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風流乞丐
焦漪理解這些人的心情,她無怨無悔,以德報怨,爲了這些人的安全,她不得不放飛信鴿,請師父幫忙。浮槎山人收到信鴿,覺得救人要緊,於是立即準備,然後,不顧危險,穿上羽服,乘浮槎山一股上升氣流到達高空,然後調整姿勢,滑翔至南巢舊城外一處密林。在密林裡,他卸下羽服,走了出來。他到城裡轉了轉,又回到密林。
半個時辰後,浮槎山人拎着一隻竹籠,竹籠裡有一條兩米長的蛇,他事先用粉將蛇身塗成白色,一路上不停地吆喝:小白龍下凡了!小白龍下凡了!大家快來看呀!
那些沒搬走的人看見後覺得很好奇,紛紛跟着他來到古王宮前。浮槎山人:小白龍託夢給我,它說巢湖即將發大洪水,比以前的幾場洪水都要大。
有人問:大到什麼程度?
山人:這裡將變成一片汪洋。
有些人害怕起來:天呀,這可怎麼辦?
也有少數膽大之人不相信,他們聚集在一起議論
某甲:他是焦漪請來騙我們的,不要信他的鬼話!
某乙:是的,我活這麼大也沒見過巢湖發大洪水!
山人聽到後,知道這夥人難以說服。於是,他大咳一聲,渾身顫抖,將臉貼近小白龍,衆人不知他要幹什麼,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過了一會兒,山人對大家說:小白龍怕有人不相信,準備顯靈——大家看好了——門前兩個石獸的眼睛馬上要變紅了!
說完,他坐在地上,雙目微閉,口中唸唸有詞。衆人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緊盯着獸眼。
不久,石獸的眼睛果然慢慢變紅了。
人們感到十分震驚,他們相信了浮槎老人的話,趕緊回去搬家。
浮槎山人見狀,暗暗舒出一口氣。
在大搬遷中,雖然焦漪派遣衙役維持秩序,由於場面較大,衙役難免有疏漏失察之處。
一些心術不正之人有了可乘之機,在搬遷中渾水摸魚,偷或拾撿一些值錢的東西,比如蟻鼻錢、秦半兩、漢半兩、漢五銖。
古王宮也失竊了一些值錢的東西,不過劉喜滿不在乎,自我安慰:就算給鱉孫子拿去了,本王還會有的,這不算什麼。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一個叫花子竟然在後宮一棟房屋的夾牆裡發現一個繡囊——由於年代較久,繡囊顯得破舊不堪,顏色灰暗。
老頭打開一看,簡直驚呆了:裡面有一顆夜明珠,兩個純金人,還有一卷帛書。
老頭出身於富家,讀過私塾,因爲吃喝賭博弄得家破人亡,淪落爲乞丐。老乞丐一看帛書封面,上有御覽密圖四個字,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東西,他心頭一陣狂喜,翻開一看,前面幾十頁是以前許多王公貴族死後葬在各地的陵墓結構圖——沒有這些圖指引,即使盜墓賊進入陵墓,裡面的機關暗器會讓他們頃刻斃命。
老頭髮現南巢縣境內標有一處古墓。他滿世界乞討並撿拾破爛,到過許多地方,見多識廣,心想:那座陵墓位於放王崗!放王崗,得名源於史書所載“成湯伐桀,放於南巢”,因商湯放桀於南巢,桀死後葬於此崗而得名
他心頭一陣狂喜,拿着繡囊,丟掉用來撿拾破爛的工具,唱着曲向南巢新城出發。
到了城裡,他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偷偷將金人的一隻手弄下來,然後找到一家商鋪,準備換些錢。掌櫃將乞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產生懷疑,本想報官捉拿他,可是,他轉念一想:既然是不義之財,他在價錢上肯定不會太計較。於是將金價壓得很低。
掌櫃:這不是純金,只值1000錢。
乞丐心想:眼下急需用錢,1000就1000。
乞丐伸出髒黑的雙手接過掌櫃手中的一包錢時,感到喜出望外,他已經很久沒擁有過這麼多錢了!老乞丐將繡囊放入錢袋後,首先去亞父大肉鋪,買了一大碗肉。
乞丐擺放錢袋時,裡面的金屬錢幣發出碰撞聲,雖然響聲不大,但引起鄰座一人的注意。此人是橫行江湖的大盜——翟節,他初到南巢來,想在魚米之鄉發一筆橫財。翟節長得小巧玲瓏,麪皮白淨,一般人根本不會把他與江洋大盜聯繫在一起。
他看着乞丐,心想:從此人的神態來看,他一定發了一筆橫財。必須在老頭身上弄些油水。
乞丐吃飽喝足後,哼哼啊啊地糟蹋着一支本來很動聽的曲子,步履蹣跚地走了。令翟節既驚訝又興奮的是,乞丐居然去了城中最豪華的醉仙樓。
這裡張燈結綵,燈火輝煌,房內的陳設極其奢華,妙齡女郎們個個才藝高超。乞丐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我穿成這樣,守門的能讓我進去嗎?
他搖搖頭,轉身向一家裁縫店走去。
夥計一見老乞丐,以爲他來乞討,一臉的厭煩,拿起一根棍子,準備趕他走
可是乞丐竟然沒有顫顫巍巍、低聲下氣地求他給點食物,而是大聲問:有最貴的衣服嗎?
夥計:嗬,口氣不小嘛,撿到錢了?
乞丐:什麼叫撿錢?我是憑本事吃飯,有個善心的大財主做壽,我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得他神魂顛倒,他一高興,賞了我許多錢。
老乞丐善於撒謊。
但夥計不相信:有這種事情?他給了你多少錢?
老乞丐顯得優越感十足:我不知道,反正夠你掙一輩子的。
夥計信以爲真,不敢怠慢,趕緊張羅起來,凡是最貴的衣服都拿來給乞丐試穿。由於衣服都比較肥大,而老乞丐身材較瘦,試了幾套都不合身。
老乞丐急着去醉仙樓,不耐煩地指着一套衣服:就這套!
夥計趕緊給他換上新衣,雖然不太合身,但是看上去煥然一新,而且顯出富貴之氣。
老乞丐在銅鏡中看到自己的形象後,比較滿意,他取出錢,嘩啦一聲放在櫃檯上,揚長而去。
夥計:老爺,下次還來!老爺慢走!
乞丐走到醉仙樓門口,大搖大擺地進去時,不僅沒人攔他,而且受到老鴇熱情的迎接:老爺,您怎麼纔來呀,快裡面請。
老鴇一扭一扭地攙着乞丐進屋,裡面燈火輝煌,妙齡女子們吹拉彈唱。嫖客和妓女打情罵俏。
老鴇:老爺,您點哪個房間啊,只剩下蘭芳屋和菊飛廳了。
老乞丐:哪個貴?
老鴇:蘭芳屋。
老乞丐很慷慨:就蘭芳屋。
老鴇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乞丐幾眼,心想:想不到,這老傢伙還挺有錢的。
老鴇朝附近一年輕女子一招手,女子小蘭趕緊過來。
老鴇:送老爺去蘭芳屋。
小蘭:哎,這就去。
小蘭攙扶乞丐進去後,老乞丐覺得裡面不僅空間大,而且佈置很不一般。他很高興,決定先沐浴——好長時間沒洗澡了,渾身髒兮兮的,又癢又臭。小蘭從來沒見過如此邋遢齷齪的客人,頗有些厭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