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們怎麼進來了！”
看到突然進來的小王與胡風，李沐風嚇了一跳，他的嘴鼓鼓地壓下還沒有吐出的酸水，一臉尷尬地說。
“我，我們想來照顧你，實在不行，我們上醫院吧，喝酒傷身！”胡風一臉關心，諂着臉。
李沐風愣了愣，剛想擺手，卻見一大批下屬又涌了進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沐風，一臉的驚詫。
“李總，李總，你沒事吧？”
他們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嘔吐出如同廁所般的味道。
就是胡風開門的一剎那，那股濃烈的味道，就隨着空氣，迅速地飄散在整層寫字樓，嗆得有些人體質敏感的直接流了眼淚。
他們追根溯源，沿着味道飄散的痕跡，一路就找到了李沐風的辦公室，卻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是李沐風吐出來的。
他們本來還不信，就是揉眼睛的功夫，卻見一直強忍着的李沐風，嘴一張，一道黃綠色的水柱，泛出濃濃的味道，如同青蛙吐舌一樣地激射了出來。
“……”
沉默，無聲，氣氛一時尷尬了下來。
他們是明基集團的員工，李沐風是明基集團未來的接班人，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親眼目睹了李沐風總經理的醜態，這不是純粹不想在明基集團奮鬥了嗎？
“李總不愧是李決，竟然玩起了這種高雅的行爲藝術，你看那一道水箭的運行軌跡，簡直太完美了，比那網球上的ACE球都要漂亮，而且速度堪稱一絕，高啊高啊，李總教教我們，要不然我們跟不上你的腳步！”胡風不愧是胡風，連這種事都能說得令人心裡舒坦。
李沐風雖然知道那是拍馬屁，但心裡也是高興，畢竟這個胡風以這種手段避免了他的尷尬，也化解了他的危機，開口道：
“小意思，小意思，就是自己瞎捉摸的，遠比了不那些大藝術家，
他們…”
可是，正說着，還沒有說完，冷不丁看到桌面上自己噴灑而出的殘留物，草原馬狂奔啊，又是噴出一道黃綠的東西來。
這一次就連機智的胡風也愣了，沒辦法再鋪臺階了。
這麼明顯就是嘔吐，就是控制不住，還要怎麼鋪臺階呢？再鋪臺階就是赤果果地指鹿爲馬了，到時候別說公司其他人會看不起，就是李沐風也會想辦法驅趕他這麼一位見證了他出醜現場的員工。
“你們來收拾收拾吧，我到洗手間一趟！”
沒辦法，李沐風尷尬地看了看衆人，飛速從愣住的員工中間衝了出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奔洗手間，眼看着就要到頭了，還是沒有忍住，噴了出來。
與此同時，李沐風辦公室裡那些員工，卻一個個哭喪着臉。
他們鼻孔都塞了沾水的紙巾了，可是那股味道，還是能夠頑強地突破到他們的鼻孔中，揮之不散。
再加上辦公桌上的噴濺物，一些忍受不了的員工，直接就跑了出去了，甚至有的人當場就向人事部遞了辭職申請，理由是：公司環境太差，威脅到人身安全，無法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對於這種事，人事部當然徹查，一臉無奈地發現，確實如申請離職員工所說的，公司的生化環境，已經達到了深度污染的程度。
他們取出專業的測量空氣污染程度的儀器，剛放到樓層，沒想到，那個儀器直接因爲爆表而壞掉了。
他們以爲儀器出了問題，接連又試了幾個，結果都是一樣，每一個儀器，都是剛一拿出來，然後就爆表了，根本測量不出準確的數字。
查！
人事部委託公司環境監理部，也即公司後勤系統，徹查公司內部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會突然環境污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很快，他們就查到了李沐風的辦公室。
後勤工作人員，剛一走進李沐風的公辦室，食物殘渣已經清理了一部分，就是如此，還是有一個體質較弱的後勤女職員，當場就昏倒在地了，倒前她弱弱地說：我，我，我要辭職，給我再多的錢也不在這裡工作了！
真的很佩服胡風。
他一心想要藉助這一次事件，更進一步，爬上更高的位置。
他是身先士卒啊，哪個地方困難，哪裡就有他，親力親爲，一點一點把李沐風的辦公桌清理着，桌面，文件夾，電腦，還有那個正監控着林凡的大屏幕。
擦着擦着，他就呆了，然後露出想要哭的表情。
“怎麼了？”小王關心地問。
“我覺得我們可能都得辭職！”胡風指着大屏幕，很想哭。
小王沒想明白鬍風說的什麼意思，湊了過來，
瞅了瞅屏幕中的畫面，整個人也呆了。
屏幕中的畫面正是林凡做着各種稀奇古怪的動作，雖然不那麼噁心了，但是也不怎麼雅觀，更重要的這是監控設備，不是什麼視頻。
“李沐風在監視一個男人！”
小王心裡咯噔一下，這可是李沐風的終極秘密。
像這種性取向有問題的秘密，在別人沒有公佈前，如果被知道了，那可是極其危險的，而且那個喜歡男人的男人還是他們的領導，那樣一來的結果就只有一個了：離職。
要麼主動辭退，面子上好過一點，要麼被辭退，發一些違約金，但揹着一個爛名聲。
“好重的口味啊！”
“看他一表人才，竟然…”
“唉，你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誰愛清理誰清理，我們集體辭職吧，要不然等到他自己發現我們知道了他的秘密，那還不是被他掃地出門？”
正在清理的人，放下了手裡的抹布，也停止了沖水，齊齊看向一直拍着馬屁
，現在臉色鐵青的胡風。
“辭職吧，唉，沒想到，沒想到啊…”
“沒想到？”正在廁所裡洗臉的李沐風
，聽着一路喃喃自語“沒想到，沒想到”的胡風的話，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挺有眼色的胡風，又在耍什麼把戲。
“這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人乾的啊！”
正在這時，一道怒火熊熊的聲音傳來。
李沐風還以爲公司出了什麼事，邊推廁所門邊問道：“怎麼了，大媽？”
“李，李總，你看這，廁所就在旁邊，這哪個不講文明沒素質的，竟然在廁所的外面大便，還在明基集團上班的呢，就這素質！”大媽指着李沐風吐過的地方。
李沐風一臉的黑線，心想怎麼可能是大便呢，這什麼眼神。
可當他自己看到那吐出來的東西，聞着那股味，強壓着要吐的衝動，才發覺，還真他孃的像大便。
“李總，不是我們懶，實在是這種噁心的人，沒必要留在公司，你還是有時間在公司內部要求一下吧，要不然這事兒沒法幹！”大媽拖着地。
“好，好，我一定在公司內部申明！”
說着，李沐風一臉尷尬，像逃一般離開了洗手間。
而這時正有人事部的經理，一臉愁容地來彙報工作，忙迎過去道：“怎麼回事兒，臉色這麼難看？”
人事部經理，是公司裡的老員工了，人際關係特別好，處理事務的能力也特別強，遇見什麼事都是天塌不驚泰然自若的樣子，今天愁成這樣，還是李沐風從來沒有見到的。
“李總，公司員工，集體離職，攔也攔不住！”
“什麼，集體離職？”李沐風愣住了，見人事部經理點了點頭，才又問道：“那是上升渠道太窄，還是工資太低，
或者薪資漲幅太小啊？”
“都不是。”人事部經理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原因？”
“公司工作環境太差，人身受到威脅。”
“這種理由，這是藉口吧，我們公司的環境…”
李沐風還要說下去，人事部經理無奈地將儀器爆表的事情敘述了一遍，不過人事部經理沒敢指出污染的源頭正是李沐風的辦公室。
李沐風也是心思聰明之人，哪能不明白人事部經理話裡有話，雖然無奈，但也默許了這些人的離職，只是看到小王、胡風的名字也赫然在列的時候，問道：
“怎麼他們也要辭職，辭職原因是什麼？”
小王、胡風在他離去的時候，可是在專心清洗辦公室，自然不會因爲環境什麼的離職，他還想提拔二人呢。
“沒有。”人事部經理搖了搖頭。
“你們不是在每個員工離職前，都要談一番話嗎，那也沒有問出來？”李沐風問，可是看到人事部經理欲言又止，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說，工作上的事，我不會爲難你們的。”
人事部經理呼了一口氣，沉聲道：“他們說在李總的辦公室，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引咎辭職！”
李沐風當時就怔住了，心裡一陣嘆息。
一個大領導的辦公室出現監控另一個男人的視頻，以現在同性戀情比較普遍的情況，他能想象的到，這羣人是什麼反映，也就理解他們爲什麼離職了，但是他很想給小王、胡風他們打電話說：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