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呢,你我不打不相識,來多吃一點,再上!”
趙一山身體有些晃了,連說話的時候也有些不清楚了,但他仍然要求上菜。
林凡還想攔,只是見到趙一山難得如此熱情,而他們又因一桌酒席,關係突飛猛進,也就沒怎麼攔。
又上了兩箱啤酒,十幾盤菜。
服務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那裡飛速增多的盤子,一個個傻了眼,每一次以爲他們點過之後就不再點了,結果是,又一次地開始點菜。
“真是倆吃貨,這麼能吃!”
看到二人離去的身影,收拾的服務員,嘆息。
他們兩人一共喝了四箱啤酒,五十六盤菜,另外還有一盆米飯,如果不是不斷地撤盤,就是再搬來幾張桌子,也不夠堆盤子的。
“唉呀,今天真是舒服啊!”
林凡手搭在趙一山的背上,心裡無比地舒坦。
他粗略地算過,雖說趙一山也是個吃貨,但也就吃了幾碗米,不到十盤菜而已,酒喝了差不多一箱半,也算是一個酒量飯量不小的人了。
只是與他自己相比,還是差了很多,那五十六盤菜,絕大部分都是林凡解決的,因爲趙一山不停地給他夾菜,有的時候甚至是整盤直接林凡的面前,他想拒絕都不行,趙一山的熱情,令林凡很是舒服。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不回頭…”
林凡哼起了小曲,心裡是無比地高興,從來沒有這麼吃爽過。
奉行健康飲食的林凡,雖說飯量不是一般的大,但每一次都是嚴格地控制着自己的飯量的,從來沒有敢放開過胃口,趙一山算是滿足了他的胃。
二人向前走着,車輛從身前擦過。
只是很快,車流就漸漸地少了,林凡以爲快要到南大校園了,可是打眼一看,哪裡是什麼校園,越來越荒蕪,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趙一山扶着他的身體,竟然來到了一片黑乎乎,十分荒涼的地方。
這地方林凡以前也來過,離他們學校不是太遠的地方,有一個亂墳崗,那裡埋葬着許多的烈士,也有一些上了歲月的古墳,白天都陰森恐怖,晚上更是悽風歷歷,膽小的人甚至連來都不敢來。
“唉唉,走錯了,回頭!”
林凡拖着趙一山,要向回走。
可是當他碰到趙一山的胳膊的時候,才發現,趙一山的胳膊很硬,不像是喝醉的樣子,扯着林凡繼續向前走,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
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勁的林凡,一把扯住趙一山問。
趙一山,神色清冷,一點兒醉意也沒有,他冷冷地看着林凡,嘴角掛着一絲殘忍的笑,冷冷道:
“給你找一個可以安息的地方!”
“你在設局?”
趙一山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林凡瞬間清醒了過來,太玄無極經全力運轉,察探四周的情況,沒有發現其他的幫手,也沒有發現危險的事物。
“你以爲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以前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
趙一山拖着林凡的身體,還要向前拉,嘴角掛着殘忍的笑意。
林凡想要擺脫趙一山的控制,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發軟,竟然無法自主地站立,像是得了軟骨病一般。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趙一山像拖一條死狗把他拖向亂墳崗,走進那青翠的蒼柏之中,陣陣陰風吹來,好不恐怖。
“你下了毒?”
扶着一塊幕碑,林凡冷問。
他快速地回憶着吃飯時的情景,卻不知道趙一山什麼時候對他動了手腳。
一開始他就以敏銳的六感監視着趙一山,而且那些上來的菜,也檢查過,喝的酒也同樣查過
,都沒有毒。
至於趙一山,也一直沒有其他動作,除了夾菜就是舉杯,還有碰杯,根本沒有下毒的機會,可此時此刻的他卻神奇地中毒了,這是林凡想不明白的事情。
“不過是吃了一些不應該同時吃的東西,喝了不應該喝的東西而已!”趙一山冷酷地看着林凡。
“那你怎麼沒有事?”
林凡不解,趙一山也吃了,也喝了,可結果是自己身體無力,而趙一山卻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整個人流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意。
“你吃的我沒有吃,而且我也沒有喝!”
林凡恍然,努力回憶發生的事兒。
果然他發現,有幾種菜趙一山總是以過敏爲由一直沒有吃過,而喝酒的時候,林凡也注意到,趙一山始終端着沒有花的那一邊酒杯(他們的酒杯印着花,一側有花,一側沒花。),有幾次杯子翻了過來的時候,趙一山還特意地調了過來。
對於這個小細節,林凡一直沒有在意,現在想來,卻是危險的信號。
他們的酒杯,一半有花,一半沒花,而趙一山的酒杯印有花的那一側,花色更濃更豔,像是被污了,而自己的酒杯卻明亮了很多。
“那不是污跡,而是毒!”
林凡的腦海,像電影一樣在回憶他們喝酒時的場景。
趙一山每次碰杯,在杯子快要離開的時候,總要說一堆令林凡感動的話,碰次杯,那都有一分鐘以上,喝酒的時候不明白,現在終於明白了趙一山的用意,就是想把毒素沾到他的杯子上,從而喝進肚子裡。
“好狠的心思!”林凡神色清冷,他緩慢地運轉着太玄無極經,試圖調動阻滯的血液,改變現在這種狀態。
“對付你這種文武全才,也只有如此才能麻痹你,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那麼爽快地就赴約,也省了我許多的手段!”
趙一山由幕後取出了一根鐵棍,還有一隻麻袋,還有麻繩。
林凡冷冷地看着趙一山,內心焦急,但面上卻很平靜,扶着幕碑,並沒有慌亂。
而趙一山則像一個冷酷的殺手,二話不說就把林凡給裝進了麻袋中,只餘一個腦袋露在了外面,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憐惜地看着林凡。
“真捨不得殺你,這麼好的人才,只可惜你不該這麼出風頭,更不應該考了個第一!”趙一山嘆氣。
林凡一怔,沒有想到這就是趙一山想要殺他的理由,冷笑道:“這就是你殺我的理由?這就是你作惡的理由?難道這一次考試還有其他人比你考得更好,你也要殺?”
“我只要這一次第一
,是你們擋了我的路!”趙一山將袋口所緊,將林凡拖進了墳地中。
趙一山手段很專業,全程都戴着手套,根本不可能留下指紋,而且墳地也沒什麼人會出現,即使死在這裡,十天半月也不會有人發現。
林凡一直沒怎麼掙扎,也沒掙扎的機會。
太玄無極經,緩慢地運轉着,但是很慢很慢,而且是越來越慢的趨勢,就連他敏銳的感官能力,也由於血液粘滯,遲鈍了。
林凡現在就像一把生了鏽的刀,有心無力。
“你真的那麼在乎第一,第一真的很好嗎?”
看着趙一山舉起了鐵棍,林凡試圖拖延一些時間,能夠爲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現在太玄無極經雖然緩滯了,但是仍然可以運轉,那麼只要一直不停地運轉下去,終有突破血液黏滯的機會,到時候就能控制身體,擺脫趙一山。
趙一山愣了愣,陷入了沉思,看着林凡也有一絲不忍,但最後卻冷冰冰地道:“第一不代表什麼,但我只想要這一次第一,你爲什麼要這麼厲害,爲什麼要破壞我唯一的希望?!”
“希望,你什麼希望?”林凡追問。
“只要我能夠考取第一,就能得到二十萬的獎金,我就能有錢醫治我的母親,可是因爲你,你毀掉了我唯一的機會,除了考第一,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機會可以賺夠醫治母親的錢!”
趙一山近乎咆哮地吼了出來。
這些事情壓在他的心裡,一直沒有說出來。
每個人都說他很怪,卻不知道他心裡藏着多麼大的壓力,他只有在學術上得到別人的認可,能力大幅度提高,纔有可能完成醫治母親的願望,所以他從來不加入什麼小團體,也從來不願意跟着人玩鬧。
在別人吃喝的時候,他在學習,在兼職,在賺錢,在別人睡覺的時候,他還在溫習,努力掌握每一個知識點,堪稱一個活的知識庫,無論知識儲備還是思辨能力,都是考古專業一流的,也一直被老師、同學認可。
但林凡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他不再是那耀眼的一顆明星,唯一的優勢也被林凡壓制,更可怕的是林凡摧毀了他的希望,他不知道如果沒了這一次機會,下一次獲得這樣的機會是什麼時候。
“你今天必須消失,怪只怪你不該考這麼好的成績!”
想起母親,赴一山心裡僅有的一絲不忍,又被壓制了下去,舉起的鐵棍,狠狠地落了下去。
鐵棍不快,力度也不大,但是林凡並不能隨心所欲地移動自己的身體,只能暗暗地挪着無法控制的身體,藉助僅存的真氣,向一側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