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聖盃戰爭秘話(master序篇一)

(一)

清涼的晚風,輕輕的撫摸着在它腳下那燈火通明的城市——冬木市。皎潔的月光,在燈光與星光的映襯下輕輕的灑在此時已有些冷清的街道上。

昏暗而清晰的小巷裡偶爾傳來一聲慵懶的貓鳴,微風習習,劃過寂靜的公園,公園裡幾對熱戀中的情侶正輕輕的相擁着,絲毫沒有察覺夜已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凡。

舞圓和人手裡提着幾塊新買的冰糕從已經悄無聲息的馬路旁的便利店中出來,一隻黑色的貓咪在馬路對面用它那溫暖的綠色雙眼看了看和人,然後“喵”的一聲竄入黑夜的陰影中。雖然因爲工作勞累了一天,身體也顯出明顯的疲態,但是一想到家裡自己溫柔的妻子和天真可愛的女兒,本已經頹靡的精神不自覺的又振奮起來。

“我一定要撐起這個家庭!”

和人這樣想着,在習習的晚風中,他那因爲工作和社會壓力而有些許花白的鬢角此時看起來也顯得神采奕奕,緊了緊手中的便利袋,邁開穩健的步伐,沿着馬路向自己的家的放心快步走去。

“吱呀”一陣悅耳的金屬摩擦聲想起,這是經過歲月流逝而變得光滑的金屬摩擦才能發出的聲音!然後,緊接着“嘭”的一聲輕響。

“爸爸!”

伴隨着赤腳在木質地板上小跑發出的“噠噠噠”的聲音,一個大約13歲的少女從玄關的對面跑了出來,一下子撲入那剛進門不久的親切溫暖的懷抱。

舞圓和人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迎接方式,一臉無奈的輕輕摸了摸這身高已經達到了自己肩膀的女兒那毛絨絨的腦袋,雖然和人很喜歡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兒,但是她那上了國中以後依然不見消褪的孩子氣的天真卻讓和人分外頭痛。

“媽媽呢?”

“在做飯呢!”

舞園衣春擡起頭對着和人咧開嘴露齒一笑,然後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撲閃不閃的盯着和人看。

“肚子好餓啊!走,吃飯!”

和人裝作什麼的都沒看見的樣子換上一雙褐色的棉布拖鞋擡腿就大步邁向客廳!

“爸~爸~”

衣春焦急的拉着和人的衣袖晃啊晃!也許是作爲父親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吧,和人一臉恍然的笑着轉過身,將另一隻手的便利袋遞給了衣春。

“哦!差點忘了,給,這是今晚的冰糕,呵呵!”

“謝謝爸爸!”

衣春一把奪過那寬大手掌中的便利袋,“噠噠噠”跑進了廚房!

不知爲什麼,衣春特別喜歡吃冰糕,看着衣春像6、7歲的小孩一樣歡呼雀躍的抱着冰糕離開的身影。和人的心情也變得興奮起來,也許正是這快樂的背影才使得自己每晚都不忘記帶回一塊冰糕吧!

這種不太富裕,但是很充實的生活纔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吧!

和人這樣想着,同往常一樣輕鬆的穿着拖鞋,用腳尖踢了踢地板向客廳走去。

……

燈火闌珊,和人意猶未盡的吮吸着盤子上漢堡肉的湯汁,一臉陶醉。

“真是的,每次都這樣!”

坐在和人旁邊和衣春正收聽着黃金檔熱播廣播劇的美麗女子沒好氣的的用手掌輕輕地拍了一下和人的背部。

“沒辦法,老婆大人您的手藝愈來愈高超了,每次都讓我意猶未盡加情不自禁啊!”

和人一臉“痞相”的嬉笑着,一張剛毅而方正的面孔此時堆滿了獻媚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和溫馨。

就像酥軟的蛋糕上塗抹了新鮮的奶油一般,如果在有一顆酸甜可口的櫻桃就更加完美了。

“老爸,每次看到你這麼像**紳士的笑容,總會給我一種扭曲的美感,這麼多年我還是適應不了啊!”

衣春舔了舔清涼的冰糕,一臉嫌棄,雙眼滿含笑意的“瞟”了和人一眼,嚴肅的說道。

“噗嗤!”

愛子(衣春的母親、和人的妻子)顯然沒有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但是還是勉力板着面孔教育衣春。

“怎麼能這麼說你父親呢?要尊重你的父親,對吧?變~態~紳~士~”

愛子本應是嚴肅的話語說道最後一句語氣已經變得古古怪怪!

“呃……”

和人聽到後表情明顯的“呃”了一下,然後放下已經光滑發亮的盤子向後仰躺在沙發上,一副真服了你們母女二人的樣子!不過,作爲一個當家的成年男子,對着自己妻子和孩子的面說出“呃”這個詞也足夠他“自豪”一輩子了!

“哈哈哈……”

清脆的歡笑聲透過漆黑的窗戶,迴響在這清幽寧靜的夜晚。

也許,平凡的生活纔是一個人最大的幸福吧!

……

舞園衣春家所在的住宅區旁,是當地極有名望的家族——遠阪家。

安靜的夜晚,安靜的街道,安靜的灌木叢,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大片的灌木叢連一絲蟲鳴都沒有。

宛如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一般,散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巨大的水無月家,巨大的“冰棺”,每一個見到這棟房子的普通人都會這樣想。

突然,一陣巨大的悶響從遠阪家的位置傳出,四周的空間就像冰結的玻璃一般,碎裂開來!那氣勢宏偉,造型奢華的遠阪家住宅,隨着空間的迸裂,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荒涼、孤寂,只有一些無助的火星在廢墟里跳動着。似乎剛剛經歷過一場美國爲了正義而向伊拉克發動的空襲一般,只留下一寸寸焦土。

夜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涌動着血紅色岩漿的蟲洞,幽深、詭異,散發着一股股令人着迷的強大邪惡氣息。

……

夜深人靜,剛剛還一片燈火通明的住宅區此時已經完全沉寂,只有一盞盞昏暗的路燈在黑夜的壓迫下唯唯諾諾的照亮自己下方那一小片區域。

舞園衣春家。

緊靠着客廳臥室裡,舞圓和人輾轉反側,似乎在爲什麼事情而苦惱,右手擡了擡,然後伸入自己的枕頭下摸出了一包香菸,取出一根,放在鼻頭問了問這熟悉氣息,正要向嘴邊移去,忽然聽到了自己身旁那輕微的呼吸聲,嘴角勾了勾,又將那隻香菸放了回去。

“怎麼了,和人,還不睡?”

愛子睜開略有些惺忪的雙眼,在頭腦尚未清晰分朦朧中問道。和人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愛子,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糧食和衣服越來越貴了,反而自行車、傢俱這些東西越來越便宜了?”

“嗯!”愛子略微沉吟了一會兒,“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不是更好嗎?鄉下的爸爸媽媽會不時的帶很多糧食上來,衣服除了正裝和衣春的校服,其他的我們可以自己做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啦!可是……”和人的面色有些憂鬱,像被一片淡淡的霧氣籠罩在眉梢那樣,揮之不去,“可是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個月了,這樣下去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樣下去,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別多想了,這不正是天皇陛下英明治理的結果嗎?不然,像我們這種一般人家怎麼能買得起自行車呢?”愛子在溫暖的被子裡緩緩伸出雙手,從背後輕輕的擁入了和人,“天皇陛下可是很仁愛的!”

“……”和人沉默了一會兒,發出了贊同愛子觀點的答覆,“嗯!”

然後閉上了那已經因疲倦而充滿血絲的雙眼。

“天皇陛下可是很仁愛我們這樣普通的老百姓的,怎麼會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情呢!”

……

冰神的眼淚化作流淌的銀河,飛濺的水花劃過死寂的夜空,我們總是在平凡的生活中被平凡束縛着。

……

冬木市郊區,冬木教會。

此時正位於那個巨大血紅色蟲洞的正下方,這種現象如果在一般人看來只會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吧。但是它的的確確的存在於這裡,詭異的光芒灑下,映襯的本來就略顯古舊的冬木教堂也顯得無比詭異!

由周圍植物淨化過的空氣清新的令人無法呼吸,好像連時間也在此凍結了一般,儘管此時的氣溫依然沒有絲毫要降到零攝氏度以下的跡象。

忽然,一道靚麗的猩紅光芒衝破教堂屋頂飛向天際,隱沒在天空那個巨大蟲洞裡。蟲洞受到突如其來的衝擊,在這片安靜而壓抑的夜空中先是靜止翻騰了一下,然後,涌動的血紅色岩漿從蟲洞裡噴涌而出,在一瞬間吞噬了整個冬木教堂後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就像古老中國的滾滾長江一般,翻騰着、咆哮着**這片脆弱的土地。

灼熱的岩漿似乎連空氣也想要點燃似的,而在不遠處的冬木市,大多數人還在熟睡中,不知危險已經降臨。

……

舞園衣春家。

“愛子,愛子,快醒醒!”

和人輕輕的推搡着熟睡的愛子。

“怎麼了!”

愛子略帶慍怒的睜開發紅的雙眼看着和人,雖然半夜被吵醒,但是她明白和人是不會無故就吵醒他的,所以她希望和人給她一個合理的答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和人看到愛子那黑色的慍怒雙眼,慌忙的說道。

“嗯?”愛子聽到後側耳聽了一會兒……說道,“沒有奇怪的聲音啊!”

愛子很顯然沒明白和人指的是什麼,不過她剛剛似乎聽到了微弱河流奔騰的聲音,看到和人還在一邊苦惱就說道:“和人,剛剛我好像聽到了……”

話還沒有說完,但已經說不下去了,在和人那雙不曾渾濁的雙眼中,愛子那溫柔而安靜的臉龐迅速變得焦黑,化爲一地粉塵!原本黑暗的小屋被火光照得一片通明。

“愛子……”和人來不及悲傷,立刻擡起頭伸長脖子向舞園衣春的房間望去,張開口,卻一絲聲音都發布出來,下一刻,眼前一片火紅,緊接着一片溫厚的黑暗坍塌下來!

“衣春,快跑!”

關東大地震,又稱東京大地震,是指1923年(大正12年)9月1日早上11:58分發生在日本關東平原的一場地震災害。震級規模高達芮氏7.6級,震中位於相模灣的伊豆大島,屬於上下垂直型的地震。影響範圍包括了東京都、神奈川縣、千葉縣以及靜岡縣。據日本政府發表的數字,死亡和失蹤的人數共計14萬餘人。這次自然災害所造成的損失是日本戰前最嚴重的一次,根據鹿島建設的研究報告顯示,直到2005年9月爲止,總共有105000人證實死於關東大地震。

(二)

大火,如同一隻飛舞的精靈,在整個冬木市裡飛舞着、跳動着,像是火神的女兒剛剛脫離父母的懷抱一般,盡情揮灑着青春。

冬木市裡每一件事物都像是在接受上天的洗禮一般,在激烈而熱情的火焰包被中,化爲一縷縷純淨的硝煙,與灼燒洗禮後,放身投入如女媧般慈愛着世人的夜空懷抱。

被火光照亮的夜空,也似乎被那熱情所點燃,在冰冷星辰的點綴下,散發着令人心醉的溫暖。

“鼓報四更,地搖六震。

火焰爲三世諸佛說法,三世諸佛立地聽。虛空有盡,大道無窮。

窮則變,變則通。

信手拈將莖草插,玉樓玉殿凌蒼穹。”

……

大火一直燃燒到殘酷的朝陽從天邊升起,在陰冷的晨曦中漸漸泯滅,黎明真不是一個好時段,任何人都這樣想,因爲她會讓一切都會變得清晰起來。

日光灑下,本來美麗如畫的冬木市漸漸從濃密的煙霧中顯露出來,大片大片的焦黑色土地,在天空中一塊巨大紅玉的凜冽光芒下,折射出充滿溫柔氣息的光譜。

“爸爸……媽媽……”

舞園衣春穿着幾乎被焦黑沾滿的室**,雙眼無神的走在充滿着刺鼻焦炭氣味的殘破馬路上,口中模糊不清的喃喃着什麼,衣春一路上經過了許多人,也被許多人經過,沒有人理會她要去哪裡,因爲,在這個死傷無數的大災難中,她是幸運的!

清涼的微風拂過衣春的耳邊,讓衣春猛的打了一個激靈,精神也清明瞭一些,環顧四周,還有許多與她一樣的四處遊蕩的倖存者,在這幾近生靈塗炭的冬木市裡徘徊着。

之前還是那麼繁華的冬木市,爲什麼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聽說是是從森林蔓延過來的大火,可是,到底是怎樣的大火才能將這座由鋼筋混凝土搭建的城市燃燒到如此地步,這難道不是上天給與這座城市的懲罰嗎?

一直依戀着春天,有怎能想象冬季來臨時的痛苦。

……

諸神的怒火從天而降,熾熱的赤炎席捲大地,唯有那恐怖,依舊是白的那麼徹底。

……

時間過得很快,天皇的救濟也迅速到來,數十袋大米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軍用運輸車的前方,十多個士兵整齊的排列在車前一個鐵質竈臺前,巨大的似乎可以將一隻成年山羊放進去的大鍋中滾燙的清水中不斷的翻滾出一些略帶瑕疵的米粒。

沒有人哄搶,沒有人抱怨,每個人都是靜靜地自覺排隊,領取這國家發放的救濟糧。當然,也有人沒有來領取,因爲,對於一瞬間失去至親至愛的人來說,渴求死亡,纔是他們的願望。

“死者長已矣,生者還需堅強的活下去!”這種鬼話都是事後說的。

晚上,大雨滂沱,似乎連上天也在悲慟着什麼,無數顆黃豆般大小的雨點從漆黑沉鬱的夜空傾瀉而下,拍打在乾涸焦灼的土地上,發出“泠泠”的聲音,這優美的旋律,如同雙耳失聰的貝多芬激情彈奏的《命運交響曲》一般。

徘徊了三天的衣春終於不支的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枯敗。

雨水打溼了衣春那輕薄的單衣,不斷彙集,然後化作無數細流沿着全身脈絡流向冰冷的地面。

衣春側臥在骯髒的馬路中央,看着面前倒映出自己那毫無生氣面容的小水灘,在密集的雨點下,泛起一層又一層令人心動的波紋。

衣春感到四周都是無比沉重的黑暗,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而面前的小水灘是那麼清澈無比,讓人不禁沉入其中,再也不要出來。

“喂,快醒醒,不能睡啊!”一個急切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是一個士兵,普通的面容,只是唯有那明亮的黑色雙眼,在雨夜裡閃閃發光。

衣春想要伸出右手,可惜虛弱的她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視線越來越模糊,天空越來越黑暗,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整個世界開始淪陷。

……

隱約中,衣春的意識在一片混沌中看到了一個閃耀着的金色光團,沿着光逐漸向它的源頭靠攏,愈來愈近,直到觸手可及時,停了下來。

光芒的盡頭是一個金色酒杯,酒杯中盛着清澈無比的液體,是那麼溫暖、聖潔!

恍惚間,這隻金色酒杯又好似一隻白玉淨瓶,純潔無暇,唯有那清澈的液體,沒有改變。

衣春緩緩伸出雙手,向那金色酒杯中的液體捧去,想要“一親芳澤”!

指尖離液麪愈來愈近、愈來愈近,就在衣春指尖觸碰到那清澈液體的一剎那,這個混動的空間瞬間被金色光芒所覆蓋,衣春在這充滿着溫柔與聖潔的光芒中,帶着安心的笑容,緩緩合上了那在這空間本不該存在的雙目。

好想……睡得長久一些!

……

黃金酒杯,聖盃(san-greal、或譯“聖盃”)是在公元33年,猶太曆尼散月十四日,也就是耶穌受難前的逾越節晚餐上,耶穌遣走加略人猶大後和11個門徒所使用的一個葡萄酒杯子。耶穌曾經拿起這個杯子吩咐門徒喝下里面象徵他的血的紅葡萄酒,藉此創立了受難紀念儀式。後來有些人認爲這個杯子因爲這個特殊的場合而具有某種神奇的能力。相傳彼世安溫的魔法爐則是聖盃的前身。在神話傳說不斷的演變下,聖盃成爲了一個萬能的願望機器。

玉淨瓶,玉淨瓶是神話故事中的法器,觀音手執玉淨瓶,內儲甘露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西遊記》中觀音曾用此瓶中水,救活人蔘果樹。平頂山二妖手中的玉淨瓶,本是太上老君盛水的。法力無邊,曾擒住過孫悟空。神話傳說中另一種形式的萬能願望機。

……

英國,倫敦,大本鐘。

大本鐘(bigben),英國國會會議廳附屬的鐘樓,倫敦著名的古鐘(即威斯敏斯特宮報時鐘)。建於1859年。安裝在西敏寺橋北議會大廈東側高95米的鐘樓上,鐘樓四面的圓形鐘盤,直徑爲6.7米,是倫敦的傳統地標。2012年6月26日,英國宣佈將把倫敦著名地標“大本鐘”的鐘樓改名爲“伊麗莎白塔”。

這,也只是一般人眼中的大本鐘,而它在一些特殊的人看來,則是一座巨大的學院——伊麗莎白魔法學院。

“伊麗莎白”這個名字起源於希伯來語人名以利沙巴(????????????),在舊約中這是亞倫的妻子的名字。“以利沙巴”一詞的字面意思是“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在早期的希臘文本聖經中,將這個名字轉寫爲希臘語形式的ελισ?βετ。

沒錯,魔法是確實存在的,與一般人的認知不同,但是,在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它是不存在的之前,誰也不能說它是不存在的。

就在這巨大的建築物旁,有一棟略顯奢華的別墅,雖然看起來似乎是剛剛建成不久,但卻透出一股古老的氣息。

別墅內,一個看起來非常精幹的中年男子正在焦急的喚着牀上的少女,略微嘶啞在這間中世紀歐洲風格的臥室中顯得格外悲涼。

“貝莉卡、貝莉卡……”

正在熟睡的舞園衣春,被這聲音在不耐煩的情緒下清醒過來,一個好覺被吵醒,任誰都會生氣。

“吵死了,你……”

衣春沒有再說下去,因爲她看到了一雙充滿擔憂,通紅含泣的綠色眼睛,以及一張充滿焦慮神色的陌生西方人面孔,但是……不知怎麼回事卻覺得非常親切。

“貝莉卡,你真是讓我擔心極了!”

這個親切的陌生人說着自己曾經熟悉而頭痛的語言——英語,但是現在自己卻毫無阻礙的完全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看起來這個陌生人還認識自己,“貝莉卡”是誰?與自己關係非常親密?還有這是哪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三)

英國,大本鐘,伊麗莎白魔法學院。

貝莉卡在這個地方已經三個月了,也大致搞清楚了自己現在的狀況:原來的舞園衣春身體已經死掉了,只剩下靈魂不知道爲什麼附在了這個剛剛死亡的英國小女孩身上了,這個名字叫貝莉卡的小姑娘似乎是因爲逞強自己開拓新的魔法迴路而死掉的。

願望實現了,人卻死掉了,這樣的願望有什麼意義?

自己現在的父親,也就是貝莉卡的父親表面上是一個政府職工,而真實身份則是一個五代魔術師家的當代家主——穆雷?安特亞斯,他是一個相當溫柔的父親,但是家族開始衰落,要讓家族復興的重擔一直壓在穆雷那不太寬闊的肩膀上,讓穆雷那一頭金色的短髮漸漸的失去了年輕的光澤。

也許這個叫貝莉卡的小女孩也是爲了幫助家族復興才冒險開拓魔法迴路的吧!但是她在臨終前發現自己要死掉了,強烈的思念讓她將衣春的靈魂呼喚而來代替她,也許是這樣吧!因爲原來的貝莉卡已經死掉了。

而自己現在,則是無憂無慮的在這個伊麗莎白魔法學院裡作爲一個普通的學生學習魔法。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存在,還有這麼完善的教育體制,真是不可思議。

再次得到生命的快樂沖刷了之前火災的傷痛,而魔法的新奇也淡化了來到這個陌生環境的不適,孩子就是孩子,一切總是忘得那麼快,唯一殘留的,就是自己父母已經死亡這個不可磨滅的真相,即便是現在這個父親是一個很溫柔的父親,有責任心的父親。

貝莉卡走在魔法學院走廊,不斷的回想着來這裡之後的事情,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肩膀被誰拍了一下,“啊——!”轉身一看,是一張大大的笑臉。

“嗨!貝莉卡,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這是一個非常帥氣的東方青年,柔軟的黑色短髮輕輕的貼着他的額頭,一雙黑色的眼睛中透着青春的熱情,讓人不自覺的產生好感。

貝莉卡看着他心猛的跳了一下,“好帥——!”

“廢話,本少爺當然是帥的沒天理!”那個少年聽到貝莉卡的喃喃揚起嘴角高傲的一笑。

“你是誰?”

“呃!”少年高傲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我是白烈啊,克里斯?白!”

“哦……”貝莉卡低着頭思索了一下,轉身對着後面的克里斯說道,“不認識!”

“啊!”克里斯呆了一下,連忙向遠處的背影追了上去,“貝莉卡、貝莉卡,等等我啊……”

貝莉卡聽到身後着急的呼喊聲,勾了勾嘴角,沒理會,繼續向前走去。

……

時間飛快,五年的時光就這樣化作流星飛向天際。

英國,倫敦,安特亞斯府邸。

“父親,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貝莉卡推開雕刻着古樸花紋的木門走進了穆雷的房間。

這是一個極其富有藝術氣息的房間,天花板上有着創造亞當時的油畫,地上鋪着柔軟的紅色地毯,兩旁的古木書架上整齊的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書籍,一張寬而大的紫檀木書桌靠窗而放,桌上整齊的文具顯示出其主人一定是一個正直而嚴謹的人!

“貝莉卡,我的孩子,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商量一下!”

正仰躺在木質靠椅上的穆雷,揉了揉有些鼓脹的太陽穴,坐了起來,一雙通紅的眼睛倒映着貝莉卡那清秀而年輕的臉龐。

“什麼事,父親?”貝莉卡遊戲奇怪,已經很久沒有事能讓自己的父親變成這樣了。

“我想讓你去參加一場廝殺,魔法師間的廝殺!”

宛如一滴濃黑的墨汁滴入一瓶新買的純淨水中,既是很少,但是也已經被污染了,再也無法返回原來的清澈!

“好的,父親!”貝莉卡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穆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爲這個決定而懊惱着什麼,但最後依然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孩子,你距離這場廝殺還有五年時間,要抓緊提升自己的實力,我會將你送入我恩師的家中學習魔術的,就是這樣。”

穆雷說完後便無力的躺在了椅子上,地上本來鮮紅地毯此時也變得暗淡了許多,貝莉卡默默的退了出去,她明白此時自己的父親需要靜一靜。

父親啊,您果然還是太溫柔了,我……再也不想做那個連父母屍骨也見不到的小女孩了,而且,魔法師本來就是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生物,父親,你真不是個合格的魔法師,所以,魔法師這條路就讓我代您走下去吧……

陽光透過窗戶上的琉璃板,將貝莉卡那愈發剛毅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英國,白金漢宮。這座位於海德公園這座英國最大皇家公園的宮殿又迎來了平凡而溫暖的一天。

一個大約11、12歲,身穿粉紅色**公主裙的金髮小女孩正興高采烈的拉着一個褐色短髮男子興致勃勃的說着什麼。被拉着的男子臉上掛滿了無奈與寵愛的表情!

“貝伊瓦老師,請再教給我一些有趣的魔法吧!拜託了!”

小女孩水靈靈的藍色大眼睛中閃耀着渴求知識的光芒,天真可愛的小臉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

“好吧,愛娜小姐,不過一定要記住,魔法是事情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包括您的父母!”貝伊瓦無可奈何的再三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愛娜聽到貝伊瓦的話明白他已經妥協了,連忙點頭。

“唉~!那麼,愛娜小姐,看好了!”貝伊瓦嘆了口氣,從腳下拿起了一塊普通的碎石,輕輕的握住,在幾句晦澀難懂的輕吟之後,從手指的縫隙之間透出了淡藍色的光芒,那光芒只閃爍了一會兒便消失了,伸開手掌,原本的石頭已經變成了一隻晶瑩剃頭的水晶小蜻蜓。

“哇!老師,你真是太厲害了!”愛娜雙眼閃爍着無數粉紅色小泡泡歡喜的接過貝伊瓦手中的小蜻蜓。

貝伊瓦看着歡喜的愛娜,眼中出現了一絲暖色,嘆了口氣,自己本來是來這裡參加魔法討論的,結果在半年前不小心被自己留宿的貴族家,貝薩流士家族的大小姐愛娜?貝薩流士看到了自己施展魔法時的情景,之後,可想而知,貝伊瓦不能殺掉愛娜滅口,因爲貝薩流士家本就是一個龐大的魔法世家,只是作爲次女的愛娜沒有知道的權限而已。無奈的貝伊瓦就只能被愛娜纏着教她魔術。但是,從未學過魔法的愛娜在魔法方面顯得極有天賦,尤其是元素魔法方面。半年下來,愛娜已經掌握了基礎的魔法並擁有了自己的魔法迴路,這點已經比她的哥哥還要優秀了。

但是,那歡喜的又蹦又跳的愛娜,也讓作爲一個軍人的貝伊瓦時常露出了一絲戀愛的微笑。正看着愛娜玩耍的貝伊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琥珀色瞳孔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了下去。

(四)

貝伊瓦看着蹦蹦跳跳的愛娜?貝薩流士,咬了咬牙,用溫柔的語氣說道:“愛娜小姐,我想我有一件事不得告訴你了!”

“什麼事呀,老師?”

“自第一次教你魔法已經過去半年了,我來英國的時間也有一年了,是時候要回我的祖國了!”

“啊!”愛娜一怔,手中的小蜻蜓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怎麼會,留下來不可以嗎?”

看着愛娜那不知所措的表情,貝伊瓦微笑着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我親愛的愛娜小姐,我不能這樣做,我的祖國現在局勢讓人擔憂,作爲一名榮耀的帝國軍人,我無法不回到我的祖國!”

時間1918年8月1日,德國革命時,德國改行共和制,但權力爭奪仍然持續,極****共產主義者於巴伐利亞奪權。總統弗里德里希?艾伯特於1919年8月11日簽署魏瑪憲法,革命結束。1929年,大蕭條發生,以及凡爾賽條約規定嚴苛的和平條件、政府長期不穩定,民衆漸對政府失去認同。刀刺在背傳說廣泛流傳,認爲德國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敗系由於欲推翻政府者。魏瑪政府因籤屬凡爾賽條約而被認爲背叛德國。德國共產黨及納粹黨於1932年掌握議會多數。在連續數個政府內閣失敗後,總統保羅?馮?興登堡任命阿道夫?希特勒爲總理。

貝伊瓦半蹲下,一手扶膝,另一隻手撫摸着愛娜那毛茸茸的腦袋,帶着不可更改的口氣說道:“我一定要回去!”

“那……”愛娜忍住傷心的淚水問道,“你還會來回嗎?”

“會的,一定!”貝伊瓦微笑着,像一顆巨大法國梧桐灑下的樹蔭一般,清涼而舒爽,“等我下次再來時,您一定要讓我爲您的魔術造詣而大吃一驚啊!我親愛的愛娜小姐!”

“嗯!到時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一定!”愛娜用她那可愛的嗓音堅定的說道,兩顆藍寶石般的大眼睛中充滿了信念!

……

那是我此生見過最美麗、最純淨的眼神,就像天空中任何人不曾觸及的星辰一般!

——貝伊瓦?坎納菲奇

……

“貝伊瓦老師,我最敬愛的老師,下次見面時,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這是愛娜?貝薩流士在心中埋下的一顆充滿生機的種子,它終有一天會成長爲任何人都無法觸及的參天大樹。

午後的太陽不再是那麼毒辣,而是灑下輕如薄紗的陽光,靜靜的鋪在貝伊瓦和愛娜身上,溫柔的微笑,如同天使般美好!

……

1918年8月1日,中國,廣東沿岸。

一個有着一頭美麗棕色短髮的小女孩正呆呆的看着她面前那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臉上充滿了哀傷,因爲,在這堆篝火之中,正是帶着她周遊世界時在這裡重病去世的父親。自小失去母親的她,在這裡,在她即將到達12歲時失去了他的父親。

雖然樸實的村民幫助她火葬了她的父親,但是年僅11歲的她到底能不能一個人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四周圍觀的村民同情的看着這個失去依靠的外國小女孩,天色慢慢變暗了,圍觀的村民漸漸的都離開了,村落裡也飄出了陣陣炊煙。

小女孩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夕陽的餘暉在晚風的吹拂中,透過潮溼得令人窒息的空氣,化爲一道暗色調的剪影映在小女孩那稚嫩的臉龐上,一頭美麗,髮梢帶着些許上翹的棕色短髮,在這美麗的海邊傍晚中也似乎失去了光澤。

一羣潔白的海鷗如同一把細碎的砂糖,散落在一望無際的橙紅果汁裡。

沒有人來與這個小女孩搭話,在這個自己溫飽尚且無法解決的時代裡,一戶普通漁民家庭,再也無力撫養這樣一個孩子了。無力撫養就視而不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真實的令人頭痛。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在這個經歷**戰爭、八國聯軍入侵併簽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的現在,生活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漸漸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是這裡嗎?”

“就是這裡!”

……

幾聲隱約的話語過後,幾點昏暗的燈光出現在小女孩身後,是幾個村民提着昏暗的煤油燈尋覓了過來,但是跟在這幾個村民身後的一個衣着乾淨、高大結實的男人與周圍村民顯然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他左手上那顆鮮紅的寶石扳指,即使是這樣沉重的天色也無法掩蓋它的美麗。

那個男人走過來在小女孩身邊半蹲下來,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帶着平易近人的微笑。

“小姑娘,你叫什麼啊?”

小女孩沒有說話,依舊帶着傷感神色的小臉上,兩顆寶石般的眼睛絲毫沒有在男人的臉上聚焦。

見小女孩沒有說話,那個男人撓了撓腦袋,接着說道:“你從今天作爲我的養女,今後和我一起生活,好嗎?”

雖然用了“好嗎?”這種問句做結尾,但行動中絲毫沒有要聽小女孩回答的打算,站起身拉着小女孩的手便向前方已經被墨汁染過一遍的道路走去。

“愛麗絲!”

小女孩開口說話了,聲音如夜鶯一般動聽,不太熟練的中文聽起來就像歌曲的節拍一樣有節奏感。男人愣了一下,回過頭,咧開厚厚的大嘴,露出兩排潔白而整齊的牙齒。

“我姓龍,名睚眥!”

困難時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是最溫暖的,沒有能力的村民回去找有能力的人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美好,像德芙巧克力,咬一口,盡顯絲滑!

……

1918年,8月12日,新國會在衆議院成立。同日,馮國璋、段祺瑞通電辭職。8月30日,孫中山準備改組國民黨。1918年8月,列寧與托洛茨基一起創立蘇聯紅軍和蘇聯紅海軍,因布勒斯特和約的分歧意見,遭到****社會革命黨暗殺並受傷,對健康造成不良影響。

睚眥(yá‘zì)睚眥,龍生九子之一,龍身豺首,性格剛烈,好勇擅鬥,嗜殺好鬥,總是嘴銜寶劍,怒目而視,刻鏤於刀環、劍柄吞口,以增加自身的強大威力。俗語說: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睚眥便成了克煞一切邪惡的化身。睚眥好殺戮,所以古人常把它刻在刀劍刃身與手柄接合的吞口處,更增添了懾人的力量。它不僅裝飾在沙場名將的兵器上,更大量地用在儀仗和宮殿守衛者武器上,從而更顯得威嚴莊重。因爲帝王們都相信睚眥能克煞一切邪惡。

(五)

1918年(大正12年)8月1日,日本,冬木市,遠阪府邸。

一個裝飾極其奢華的房間中,平整的牆面上被深紅色映着古老花紋的牆紙覆蓋,鮮紅的地毯上,站着兩大一小三個人,兩個魔術師、一個教堂神父,兩個完全不同派別的人此時站在一起,並且那和諧的氛圍不管怎麼看都有些詭異,就好像在討論着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魔術師這一派是當地有名的地主鄉紳遠阪家當代家主遠阪銀和他的女兒遠阪咲理。

而聖堂教會這一邊則是這第三次聖盃戰爭的監督者言峰璃正神父。

窗戶的玻璃如一副表好的風景畫一般,充滿着毫無生機的綠色,那鮮豔的色調,令人頭暈目眩。

“銀,好久不見!”璃正神父面色溫和的問道,謙遜裡透出濃重的自信,沒錯,在24歲就當上聖堂神父的他身上總會透出淡淡的意氣風發。

“是啊,有十年了吧!”遠阪銀放開拉着咲理的手,給璃正神父一個熱情的擁抱。

他們竟然是發小,不過理正神父的確是冬木市出生,和銀認識那也沒什麼奇怪的了,看現在的情況,銀和理正的關係似乎依然很要好。

“這一屆的參加者是你嗎,銀?”

聽到璃正的問話,銀本來開心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苦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你退出了?”璃正神父心中有些疑惑,但聽到銀說他不是這一屆聖盃戰爭的參加者時,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

“……”銀沒有說話,只是偏頭看向了還不及他一半高的女兒——遠阪咲理!

璃正神父看到銀的動作,似乎想到了什麼,瞳孔猛然張大,一臉愕然的盯着這個年僅七歲的小女孩。

宛如古希臘的妖女美杜莎,縱使有一顆純淨的內心,也無法改變自己那充滿罪惡的經歷,因爲,命運是註定的。

“沒錯,聖盃選定的是我的女兒,遠阪咲理!”

一句話猶如晴空霹靂,讓這個一直在接受仁愛世人、保護世人思想教育的年輕神父不知所措。

而什麼都還不明白的遠阪咲理,只是睜着茫然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這個似乎與自己父親關係很好,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神父叔叔。她那紋着奇怪而詭異的血紅色印記的右手正抓着自己父親那整潔的衣角,似乎在她看來,除了自己的父親,其他的一切都是新鮮的、充滿着危險的。

“所以……這次的master就是咲理嗎?”

“沒錯,爲了遠阪家的榮耀,我想她在五年之後參加聖盃戰爭之時一定會爲家族贏得應有的榮耀,屆時,我也會爲她自豪!”

“可是,即使是五年後,她也還僅僅是一個孩子啊!”

璃正神父略帶憤怒的看着遠阪銀,但良好的涵養還是讓他極力壓制住了內心的怒火,如同一個質量極好的高壓鍋一般,你能看到的,永遠只有出氣口那一團慘白的水蒸氣。

“嗯!”遠阪銀無可置否,慈愛的摸了摸咲理的小腦袋,“沒錯,即使在那時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似答非答的話語中滿含了望女成鳳的願望,不溫不火,像極了灼熱的湯勺沁入黃油時發出那種帶着甘甜味的聲音。

“……是嘛!”璃正神父愣了一下,隨後眼中的怒火如同乾冰昇華一般瞬間被吸取了全部的熱量。他輕輕的蹲了下來,伸出了長滿老繭的右手,捏了捏遠阪咲理那極富有彈性的小臉,問道,“咲理醬,你愛你的父親嗎?”

“不愛,媽媽在去世前告訴過我,愛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不能說愛的!”

遠阪咲理用她那清澈的嗓音給理正了一個絕對否定的回答,卻讓這個在無數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聖堂神父險些掉下眼淚!作爲一個孩子她到底是如何看待父母的期望,還有,年僅七歲的她是如何做到認識母親已經死亡這個事實的,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嗯,小孩子是不能說愛的,所以你一定要長大啊!”

“好的!”遠阪咲理那天真無邪的微笑,讓璃正神父心情好到想要撕碎一切。

午後的陽光總是最溫暖的,軟軟的透過石英制成的玻璃後,灑在房間內,房中的三人也在這和諧的氣氛中定格,形成一副溫柔的令人心碎的畫面。

……

所謂聖堂教會,就是以保護世人、讓世人不要觸及非科學社會的組織,介於魔法社會和科學社會之間,而且實力雄厚,具有強大的暴力機關,一切以大部分普通人的利益爲優先考慮,信仰真神耶和華的西方教會組織。由於安卓兒戰爭中的參加者實力都非常強橫,極有可能不顧《魔法不可被公衆知曉條約》而任意妄爲,故此聖堂教會派出人員,從這一屆開始,作爲安卓兒戰爭的裁判與監督者參加這場魔術師間的廝殺。

所謂魔法師,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會使用魔法的人,由於社會發展自工業革命開始,就開始極力排斥非科學產物,受到迫害、打壓的魔法師們在政府的幫助下,開始了掩人耳目的生活,混跡於普通的社會,聽從政府,定期完成工作並獲得高額酬勞。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魔法師的話,就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生物。

……

1918年8月2日,日本對俄國宣戰,開始進攻西伯利亞,隨後國內動盪不安,出現惡性動亂——米騷動。

大米價格的暴漲造成了嚴重的經濟困難,對於以大米爲主食的農村地區衝擊尤爲嚴重。由於當時政府法定收購價與居高不下的時常價格之間的巨大差距,農民對於那些讓大米價格失控的米商和政府官員產生了極大的敵意。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米價達到了峰值。由此引發的通貨膨脹造成大量消費品和房租價格飆升,結果令城市居民也出現不滿情緒。政府不但沒有解決已存問題,反而因爲西伯利亞出兵需要軍糧,買盡了市場上的米,使米價繼續上漲。政府在干預經濟方面表現無能,造成對其不滿的抗議由農村擴散至城市。

米騷動是日本現代歷史上影響範圍、組織規模和暴力程度空前的一次暴動。1918年7月23日,暴動首先在富山縣魚津附近的小漁村中開始。起初,這只是一次和平的請願,但事態很快升級爲暴亂、罷工、搶劫、蓄意襲擊警局和政府機關乃至武裝衝突。1918年9月中旬,在日本全國共38座城市,153個鄉鎮及177個村中出現了超過623起騷亂,參與者逾200萬人。由於前一年俄羅斯帝國剛發生推翻帝制的二月革命以及主張共產主義的十月革命,日本政府採取大力鎮壓的處理方式。事後約有25000人被逮捕,其中8200人被以不同的罪名判刑,輕則罰款,重則死刑。

由於對騷動爆發負有責任,首相寺內正毅及其內閣成員於1918年9月29日辭職。之後,原敬組織了首屆政黨內閣。

這次事件同日本帝國主義之間的聯繫尚無定論。學者認爲日本爲減輕當時日本本土當時大米的供應緊張狀況,因而加強當時殖民地朝鮮和臺灣的大米生產。

(六)

就在遠阪家三人會面的同時,另一個被選定的聖戰者卻在黑暗中無比的迷茫。

日本,冬木市。間桐家。

一個陰暗的地下室,間桐廣見坐在樓梯的第一層臺階上,輕輕的撫摸着手上剛剛出現的血紅色印記。而他所坐的樓梯下方,則是充滿着血腥味的黑暗。

無數的暗紅色液體就像一個活着的軟體動物一般,不斷的翻滾,沸騰。這時間桐家自古流傳下來的刻印魔術——血洗禮。通過將動物血液製成液態魔術來浸泡身體,以達到擴大魔術師自身迴路的目的,這的確是一種付出與收貨成正比的好方法,但是看起來卻很讓人作嘔。

“父親……”

廣見看着那污穢不堪的地下室,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十年前,在廣見第一次接受血洗禮時,他的父親,間桐髒硯小心極了,在導入液態魔術的時候,都是向巨大的浴缸中一小杯一小杯的溶解,生怕因爲魔術濃度過大而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髒硯在花甲之年纔有了廣見這個孩子,可是他強大的魔術、正直高潔的爲人,無不令廣見引以爲豪。

可是,近一兩年,廣見發現維斯塔漸漸地有些不對勁,魔術液的體積開始成倍增長連帶其濃度也是越來越濃厚,巨大的感官刺激時常令萊斯痛不欲生。

而這,並不是讓廣見產生疑惑的重點,因爲作爲兒子的間桐廣見理解作爲父親髒硯的心情,聖盃戰爭即將到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此次一過又要等一個世紀了,所以只能利用僅剩的時間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真正的重點是,髒硯的氣質變了,變得偏向於陰沉狡猾,這令髒硯那因爲年邁,本來就瘦小乾枯的身體在時間的流逝中,自然而然的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但究竟是什麼,萊斯也說不上來,只是憑感覺來判斷髒硯的變化。

“難道,他已經不是再爲尋找真理而讓我參加聖盃戰爭了?”廣見回想了一下髒硯那衰老、充滿皺紋但依然剛毅的面孔,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廣見自己就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發,“用聖盃的寶物,來尋求世間真理”這不正是十年前髒硯對自己說的話嗎?那時,他一臉的熱枕,就好像知道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在哪裡了一樣,那充滿幸福的表情也成爲了廣見的幸福,爲了父親的幸福而參加聖盃戰爭。間桐廣見理清思路,起身脫下衣服,走進那不斷蠕動的黑暗當中。

……

所謂真相,往往就是那不經意間的一次質疑,然而不知爲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在一切事實都擺放在自己的眼前時,纔敢試着去相信這個真相,如同池塘中高潔的蓮花一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

非洲與亞洲的交界處,紅海。

海面上吹拂中清爽的海風,一輪皎潔的玉盤懸掛於天空,輕柔的月光如薄紗般籠罩在平靜而遼闊的海綿,令整個海面看起來都散發着淡淡的光輝。

一個黑褐色的小島礁上,躺着一個金髮的少女,這個表面不足十平方米的礁石上躺着一個人,在這遼闊的大海中間,礁石的旁邊沒有停泊着任何交通工具,最重要的是被海風吹拂了這麼久,這位少女身上所穿的白色連衣裙沒有一絲水漬,奇怪的事!

少女的右手伸向天空展開,月光通過手指間的縫隙照亮了少女那猩紅的眼睛,折射出玫瑰色的光芒,小巧精緻的臉龐上可以絲毫不誇張的說是上天的傑作,可惜的是這麼美麗的容顏上看不到一絲可以稱得上是情感的波動。

“還有五年嗎?終於……”

少女輕輕喃喃,沒有一絲溫度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背那血紅色的紋身。

“傳說,我們吸血鬼是被上帝詛咒過的生命,可是,既然討厭我們、痛恨我們、詛咒我們,那爲什麼還要賦予我們強大的力量、悠久的生命、高等的指揮呢?爲什麼啊?我們的父親——上帝!”

少女的眼睛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活了500年之久的她想着世界上所有的高等生命幾乎從未想過的問題。

“既然不愛我們,爲什麼還要創造我們?”

少女有個很好聽的名字——露娜?希絲卡,並且在整個非科學界還有一個響亮的名號——銀月讚歌!

……

吸血鬼(英語:vampire)是傳說中的超自然生物,通過飲用人類或其它生物的血液,能夠令自身長久生存下去。早期吸血鬼的傳說流傳於巴爾幹半島與東歐斯拉夫一帶。在這些傳說中,吸血鬼指從墳墓中爬起來吸食人血的亡者屍體。但近一百多年來隨着小說、電影、流行文化的不斷改編,吸血鬼的共通形象也已經逐漸演變爲一類必須以吸血來保持生命力、在夜間活動、具有超自然力量的奇幻生物,它們通常是邪惡的。

吸血生物的傳說源頭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在早期的美索不達米亞文明、古希伯來文明、古羅馬文明等的神話傳說中,都有吸食人類精氣的魔鬼。但真正現代意義下的吸血鬼形象的建立,主要來自於18世紀時對東歐地區口頭流傳的民間傳說進行彙總編輯出版。

在這些傳說中,吸血鬼指的是死後能夠從墳墓裡爬出來吸血的屍體。在醫療不發達的條件下,有些沒有真正死亡,只是休克了的人被下葬,而後在甦醒的時候或者復又活動起來,被當成不死的存在。歐洲黑死病流行的時期,在人們極度恐慌的情形下會產生這類對死者繼續活動的懼怕,因而出現像尼塔特這種帶有傳染黑死病能力的德國吸血鬼傳說。

亞當(adam)和夏娃(eve)的長子-該隱(cain)由於弒弟之罪而承受上帝的詛咒,成爲被迫吮吸鮮血的永生者,他與背棄了伊甸園的莉莉絲(lilith)相遇後,得到了莉莉絲的指引,學會了如何從鮮血中榨取強大的力量。血族將祖先該隱得到啓示的這一天劃爲血啓元年。該隱是吸血鬼的源頭,是這一罪惡血脈的起點。

在孤獨的驅使下,該隱利用動物的內臟和自己的血液創造了第二代吸血鬼,第二代被認爲共存在5人。後來他們一同追尋亞當與夏娃的後代,但是卻被視爲魔物而遭到了這些“兄弟”們的驅離。悲憤之下,第二代吸血鬼開始嘗試建立“黑暗的伊甸園”。他們孕育了自己的13位後代,也就是吸血鬼中最強大的第三代。在上帝發動諾亞大洪水後,作爲倖存者的第三代吸血鬼聯合起來弒殺了自己的父輩,這當中確認被殺死的有伊諾克(enoch)、希拉(zillah)和愛拉德(irad)三位,剩下的兩位隱姓埋名,從此下落不明。這段故事和後來關於第三代吸血鬼遭背叛後的末日預言都是吸血鬼族內的禁忌之史,再加上歷史異常遙遠,故而有關第二代吸血鬼的描述非常的少。

(七)

1923年8月1日。英國,北部森林,愛因茲貝倫古堡。

這個常年消失在風雪之中的古老城堡,就像一個巨大的藝術品,似乎一磚一瓦都是手工雕刻出來的,巨大、厚重而不失精美,但唯一的缺憾,就是這棟古堡沒有一絲溫暖的氣息。

安琪兒?馮?愛因茲貝倫,這個如藝術品的人兒,想之前無數個歲月一樣,靜靜的屹立在高大的窗戶前,毫無神采的血紅色雙眼,清晰的映着窗外那終年不化的雪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做,自己不是應該靜靜的等待着命運的降臨嗎?難道,沒有“靈魂”的自己,還在渴望着什麼嗎?

她不明白,她那僅從書本上獲得的知識與從未遠離過這座古堡的經歷不足以讓她認識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這座無意識的渴望讓她形成了眺望窗戶外那一片白色世界的習慣。

“你果然又在這裡啊!”

一個氣勢穩重的中年白髮男子從走廊地毯的盡頭走了過來。英俊而堅毅的面孔上那一對與安琪兒一模一樣的眼睛,除了深沉的血紅色外,還多添了幾分光亮的色彩。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這位愛因茲貝倫家族第8帶族長“阿哈德”似乎對安琪兒很感興趣,不過,從他嚴肅的微笑中,可以看得出,這次他來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安琪兒,時間到了,明天我會派人送你去中國(china)的!”

安琪兒轉過身,看着這位給予了自己生命的男人,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是,族長。”

終於,到了麼……

城堡外的風雪漸漸平靜下來,天空由陰暗的海藍色轉變爲清明的湖藍色,潔白的大地在柔和的日光中顯出粉妝玉砌般的美麗,即使知道這短暫的魅力之後依舊是殘忍的暴風雪,但是依然會有人情不自禁地爲這一刻的美麗駐足。

……

1923年8月1日,德國,魯爾軍事基地。

貝伊瓦踩着尤里的步伐走在一處地圖上從未標示的地下隧道,隧道中潮溼而壓抑的空氣,沉悶的令人有些抓狂,但貝伊瓦似乎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依然藉着五米一個昏暗白熾燈的光芒,不緊不慢的前行着。

一路上不時的有一些同樣沉悶暗淡的人影迅速從貝伊瓦身邊掠過,帶起一陣不太涼爽的空氣流動,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隧道盡頭,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整了整不曾凌亂的衣領,擡起手,“咚!咚!咚!”三聲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響起,緊接着喊道:“報告!”

“請進!”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鐵門後傳來。

“是!長官!”

“吱呀——!”貝伊瓦推開門,昂首闊步走了進來,年輕的臉上充滿着勃勃英氣。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辦公室,空曠的房間內除了木質沙發外,就只有那堆滿書本文件的巨大辦公桌。

“報上你的名字,年輕的士官!”辦公桌後,一個瘦小的老頭睜着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不帶一絲溫度的打量着貝伊瓦。

“報告長官,我叫貝伊瓦?坎納菲奇!”聲音略帶緊張,但是回答依然不緊不慢,這讓那老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嗯!你應該知道,我們國家現在經濟下滑,通貨膨脹,想必不久就應該發生大事了!”

“!”貝伊瓦心中一驚,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和自己說這種事情,不敢搭話,繼續聽那個老頭把話說下去。

“爲了應對這種情況,政府那邊已經採取措施了,不過效果甚微!”老頭閉上眼睛輕咳了一下,再次睜開時目光變得非常銳利,“而現在,我們知道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成功了就可以瞬間解決國內的問題?而這個辦法,需要一個值得信賴而且有實力的人去完成!”

貝伊瓦明白自己是時候表態了,立刻大聲說道:“願爲祖國揮灑熱血!”

看到貝伊瓦一臉的激昂,那個老頭笑了笑,雙手交叉搭在鼻尖,說道:“貝伊瓦士官,你,是個魔法師吧!”

貝伊瓦激昂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聽說是上面大人物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老頭!

……

“貝伊瓦士官,你,是個魔法師吧!”

“!”

看着一臉震驚的貝伊瓦,老頭眯着雙眼繼續說道:“既然你是魔法師,就應該知道聖盃戰爭吧!是不是,貝伊瓦士官?”

“……”貝伊瓦瞬間明白了此次的任務是什麼,遲疑了一下大聲說道:“是的,長官!”

“任務的內容我想你已經清楚了!要不要接下這即使完成了,也沒辦法讓國民知道是你拯救了這個國家的任務?”

“保證完成任務!”

“!”老頭看到貝伊瓦如此乾脆反而有些驚訝了,“你難道不要提什麼條件?這次任務的獎賞是隻要在國家的最大許可範圍內,你一切的要求都可以滿足!”

“報告長官!我沒有什麼要求!”貝伊瓦看着老頭那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在魔法師之前我還是一個帝國軍人,祖國,就是我畢生的願望!”

“……”老頭愣了一下,然後咧開嘴,“哈哈哈哈哈!好樣的,那麼,貝伊瓦士官,首先,就請你去死吧!”

貝伊瓦瞳孔驟然緊縮,一臉的不可思議!

……

1923年6月22日,德國通貨急劇貶值,德國中央銀行家們均感絕望。德國銀行的行長魯道夫-黑文斯坦說形勢變得非常令人絕望。

馬克的價值下跌得非常驚人。僅在3個星期內,就失去了一半的價格。月初,1美元以74500馬克買入。但是這天,1美元的價值是13.6萬馬克。

戰爭使德國的經濟受到嚴重破壞,但是摧毀德國經濟的主要原因是法國和比利時對魯爾的佔領。佔領是在賠償委員會宣佈德國不能出口足夠的煤之後開始的。自佔領以來,抗議的礦工們大大地削減了煤的產量。他們生產的煤甚至滿足不了國內的消費。德國被迫進口,而這樣,要花許多錢。

德國的社會福利開支也很驚人,這是由於數以千計的人從魯爾流離出來引起的。到4月份爲止,中央銀行有足夠的儲量抵銷這一消費。這些儲備用光了,馬克正在補償這一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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