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恐懼……
熟悉的表情。
痛楚,劇烈的痛楚,無力,壓抑,沉淪……
熟悉的感覺。
那份沉痛,真希望刃心也可以嘗試一次……
這算是如願以償了吧,如某人的願。那麼,這算是死亡?
意識的漩渦中,到處都是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的情況下,刃心終於開始明悟了這一點。刃心此刻的全身上下都是痠麻不止,痛癢難忍,彷彿經受過某種酷刑一樣,偏偏身體還使不上力,這樣的刃心就算是沒死,也差不多和死人一樣,無非就是多出一口氣。
想明白了這些的同時,刃心的記憶開始慢慢的迴流,他似乎開始明白耀光那時的表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和那時那麼像,以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真正令驚醒的,還是無言卻出現在刃心腦海中的文字。
不要停下。
“啊!”
刃心驚叫、慘叫着醒來,這時他才接受到腦海裡,耳朵邊不斷響起的聲音:“刃心……刃心……刃心……刃心……”
這又是誰的聲音,這是不言而喻的。
且這樣的聲音並沒有很快消失,而是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刃心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來,這纔在看到面前容顏的同時聽到了驚喜的聲音:“太好了,刃心,你醒了!”
“啊……”
刃心散發出無力的痛呼聲,接着呂玲綺將他扶起來,刃心這纔看到除了天空外的四周,內心則不由苦笑,這個時候除了呂玲綺以外,還會有誰陪在他的身邊呢?
但這個時候,還真的除了呂證據玲綺以外,也還有其他人就在刃心身邊,這一次兩人才算是真正的難兄難弟了。
刃心這個時候如果身體還能動,那一定不難發現,現在他的一隻手還緊緊的抓着一人的手,亦或者是那個人緊緊抓着他,要說這是肌肉記憶,除此以外還真的找不到什麼理由解釋。
刃心被呂玲綺扶着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喘了口氣後刃心輕道:“玲綺啊……”
刃心遭受的打擊非常沉重,但恢復的速度卻也不慢,刃心能夠感受到這種打擊作爲嚴厲的懲罰來說,卻還算不上什麼多麼嚴苛的制裁,因此刃心能感知到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恢復正常行動能力。
呂玲綺這時聞言忙道:“我在,怎麼了?”
刃心清醒過來,卻還很虛弱,虛弱的意思就是,刃心這個時候還沒有發現很多事情:“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呢?”
刃心問道,刃心的問題可不少,呂玲綺一時不知道從何回答,便先問最後一個:“她?”
刃心輕呼道:“就是耀光,還有上杉謙信。”
刃心稀裡糊塗的,難得依然沒有忘記耀光和上杉謙信,卻是這時很快有人回答了刃心:“哼,我就在這裡,至於那個他她?”
上杉謙信的疑惑似乎不止於此,刃心這時聞言看到了就在一旁持劍而立的上杉謙信,上杉謙信這時的精氣神和呂玲綺一樣,還是很足的,就是苦了刃心的樣子,但就在刃心與上杉謙信對視的一瞬間,刃心猛然察覺到這個男人的目光似乎顯得有些銳利,且這個銳利是有所指的。
有所指自然就是有個方向,然後刃心下意識的向着上杉謙信銳利的方向注視過去,隨後卻是自己也嚇了一跳:“額……”
刃心這一天可是被嚇得不輕,但他還是看到了就在懷中熟睡的身影,令他不需要擔心的是這個身影的氣息很均勻,只是令人好奇的卻是在這樣的睡姿下,耀光依然牢牢的抓着刃心那隻手不放手:“不要吵嘛,還沒有睡醒呢。”
有人在說着這樣的夢話,這一時之間更是令刃心頗爲尷尬,刃心就算是遲鈍也終歸是有限的,看到了耀光對他的態度,刃心自然很快就明白了,爲什麼上杉謙信剛纔那麼在意,以及爲什麼呂玲綺現在也似乎有些挺奇怪的樣子。
“哈……哈哈……”
刃心一邊乾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刃心一邊想將手抽出來,卻猛然發現,耀光這個人的手勁是奇大無比,真正等到刃心想要抽出手來的時候,耀光看上去也不是多麼粗糙的手竟然猶如鐵鉛一般的沉重,令刃心也無可奈何。
刃心這邊在進行所謂無謂的掙扎,上杉謙信的銳利目光卻在這時又發生了變化。
同時刃心懷中的身影這時也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其抓着刃心手用力的同時下意識發出怒吼道:“你想要幹什麼!”
那一瞬間猶如猛虎睜眼,可着實將刃心給嚇住了,他可什麼都沒幹,但好像已經招惹到了耀光一樣。
“誒!”
但真正等到耀光醒來的時候,令人啼笑皆非的情節轉折再度發生:“你……你想要幹什麼!”
耀光在醒來的一瞬間幾乎是本能的收回了他的手,然後一面驚慌道,但他的驚慌很快轉變爲鄭重其事,乃至於憤怒,質問,但這在刃心看了,卻是理虧,不講道理。
“什……什麼幹什麼?”
刃心和耀光遭受的衝擊很強烈,但次元力量的回攏速度也絕對不慢,先前還奄奄一息的兩個人,一下子似乎有生龍活虎起來,刃心當先有些頭痛道:“所以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刃心的記憶迴流開始變得緩慢起來,耀光反倒是得理不饒人:“不要想轉移話題,你剛纔是不是想趁機佔我便宜!”
耀光是一個很不講道理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蠻橫慣了,他剛纔的那種行爲,刃心也更願意理解爲,他下意識的以一種本能來判斷,刃心剛纔想要將手未經他允許抽離的行爲是觸怒了他的根本原因,因爲剛纔的前一刻之前,在耀光看來那還是屬於他的東西?
但這好像有點問題啊,就算是誤會,刃心的大腦意識還是混亂起來:“哪有這回事,兩個大男人我有什麼好佔便宜的。”
這大概是刃心想不通的主要原因,甚至於他也少有埋怨道:“你這個人可真奇怪,睡覺還流口水,你看看,這到底是誰佔誰的便宜。”
刃心示意着耀光他衣服上的一些“證據”,而這一幕不要說耀光,就連上杉謙信看到了也會感到一些棘手吧,耀光更是有些紅了臉,當下道:“你……你……你不要轉移話題,剛纔不是還在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和聰明人打交道也是有煩惱的,耀光此刻會令刃心感受到一種壓力,有的時候,注意力太集中也許不是什麼好事情,卻是呂玲綺看着這一幕少有的笑了出聲,她很少看見刃心像現在這樣。人是可以感染人的,互相之間也是這樣,耀光會因刃心的關係變得深思熟慮許多,但刃心也有可能因爲耀光變得,不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