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和馬掌櫃來不及阻止,瓷瓶就已經狠狠地砸在地上,兩人直接呆立當場。
馬掌櫃心裡在滴血,這可是他花了一百多萬,纔買來的,就這麼被這小子給砸了!
頓時一股怒火涌上心頭,恨不得直接拿起一把刀,把餘秋風砍殺當場!
唐老也是一陣愕然,剛剛涌起的一絲疑惑,頓時就被無情的澆滅了。
兩人剛要發怒,就聽到餘秋風出聲。
“你們兩個至於這樣的表情?不就是一個贗品,砸了也就砸了!真以爲是寶貝了!”
“草泥馬!”馬掌櫃忍不住怒道,爆了一句粗口。
“你他媽說是贗品就是贗品?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對讓你爬着出這個門!”
馬掌櫃被氣的不輕,感覺雙手不受控制,要是有把刀,他就直接劈過去了。
“這就指給你看!讓你死心。”
餘秋風蹲下身去,在碎片裡面仔細翻找了一下,然後拿着一塊碎片站了起來。
“仔細看看吧!這就是你們認爲的真貨!”
唐老接過碎片,仔細的觀察起來,不一會,唐老身體就有些輕微的抖動。
拿着碎片的手,也有些不聽使喚,顯然是有些激動。
“你是怎麼發現的?”唐老語氣有些激動,更有一絲興奮。
“自然是看出來的!怎麼?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馬掌櫃趕緊從唐老手上搶過碎片,不一會就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假的?我怎麼會看走眼!”馬掌櫃顯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東西是贗品。
唐老這才正對眼前這位年輕人正視起來。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是怎麼發現這瓷瓶是贗品的?”唐老一臉真誠。
“自然是看出來的,這瓷瓶明顯是拼接而成的,一半真一半假,裂痕處由細鋼絲穿過瓶身連接碎塊。”
“裂縫外面再包上一層漿,再局部做舊,這巧妙的手段。”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真假,而有些眼力的人,認爲半真半假,只會拿捏不準。”
唐老有些羞愧,自己看不出真假的東西,竟然被一個年輕的後輩。
一眼判處真假,還道出了其中的貓膩,這實在是打臉啊!
“這位兄弟,我叫唐兆宗,在蘇杭市老堂口也算有點名氣。”
“在華夏裡面也應該排的上號,但今天看到你,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知小兄弟的師父是誰,既然能有這麼傑出的徒弟,想必師父也應該不簡單吧!”
雖然僅僅是辨認了一件東西,但這依然讓唐兆宗佩服的不行。
能夠在那麼短時間,而且不依靠任何外物辨認的情況下一眼看出。
還能夠毫不猶豫的砸下去,這份魄力,連他都自愧不如。
既然能教出這樣的徒弟,那師父肯定不簡單,如果能夠認識,那肯定是一件好事。
只是,餘秋風又說了一句讓他震驚不已的話。
餘秋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笑道:“我叫餘秋風。”
“至於師父,這需要什麼師父?這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呃!
唐兆宗被餘秋風這句話打擊的不行,頓時有股無地自容的感覺。
“這簡直太打擊人了!”
在國外的時候,餘秋風經常接觸古玩,看的多,自然就懂了。
馬掌櫃一臉心疼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瓶,那可是一百萬啊!
一百萬,就被這小子被砸了!雖然是假的,可是被別人砸了,他同樣心有不甘。
“那那塊原石呢!有本事也給我說出個道道來!”
馬掌櫃口氣中還帶着一絲怨氣,猶有不甘。
這塊原石,裡面的玉料已經**在外面了。
一面是白色,一面是青色,這種雙色,甚至還是多色的玉石,那可不多見!
唐兆宗這才反應過來,似乎剛剛餘兄弟也說過,這是塊普通的石頭。
餘秋風拿起那塊原石,笑道:“如果沒有猜錯,這塊原石兩邊確實是玉石。”
“但是,曾經卻是夾在兩塊玉石之見,切割時殘故意留了一點邊角料。”
“再人工打磨一番,露出一股天然的樣子。只要把外面那點邊角料去了,裡面就是一塊石頭。”
唐老仔細聽着,似乎對於餘秋風的解釋很認可。
他是古玩界的專家,但對於玉石這類的原石,他還真知道的不多。
如果拿一塊已經做成成品的玉器,他還是能鑑定的。
馬掌櫃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店鋪,怎麼會連續出現兩個假貨!
難道自己的眼力出現了問題?
“還不信?拿個榔頭過來,我讓你死心!”
馬掌櫃一聽,又要砸!萬一這小子走眼,那自己不就虧了。
“我是不會給你的,就算你懂古玩,難道你還懂原石?”馬掌櫃搖頭道。
“還真被你說中了,我不僅懂古玩,還懂玉石!”餘秋風淡淡的說道。
馬掌櫃依然不信,甚至對餘秋風還升起來一絲鄙夷的看法。
“我承認你懂古玩,但玉石和古玩,完全是不同的領域!”
“就算是不同的領域,難道我就不能雙通?”餘秋風笑道。
“你……”馬掌櫃被餘秋風這話給噎的不輕。
“老馬,你看要不這樣,讓他試試?”唐兆宗一臉笑意的看着馬掌櫃。
馬掌櫃思忖一番後,一咬牙狠心說道:“那好,既然你說這東西是塊石頭。”
“如果真是,那我無話可說,如果不是,我看你怎麼交代!”
餘秋風沒有說話,只是乾笑一聲,對於這點眼力,餘秋風自認還是有的。
“趕緊拿榔頭過來。”
聽到這話,馬掌櫃嘴角微微一抽搐,但是還是心有不甘的拿了出來。
其實,餘秋風是可以直接拿手砸開的。
但是那樣顯得太驚世駭俗了,有可能會嚇到他們,所以餘秋風放棄了,
餘秋風接過掌櫃遞過來的榔頭,猛然朝着原石砸了下去。
“自己看吧!”餘秋風拍了拍手。
只見,原石已經別砸的四分五裂,但裡面卻絲毫沒有玉的蹤影,只有黑乎乎的石頭。
馬掌櫃看着這一幕,心疼不已,不過,這一次不是心疼原石,而是心疼他的錢。
“這可是我花了兩百萬買的原石!居然是塊石頭,錢啊!我的錢啊!”
馬掌櫃痛心疾首,一下損失三百萬!整整半年都白忙活了。
唐兆宗則是一臉驚喜,如獲至寶一般盯着餘秋風。
“沒行到餘兄弟竟然還懂玉石,蕭某真是自愧不如!英雄出少年,說的就是餘兄弟這樣的人了!”
唐兆宗是發自肺腑的稱讚,沒有半點吹捧的姿態。
馬掌櫃畢竟是與古玩打了半輩子交道的人,對於看走眼這樣的事,自然也是看的非常開。
雖然虧了幾百萬,但也只是惋惜一下,而且這會,他也是徹底認可餘秋風了。
“餘兄弟,看來真是我看走眼了,要不是你,恐怕我還真要一直把他們當做寶貝一直放着。”馬掌櫃滿懷歉意的說道。
餘秋風笑着擺了擺手,表示並不介意,見時機成熟,他開口問道。
“馬掌櫃,你這店鋪應該不止就只有這幾件古董吧?”
“還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我看看啊,我幫你鑑定鑑定。”
這家店鋪,與普通店鋪明顯不同。
所以,餘秋風進來的時候,就覺得店裡面有法器。
但是,逛了一圈,他並沒有發現法器,所以他猜測,這裡擺放的東西,並不是掌櫃的全部家當。
馬掌櫃和蕭視一眼,兩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馬掌櫃點了點頭。
“行,既然餘兄弟想要看看,那我就帶你去看看!”
“正好我自己也有幾件東西拿捏不準,餘兄弟可以幫忙鑑定一下。”
馬掌櫃把店鋪一關,就帶着兩人往後院走去。
經過好幾道鐵門,三人從後院進入了一間密室。
密室內,藏品不下上百件,牆壁上掛着滿壁的字畫。
地上放着大型器物,架子上放着一些小型物件。
看着這些東西,餘秋風心裡暗驚。
“餘兄弟,怎麼樣?這可是我畢生所藏。”馬掌櫃帶着一絲自豪的語氣說道。
餘秋風在一件古劍前面停了下來,劍身古樸,看起來應該不凡。
“馬掌櫃,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把劍,應該是一位道士的配劍吧?”
這劍上的劍刃上,刻着一些條紋,屬於道家流傳下來的符籙。
不過,這劍雖然非凡,但不是法器,不然用來破壞那陣法,可就極好。
“餘兄弟果然好眼力,這把劍,是我在一個道觀內收購回來的。”
“當初就是覺得好看,而且看起來也有些年頭,就買了回來。”
馬掌櫃現在早已經對餘秋風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他連是道士用過的都知道!
餘秋風又走到一副字畫前,看着字畫上標記的是宋代,不經眉頭微皺。
“餘兄弟,有問題嗎?”馬掌櫃心驚了一下,看餘兄弟這表情,該不會又是一件贗品吧?
唐兆宗也站在了字畫前,仔細辨認了一番,然後饒有興致的看着餘秋風,這畫,確實有問題!
“馬掌櫃,這字畫不是宋代的,而是清代的。”餘秋風直接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