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知道自己一向風評很差,也不在意,只是這天聽在耳朵裡,卻覺得如此的刺耳,是自己變了,還是怎麼回事?
黑明子氣呼呼的在那裡喘了一口氣,直接打定了主意,便又返回了地牢。
”我願意做這裡的掌門人!”
孫燃意外的擡頭又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人去了又回,竟然就是爲了回答自己之前的問題,他欣慰的笑了,”小心,既然你想做掌門,那我就幫助你,不過你要按照我所說的做。”
黑明子點點頭,”行。”
“父親,我錯了,我是來認錯的,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在門口等着您,沒想到我不爭氣,身體不行,直接給暈倒了,都是我平常疏於鍛鍊才導致這樣,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黑錚揉着自己的眉心,低頭看了一眼身邊跪着的人,“起來吧,我只是想要讓你意識到自己做的有多麼的錯誤,沒想到真的懲罰你,不過你現在已經認錯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後注意一下,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該說的話也不要說,你已經到年齡了,該成個大人的模樣。”
黑明子連忙低頭,”是,我以前太輕浮了,父親放心,以後我會穩重一點,爲你分憂解勞。”
黑錚意外的看着這個養子,經過了一夜,脫胎換骨了的一個人,他很驚訝。
昨天他說出那麼大逆不道的話,今天又在這乖乖的跟自己認錯,看來他是不是真的在地牢反思了一夜開竅了呢?
黑錚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揉了揉黑明子的腦袋,”行了,快下去吧。”
聽見他說話,黑明子擡頭說到,”父親,您每天這麼忙,是不是有很多要務要做?每天弟子們練功的時候,您不必在旁邊看着,我去旁邊監督怎麼樣,順便還能跟他們學幾招呢。”
黑錚皺皺眉,其實這幾天他也發現了,所裡的事務越來越多,因爲之前生意上的事情耽誤了很多的時間。
現在每天要去監督弟子們練功,修習內力,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便點點頭,欣慰的看着黑明子,”行,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不過你不要讓我失望。”
黑明子點點頭,”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好好做你交給我的事情。”
自從黑明子開始每天監督弟子們練習內力之後,整個黑武派都有一種奇怪的氛圍,特別是那前幾天在牆角偷偷的說黑明子壞話的那幾個人。
他們不禁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也有點提心吊膽的感覺,每天看着黑明子在他們練習的時候走來走去,他們就覺得眼前人的眼神像是在粘在他們身上一樣,渾身難受極了。
終於有一天,在黑明子第十次路過他們的時候,其中一個弟子睜開了眼睛,放下手中的武器,直接說,”少主,請問您對我們是有什麼意見嗎?”
黑明子一挑眉毛,看了他們一眼,”怎麼,你爲什麼這麼說?”
”爲什麼你每天都從這裡用眼神看我們,你以爲我們感覺不到嗎?都是習武的人,閉上眼睛和睜開眼睛有什麼區別?又不像某些人……”
這句話說的就有些尖銳了,畢竟黑明子從小不學無術,根本不明白有內力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知覺。
這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一下子大怒,其實,本來就對於這幾個人,他沒什麼好感,特別是聽說他們在牆底下嚼自己的舌根,一直都在想着這幾天該怎麼收拾他們。
把自己給激怒了,黑明子一跺腳,從腳下撿起了剛剛那個人丟下來的一把劍,直接向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揮了過去!
其他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看着那把劍突然停止了,那個人的脖子只是劃出了一條淡淡的血恨,終於讓旁人鬆了一口氣。
黑明子顫抖的雙手說道,”你給我記好了,從今以後再不許在牆角說的壞話!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人挑挑眉,”沒想到你竟然聽見了,不過我說的又有什麼錯誤呢,你身爲這裡的少主,內力不如我們這裡修行最差的弟子,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對我們指手畫腳?再說了,你只是我們門派裡養了一個廢物罷了!”
”你和我們掌門人就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還好意思在這裡做少主,還不是靠着你爹!你爹現在都已經死了,難不成還能掀開棺材板兒活過來告訴我們掌門還讓他照顧你不成!”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驚訝了,沒想到這位弟子膽子這麼大,雖然說出了衆人的心聲,但是這話如果傳到了掌門人的耳朵裡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黑明子聽完這麼一番話,氣得七竅生煙,他手下的劍在太陽下反了一下光,衆人只覺得面前一陣血紅!
那剛剛口出狂言的那位弟子,直接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淌了一地!
一個東西慢慢的滾在了旁邊弟子的腳邊,突然,他尖叫起來,衆人定睛看過去,才發現竟然是那位弟子的頭……
黑明子竟然把那位弟子的腦袋削了下來!
看着地上的人身首異處,黑明子顫抖的雙手,手中的劍也隨之掉在地上,咣噹一聲敲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衆人紛紛後退,緊接着,開始四散逃拖,嘴裡大聲喊着,”殺人啦,殺人啦,少主殺人了……”
黑明子左看右看,心下非常的慌張,到底怎麼回事?
爲什麼剛剛自己沒有忍住便殺了他?
這下黑錚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說着他扭過頭去,想要去找他的奶孃。
畢竟這個時候也只有奶孃肯保護他了,按照奶孃在這黑武派的名聲,黑錚應該會聽她兩句勸吧……
可是回過頭來,卻沒有看見她。
明明剛剛還跟着自己的……
黑明子跑到奶孃的房間,敲了敲門,半晌沒有人迴應,他便直接推開了門。
這個時候,便看見那女人已經懸樑自盡了!
黑明子感覺到自己幾乎快窒息了,他走上前去,慢慢的放下奶孃的屍體,眼淚落了下來,從小到大,只有這個女人真正的關心過他,這個人也離他而去了……
這個時候他眼角瞥見了桌上的一封信,看到信封上幾個字,“少主親啓”
他顫抖着雙手,便拿起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