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在永民大道的月光小區。”
“好,咱們就去劉明佳的家裡,說不定會找出什麼線索來。”電話聯繫不上劉明佳,只可能說明兩個可能,第一,劉明佳已經出事了,或者說被聖戰兵團的人殺害了;第二,劉明佳倉皇逃離ZHZ市,手機沒有帶。
“她會在家嗎?”雖然端木青青對楊震的這個決定有所疑惑,但她看到楊震一臉的沉肅,到了嘴邊的話也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打手機不接,又不在公司,好像也只能去她家裡了。但是冷清寒卻是心下明白,知道楊震是準備到劉明佳的家裡弄一身她沒洗的衣服,使用他的那個追蹤的本領,當下一句話也不吭。
經歷了剛纔的事情,冷清寒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對刑警這個職業感到討厭,她甚至於起了待到爆炸案結束之後就辭職的念頭。說實話,冷清寒不怕死,但是卻害怕離開楊震,如果她死了,或許楊震會痛苦一段時間,但終結只會便宜嚴菲菲或者文玉蕾等人。現在冷清寒什麼都不想幹,只想跟在楊震的身邊,不但安全,更可以守着自己的男人,不給那些女人任何的機會,但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楊震明天就會成爲莊夢詩的三陪保安。
很快,汽車就停在了月光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三人來到劉明佳所住的樓前,坐着電梯上了十二樓,來到劉明佳的房門口。
端木青青正要按門鈴,卻被楊震制止了,殺手的經驗使得他突然生出了一種危險的警覺,如果端木鷹揚被炸死,劉明佳自然會被列爲第一懷疑對象,警方在找不到劉明佳下落的時候,第一個反應肯定是要來到她家裡。如果,聖戰兵團的人提前在門鈴上做了手腳,與一個炸彈連接在一起,那麼按下門鈴之後的結果將會是很可怕的。不但不敢按門鈴,楊震也不敢撬門而入,畢竟他也不知道聖戰兵團會在劉明佳的房門處設下什麼陷阱,但憑藉他的直覺,陷阱是會有的。
楊震來到走廊的窗口,向外瞧了瞧,發現劉明佳的窗臺並沒有安裝防盜網,心中一動,看來只能從窗戶處進入劉明佳的臥室裡了。
楊震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遭到了冷清寒與端木青青的一致反對,剛纔二女也看了看,從走廊的窗口到劉明佳房子最近的一個窗臺有三米遠,而且這三米的距離裡並沒有任何可以手腳攀登的借力之處,一旦失手,從十二樓跌下去的後果無法想象,雖然兩人也知道楊震具有神奇的療傷本領,但仍是不敢讓他去冒險。
楊震無奈,只得暫時放棄這個計劃,再次來到劉明佳的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靜聽裡面的聲音。剛聽了十幾秒,楊震的臉色就突然沉了下來,心中也暗叫一聲不好,裡面竟然有炸彈的倒計時聲音,卻是聽不到劉明佳的任何聲音。情況再明白也不過了,劉明佳被聖戰兵團的人綁住,嘴上又貼了膠布,聖戰兵團的人更是在屋子裡弄了一個定時炸彈,只要時間一到,劉明佳屍骨無存不說,甚至於這整座樓都會成爲一片廢墟。
又一個危局,現在不單是劉明佳一個人生死的問題,也不是從她嘴裡掏問出幕後真兇的問題,而是已經牽涉到了這整座樓上居民的安危,如果不馬上將這顆炸彈排除,那麼剛纔那一次爆炸的慘劇會再次上演。
楊震當即將緊急情況告訴冷清寒和端木青青,讓她們抓緊時間將樓上的居民盡數疏散,他則是要抓緊時間進入到劉明佳的房子裡,將人救出來,如果有可能,再將炸彈排除。爲了以防萬一,楊震給楊雪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馬上將華夏鷹組的那個人派過來,畢竟在排除炸彈方面,華夏鷹組的人才是專家。
情況緊急,二女這纔不再阻攔楊震,急忙開始疏散起樓上的居民起來。冷清寒是警察,在這方面稍有經驗,她沒有一戶一戶地敲門告知險情,而是拉着端木青青去了物業公司,讓他們以及小區的保安幫着用喇叭宣傳。
這種事情一般人不會相信,甚至於會被認爲是惡作劇,但是有冷清寒的警官證,而且還是HZ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物業公司的經理就不得不相信了,當即就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按照冷清寒的要求,用小區喇叭進行不停的廣播,更是找了幾個小喇叭,派人在樓下不停地叫喊着。有了物業和保安的配合,疏散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樓上的居民在聽到廣播之後,紛紛從家裡逃出來,大多數人的手裡都是拿着一疊存摺或者銀行卡,更還有握着金條跑出來的。這讓物業經理等人不由大開眼界,平素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這些人,怎麼個個好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疏散工作固然緊張而又忙碌,但是大家的注意力卻大都在楊震的身上,三米多寬的距離,楊震只是輕輕一跳,就抓住了劉明佳窗口的陽臺。不過,就在衆人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個陽臺突然塌陷了,楊震的身體也隨之向下掉落下來。
“啊……”的一聲,一直替楊震提心的冷清寒和端木青青登時齊齊發出了一聲尖叫,端木青青更是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楊震心裡也是一驚,沒想到對方不但在門口設了陷阱,竟然連陽臺也算計上了,看來他們早就料到自己會來這裡找劉明佳。不過,楊震的功夫也不是蓋的,雖驚不慌,就在落到第十一層的時候,右腳猛地在防盜窗上一蹬,頂着上面掉落下來的磚塊一下子竄到了陽臺的缺口處。
楊震這次更加小心了,落地之後沒敢輕舉妄動,先定睛四下打量着,確認沒有任何危險,這才輕輕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看到楊震走進去,下面的人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冷清寒和端木青青的心卻提得更高了,畢竟裡面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炸彈。
楊震緩緩向屋子裡走去,雙眼不住地在頭頂、地面和左右打量着,不敢有絲毫的疏忽。這是一間只有三四個平米的小隔間,左側是一個櫃子,右側是一個箱子,櫃子和箱子裡沒有異常,四周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再往前又是一個玻璃門,透過玻璃門已經能夠隱約看到臥室中的情形,卻是不太清楚。
楊震小心地來到玻璃門前,先在門框四周打量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連線,這纔將玻璃門輕輕推開,裡面地情形當即將楊震驚呆了。
粉紅色的臥牀上躺着一個女人,渾身上下裸的,雪白的肌膚耀得楊震眼前一陣白花花的,這個女人的雙手和雙腳被繩子捆在四角,人逞“大”字型,嘴上被貼着一塊膠布,楊震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女人肯定就是劉明佳。雖然被捆着,又被貼着膠布,但是劉明佳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只是焦慮的眼神向楊震發佈着一個信息:“快來救救我吧。”
楊震輕步來到牀前,將劉明佳嘴上的膠布揭開,問道:“炸彈呢?”在門口的時候能聽到炸彈的聲音,但是現在卻又聽不到了,楊震不由覺得奇怪,但他不認爲剛纔的聽覺出了問題,更不認爲那個“滴答滴答”的響聲是鐘錶。
劉明佳粗粗喘了一口氣,急聲道:“炸彈一共有四條引線,分別綁在這四條繩子上,只要繩子被砍斷,炸彈就會爆炸,楊…楊震,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只要你能救我的命,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楊震暗想,端木鷹揚的情人,還把他給害了,如果我敢要你,恐怕端木徵會拿着刀來砍我,譚燕燕也不會再認我這個師父了。而且,他從劉明佳的描述中知道這枚炸彈是力感應炸彈,除了定時爆炸之外,只要引線的受力超過界定的上下值也會爆炸,是目前世界上最難排除的炸彈之一,楊震急忙問道:“炸彈還有多久會爆炸?”
劉明佳想了想道:“最多還有十分鐘。”
“十分鐘?”楊震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分鐘的時間排除一枚力感應炸彈簡直是不可能的,何況華夏鷹組的那個人還沒有來到。
劉明佳見楊震一臉的震驚和爲難,急聲哀求道:“楊震,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我還有年邁的父母在家,全靠我一個人的工資,求求你,楊震,一定要救救我。只要你救了我,如果你不嫌棄,我…我願意做你的情人。”
情人,楊震翻了翻白眼,暗想,我情人已經有了,而且你這個情人我也不敢要,除非我想得罪端木家了。
這些都是白話,關鍵是現在怎麼把人救出去,不然的話,劉明佳明知必死,恐怕什麼都不會交代的。楊震順着劉明佳手腳的四條繩子望去,果然從每條繩子上面都引出了一根細線,方向全都是向着臥室那扇緊閉着的門。楊震順着細線走過去,發現四條線在距離臥室門還有一米的地方匯聚在了一起,成了一股微粗的線,拴在了門把上。楊震後脊樑登時全都是汗,好陰險的佈局,無論從內還是從外,全都能引爆炸彈,而且,因爲有內外兩扇門,根本無法進入到客廳裡,也就無法排除炸彈,這也等於說,劉明佳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