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虎皺了眉,不住遺憾的嘆氣:“中了我兩記金剛伏虎,竟然還不死,真是可恨,可恨吶!”
“哈哈,虎禿子,打敗小衲容易,打死就要費點力氣了。”
“現在,能殺他的只有伏虎尊者的不動明王大咒,瞬間擊碎他靈識。”公子論一指踩在蓮臺上,他很少出手,但一出手便要呂牧骨斷筋折,傷痕遍體。但他沒想到呂牧竟然能快速恢復,所以他心裡只有兩個辦法,用碑文鎮壓,讓他跑不掉,然後慢慢殺。但他斷碑手還不足以完全鎮住呂牧,所以他想到了虎虎虎在對戰司馬手軟時讓對方吃了好幾次虧的不動明王咒。
“好,好!”虎虎虎嘆道:“老夫一時貪圖力戰,竟把這個給忘了。”
“哈哈……”呂牧大笑,狂笑,笑中帶淚。自己的弟弟竟然出主意讓別人殺他,真是手足情深啊!
“先送你這老梆子去西天!”呂牧放出禪火,徐彭想掙脫都掙脫不了,後背開始燃燒,他發出無助的慘叫,叫得衆人毛骨悚然,但是突然,火滅了。
呂牧大笑起來,笑的愉快極了。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調戲一下這些人。
燒死他,小衲連擋箭牌都沒了,小衲有這麼傻?
徐彭卻終於鬆了口氣,後背的灼燒雖然現在給了他很大的痛楚,但至少還是可以恢復的,只要他沒被燒死就好。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徐彭更加害怕了。他乞求道:“呂公子,千萬不要衝動,不要殺,不要……不要……!”
“你!”皇宮裡的幾大高手怒道:“你還有點骨氣沒有!”
“這……不是你們被殺,你們當然不怕,你們有骨氣怎麼剛纔被他死命一看,都退了半步?”
的確,剛纔呂牧拼命擊殺吳勳的情況被他們看在眼裡,兔子急了也能咬傷人,若是他真不要命的盯準了誰同歸於盡,他恢復力驚人不一定死,但被他咬住的那人可不夠禪火焚燒的,那是必死。
“哈哈,各位老的小的梆子們,讓開一條道吧,放我和大皇子離開。冤有頭,債有主,我絕不找你們算,我背後的實力你們想必都是清楚的,敢問今天你們殺了我,明天不會有人爲我報仇?”
說着話,暗運【大涅槃經】進行快速的恢復。
衆人開始遲疑。
大公主在遠處蹙緊了眉頭,喃喃道:“難道他們還沒到了給我賣命的地步?”
“正好看清了這幫人,等這件事過了,一個個的都要死。”她冷哼一聲,看向半空中的公子論,無論怎麼樣,這裡總算有一個不殺呂牧決不罷休的。
公子論不會聽之任之。
“既然他成了我們的絆腳石,不如殺了。”虎虎虎冷哼一聲:“老夫不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做什麼事,還是咱們自己說了算的好。”
公子論點了點頭,他十分同意:“呂牧想讓我們投鼠忌器,如果器沒了,老鼠也無所遁形了,是吧。”
衆人心裡一冷,暗道這兩人心實在太狠。
他們一個外面的王子,一個曾
是二皇子的師父兼金牌打手,當不會對他們的同僚有一點點的同情心。
“我無所謂。”呂牧笑問:“徐先生,你同意嗎?”
“公子論,虎尊者,你們倆的心未免太毒,難道我的命不是命,你們都根本不是爲大公主分憂,而是各懷私心,算什麼東西!”
徐彭大怒道:“各位同僚,你們難道也見死不救嗎?”
衆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怎麼辦。
“殺!”虎虎虎當先一拳轟來,呂牧卻抱着徐彭一個閃身竄了出去,大笑道:“唉,看來我這一招又被你們破了,我只好認輸了,走!”
他突然將徐彭推出去,還暗暗送了他一道心火,將他後背的傷給瞬間抹去。
公子論腳踩蓮臺追來,徐彭橫在身前,頭上金放着玄霸的光,攔住公子論的去路,喝道:“老夫今天跟你沒完!”
金印對殘碑,碑文對篆文,兩人竟然鬥在了一起。
“哈哈,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呂牧一轉身撈住大皇子,飛奔而去。
“哎呀!”衆人一拍大腿,急道:“徐兄,你糊塗啊!”
衆人追擊呂牧而去,公子論卻被徐彭纏在了這裡,少了兩個可怕的對手,呂牧立刻輕鬆了不少,至少他逃命的機會就多了兩成。
“你走不了的!”吳家長老目眥欲裂:“爲家主報仇!”
“報你全家菊花去吧,小衲去也,哈哈……”呂牧逃得起勁,忽然一個回頭,佛手匕直接擊碎了那吳家長老的頭顱,屍體墜落而下格外悽慘,這短暫一頓,他又被兩個老者纏住,聖蓮刀包裹着禪火往兩人之間劈下,禪火將左邊的人燒的慘叫而退,另外一個被呂牧反手一刀斫下,直接將其手臂卸了下來。
“罪過罪過。”呂牧大笑一聲,一個折返忽然繞過金面衛的大網,往遠處跑去。
“小國師,咯咯,你還真是聰明絕頂,奴家真是佩服。”大公主飄然而至。
善了個哉的,怎麼把這個女人給忘了,這女人比他們一羣都危險!
她身上彷彿披了一層金色霞衣,柔若無骨的手抓來,身後長裙飄舞,無形中兩道翅膀插在了後背上,幾乎是瞬間而至,那一抓似乎要將夜空抓碎了,呂牧感覺後背死一般的危險,突然從巨大的建築上奔下,後面轟然一聲,一個金頂轟然爆碎,碎石飛崩,大公主嬌笑着追了上來。
她的速度比呂牧至少快了一倍,而且剛猛的力道在三根手指間遊走,堪比佛家法器了。
上官等驚愕道:“她竟然掌握了‘天空主宰’的法門,已經盡得祖先金鵬的傳承!”
“只怕已經有了三成力道,貨真價實的開光小涅盤境界!”呂牧無奈一嘆,但他絕不喪氣,拼死奔命,既然在速度上不如大公主,至少靈敏度他還是有些把握,他折線式的飛奔,讓大公主摸不着他的路線,所過之處,建築倒塌,驚險至極。
“善了個哉,小衲要圓寂了。”呂牧扛着上官等,渾身已經浴血,但這都不是太大的事,最可怕的一
處傷是在自己的心肺之間,那是在大戰開始之前,他搶走上官等的同時,大公主的那一指。
肺部已經穿透,而且有一股力量封在心肺之間,他的禪火完完全全被攔在外面。
第二處傷就是被公子論斷碑手擦中的地方,就在頸骨之上。
第三處就是現在,大公主一爪過去,天空主宰法門的所蘊含的霸氣進入體內,燒都燒不化。
“還要跑嗎?”大公主雙翅忽然一扇,一股狂風捲了過來,若是被捲進裡面,不被刀鋒割成肉片便是要被吹入追殺者的包圍圈,那樣的話他就真的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臭娘們,你太狠……”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卷得一陣眩暈,上官等叫道:“小心!”
呂牧狠狠踏出七步,卻依然沒有掙脫這倒狂風,那慘烈的刀風如風吹冰雹一樣撲來,呂牧和上官等身上就多了幾十處刀傷。
“呂兄,快放開我!”上官等喊道:“不要再管我了!”
“嘿嘿,小衲還沒有拋開同伴的惡習。”
然後他就被捲了進去,狂風龍捲,兩人的身影再次出現時,全身就像是長了一片片的魚鱗,翻起的皮肉一層接着一層,好一個慘狀。
上官等十分虛弱,可他已經無法說什麼。兩人被虎虎虎一記伏虎拳轟開砸進了牆壁中。
“咳咳……善了個哉的,做鬼也不能放過這娘們,小衲要用靈魂強x他一千遍。”
已是殘夜。
衆人已經無須再圍上來,因爲這兩隻蒼蠅無論如何也飛不起來了,他們靜靜地站着。遠處公子論踏蓮而來,冷漠的看着呂牧,突然一笑,像是個得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樣,天真無邪的樣子令所有人心裡俱是一寒。
“我讓你燒我!”徐彭一腳踏在呂牧肚子上,將他踢飛老遠,接着又是三拳落下。
“你不是很狂嗎?”徐彭罵道:“這麼多高手出現也竟然差點讓你跑了,真是可恨!”
“此子若發展下去,天下誰能治他?”一位皇城高手嘆道:“若是他回到飛歌,只怕那三大國師連同你二公子也無能爲力了吧。”
公子論陰冷的盯着他,淡然道:“說夠了嗎?”
“你!”那老者氣的吹鬍子,卻一點都不敢發作。
呂牧勉強提起一口氣,仰着頭看着夜空,淡淡道:“現在誇我未免嫌晚,給我來個痛快的吧。”
“嗯。”公子論飄在地上,道:“絕沒有一點痛楚。”
說完舉起了手。
一道碑影閃現,這一手擊下,身體就成肉餅了,哪還有什麼疼不疼的。
呂牧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死了。
實在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
這個時候,人會想些什麼?
死人是不會把感受告訴你的。
他現在想起了天空中的風箏。
還有跟他一起在飛歌城外放風箏的小風箏,那個時候他很快樂,比什麼時候都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