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個大小不一的籠子裡關着各種奇形怪狀的動物,有看起來毛茸茸像兔子的,有蛇竟然長了兩條尾巴,還有高大的麋鹿,細長的腿已經完全站不起來,好像已經萎縮了…所有這些動物面前全都有人看着,拿着筆紙不時記錄着什麼,然後轉身讓人拿來東西爲給它們吃。
老怪一個人在天山上生活了那麼多年,跟動物接觸要比跟人接觸多得多,它們或兇狠或蠢笨,卻無一不是單純無比的,可現在竟然被當成了實驗關押在這,整個身體都發生了變化…
老怪忍不住發抖,這些喪盡天良的人…
一不留神,腳下用力過猛,瓦片碎了一角,心道不好,然而已經被發現了,下面有人守護着,馬上飛身上來,老怪早已經跑遠。
於悅焦急地等老怪回來,卻等來了流沙派的人,二話不說把她帶走了。
風炎比白天還要冷酷。
“你今天…膽子大到讓我意外。”
於悅跪在地上,垂頭:“不知谷主是什麼意思,今天,確實發生了一點意外,你在…睡着了,我叫不醒你,才獨自離去,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風炎呵呵冷笑,身上的黑袍都顫動起來,在燈光下閃着些微的星光。
“我桌子上的信你翻了…那座房子裡的東西你看了…現在我已經沒有再留着你的必要了…”
於悅大驚,瞪圓了眼睛,驚恐萬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說我看到了什麼?桌子上的信,那東西我又看不懂!我也沒興趣看呀!我一個沒上過多少學的女子能有多厲害?還有你說的房子裡的東西,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求生欲很強烈,可爲什麼還要明知故犯…”
“我不知道才犯了錯了,到現在你不說我都還在懵圈兒!”於悅驚嚇得不管說的什麼話,一股腦兒往外倒。
風炎抽了抽嘴角,這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真的不知道?”
於悅瘋狂搖頭,搖成了撥浪鼓:“不知道,不知道,我怕死,別讓我死…”
風炎長呼了口氣,擡手讓人把她帶下去。
“谷主!”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突然從外面飛進來,帶動的長飄帶漂浮在於悅臉上和身上,看起來柔軟無比,打在身上卻疼痛萬分。
林雪全身雪白,立在黑壓壓的大殿中格外刺眼,與風炎的全身漆黑對比明顯。
她恭敬站在一旁,風炎對她明顯要溫和很多。
“你怎麼來了?有事?”
林雪掃了於悅一眼,語氣生硬:“我是怕谷主輕易放過這個女人!”
風炎不語。
“谷主!您今天已經吃過一次虧,就是這個女人在食物中下藥,否則您怎麼會無緣無故睡着!”
於悅奇怪問道:“你在食物中發現什麼了嗎?找到我下藥的證據了。我根本沒做,爲什麼誣陷我?”
老怪說那種東西無色無味,遇到水就化了,什麼也查不出來,於悅斷定了他們不可能發現什麼。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你裝傻,我可不會吃你那一套!我也是女人,別當我傻!”林雪周身都散發着冷氣。
風炎擡手示意讓人把於悅帶了下去。
“你今天有些衝動。”風炎看着林雪潔白無瑕的面容。
林雪彎腰低頭:“林雪沒有衝動,是谷主沒有想好,被這個女人矇騙,她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從動過的書信和養殖地的動靜看,都跟她脫不了關係!”
“你在怪我我的決定。”風炎沉下臉,將手背後,踱步到林雪更近的位置,在她耳邊低語,像是在唱搖籃曲,極盡溫柔,“我好像最近有些放縱你們了,不停地質疑我的決定…”
林雪耳朵上的吊墜搖晃不停,整個人也因爲風炎的靠近微微顫抖,那麼冰雪無暇的臉頰竟然爬上了一絲紅暈。
風炎拉開距離,輕笑:“我放了她自然有我的道理,劉真現在已經顯現出了他的能力,將來於悅就是用來牽制他的人,而且,天山老怪對於悅明顯也不一般,這麼兩個厲害人物,你說我怎麼可能放棄?於悅是個不值得一提的人物,讓她活着也無妨,就算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只要沒有異心,都可以容忍…林雪,你容人的氣度還需要xiū liàn…特別是對女人。”
林雪垂眸不語,但是對於悅更加厭惡,這個普通女人還不如金夢瑤,什麼都不幹,一天到晚就知道攀附男人活着!找到機會還是要教訓她!
於悅回去的路上腿腳發軟,剛纔強作鎮定,一下子鬆懈下來,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好不容易磨蹭回了院子,天山老怪正在裡面轉悠,看見他趕緊過來問:“他們叫你去幹什麼?有沒有爲難你?”
於悅沒好氣道:“怎麼可能不爲難,那個渾身雪白的女人,穿的再純潔無暇也掩蓋不了她的黑心!”
“你還見了林雪。”老怪驚訝。
“他們發現你了,我動的那封信他們也知道了,我裝瘋賣傻說看不懂,風炎放了我,但是又沒說信我。”
老怪沉思片刻。
“明天我趕緊去找到劉真,把知道的事告訴他,剩下的怎麼辦就靠他了。”
“研究組織好接近嗎?”
老怪搖頭,但是並不擔心,夜裡,他用特殊的羊皮寫了一封信,待吹乾什麼也看不見了,這是原來跟劉真講過的技巧。
第二天老怪仍舊在山上亂晃,趁人不注意將東西塞在石縫中,劉真不多時就來將東西取走,裡面詳細說明了他們已經探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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