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坦言相告

直到周幽王十一年時,申後的父親申侯,他乃是申國的國君,因爲周幽王廢黜了他的女兒和外孫的緣故,一怒之下聯合鄫國、西夷犬戎一起攻打周幽王。

周幽王舉烽火求救,然諸侯又以爲是騙局而不願前往,最後周幽王遭犬戎所殺,褒姒更是遭擄,下落不明。

“王爺,可知我講這個故事是何用意?”

司徒曄勉強的笑笑,這個故事他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嬋兒用到了這裡。

因爲嬋兒便是長的傾國傾城,而他對嬋兒更是喜愛有加,“嬋兒,你不用如此暗指。”

“非也,這個故事,可不是隻有這一個版本,而且我從來不認爲這錯完全是褒姒的,自古就有紅顏禍水一詞,但沒有周幽王這樣願意寵着紅顏的人,何來禍水一說?”

嬋兒這句話說的極小聲,畢竟這裡是鳳闕宮,萬一被人聽了去,那就是殺頭的大罪呢!

“那嬋兒你的想法是?”

司徒曄聽到嬋兒這麼說到真是有了一點興趣,可嬋兒卻賣起了關子:“今天我就給你上一節關於紅顏和禍水的課,等回去告訴你另一個版本。”

語畢兩人已經來到了煙雨閣,夏香把兩人引進屋內,當嬋兒看到站在齊美人身邊伺候的那個人的時候愣住了,怎麼會是她?她不是…齊美人不是知道嗎?

突然嬋兒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她不懂齊美人將那個眼線弄到屋裡來做什麼?

難道是覺着自己的生活沒有人盯着瞧了嗎?

但想歸想,她可沒忘了禮儀,今天算是第一天正式的拜見婆母,她是要行大禮的。

“梅兒。去給我這兒子的新側妃拿蒲團和茶來。”

梅兒應聲下去了,嬋兒則是疑惑的望着她的背影,看這樣子,齊美人對她似乎有些重用。

“怎麼,覺得本宮這屋裡的梅兒好?她可是救過本宮呢!”

嬋兒眉頭皺起,救過齊美人?這話怎麼說的?

而且她本來就是別人的眼線,她又怎麼會突然去救齊美人?

梅兒端了茶過來。有小宮女將蒲團放好。嬋兒跪了上去,接過茶,爲齊美人奉茶。齊美人接過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以後,好好照顧我兒子,若他有什麼不妥之處,本宮唯你是問!”

司徒曄心中嘀咕。幹嘛要怪到嬋兒頭上?他本來就是別人眼中的不靠譜,好嗎?不妥之處肯定總有啊!

而且就算要找人問罪。那也應該先是凌環吧?怎麼能怪到嬋兒的身上,母妃,你的心,可以在再偏一點嗎?

見嬋兒沒有答話。齊美人放下茶盞,讓人給嬋兒拿了見面禮,然後就讓她起來了。

嬋兒剛起來。外面便有小公公來了,說皇上要見司徒曄!

司徒曄有些擔心的看着嬋兒。嬋兒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況且司徒曄也知道,他不能帶着嬋兒,否則他真要被御史們給參了,哪怕不參他,也會去參嬋兒,而且還會把嬋兒說的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見司徒曄出去了,齊美人就讓夏香領着梅兒一衆宮女出去了,守在外面,嬋兒看沒人了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美人,您怎麼把那個宮女調到身邊來了?”

齊美人輕輕的撩撥着茶葉末子說:“嬋兒啊,你雖然聰明,但畢竟沒經過這些事,你不懂。就像當初我剛剛進宮的時候也一樣,那個時候我還沒給陛下做美人呢,饒是如此,依然處處被人使絆子。”…

回想當初她初入宮,她真的很無助,她一直不肯給政王做美人的原因也在這裡,而且她是來調查那個想要奪取毒醫藥本的人的線索的,如果她進了宮豈不是出不去了?

不過她也知道,就算她不同意,她依然走不出這個皇宮。

最後無奈之下,她答應了政王,不過政王對她倒是實打實的好,她也是一個青春年少又揣着夢想的少女,當然會心動了,只是沒想到,這麼一動就是這麼多年。

“嬋兒,你一定要小心凌環,她雖然嬌縱,她鬥不過你,但她可是有個厲害的母親還有一個老謀深算的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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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

“算了,別美人美人的叫了,我知道你從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猜出了我的身份吧?”

嬋兒點點頭:“但我不敢確認。”

“你母親是我的師妹,我是你們岳家收的唯一一個弟子,想當年,我也曾和師兄…唉,算了,不提了。我可是一直把你母親當成我的親妹子呢!你要是願意叫我一聲姨母或者…母妃都行。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叫我母妃,怎麼說你都是我兒子的人。”

嬋兒的臉很配合的紅了起來,“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反正都是私下裡,你怎麼叫都成。對了。”

齊美人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從右邊第三個抽屜裡拿出一盒胭脂,打開,裡面並沒有胭脂,而是一張薄薄的麪皮,“這麪皮危機的時候可以用來保命,這個…可不是一般的麪皮呢,它未經過任何改變,而且到現在爲止,岳家的易容術已經失傳,只剩這一張麪皮可以使用了。”

嬋兒接過來,伸手摸了摸,細膩光滑,就放佛真的是人的皮膚一般。

“只有這一張了,你要妥善保管,必要時,你就用它金蟬脫殼。”

嬋兒眉頭皺起,必要時?齊美人爲什麼要給她?難道她真的會遇到什麼危險嗎?

“凌浩很可能跟當初岳家的事有關係,他有可能就是岳家的仇人!但我沒有證據,現在凌環又跟你都在瀾月閣,你要事事小心,尤其是你那個花房。”

嬋兒驚訝的看着齊美人,她從來沒跟齊美人說過,她有一個小花房的事。

“你信不信,你身邊有我的人呢!”

嬋兒想了想,她身邊嗎?一大堆宮女,她都不算很熟悉,能近的她身還能進的去花房的就只有如清和賀子希,子希顯然不能,那難道是如清?

不對,知道有花房的人還有別人,瀾月閣裡的小宮女們很多都知道有個花房,就連凌環都知道。

“美…額,姨…”

嬋兒頓時蒙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齊美人了,姨母,這個稱呼若是平時她也喊得出口,只是對面的人是司徒曄的母妃,她卻喊姨母,怎麼都覺得怪怪的。

“你呀,叫我母妃。”

齊美人知道嬋兒的糾結,而且想想嬋兒若真的叫她姨母她也彆扭呢,自己兒子的人竟然管自己叫姨母,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嬋兒嫁了司徒曄就該跟着司徒曄叫她母妃!

嬋兒糾結了一會然後說:“母妃,是誰啊?”

“你不覺得夏蘭和夏香的名字有些像嗎?就連你那晚上守着的碧蓮,都是我的人,這宮中的險惡不是你一時能適應的,既然你要在宮中種這些花草,就必須有個妥帖的人幫你保護,夏蘭和碧蓮都對我忠心耿耿,碧蓮是個會功夫的,而且功夫不比你姐姐差了。”…

嬋兒一愣,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她身邊已經有兩個齊美人的人了,而且這兩人還是梁平親自選的呢,他知不知道?還是說他也是?

“梁平…母妃,該不會梁平也是你的人吧?”

齊美人搖搖頭:“當初是我讓人安排讓他去伺候曄兒的,那是因爲我見他無父無母,又是個善良的孩子,若是他跟在曄兒的身邊,曄兒一定能讓他死心塌地的。不過偶爾我會叫他來問問罷了。”

嬋兒撫額,原來如此。

“那個梅兒?”

“前兩日,皇后來我宮中小坐,宮女四喜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杖責了四喜之後她說借我這補個妝,沒等我說話呢,她倒是先拉開了抽屜,當然什麼都沒有就是了。半夜時分,梅兒就在角落裡偷偷的燒東西,被夏香抓了,後來才知道她燒的是一個布偶,是巫蠱之術的布偶。”

宮中歷來最痛恨的便是巫蠱之術,不論哪一朝哪一代都是這樣。

既然齊美人之前說梅兒救了她,那必然就是說這件事了,如果這巫蠱之術的布偶被皇后發現了,那麼齊美人的下場就不需要說了,就連皇上都保不了她。

“那母妃您怎麼還把她調到身邊?她可是…”

“她說的是,她無意中看到四喜偷偷的進了煙雨閣,她就躲在一邊看,所以纔看到這一幕,然後她趁四喜離開之後,她便把將布偶拿走了,可她也知道她一個下等宮女,說什麼我是不會信的,所以就決定偷偷燒了。”

“雖然我處置了那個四喜,也明理暗裡的諷刺過皇后了,不過這口氣我還是咽不下!正好這個梅兒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我才把她留在我的身邊,不過做戲麼,要做個全套的。”

嬋兒聽完有如醍醐灌頂一般,原來並不是相信梅兒,而是做給皇后看,只是如何做?

“後宮中的鬥爭啊,和普通官宦人家的內宅鬥爭不一樣的,內宅之中通常都是要把已知的眼睛想法設法的清除,但這宮中嘛,有的時候,別人的眼睛利用得當了,就是她們爲自己挖好了墳墓!嬋兒,你雖然聰明,但要學的還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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