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身體慢慢的恢復過來,不過卻少了往日的熱鬧,變得十分冷清。戚威名一直未在家裡,阿虎也消失了好幾天。戚少消停下來,再沒有找我們的麻煩,可能是良心發現吧。
李暉早在前兩天就和戚威名把生意上的事情談妥,至今還沒離去,可能是因爲我的緣故。又無聊的度過了兩天,這天我終於看到了阿虎的身影。
“懷柱我有點話想和你說。”阿虎表情平淡的看不出一丁點的喜怒哀樂。讓我心情有些忐忑。
“怎麼了?”我問。
阿虎咧嘴一笑,笑的有些苦澀,“懷柱,謝謝你幫了我這多。不過你現在可以走了。”阿虎似乎覺得說的有些問題,又補充一句:“我們是好朋友,我會記住你的。”
我聽的雲裡霧裡,根本沒明白阿虎話裡的意思。我試探性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需要我幫忙了?”
“嗯。”阿虎使勁點點頭,又使勁搖搖頭:“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我笑而不語,阿虎的事情我本不應該插手,既然阿虎能夠自己妥善處理,那麼也就不需要我的幫助了。
“好吧,你多保重。我明天會走的。”我拍拍阿虎的肩膀說道。
阿虎與我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莉莉還在上學,所以也沒在家裡,頓時變得異常冷清。
我坐在客廳裡點燃一支菸,慢慢的抽起來。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令人無比感概。不過回去重新做我的保安工作,還是令我欣慰不少。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臨走之前去和高崗碰個面。
高崗的住所和戚威名家不過五分鐘的路程,沒一支菸的功夫,我就到了高崗的屋前。吊腳樓下,牲口慘烈的哀嚎,讓人十分不舒服。
“高崗?”我站在門外,輕聲叫了一句。沒有得到迴應,我加大嗓門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得到迴應。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高崗的鄰居,一名大媽對我說:“這家人今天去了醫院。”
“醫院?”我意識裡總覺得這個詞不會聯繫到什麼好的事情,當下擔憂的問道:“去醫院做什麼?您知道是哪家醫院嗎?”
大媽被我問的有些心慌,她戒備的看着我,用警惕的口吻對我說:“你不是本地人吧?當地就一家醫院。”
“在哪裡?”我有些心慌了,總感覺高崗去醫院不會是什麼好的事情。
大媽有些害怕的瞥我一眼,匆匆的離開了。我頓覺事情不妙,莫非是戚少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又來找高崗的麻煩?
心情煩躁不安,我拉過一位行人,幾乎是吼着問道:“醫院在哪裡?”
那人被我嚇了一跳,聲音顫抖的說道:“過了那座橋一直往北走就是了。”
我一把放開行人,然後朝着路人說的地方飛馳而去。一路上還撞翻了無數水果攤子,鬧得雞飛狗跳,好不熱鬧。我無暇搭理,仍是快馬加鞭的衝刺着。
過了那座橋,終於是看到一小門診,看起來非常簡樸。我走進醫院裡,看到接待處一胖醫生在埋頭瞌睡。我使勁把他推醒,然後急聲問道:“他們在哪裡?”
那胖醫生被我攪了美夢,十分不爽。“他們是誰啊?你又是誰啊?”
我這才意識到,剛剛心急沒有說清楚,又重新說道:“高崗,他是在你這裡吧?”
“你等等,我查查。”胖醫生肥嘟嘟的手上拿着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不停的翻看起來。“嗯,高崗,有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高崗與我幾年同學,感情頗深,他潦草的字跡我一下就辨認出來。“對,就是他,他在幾號病房?”
胖醫生瞥我一眼,有些不屑。“你是病人的家屬?”
“病人?”我心中一陣忐忑,莫非他說的病人就是高崗?
“我是高崗的哥哥。”我看到胖醫生不屑的臉色,只好編造一個理由說道。
“206號病房。還有就是儘快把手術費交上,要不然沒法做手術。”胖醫生提及手術費用的時候,說話才稍稍緩和一些。
我來不及多想,便是朝着病房快速跑去,到樓梯口的時候,那胖醫生又喊住我:“哎,錯了,206在那呢。”
我走上二樓便是清楚的聽到一陣陣婦女的抽泣,隱隱覺得聲音跟翁早英有些相似。我循聲走去,看到的人果真是翁早英,她此時早已哭成個淚人。身旁高崗也是煩躁的踱來踱去,地上更是扔滿了菸蒂。
我快步走到兩人跟前,“高崗這是怎麼了?”
高崗看到我的身影,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隨即又變的灰暗起來。“懷柱,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孩子嗎?”
“記得,到底怎麼了?”高崗表情十分痛苦,聲音變得有些嘶啞,眼圈更是紅紅的。我是第一次見到高崗這個樣子。心裡有些不忍。
“我的孩子患病,現在急需換腎,需要手術費30萬,可是我現在東湊西湊也只湊到十萬塊,醫院說不交上手術費不給手術,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等等,我馬上回來。”我對高崗說道,然後匆匆的離去。高崗的經濟狀況我很明白,夫妻倆雖然過的清苦,但是卻其樂融融。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一場大病卻不幸降在孩子身上。我知道這個孩子在高崗心目中的地位,在初中的時候高崗就整天和我說他有多麼的喜歡小孩子。所以,我一定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一丁點事情。
我狂奔回家中,滿頭大汗,狼狽不堪。我闖進李暉的房間裡,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我答應你的要求了,不過你現在馬上給我錢。”
“我現在哪裡有這麼多錢?”李暉擺擺手說道。
“我只要二十萬!”我大聲說道。李暉儘管十分詫異,但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說道:“好吧,你等着。我去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