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
秋婆蒼老的手微微顫抖着，她顫顫巍巍地走到劉真的牀前，反反覆覆的盯着劉真的臉看，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天夢裡一切都是真的，我就是不放心纔來看你，沒想到你真的躺在這裡不省人事了……”
聽到秋婆的話，於悅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老人是夢見劉真出事了，所以纔不遠千里的趕過來。
“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絕世高人，治好他……”不忍心看到這個老太太這麼傷心，於悅握住秋婆的手。
“劉真是被誰害成這個樣子？”秋婆聲音突然壓低，看來心情很不好。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跟秋婆解釋，畢竟有關暗夜廚房的事情太過於複雜而且危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看到老人這麼擔心劉真，於悅又有些不忍心，只好沉默。
“秋婆，具體兇手我還不能告訴你，等到真正的把兇手找到，並且爲劉真報了仇，我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現在告訴您，實在太危險。現在我們的目標是找到那個能夠給劉真治病的人。”
秋婆看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的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心裡一軟，這女孩子是真心的爲劉真着想。
“好吧，對了，你說的那個能給劉真治病的人在哪？爲什麼現在不去找？”秋婆摩挲着劉真的臉龐，眼睛裡充滿了心疼。
於悅有一瞬間的遲疑，“其實……其實我們一直在找，只是……我們只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不過現在已經很努力的在找了，不出多久，肯定能找到這個人的行蹤。”
“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你確定他可以治好劉真的病嗎？”
聽到女孩這麼說，秋婆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臉來看着她。
“劉真出事以後，我們請到了一個叫世德的老人，因爲他，劉真才穩住了心脈，不過他說之後還需要有一位絕世高人來給劉真治病。
後來我在父親的遺物裡發現了父親留給我的遺囑，上面寫着‘陸藥人’，我猜想父親可能算到日後我會需要這個人的幫忙。看名字可能是個治病的醫生，我在想，要不要找他來給劉真治病……”
“陸藥人？你是說……陸藥人？”秋婆蒼老的眼睛裡有一絲光亮。
“是……我給您看那張紙條。”
於悅跑到桌子旁邊，在最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張紙條，匆忙走過來遞給秋婆。
“果真是陸藥人，”秋婆笑笑，“想不到有朝一日我這老太婆還有求他的一天。”秋婆閉閉眼睛。
“秋婆……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您……認識這個陸藥人？”
於悅驚訝，不過心裡覺得特別驚喜，尋尋覓覓這麼久，眼前就有一個知道陸藥人情況的人。
“我當年見過這個人，這人師傅和我認識。”秋婆目光變得深遠，“那是我年輕的時候了，我在街上遇見一個買藥的，帶着墨鏡，看起來像是一個騙子。”
“您說的是陸藥人？”
“是，當時有一個女孩子爲了給生命垂危的父親治病，跪在地上求他，這人卻向女孩要一百銀元。那時候一百銀元可是一筆天文數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上哪裡去找這麼多錢。”
秋婆抿抿嘴，“後來我看不下去，上前說了幾句公道話，這陸藥人的師傅惱怒，和我打了一架。”
於悅驚訝地看着一臉皺紋的秋婆，她年輕的時候竟然是這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人物，不禁對秋婆高看一眼。
“後來呢？”
“後來他師傅沒打過我，只好給那個女孩子的父親治病。不過他的醫術是非常好，獨樹一幟，來來往往很多高官貴人都會請他去府上看病。”
“所以，他是一個貪財之人？”於悅勾起嘴角，貪財的人最容易擺平。
“是，他喜歡享受人生。”秋婆頓了頓，“後來我們走向不同的路，我聽說他師傅一直在市野裡遊蕩，吃喝嫖賭樣樣在行，後來死了，不過他還收了一個徒弟，就是陸藥人，這陸藥人跟他師傅一個德行。”
“後來……你有沒有再見過他？”於悅皺眉，上次聽人說這個陸藥人的師傅是一個美男子，如今聽到秋婆的話，他竟然和秋婆是一個年紀的人。
“我見過他徒弟…有次我去一個zhèng fǔ高官家裡有事，正好碰見他在那個官員家裡住着，作爲家庭醫生，我和他閒聊了幾句，說到他師傅，讓他不要向他師傅一樣，做醫師的還是要低調點，他笑笑，說大隱隱於市。後來我歸隱山林，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面了。”
“秋婆，您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嗎？”
沒想到這個陸藥人竟然是這樣的肆意妄爲，風流浪蕩的人物，找起來估計要費些力氣。
秋婆慈愛地看着牀上的劉真，“我記得，不過也是好多年前的樣子了，我可以畫下來。”
說完，於悅點點頭，吩咐手下拿來筆墨紙硯。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秋婆畫完了人像，於悅走過去一看，紙上是一箇中年美男子的模樣，濃眉大眼，一雙桃花眼看來頗爲放浪。
“他大概長這個樣子。”秋婆咳嗽了兩聲，“對不起，我有點累了，我能先休息一下嗎。”
“當然可以，秋婆，對不起，剛纔應該先安排您睡覺，休息一下的，是我招待不週，您別介意。”
“沒事，我也是想要看一眼劉真，等我休息好，一起去找陸藥人。”
秋婆看起來是真的累，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很快就睡着了。
於悅仔仔細細看着畫上面的男人，如果和秋婆一個年齡，現在這個男人已經是一個白髮老人。
想象一下畫上男人變成老人的樣子，於悅搖搖頭，靠一張畫像真的不靠譜。
可是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她坐在椅子上面，打電話給楊繪，“喂？楊繪？”
“於姐？有事吩咐麼？”楊繪和黃乞兒在餐廳裡面吃燭光晚餐。
“一會兒我發給你一張圖片，你先按照圖上面畫的人分析一下，用電腦弄出來真實的長相，再模擬出來他七八十歲的模樣。”
於悅想了想，“你仔細着弄，弄好後發給我。這張圖非常重要，一定要謹慎，不能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