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闆,季老,二位先忙着,我們先回店裡去了,有空再請喝茶。”
方飛揚和賈鳳羣季福華打了一聲招呼,這就準備離開。
出來隨便逛逛玩玩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得了三件大開門的老物件,這無疑是讓人嬉笑開眼的事情。但是贏了貴贏了,老是在賈鳳羣的店裡呆着,方飛揚感覺特別彆扭,因爲他一擡頭就看見賈老闆一張痛心疾首的老臉。
方飛揚趕緊告訴自己,得了便宜就趕緊溜吧,免得這位賈老闆“睹物思情”。
蘇雅芝也很乖巧的和季爺爺告了一個別,替方飛揚拿了那款龍泉鳳耳瓷瓶,歡歡喜喜跟在男友後面走出了店門。
“我說老賈啊,今天栽跟頭了吧,你這貪小便宜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嗎?....不過你底子足,這些全當打眼交學費吧。”
等兩個年輕人走出這家古玩店鋪以後,季福華慢慢悠悠的點了一支香菸,有點幸災樂禍的對賈鳳羣說道。
“老季,你別說風涼話了,好吧。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打眼交學費那最多是萬兒八千的事情,不足爲奇,那我也認了...說實話今天自從我步入這一行以來,跌得最狠的一次,大出血了。”
賈鳳羣唉聲嘆氣,這回是“元氣大傷”了,估計要恢復個好幾天才能緩過勁來。
季福華摸摸下巴的一小撮鬍子,繼續說道:“老賈,別太糾結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讓你不服也不行。小方雖然是宋龍山的徒弟,也是我看着他入行的,他從對一開始古玩收藏懵懵懂懂到取得現在的成就,纔不過半年的時間...他將來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你自己可以想象。”
“啊?!!...我說老夥計,你沒有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
賈鳳羣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老物件都是傳承了數百甚至上千年,凝聚了前人的心血精華創作出來的。想要鑑定出這些古董的真僞來,也是需要豐富的理論知識和長期上手把玩積累下來的經驗,理論知識書本上可以學到,但是對於實物上手的經驗,可不是看幾本書就能搞明白的。
現在賈鳳羣突然聽說剛纔那位年紀輕輕,看相貌也就二十幾歲的方飛揚竟然是半年前才入行的。即使宋龍山是數一數二的專家學者,收藏鑑定的大家,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培養出一個這麼厲害的徒弟啊。
那隻能說明一個原因,那就是剛纔那個年輕人是個天才。
賈鳳羣隨即自嘲的搖了搖頭,活了大半輩子,和那位叫方飛揚的相比,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方飛揚當然不知道他走後,兩位老頭在背後滋滋有味的談論起他的事蹟。吃了一個大虧的賈鳳羣甚至還給了他一個“天才”的稱號。
他第一時間先把剛到手的三件古玩珍寶送到自己的“盛世典藏”鋪子裡。總不能懷裡抱着好幾百萬的古董古玩和女朋友逛街吧。
跨進盛世典藏的門口,方飛揚發現在姚掌櫃正在表情嚴肅的和一位年輕男子交談着,貌似不像是在談生意。那個年輕男子似乎也在畢恭畢敬的回答着姚掌櫃的提問。
方飛揚也沒有多想,趕緊招呼姚通過來。
“老姚,快過來,有好東西上架。”
聽見老闆的召喚,姚掌櫃立即停止了和那個年輕男子的對話,面帶微笑的來到了方飛揚面前:“老闆,帶回來什麼好東西了?喲...這是您出去收上來的貨嗎?”
“嘿嘿,是收上來的,不過沒花錢...來來,這鎏金香爐定價六十萬,你馬上放到二樓的貴賓區的多寶閣上,這件南宋龍泉魚耳瓶和永樂白釉瓷缸這兩天先放到一樓的展寶臺,龍泉瓶保底價120萬,白釉瓷器保底價200萬,至於最終的售價,你根據顧客的消費能力,自己把控...”
這一刻,方飛揚店鋪老闆的“架子”擺的十足,不但親自定好的銷售底價,還授權給姚掌櫃根據不同層次的玩家、藏友自由調價。
姚通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被方大老闆的威嚴嚇住了,而是他沒想到方大老闆這麼大手筆,不顯山不漏水就從外面帶回來總價值三百多萬的大開門老物件。
最讓姚掌櫃不可理解的是,老闆剛纔好像說是免費得來的。這句話讓老姚摸不着頭腦了。
看見姚通傻傻的愣在哪裡,滿臉的疑問,方飛揚微笑着將上午發生在“十貨九假”鋪子裡的鑑寶賭約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一遍。這麼“趣味性”十足的故事聽得姚掌櫃張大嘴巴,嘖嘖稱奇。
同時更是對方大老闆的鑑定能力大爲欽佩,有這麼一個“火眼金睛”的老闆,盛世典藏何愁生意不紅火。
“老闆,正好你回來了,有一個事情要給你彙報一下。”姚通恭恭敬敬的說道。
“老姚,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這麼拘謹,咱們店裡的沒有那麼多規矩。”
方飛揚無奈的笑了笑,姚通什麼都好就是等級觀念太嚴重,估計以前爲集寶軒的王樹斌打工,環境以及老闆的性格不一樣,養成了過於小心謹慎的習慣。
姚通臉上堆着笑容,繼續說道:“是,是...就是這兩天應聘不少學徒工,我也仔細篩選過,今天剛面試的一位各方面條件都還不錯,老闆你要不要親自把關一下。”
方飛揚聞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身邊的美女咯咯的笑了起來,花枝招顫的說道:“姚掌櫃,這個人是不是能把小木屑說成慈禧老佛爺用過的牙籤?...呵呵呵...”
蘇雅芝聽見他們說學徒招聘的事情,冷不丁想起了早上方飛揚給他講得古玩店掌櫃考驗面試學徒的小故事,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慈禧老佛爺的牙籤?”
姚通一時間沒搞明白,滿臉的不解。
方飛揚也笑了,佯怒的瞪了女友一眼,正聲對姚通說道:“好吧,正好現在也什麼事,大家一起看看吧,主要是要看老姚你的意見,你認爲好用就留下試試。”
“好咧,我馬上叫他過來。”
說着話,姚通走向櫃檯那邊,將門口一位年輕的男子帶了過來。就是剛纔方飛揚一進門看見的那位。
剛纔手裡捧着一堆寶貝古董回來,沒有仔細觀察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這會等姚通領近了一瞧,方飛揚眼瞅着就是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此刻姚掌櫃略帶威嚴的對這位說道:“小夥子,這是我們盛世典藏的方老闆。”
“方老闆,你好!”
方飛揚微微一笑,開心的說道:“我們應該見過,你是...陳劍?”
方飛揚記憶力還是不錯的,一轉念就想起眼前這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是誰。說起來我們方大老闆的人生第一桶金就是從這位小夥子身上撿了一個漏,得了一方石濤大師的老坑端硯。
半年前方飛揚出於好心幫一位年輕的地攤小販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將地攤上鋪散做生意的字畫搶收了起來,避免了遭受暴雨的侵襲。他們在亭子中躲雨的時候,方飛揚幫他整理字畫的時候,無意感應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沒想到就是那麼一件不起眼的滿身油垢的硯臺,後來轉手以後讓方飛揚賺了三十五萬。
兩人在告別的時候,年輕的地攤小販還塞給了方飛揚一張名片,上面印着“高價回收各種字畫,文房四寶,古籍善本”,聯繫人就是陳劍。
“啊?...方老闆,你認識我?”
這位名叫陳劍的小夥子顯然沒料到這家裝修的既豪華大氣又古韻古香的商鋪裡竟然有人能報出他的名字。而且還是從大老闆的嘴中說出來。陳劍略帶緊張和忐忑的望着眼前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方老闆。
這半年來,方飛揚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方飛揚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工廠打工仔變成了身價千萬的古玩商鋪老闆,最重要的是他的神態舉止,外表氣質與半年前判若兩人。
現在的方飛揚神態儼然,從容自信,笑容中夾雜着儒雅淡然的氣質。更何況這位陳劍和方飛揚只有一面之緣,此刻他只感覺這位老闆是有點面熟,愣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