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多久，服用魔藥的四個人才勉強恢復，擦拭着額頭的汗水。
剛纔的經歷，實在是太過恐怖。
哪怕是銀眼，都有些後怕。
“感覺如何？”
蘇魯望着他們，面帶微笑地詢問。
“唧唧……”
漢姆一開口，就是恐怖得彷彿能令玻璃杯直接碎裂的高音，將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咳嗽老半天之後，才用一種沙啞的聲音回答：“感覺……好多了，我似乎能發出很多聲音，這需要訓練。”
約恩與拉弗也是同樣的情況，甚至他們現在都不太想說話——喉嚨還痛着呢！
倒是銀眼，這傢伙很適應身體改造，但對剛纔經歷的囈語心有餘悸：“大師……我剛纔好像聽到了……”
“這是我要教導你們的第一課！”
蘇魯神色轉爲嚴肅：“不要聽耳邊的囈語，不要管眼前的幻象，哪怕做惡夢，也要儘快忘掉裡面發生的一切！因爲這門神秘來自一位偉大存在，銀眼，你應該比我更懂它代表的意思！”
“我明白了。”
銀眼臉色一肅。
作爲一名巫師，他當然知曉那種存在的恐怖。
但巫師的作死天性，又讓他不可遏止地產生了一點好奇。
蘇魯面帶微笑，靜靜望着這一幕。
他也知道，一旦狂妄之語擴散，大量學員與希維納多建立了聯繫後，肯定會十分好奇，繼而探索。
這條禁令，實際上就是廢紙一張。
不過也沒有關係。
不論他們是死了還是變成怪物，或者得到了什麼好處，密謀推翻自己這個體系之主的統治，都沒有關係。
在自己眼裡，他們就是這個年代難得的‘經驗值’！
想到這裡，蘇魯臉上笑意更甚：“恭喜你們，正式成爲了狂妄學派的學徒，統一的稱號麼，就叫‘低語者’好了！”
‘低語者’——‘吟誦者’——‘囈語者’！
這就是蘇魯爲狂妄之語職業選擇的進階名稱，當然現在只是一個設想，十分簡陋，因此算不上真正的職業。
但是，它的生命力必然很頑強旺盛，因爲是一位神靈賦予的‘神秘’！源頭直接與偉大存在掛鉤！
並且，在未來肯定有着轉職，比如‘狂妄祭司’什麼的，直接膜拜神秘的源泉，五階傳說都未必是夢想。
“‘低語者’？”
銀眼肅穆行了一禮：“多謝老師！”
漢姆等人連忙有樣學樣：“多謝老師！”
“嗯，我們學派的管理很寬鬆，沒那麼多規矩，最關鍵的一條，是尊重師長！”
至於其它的，蘇魯還沒有想好，也懶得去想。
“老師，我有着預感，這是一門足以改變世界的體系。”
銀眼眼中似有着火光：“總有一日，我們狂妄學派的威名，會震懾整個世界！”
之所以如此，是他觀察漢姆三人，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成爲‘低語者’，不需要絲毫門檻！
只要服下一瓶改造聲帶、被蘇魯加了料的魔藥，就可以成爲超凡者！
這在諸神黃昏的世界，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爲靈潮陷入低谷的緣故，不論是黑鐵騎士還是巫師的晉階，都需要天賦、需要傳承、需要刻苦的鍛鍊！
但‘低語者’不一樣，改造了喉嚨之後，學習一門語言，就可以施展神秘！
不需要天賦，不需要技巧，簡直就是在作弊！
“威懾世界麼？不！我要改造這個世界！”
蘇魯的聲音變得激情澎湃，特別有感染力：“這個世界的貴族，已經腐朽了……他們把持着上升通道，讓大量平民只能蹉跎一生，盡情地剝削，這不合理！”
“我要做的，就是散播超凡種子，讓它全面開花！我們要將超凡的火種，散播到平民與中下層階級中去！”
以後，你們可以叫我傳道者·蘇！或者‘竊火人’！
蘇魯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但他可不想變成普羅米修斯那樣悲慘的下場。
所以，他準備隱居幕後：“你們將會是我的手，你們將會是我的眼，從今以後，不準提我的名字，只需要知道，我是所有‘低語者’的導師！”
“遵命，偉大的‘狂妄導師’閣下！”
漢姆等人連忙行禮道。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這幾人的鍛鍊終於進入正軌。
因爲‘狂妄之語’是一門語言，所以蘇魯劃分的低語者、吟誦者、囈語者之類等級，也是以掌握語言的熟練程度劃分。
基本上，掌握一千個常用單詞，能完整用狂妄之語對話，纔可以稱爲‘吟誦者’。
並且，光是會說沒有用，還得會寫！
語言，本來就包括着發音與字形。
當然，狂妄之語的每一個單詞，都是一種符文，又是一門十分強大的神秘符文學。
只要用一些富含靈性的材料，將單詞銘刻在武器或者身體上，就可以達到一定的效果！
在知道這一點之後，銀眼對於狂妄學派的發展，更加有底氣了。
就他所知，其它學派都沒有狂妄學派的優勢，一旦傳揚出去，或許所有巫師都會考慮‘兼職’。
這個世界的學派，並非束縛力很強的勢力，巫師學成之後，可以選擇不同的方向研究。
要是冥想法不衝突，學習其它學派的知識也沒有什麼。
本來，學習一門語言還是很費事的，往往需要數年的練習。
但蘇魯發現，或許是自己賜予‘種子’的原因，哪怕是最愚鈍的約恩也進步很快，或許在到達王都之前就能掌握‘狂妄之語’，晉升‘吟誦者’！
根據他所說，似乎每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會聽到一些低語，雖然很模糊，早上醒來就忘得差不多了，但學習狂妄之語就變得很輕鬆容易。
這讓蘇魯暗自凜然，知道是神靈的影響。
哪怕是已經隕落的偉大存在，依舊可怕！
‘也好……這樣下去，希維納多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必然不斷增加，最後或許會形成‘恐怖’！不知道會不會刺激得世界進行靈潮復甦？’
這也是蘇魯研究的一個方向！
他想探索世界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