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濤被紀嘉這突如其來的話說得有點懵:“我……哪樣了?”
“你……流氓!”紀嘉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冒出來這麼個評價。
紀嘉的話在雷濤聽來簡直有些不講道理。他剛剛是突襲了她的脣……可後來她很自然的迴應了。這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流氓行爲啊?
“我……我是親你了。可……可你不是挺……那個的嗎?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我怎麼就流氓了?”雷濤結結巴巴地反駁了一聲。他真是感到有些冤……
紀嘉被他這麼一說,整個臉都紅了。她說的並不是接吻的事,而是雷濤在接吻時,手老是“亂摸”。平時紀嘉也有偷偷看那些發在朋友圈的微信,裡面有不少似是而非的“雞湯”,她印象最深的是一篇關於男人在接吻時手部動作的分析。根據那裡面所說的,像雷濤這樣動手動腳的,就是那種“急色鬼”。他當時心裡肯定想“那事”了!這完全破壞了紀嘉對於初吻的美好感受。她認爲雷濤就是動了歪念頭,在她的認識裡,這樣的行爲就是“耍流氓”了!
雖然有些不滿和反感,但紀嘉認爲這是雷濤出身農村的問題。在她的認知中,農村人都是那種以延續香火爲目的的男女關係。他們不懂的什麼是愛情的美好……所以她有必要糾正雷濤這種錯誤的想法。
思慮再三之後,紀嘉抱怨着說道:“你剛剛那手亂摸幹嘛!你……你思想不健康!”
雷濤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說的是這事……這可真是冤枉啊!剛剛那地方太窄了,他的手是不知道該放哪裡……而且這女人的心思怎麼就這麼怪呢?動動手就是思想不健康了?那要以後結了婚,新婚之夜的時候,他還不得變身“大灰狼”了?
想來想去,雷濤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紀嘉看到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摟在了懷裡。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印上了紀嘉的脣。這是一種完全顛覆了紀嘉認知的感覺。雷濤的鐵臂將她緊緊地摟着,似乎是要將她徹底揉碎。紀嘉沉淪在這種幾乎令自己窒息的親吻中。雖然有些透不過氣來,但她似乎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不但迴應地更加主動,“冰山女王”這時已經完全融化在雷濤的懷抱中了。
過了好久之後,兩個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晨曦從窗口緩緩地透進來,窗簾隨着清風微微揚起。雷濤的眼睛火熱地注視着紀嘉的雙眸。這雙眸子如同晶瑩透徹的水晶一樣,完全像雷濤敞開了她的心扉。
“紀嘉!”雷濤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他鼓足勇氣說出了那句“我愛你!”
這三個字如同晨鐘一樣咚咚地敲擊在紀嘉的心門之上。她整個人都戰慄了起來。清晨的氣溫有些涼,紀嘉身上還穿着那件單薄的緊身衣,雖然身體被這晨寒凍得有些抖,但她的心裡卻是火熱的……
他說了……他說了那三個字!
一直以來的冷傲、刁蠻、不講理……就是爲了讓他先說出這三個字。此時紀嘉心裡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每次看到雷濤總會那麼地口是心非。爲什麼明明喜歡他,可就是好話也不好好說。聽到這三個字之後,紀嘉的心裡最後的一點堅冰也化爲了春水。
雷濤看到紀嘉被寒氣激地發抖,立刻用自己的懷抱將她保護了起來。靠在雷濤的胸口,紀嘉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用手在雷濤的前胸畫着圈圈。一顆螓首還在他的脖子處磨蹭着。
紀嘉的小動作讓雷濤感覺到了一種幸福的甜蜜。過了好一會而,天邊的朝陽已經露出了大半個身子。看着初升的旭日,雷濤和紀嘉甚至希望時間就此停住。將這一刻的甜蜜和幸福,永遠地留下來。
街上的人漸漸地多了,新的一天就在這喧囂中開始了。雷濤和紀嘉退了房匆匆地趕到了宗正國的律師事務所。
“就是這份授權書……不過這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身份證號碼。要找到這個嚴潔秋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宗正國確認了文件的真實性。但同時也提出了尋找這個股東的難處。
這份授權書是十五年前簽署的。這十五年裡,這個名叫嚴潔秋的股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以如今的人口流動情況,要找到這個人,可沒那麼簡單。
不過找到這個嚴潔秋是紀嘉拿回公司控制權的唯一機會了。她別無選擇!
紀嘉對宗正國說道:“宗叔叔,請你幫我……申請確認我爸爸無行爲能力。”
這句話對紀嘉來說要說出口很難。作爲紀中時唯一的親人,紀嘉的繼承權必須在確認紀中時無行爲能力之後,才能被公證確認。而確認他沒有行爲能力,對於紀嘉來說就是放棄了對父親甦醒恢復神智的希望。要讓一個深愛着父親的女兒親口說出這句話,無異於讓她自己確認,她父親已經醒不過來了。
雖然經過專家會診之後,已經明確了紀中時甦醒的機率不到百分之十,基本可以判定爲植物人了。但這件事並沒有跟紀嘉明說。今天聽到紀嘉這麼說,宗正國還是有些吃驚的。正是因爲如此,他也明白了紀嘉找到嚴潔秋,拿回公司控制權的決心。想明白了之後,宗正國點頭應承了下來。要做這些事情,除了需要等待各種環節的法定要求之外,倒沒什麼難度。
宗正國拿出一份授權書,和一些必須經過紀嘉簽署的法律文書,對她說道:“你先把這些文件簽了。在你回來之前,這個手續我會抓緊辦妥的。”
原本紀嘉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找嚴潔秋的,可雷濤卻堅持要陪她一起去。兩人根據從身份證戶籍信息中查到的資料去了錦城市。
錦城是西川省省會。此地物產豐富,有着“天府之國”的美譽。錦城自古以來即爲西南重鎮,三國時爲蜀漢國都,五代十國時爲前蜀、後蜀都城,也是華夏西南地區的歷史文化名城。錦城兼有山區、平原及丘陵之美,氣候溫和,雨水充沛,冬無嚴寒,夏無酷暑。
錦城境內的龍泉山脈海拔600m至1000m,以東北、西南走向穿過成都市東部的龍泉區和金堂縣,該山脈爲錦城平原和川中盆地丘陵的分界線,龍泉山脈以東,淺丘連綿起伏。按照身份證上的戶籍信息,嚴潔秋的家就在金堂縣城。
雷濤和紀嘉從金堂縣警察局戶政處查到了嚴潔秋的家庭住址。可當他們來到這個名爲魚籽壩的地方時,一大片的廢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詢問了
正在施工的工人之後才知道,這地方半年前開始房地產開發。原來住在這裡的人都搬走了。而至於這些居民搬去哪裡,那就誰都說不清了。
“這些年各地都在進行城市建設,而這些搬遷的居民如果沒有進行過戶籍變更,那是很難找到的……”雷濤看着紀嘉一臉失落的表情,沉聲說道,“你別急,我們再另外想想辦法。這個戶籍資料上登記的嚴潔秋的工作單位不是金堂縣城廂小學嗎?我們去學校問問看吧!”
事實上,他們在戶政處查到的信息是二十年前的信息了。按照嚴潔秋的年紀,現在也應該退休了。去學校問,估計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但至少也是一個線索。雷濤這麼說本就是爲了讓紀嘉不要太難過。而紀嘉雖然心裡清楚這條線索很可能找到這裡就會斷掉。但她心裡依然有着一絲希望,不想就這麼放棄。
紀嘉落寞地點了點頭,轉身準備上車。就在這時只聽見旁邊有個老太太喊了一聲:“嚴潔秋!”
聽到這一聲呼喚,紀嘉和雷濤立刻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羣老人正在路邊看着這片廢墟,其中不少人還在那邊指指點點的。而那個喚着“嚴潔秋”名字老婦人,也在他們中間。她怔怔地看着他們。
兩人立刻走上前,紀嘉急切地問道:“阿姨……您認識嚴潔秋嗎?”
“不是的……你不是嚴潔秋。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老婦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但她看着紀嘉的面孔全滿是困惑。
紀嘉也沒注意到老婦人的異樣眼神,不住的追問道:“阿姨,我們是從江南來的,要找嚴潔秋。您知道嚴潔秋在哪裡嗎?”
怔愣了好一會兒,那位老婦人才緩過神來,她搖了搖頭說道:“潔秋結婚之後就離開金堂縣了。後來一直都沒有回來過。我剛剛……還以爲是潔秋回來了呢!”
“爲什麼呢?阿姨,你是不是覺得她和嚴潔秋長得很像?”雷濤已經注意老人有一會兒了。她看着紀嘉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樣。而且聽她的話音是剛剛認錯了人,既然是認錯,那必定是有人相像,而紀嘉是他們兩人中唯一的女性……雷濤順着這個思路推測下去很快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果然,在雷濤這麼問了之後,那老婦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喃喃地說道:“真是太像了,和潔秋年輕時一模一樣……”
他們聊了一會兒以後,總算是對嚴潔秋的事情多了不少的瞭解。嚴潔秋原本就住在這裡,他父親和爺爺都是教書先生,也算是書香世家了。
嚴潔秋和老太太是師範的同學,也是城廂小學的同事,更是一個壩子的鄉鄰。兩人從小感情就非常好,好得就像親姐妹似的。
“後來潔秋經人介紹嫁給了一個軍人。結婚後就隨軍了……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聊到後來老太太就有些失落了。童年的夥伴,少女時期的閨蜜,這麼多年一直杳無音信的確是一件令人傷感的事。
不過,老太太是他們此行遇到的第一個認識嚴潔秋的人。還是給了他們不少的線索的。特別是嚴潔秋結婚嫁給了一個軍人,後來又隨軍的事情。這讓他們進一步尋找有了一個新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