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分鐘,司馬昱陽帶着兩個醫生走出來了,喬天南和林夢雅急忙迎了上去,喬天南急聲問道:“司馬院長,東雄東雄他的情況怎麼樣?”
司馬昱陽將口罩取下來,一臉的沉重,嘆了口氣道:“喬局長,你做好心理準備,接是接不上了,現在必須馬上處理傷口,不然的話,令郎會有生命之憂。”
“啊”,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喬天南只覺得天突然黑了起來,眼前也全都是星光閃閃,竟然一下子暈了過去。
“喬局長”、“爸爸”,“喬局”,喬天南在失去知覺之前好像聽到所有人都在喊他,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一念,精神突然一振,眼前的畫面有清晰起來,急忙定了定神,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名,驚叫起來:“楊震。”
林夢雅聞言嚇了一跳,暗想,怎麼他也知道楊震了?按說喬家與楊震不應該有聯繫纔對啊,莫非喬天南所說的楊震並不是京城楊家的那個楊震?
司馬昱陽眼中也是精光一閃,面有喜色,點了點頭道:“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現在如果還有一個人有辦法,一定是他了,喬局長,你有楊震的手機號嗎?”
喬天南想起楊震的手機已經關機,但仍是忍着手腕的痛,掏出手機再次撥了出去,心中暗暗祈禱能夠打通。林夢雅則是滿心的緊張,她當然跟喬天南的想法相反,希望喬天南打不通,不然的話,萬一楊震真的有辦法,將喬東雄治好了,她以後還得時刻防範着。
林夢雅神色激動地看着喬天南的臉色,在場諸人以爲林夢雅關心喬東雄的傷勢,心中皆是暗想,喬東雄真有福氣,竟然娶了一個這麼賢淑的老婆,只是太可惜了。
喬天南的臉色一沉,因爲手機裡傳來的還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而林夢雅卻是暗暗竊喜,只不過她的神色絲毫未變,更是用驚訝地聲音問道:“爸爸,難道楊震的手機關機了?”
喬天南一臉黯然地點了點頭,手機緩緩從手中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喬天南的家裡,喬蘭婷與馮姐仍是慌張地收拾着東西,楊震則是坐在沙發上抽着煙看電視,心中則在想着剛纔的事情。
林夢雅接了個電話,喬東雄受了重傷,已經昏迷不醒,但是林夢雅在接完電話後轉身的那一剎那,眼神中並無絲毫的悲痛之色,反倒是驚喜之色。雖然只是一剎那,隨即就變成了擔憂和傷心的眼神,但只是第一個表情才應該是林夢雅真實的心理。隨後,林夢雅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喬蘭婷,甚至於馮姐都在第一時間露出震驚和悲傷之色,這纔是作爲親人應該有的心理。所以,作爲深愛喬東雄的妻子而言,不說立馬昏迷,林夢雅絕對應該悲痛欲絕。
難道林夢雅深愛喬東雄是假象,楊震的腦海中突然產生了這個念頭,根據喬東雄對曲蘭月所說,自從八年前醉酒與林夢雅發生了關係,八年的時間裡兩人並沒有任何的親熱。就算喬東雄心理變態,就算林夢雅是性冷淡,但從未聽說過一個女人性冷淡至此種情況。
十多分鐘後,喬蘭婷和馮姐全都收拾完畢,喬蘭婷的眼睛還是紅紅的,顯然剛纔已經哭過一場了。楊震明白喬蘭婷爲何而哭,站起身來嘆了口氣道:“小婷,你是不是擔心喬東雄的傷勢?”
喬蘭婷輕輕點了點頭道:“是,雖然他再怎麼樣,畢竟也是我大哥,眼下他受了重傷,我我竟然不能去醫院看他。”
楊震暗歎一聲,同父同母所生,竟然差別這麼大,一個禽獸不如,一個善良溫柔,一個秉承了父親的邪惡,一個順繼了母親的善良。楊震笑道:“小婷,這樣吧,等咱們吃了晚飯,你大哥的傷勢也就穩定下來了,醫院也不會有什麼人,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怎樣?”
“真的?”喬蘭婷眼睛一亮,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楊震,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
楊震笑道:“就衝你喊我一聲楊大哥,我就得幫你這個忙。”
“謝謝楊大哥,謝謝楊大哥。”喬蘭婷急忙朝着楊震一陣鞠躬,搞得楊震一陣鬱悶,島國的禮節很好嗎?
二十分鐘後,楊震帶着喬蘭婷和馮姐來到了嚴菲菲所住的七樓,剛剛走下電梯,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全都是女人的說話聲。楊震大感奇怪,怎麼嚴菲菲將門打開了嗎?難道不擔心吵到對面的冷清靈嗎?
不過轉了彎之後,楊震驚訝地發現冷清寒家的門和嚴菲菲家的門都是大開着的,嚴菲菲家的門是從左往右推,冷清寒家的門是從右向左推,但是因爲是對面的緣故,兩門正好擋住了來路的視線,將走廊堵了個十之,中間只有一條過不了人的縫。
怎麼嚴菲菲和冷清寒都轉了性了,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竟然來了一個對外開放,如果走廊上蓋一堵牆,裝一個門,兩個就完全成爲了一家。
楊震帶着二女來到門前,輕輕一推,嘿,竟然沒有推動,稍稍用力,仍是沒有推動,看來是用什麼東西頂上了。無奈之下,楊震只得敲了敲門,暗想,開着門敲門,我這還真是生平第一次,而且楊震還是敲了差不多一分鐘,才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頓時,兩個屋子裡的聲音頓時一下子消失了,接着就聽到嚴菲菲的一聲尖叫:“一定是楊震回來了。”跟着,從兩個房子皆是傳來一陣脫鞋的跑步聲,兩扇門同時被打開,一邊是嚴菲菲,一邊是冷清寒,一個激動,一個期盼,辣的眼神讓楊震感覺到一陣頭大,看來同時被兩個女人喜歡上卻也不是一件好事。
“小婷,來,到我這邊來,楊震你幫着把小婷的行李搬過來。”冷清寒反應比嚴菲菲快一些,又仗着與喬蘭婷認識,順帶着將楊震弄到她這邊來,而且聽那口氣,分明是一個妻子在跟一個丈夫說話,頓時搶了先機。
楊震也明白冷清寒和嚴菲菲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但私下仍是暗鬥不止,不禁暗暗搖頭,提了兩隻箱子向冷清寒的家裡走去。
“冷姐姐,小姨呢?”喬蘭婷進了冷清寒的家門之後,左右看不到曲蘭月的人影。
冷清寒笑道:“你這小丫頭,難道忘了蘭姐腿上有傷了嗎?我讓她在客房中休息呢,就是那個房間,你去看看她吧。”
喬蘭婷這纔想起曲蘭月腿上有傷的事情,急忙紅着臉向冷清寒所指的那個房間走去,馮姐趕忙跟在她身後。
楊震一來就被冷清寒拉走了,嚴菲菲有些不高興,不過她再也不敢亂使性子,亂髮脾氣了,也跟着走進冷清寒家。
楊震一邊提着箱子向裡面走去,一邊低聲對冷清寒說道:“你不會想把她們三個安頓在你家裡吧?”
“當然了,不然她們住在什麼地方去,你家裡能安頓四個美女,我家裡安頓三個美女,你不會吃醋吧?”冷清寒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一臉輕快的笑容。
楊震呆了呆,隨即便脫口道:“你笑起來真美。”
冷清寒俏臉一紅,心下卻是得意,低聲道:“那我以後只笑給你一個人看。”
“當然可以。”這四個字差點被楊震脫口而出,急忙硬生生地從嘴裡咽回到肚子裡,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冷清寒知道楊震心裡想的什麼,也不失落,繼續輕笑道:“待會兒我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消息?”楊震越發覺得冷清寒的轉變讓他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雖然楊震有些刻意地拉遠這個距離,但兩個人就像異極磁鐵一樣,本能的強大相互吸引力使得楊震的刻意越來越薄弱,距離非遠反近。
冷清寒眨了眨眼睛笑道:“先不告訴你,等吃過飯,我會單獨對你說。對了,行李先放在書房吧。”
“哼。”走在後面的嚴菲菲見楊震和冷清寒低聲說笑,心裡面酸溜溜的,越想越生氣,卻又不敢發脾氣,只得不滿地“哼”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楊震和冷清寒聽到。
冷清寒對楊震輕笑道:“有人吃醋了。”說罷,就先一步向曲蘭月的臥室走去,心中卻是大爲得意,畢竟今天的第二次交鋒她又佔了先機。
冷清寒離開,嚴菲菲自然立即快走兩步,補上了冷清寒的缺,幫着楊震將行李弄到書房,一臉幽怨道:“人家可是等了你好幾個鐘頭,待會兒你一定要去人家家裡吃飯,我的幾個師叔都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