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女士優先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說的就是這個,刃心打贏毛利,拿下西國這算是一個福,但隨之而來的卻不止是呂玲綺的問題,還有現實意義上更爲致命,從朝倉上杉聯盟另一邊傳來的消息,上杉那邊出事了。這令刃心這邊剛剛開始的行動只能暫時停下來,刃心將呂玲綺和雪姬留在西國,自己一個人則和直江愛火速趕往越後國。

現在這個時候,不止是朝倉,上杉家的一舉一動,同樣也會動搖到整個朝倉上杉,因此刃心這邊不出問題是其次,上杉那邊同樣也要穩住,這東西擴張的任何一頭遇到阻礙,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上杉的事件可以說是刃心的一個失誤了,他可沒想到上杉會發生內亂,在他的印象中,在戰國時代的上杉至少不應該會比刃心這邊弱,所以刃心這邊都那麼順利,在刃心看來,上杉就更加不應該出問題。

只不過刃心要是知道,上杉這次dòng luàn的導火索正是源於刃心,也許他就不會那麼驚訝了。

備中國,上房郡,松山城外。

風雪的到來宣告着冬至,如同從風雪中出現的女人這一刻在同刃心告別。

“此次一行,祝願先生武運昌隆。”

大軍陣前,雪姬對着刃心輕笑不減,刃心這時從雪姬柔軟的手上接過了遞來的馬鞭,只覺上面還殘留有餘存的溫度,不過現在的刃心卻是冰冷的。

刃心的笑聲相當具有標誌性:“謝謝。”

刃心這時環顧四周,他似乎只是隨意看了看,他的話語沒有停下來:“借雪姬小姐吉言,希望此行能夠有驚無險。”

刃心的目光隨即轉向雪姬,他在接過馬鞭的同時,手並沒有立刻收回來:“家裡這邊的事情,我就放心交給雪姬小姐了。”

彷彿只是稀鬆平常的交待一些事情,但刃心這時緊抓住那隻手的同時,同時想要傳達的還有他對於雪姬的信任,以及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刃心現在最關心的是耀光和上杉謙信是不是“有驚無險”,但他並沒有忘記,朝倉這裡他同樣不能落下。

“哼哼……”

雪姬聞言一邊笑,一邊則輕聲道:“只要妾還在,家裡也會安然無恙。”

“君儘可安心,不要忘了,除了妾之外,家裡還有呂將軍呢。”

雪姬最後的話是實話,但自然也有說笑的成分在裡面。以至於刃心釋然的同時,也不會覺得很舒服就是了。

今日一別,下次相見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此刻雪姬出現在了這裡,可相對於雪姬更加重要的人物,卻缺席了這樣的場合。

不只是因爲在調兵譴將這麼簡單吧。

刃心當下卻笑道:“呵呵……說來也是,那我就多給雪姬小姐添個麻煩好了。”

刃心的言語裡似乎也只有這個時候會出現無奈之意:“順便幫我照看好她。”

聽到這個“順便”,雪姬便是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的點頭,雪姬似乎早就料到一般的點頭微笑道:“嗯……份內之事,妾會處理妥當。”

她知道該怎麼做,如果是雪姬的話。可有些事雪姬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幫刃心解決,刃心還要考慮沒了雪姬之後應該怎麼辦,這戰國時代眼看着緊趕慢趕也進入後半段了,這事情當然是越往後拖,越到後期越是麻煩。

刃心和雪姬的話說到這裡,剩下的自然就是告別了,注視着雪姬消失在風雪中,刃心回過神來,冰冷無情的話語已經響起。

“原來離開的,是雪姬小姐嗎?”

但實際上,這樣的冰冷無情也不是沒有感情就是,直江愛這個時候不高興,她不滿意的地方自然是刃心過於關注“家裡”的同時,似乎沒有將上杉這個盟友的遭遇太放在心裡的樣子。

當然,這就是她的錯覺,女人的錯覺,直江愛也不是萬能的,她也會犯女人會犯的錯誤。

“愛將軍的話裡可有刺呢。”

刃心一邊說,一邊笑,一邊則轉過身向着與雪姬相反的方向走去,直江愛跟上,即使現在顯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不敢,先生多慮了。”

不過她的身體是誠實的,她當然希望刃心越早趕到上杉那邊去越好,有趣的是,此時此刻,在直江愛的眼中,刃心竟然成爲了上杉的救世主,從另一方面則可以看出,直江愛對刃心的信賴似乎隱隱已經超過上杉本家的樣子,這點刃心也是很驚訝了,只是對於救命恩人的態度都這麼惡劣,果然還是本性難移啊。

然而欲速則不達,刃心清楚,有些事情還急不得。

事實上,上杉的事情,也許直江愛無法想象,但在刃心看來,他是比這個女人更加看重的,也就是他真的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否則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動身去越後,這種敏感的關鍵時期,直江愛應該能看來,刃心此刻同樣身處於困局之中。

刃心不會認爲他和玲綺之間的事情,只是通過一句話就能解決,那也太兒戲了些,誠然,在刃心看來,玲綺也遠遠比眼前的這些瑣事更加重要,但正是因爲這個,他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就是因爲在談論兒女情長之前,在很多時候,都往往還有着比這些情感更加重要的事情。

從這方面來說刃心其實還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他知道,只有活下來纔有資格談論誰對誰錯,而一旦要是“死了”,那纔是什麼都沒有了。

武田和織田的下場歷歷在目,刃心從來沒有忘記這兩家的敗亡給他的警示,所以,他承擔的風險其實遠遠大過了此刻直江愛“抗議”的後果。

刃心和直江愛一步趕一步,兩人迎着風雪在大軍中前進,在來到戰馬的面前後,刃心當先翻身上馬,直江愛尾隨,戰馬的嘶鳴亦在同時響徹。

刃心則大笑道:“愛將軍看到了嗎?”

直江愛一時不解:“看到了什麼?”

刃心的前方,風雪在這個時候越來越大,在這裡就算是直江愛也不可能看到上杉本家一絲一毫的蹤影。

直江愛的眼中沒有亮彩,那是平淡,而且少有的有些失落。縱然是天縱奇才,只可惜她一人在上杉面臨的危機面前依然是無能爲力。

接着直江愛的目光自然而然注視向身旁的刃心,這似乎成了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只見那個男人用手中馬鞭指着前方笑道:“女士優先。”

“女士優先?”

什麼意思?

刃心的笑聲更大了,刃心笑道:“剛纔是雪姬小姐先行,現在是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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