殺機沉重，但人性未泯，也算這小書終得善主，老頭子就送給你了，只希望你以後能善加利用，少造殺戮！”
林凡一愣，看着彷彿瞬間換了一個人的老頭，神色有些恍惚，再看天機老人，反而像一個得道的高人，而不是被困在這裡的一個糟老頭子了。
天機老人，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風，令人心裡十分舒服，就是平時冷酷的林凡，也忍不住想要親近一番。
“愣什麼啊，收下啊！”
天機老人把書塞到了林凡的懷裡，在林凡目瞪口呆之下，竟是又迅速地摸出了一本書，是由純金打造的黃金小書，上刻蠅頭小字，別說上面的內容了，單就這麼一本純金的小書就價值連城。
“這是？”
林凡快看不過來了。
本以爲只有一本小書，卻沒有想到天機老人又摸出了一本小書。
天機老人憐愛地摩挲着手裡的純金小書，一臉的柔情，最後遞向林凡，神色沉重地道：“天機老人一生浸淫於機關術，到頭來卻沒有收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徒弟，這本書就交由你代爲保管，繼承我天機派一脈機關之術，他日若尋到資質陪穎的上佳人選，還請替我傳授，並將此書一併傳下！”
“這…，前輩難道不想出去？”
林凡大驚，天機老人這是在行託孤之事。
“這麼多年，能夠活下來，也全憑着一口氣而已，如今你能暫時學習天機一脈機關術，我也就心安了，老頭子已是風燭殘年，就算再出去也不復當年之勇，還不如從此老死此地，不再現於江湖！”
天機老人神色淒涼，但面色卻很平靜，彷彿在說着與他無關的事情，面對死亡更是超然，令人心生敬佩。
林凡與他僅僅短短處了小半天的光景，就已被他的人格所感染，深深不捨，遞向手邊的純金小書，林凡看了一眼，以黑色的字體刻下了“天機要術”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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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這本小書的價值，一旦出世，絕對會引發轟動，令無數眼饞的人士心動不已，天機要術，林凡由劉老三那裡早就聽說過。
天下間奇門遁甲之派還不在少數，他們作風低調，行事更是隱秘，尋常人等很難發現，但是他們手中撐的術數卻是震驚天下，令每一個習武修道之人，都是心中豔羨。
而這些奇門遁甲之派中，首推天機要術最爲珍貴。
天機要術，融合了機關與玄學，包括奇門遁甲，包括五行合和，包括風水堪輿，無所不包，而又各門各派之精華，可以說是天下奇門的總綱，但凡學會其中一門，都足以傲世天下。
就比如眼前的天機老人，也僅僅是掌握了機關術而已，但就機關術而言，放眼數百年，能出其右者，難過一掌之數，而堪稱巔峰代表之作的流雲山莊，近百年來，仍然沒有被外人破解。
“接連得到聚靈陣法，天機要術，真是絕處逢生，意外之喜啊！”林凡心中感慨，又是無比激動。
他本想拒絕，但看到天機老人篤定的神色之後，還是收下了天機要術，從此擔子也就多了一份。
“現在我就傳你機關之術，看你能領會多少了！”
天機老人並不想浪費時間，立即就開始向林凡傳授起來。
天機要術博大精深，任何一個種類，都十分深奧，即使天機老人號稱機關術第一，也沒能全部領會天機要術中機關一門的精髓，因此也僅僅是傾盡所學盡力點化而已，至於林凡能夠接受多少，領悟多少，全憑天資。
“你全部記下了？”
許久之後，天機老人見林凡鄭重地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信。
要知道，天機要術單單機關術一類，他就在門中修習了三十年，才一出世就名動天下，轟動四海的。
可是林凡竟然只聽了一遍，就點了點頭，意思已經全部記下天機老人所述，而且看林凡神色沉重的樣子，似乎已經所領會了。
“我且來考考你！”
天機老人不放心，還是準備考考林凡。
林凡點了點頭，就開始迎接天機老人的提問。
天機老人開始只是提一些簡單的問題，發現林凡掌握的非常好之後，就逐漸加深了難度，到後來幾乎已經趕超天機老人入門十年時的水平了，摸了摸鬍子興奮地道：
“你小子果然天資過人，天機一脈不亡啊。”
林凡尷尬地撓了撓頭，但很快又聽到天機老人的聲音，“只可惜你小子始終不是我天機一脈之人，否則必將天機一脈發揚光大。”
“難道他看穿了我並不準備深研天機要術？”
林凡驚疑地看着天機老人，張口道：“前輩…”
“你小子不用緊張，老夫也只是說說而已，萬事求緣，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緣法到了自然就能遇見，緣份不到就是踏破鐵鞋也無法相見，你與天機一脈有緣，卻不是天機一脈之人。”
天機老人擺了擺手，打斷林凡的話，說出一串令林凡頭大，但又非常莫測高深的話來。
“請前輩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合適的傳人，並將天機要術授予他，讓他發揚光大天機一門的。”林凡鄭重地交待。
未曾想，他話一說完，天機老人卻轉過身，道：
“好了，你我緣份已盡，天機一門當出，你該離開這裡了！”
“前…前輩…”
林凡愕然，短短片刻功夫，天機老人竟然下起了逐客令，要趕林凡離開通道了。
“你如今你已經得天機要術的一層精髓，破掉區區一個小小機括，相信難不住你，更何況你還有一身功夫，去吧！”
說着，天機老人揮了押手。
在林凡轉身的同時，他也慢慢地爬出了深坑。
身體沒了靈氣的滋潤，迅速地老化，頭髮轉瞬間就全部白了，而骨骼更是酥了，林凡剛踏出一步，就聽到“呯”的一聲，急忙轉過身來，恰好看到天機老人倒地。
“天機前輩！”
林凡一陣風風直接轉了過去，接住天機老人衰老的身體。
然而，天機老人剛被接住，身體就如風化了一般，化爲一層層灰燼，消失在通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