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有苦難言

嬋兒問出了心中的懷疑:“桂枝,你可是一開始就下過這個藥了?”

“奴婢一開始並不敢下,後來見到蓮花入宮,奴婢跟她慢慢的相交,後來取得她的信任之後確實下過兩次藥,只是沒想到夫人被陛下…”

桂枝噤聲,這可算的上是禁忌了,“之後夫人生產後,依然住在嬋月宮中,那日奴婢接到新的指示,還是讓奴婢下藥,只是這次不是一點點的藥,不能似往常那般無聲無息了。”

若是一點點她怎麼樣都能下進去,不一定非要接觸到飯菜,可若是多了就必須要接觸到了。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被查出來吧?

嬋兒的眼中迸射出一股肅殺之氣,凌環也真夠狠的,如清到底哪裡惹到她了?她要這麼對她?先是想着害如清失去孩子,後來又是想要如清的性命!

而凌環則是震驚,她確實讓桂枝下藥給如清,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但是她卻從來沒有交給她任何毒藥去謀害如清的性命!

她不傻,如果如清真的出了什麼事,尤其是還在這個檔口,對她只有害沒有利!

難道真如她所想,桂枝已經被嬋兒收買了,想要用如清來嫁禍我嗎?哼,就算是這樣,你也得有證據才行!本宮是皇后,你若沒有證據,不管你收買多少人都沒用!

嬋兒掃了一眼凌環,見她仍然鎮定的站在那裡,嬋兒低頭,她知道這一次不能讓凌環受到什麼傷害,可總比什麼都不做強,更何況她的目的不是凌環…

凌環有家世,有地位,現在又是皇后,而且她還有司徒曄護着,所以想要鬥倒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政王留下的詔書一定有寫明。她若有牝雞司晨之心殺之,若陰謀奪皇后之位殺,畢竟凌環這個皇后的位置是政王屬意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政王認爲。凌浩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更何況他手中還有一分兵權,司徒曄還需要他的輔佐,所以凌環這個皇后的位置是動不得的。

所以她現在不能貿然的去動凌環的皇后之位,可是…

凌環。你這個位置註定坐不久的,只是我要確實的能拉你下臺,誰坐這個位置我是不在乎的,我也不是非要坐這個位置,可你這般傷害瞭如清,我是斷不能饒過你的。

今天雖然不是針對你而來,但卻是去你的羽翼,你沒了左膀右臂,不知道你還能堅持多久呢?凌環,你就慢慢的期待吧。爲你設的局就在前方等着你,莫急,早晚會到你的。

嬋兒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快的無人看到,凌環突然覺得脊背一涼,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她下意識的偏頭去看嬋兒,她只是低頭在思考着什麼。

哼,嬋兒,你這個賤婢,你扳不倒我的。再說如今的你,已在失去帝心的邊緣了…

你的身份,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麼驚人的身份,怪不得當初你會選擇去了大盛。原來…

凌環嘴角弧起一抹算計的弧度,嬋兒在心裡盤算着如何算計她,她同樣盤算着如何讓嬋兒完全失去司徒曄的寵愛,她要的不是皇后的空名分,她要的是司徒曄的心。

“陛下,奴婢真的是迫於無奈。奴婢的家人全部都在她的手中,奴婢只能照辦呀!”

此時走神的兩個人聽到桂枝的話都轉頭看向桂枝,凌環眉頭一挑,她的家人嗎?哼,你的家人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證據已經沒了,看你如何能證明你的話。

凌環看着嬋兒得意的笑了,嬋兒一怔,立刻明白她到底是在炫耀什麼了,只是這樣狠辣的手段,真的值得你炫耀嗎?人命在你眼中就真的如草芥嗎?

如果你知道桂枝還有一個弟弟活着,你會不會派人去追殺呢?

嬋兒想她應該不會,畢竟桂枝的弟弟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此嬋兒無奈的笑了,桂枝的其他家人就知道了嗎?

他們同樣什麼都不知道,可依然逃不過一劫,這就算所謂的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吧?對於凌環,她是什麼都能做的出來的,她不會那麼心善的放過他。

可是桂枝,爲何昨日只跟我提到了她的弟弟呢?難道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其他的家人嗎?

其實嬋兒還真的是真相了,桂枝和她弟弟從小生活拮据,父親嗜賭如命,母親受不了他而逃走了,只剩他們姐弟兩年齡小,逃不掉,每天他倆被他打着出去要錢。

後來他聽說宮裡要宮女,他便把她報了上去,並且把弟弟留下了,他就是用弟弟來牽制她,她每個月的月俸也都會給他,直到一年前是她的主子救了她逃跑的弟弟。

之後凌環又收買了她,爲了控制她,凌環讓人把她的父親抓了起來,本來她是不在乎的,可是…她的主子說,讓她對凌環假意順從,虛與委蛇。

沒錯,她真正的主子其實是軒王爺司徒軒,她之所以甘心爲司徒軒一來是他救了她弟弟,二來是因爲他並沒有用她弟弟來要挾她,他給了她弟弟無限的自由。

弟弟崇拜大將軍,於是軒王爺暗中介紹他去從了軍,就編在大將軍麾下。

軒王爺說,能不能得到大將軍的刮目相待與重用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桂枝感激軒王爺,所以她甘心爲他做任何事,只是軒王爺說,他讓她辦的事若做不好,也許會丟掉性命,桂枝不想死,可她也知道軒王爺對她們姐倆的恩,她必須要報。

所以她在完成軒王爺交待的事情的同時,儘量的爲她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

其實每個在宮中生活的人,都不想死,都怕死,只是每個人都有心底最柔軟的部分,爲了他們自己珍視的人、物、事,可以放棄一切,包括生命。

王爺讓她下毒的時候,讓人也帶了話說,如果真的要犧牲性命的時候,也要死得其所。

本來桂枝不明白。可是昨天看到嬋兒,聽到嬋兒的話的時候,她明白王爺的意思了,王爺不是要讓如清怎麼樣。也不是要藉此來傷害嬋兒,王爺是要幫助嬋兒達到她想做的事。

桂枝一直都知道,嬋美人和皇后不合,而且嬋美人確實有想要除掉她的心,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因爲嬋美人不是那麼狠心的人,她不會隨意的拿別人的命去陷害皇后。

可皇后不一樣,她不會在乎那麼多,所以在這一點上,嬋美人很明顯的處於劣勢。

看來王爺對她,還真的是不一般的好呢!否則爲何要讓她做了這事?想來這對王爺一點好處都沒有,完全就的在幫助嬋兒去對付凌皇后。

“桂枝,你如實說來,那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誰?”

桂枝慢慢的擡頭。看了一眼皇后,隨即低頭,雖然很快,但大家都看到了,心裡也明白指使桂枝的人一定是皇后,更何況整個後宮,除了皇后還真沒誰能在嬋兒的身邊安插眼線。

因爲她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嬋月宮的宮女、太監們個個都不好收買,而能進得了嬋兒身的宮女更是難上加難,她們自然不會去嘗試。因爲弄不好了,她們自己還得搭進去,實在是不划算。

可皇后就不同了,當初各宮的人員分配是她過問的。而且她也有很正大的理由去召見任何一個宮女,況且每個人的家庭情況皇后也是可以隨時的查到。

想要拿捏他們就是很容易的事了,不過此時卻不會有人出聲的,此事說大很大,說小可以很小,一切都是看皇上的抉擇。

嬋兒也是看着司徒曄。她倒想知道司徒曄到底要如何處理。

司徒曄沉默了半天才說:“桂枝,你說這幕後之人是誰。”

嬋兒冷哼,這麼明顯的裝傻嗎?

桂枝也沒想到司徒曄竟然裝作沒看到她剛剛的動作嗎?難道他是真的對美人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那…

“回陛下,奴婢不敢說。”

“沒事,有什麼說什麼,朕在這。”

意思就是他會秉公處理了?

“是…當時來的人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小玉姑姑,奴婢…”

“你血口噴人!”小玉一聽急了,她確實交給桂枝了打胎藥,但卻沒給她毒藥。

司徒曄眸光淡淡的掃過小玉,小玉自知失言:“奴婢多嘴,請陛下恕罪。”

“桂枝,繼續說。”

“喏,奴婢確實不想這麼做的,可是無奈奴婢的家人都在她的手中,”說着桂枝掏出一個包袱,打開,裡面是一支半成新的玉簪:“這個是奴婢曾經在…在秦夫人那的時候,秦夫人賞的,後來奴婢託人帶出宮給了奴婢的父親。”

現在這個玉簪又到了桂枝的手中,就說明有人拿着這個玉簪威脅了桂枝,證明她的父親已經在她的手中。

“小玉,你可有話說?”

小玉眼睛一轉,雖然這個簪子確實是她交給桂枝的,但想要撇開責任還不容易嗎?

“回陛下,奴婢從來不曾見過這個簪子,更何況奴婢覺得這樣一個簪子說明不了什麼,說不定桂枝是故意要嫁禍給奴婢,誰知道她是忠心於誰,最終想要嫁禍的又是誰呢!”

小玉這話就是直指嬋兒了,意思就是嬋兒指使桂枝栽贓嫁禍,現在雖然說的是小玉,可小玉畢竟只是一個宮女,哪有那麼大的能力?所以這背後肯定是有人的。

而小玉是凌環的貼身宮女,不用說也知道這最終要嫁禍的人自然就是凌環了。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不過也不乏桂枝說的是實情,桂枝,除此,你可還有其他的證據?”

桂枝沉默,嬋兒上前行禮,不急不慢的說:“陛下,臣妾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問吧。”

司徒曄聽到嬋兒的話心中卻是五味具雜的,不得不說,她跟他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自從那一天,他知道她是爲了報復凌浩才選擇跟她回來的時候,他對她說了禁足,從那之後,他就很少見到她,每次見到她也是很少聽到她說話的。

就算說,兩個人也是淡漠疏離,嬋兒對他冷冷淡淡,連話的意思都是涇渭分明。

“陛下,當初臣妾被禁足,您下令讓賀夫人回府,路上卻出了事,可皇后娘娘卻從頭到尾沒露一面,這是何故?而且那天那小公公也很可疑,他與碧蓮說的與跟陛下說的不同。”

司徒曄聽着嬋兒的話,依然是那麼客氣與疏離,心中大痛,他和她,真的要這麼疏離嗎?

嬋兒,一直都是這樣恩怨分明,愛恨分明,可以前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錯,她也沒有對他這麼冷漠過…

沒有嗎?

司徒曄想起那一次凌環設的陷阱,他當時聽到她那麼下意識的問話,他很生氣,又聽說司徒軒來過,只是沒有進來就走了,他自然就想歪了,於是他沒有相信她。

然後他就離開去從軍了,如果他那個時候沒有離開,他和嬋兒,會不會比現在還僵?

也許會吧,但嬋兒那麼善良,她還是會原諒他,就如他追到大盛去,她只是故意冷着他,卻沒有真的不理他,或者恨他,可這一次呢?還能像上一次那麼容易求得她的原諒了嗎?

司徒曄知道,這一次不會了,嬋兒曾經說過,只要是人,就一定會犯錯,誰能一輩子都不犯錯呢?所以嬋兒會原諒他的一次犯錯,卻不會原諒他的第二次犯錯。

雖然這第二次他是爲了她好,可也許嬋兒並不認爲這是對她好。

自從那次的事之後,司徒曄不止一次的後悔他當初沒有對嬋兒坦白,如果當初在大盛的時候,他就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一切,而且不在乎,那該多好啊,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了。

什麼叫啞巴吃黃連?

看他現在就知道了,他,真的是有苦難言。

司徒曄正走神的時候,那個小公公已經被帶了過來,嬋兒冷眸一掃,一改已往的慈祥,她滿臉的嚴肅,聲音冷淡,就放佛冬日初雪一般,看起來很柔,落地就化,可實際上卻是很凍人:“這一次在陛下和衆主子的面前,我再問一次,上次賀夫人的事,到底是如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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