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短髮少年,看來是九九禪師座下宗師的小弟子,只見他欣喜若狂看向自己的師尊,可那師尊臉上卻不太好看。
他雖然也高興,但是自己開光初級的修爲要是被弟子趕上來豈不是丟大人了?
“唉。”他嘆了口氣,意守心經,感受到一點點靈光出現,藉着悟道氣息的涌進,也認真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一道冷光忽然散開如龍捲之狀,地面鋪開了一層冰冷的氣息,仔細一看上面竟然結了一層冰霜,大夏天的結冰霜當然不平凡。
造成這異變的是司馬手軟,這人天賦極高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就對呂牧說過,他走的是偏鋒修煉,武體不修,禪功不修,唯獨修刀,因此與人對戰的時候武體吃虧,再一次大戰之中斬了對方的頭顱,但也被人砍斷了一條手臂,從此苦練左手刀,已經修出獨特的氣息,殺氣,冷氣,還有他特殊的拔刀方式也直追大道天音,拔刀之時有梵唱一樣的刀聲。
衆人在打坐的時候忽然感受到司馬手軟發出的冷肅之氣,及時拔地而起,然後原地坐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已經突破,本身就是小涅盤境界的他這次終於走到了最後的半步,如果不出意外,他將和九九禪師的修爲並肩,前提是九九禪師這次一無所獲。
那是不可能的,九九禪師禪功也了得,更增加了突破的可能性,他半隻腳已經踩進了天人境界。
如果他成功了,他將是八部衆國內最年輕的、以八十歲年齡衝入天人境的禪武者。
“啪……”禪木再次燒了三分之一的長度,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反應的禪尊終於起了反應,他背後忽然撲了一張圖,一張無數天人遊蕩天空的情景,金剛力士,飛天,天王,龍王,緊那羅,金翅鵬等等神物。
朦朦朧朧,莊嚴繁盛。
禪尊身上披了一層霞光。
一隻腳踏進了天人境界,他只差最後一步。
天人境界的最顯著特點就是,可以輕盈飛天,不借助任何事物。而且等級跟前兩個比有很大不同。摩頂三重境界,開光三重境界,都是以初中高級定位,而天人則有九重境界,一重天代表初級,也更說明了一個特點,就是他的修爲只能呆在一重天的地方,二重天自然可以飛度道二重天的地方。
天人九重!
衆人詫異,驚喜,欣然,鼓舞。
呂牧額角開始流汗。【大涅槃經】到了最後階段,衆人也都沒了動靜,也來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絕不能分心分神,禪木上的血絲開始流動,被燒掉了大半截所附帶的血絲往後流動,匯聚在最後一段禪木上。
圍在外面守着的道場弟子也羨慕的看着裡面。
要是我們也能在裡面,該是多麼幸福?
他們卻沒有資格,修爲低微,根本扛不住禪木的氣息。
“唰……”一道神光再次重複向天際,一道堅忍霸道的身影在天空一閃而沒
,那些弟子指着那虛影一陣驚歎,而這些東西,大殿裡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就在這這時,呂牧低喝一聲,雙手探向禪木,最後一截禪木終於在一個時辰後燃燒殆盡,無數的血絲匯成一滴血,凝聚在最後一絲一丁一點的禪木上,隨着那一丁一點禪木也燒成灰燼之後,那滴聖血猛然滴落。
大地開始晃動,天空的白雲變成了五彩瑞雲遮蓋而下,令人心情舒暢,仰望天空彷彿能寄託自己最美好的願望。
一剎那一瞬一彈指,時間變得好像很快,他們的心也隨着這滴聖血沉了下去。
每個人心裡都在擔心,這可是一滴聖血啊,落在了呂牧的手裡豈不是讓他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人總是貪心的,因爲這聖血能帶來什麼,他們也是知道的。
每個人意守心經運轉,來不及嫉妒羨慕,但是接下來,呂牧卻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
聖血沒有落在他手裡,而是在半空唄呂牧的玄氣拖住,他拖的很辛苦,那放佛比一座山還重。然後他竟然在手掌之間刺出千萬道劍氣,每道劍氣都只有一根手指那麼長,劍氣鑽進聖血了,憑空之間,那滴血被分成了幾十滴,如果仔細看的看,每一滴都分割的很均勻。
呂牧打出一掌,掌風“呼”地一聲,將那一滴聖血打了出去。
“嗖……”
連續數十道風聲過後,每個人身上都滴了一滴聖血,這時候呂牧已經完成了最後一步,緩緩長出一口氣,他留了一滴在手中。
他看到了冷娘,冷娘正在注視着他。
微微一笑,呂牧閉上了眼睛,那滴血被他納入體內,“千花千世界”禪功開啓,他的心神走入了無數的世界裡,這些世界已經隨着呂牧的修爲增進開出了一朵花,每個世界都有。
那些世界裡本來就有一朵的,現在各自多了一朵。
絢爛多姿,荒蕪的世界裡好像突然熱鬧了起來。
就在最中央的地方,一縷魂體搖曳生姿,正是寄居體內的達婆,呂牧並沒有把自己所擁有的這滴血納入四肢百骸以爲己用,而是通過千世界傳到了達婆這裡。
達婆的魂體凝滯了一下,在接納了這滴聖血之後紅光大盛,呂牧的腦海裡想起達婆的笑容,那絕對是令人沉醉的笑聲,他感受得到達婆很快樂。
他心裡是有達婆的位置的,可惜這是在道場達婆不便出現,因爲禪尊那種高手很可能會發覺呂牧身邊有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本來是想讓達婆出手救一救金勝男,但這個想法在領會到“千花千世界”的禪功精髓的時候,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爲他知道,擁有高明禪功的人是能感受到達婆存在的。
呂牧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了一種很不同的笑容,笑容裡帶着諷刺,冷笑,還有點恨意。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這件事就是在他剛剛把聖血分了之後打出去的片刻,餘光
所看到的。
想到這件事,他就立刻收起了禪火,閉上了眼睛。
在閉上眼睛之前,他還看到了衆人身上的血光交相輝映,忽明忽暗,大家都在最後一刻利用聖血帶來的奇效。
而呂牧卻在等待。
他沒有等很久,他剛纔想起的那件事就發生了。
一道身影直擊金幹。
金幹渾身冒汗正在最後一次的突破。
這個身影非常快,因爲它很嬌小,幾乎是瞬間來到靜安身旁,一指往金幹眉心點去,一滴水珠在她的指尖凝聚,這一滴水足可以破壞金幹正在進行的狀態,並且一句擊殺金幹,對方絕不會有任何的反抗,除非他不要命了。
只要金幹一動,功虧一簣,修爲歸零,反噬自身,武體自毀,甚至神魂難保,萬劫不復,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必死。
她點了上去。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但是他們都不敢動,他們不想死。
可情況太緊急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指離金幹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時,金幹皺起了眉頭,好像是用這一剎那的時間決定是拼殺還是等死。
他還沒選擇好,面前就多了一道氣牆,一閃屏風。
一指點在屏風上,水滴將屏風腐蝕,可水滴也消失了,這一指可以說沒有達到她要的效果,她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很高很俊的少年向他走來,表情呆着驚訝和不解。
“是你擋我?”她笑了:“沒想到你真不錯,比他們都快,那一滴血你覺得怎麼樣?”
“我只是修爲低微所以消化的快,因爲大不部分都被浪費了,修爲越低反而醒的快。”
少年正是山門前與呂牧一戰運用屏風功的那位,他的屏風四扇門功力直追他師父肖瑜書,加上聖血所帶來的奇效,他現在已經是開光初級禪武者。
而他所面對的是一個身高不高,長得又嬌小玲瓏的女孩,精緻的臉,半成熟的嬌軀,還多了一種她這個年齡所沒有的媚態、慵態,少年都忍不住迷醉。
少年道:“冷娘,你幹什麼?”
這個人就是冷娘,但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冷娘柔聲道:“當然是殺人了。”
說完猛地揮手,一位宗師宕昌吐血功散,就在快要暴亡的時候,一道佛光從二品蓮臺上打向了那位宗師。藉助這股力量,這宗師才保住了一口氣。
禪尊出手了。只不過現在禪尊也是自顧不暇,那滴聖血讓他衝破了開光境界,他已經是真正的絕頂高手,但是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他正不由自主的從一重天往二重天闖,也許是壓了太多年的力量一直沒有突破,所以這次把持不住,他只能苦笑。
看來福禍總是相依的,誰能說現在不是禍呢?
“你能阻止我?”冷娘咯咯笑着:“看看你們禪尊能救多少,我一個個的殺光你們。”
少年道:“你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