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王終於露出了兇相,這完全取決於聊天進行到了不得不開始翻臉的地步,象王心中的傷被刺痛,拿着錐子錐入他心口的正是呂牧。
呂牧還沒打算繞過他:“你也沒資格對我指指點點,你以爲你做了這些違背呂氏的事情,會得到什麼後果?我告訴你,只要我呂牧還活着,你就沒有出頭之日。”
“殺!”象王怒吼一聲:“給我殺了他!”
“不必麻煩了,你們殺不了我,還是留着你這些可憐的人等着在我和大國師角逐的時候,在背後捅刀子吧。”
呂牧轉身回去,象王喝道:“你站住!”
呂牧轉過身,笑道:“怎麼?”
象王道:“你來這裡難道就是想放嘴炮的?”
“本來不是。”
“現在呢?”
“現在我只想通知你一件事,明天我將在皇城舉行火禪大會,你最好打開城門,大家出行自由,滅了大國師之後,我自然不會忘了你的功勞,投機者。”
“我是想得到我應得的那一部分。”
“我會給你的,只要你能抓住機會,在大國師背後捅捅刀子,我給你應有的地位。”
“我怎麼相信你?”
“隨便你信不信,明天城門大開之時,你最好去找大國師,把我們今天的談話告訴他,告訴他,我在拉攏你。”
象王道:“城門大開之時,大國師的援手就到了,他在外面還是有幾個可怕的朋友的。”
“讓他們都來吧,呵呵,越多越好。”
“你……你到底還有多少底子沒有展現出來?你竟然這麼自信?”
“你有機會看到。”呂牧說完就跳下城牆,此時,夜已經快要走到盡頭,天的盡頭已經有些許紅色悄悄透漏,呂牧走後,城牆上緩緩走來一個紅衣中年人。
他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你還真沒有別的選擇了。”
象王道:“這小子讓人摸不透,竟然有種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霸道,我真的有點發怵了。”
紅衣人感嘆道:“如果你看到他們是怎麼解決兩大國師,你更會發怵,大戰一開,一炷香的時間,對方完全被壓制,連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這紅衣人自然就是一直盯着呂牧,給其危險感覺的高手,他乾淨的臉上帶着憂慮,慢慢地爲象王描述當時的情形,包括大國師和三國師竟然是疊在一起的有趣樣子,再講到呂牧一刀剁了三國師。
象王吸了一口冷氣:“這小傢伙比飛歌任何一位皇者都可怕。”
“七國之內,再也找不到這麼可怕的少年了。”
“那我們?”
“如果你相信這小子的誠信,你或許能作爲輔國大王再度迴歸,相比於做皇者被人屢屢算計,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或許這次妥協,等大局定下,我再思考怎麼講呂牧從皇位上拉下來。”
紅衣人搖了搖頭:“你可能永遠沒機會了,他坐上皇位之後,他身邊的高手絕對會留下,再加上呂牧這小子的精明,你能平安的作爲輔國王就不錯了,唉。”
這無疑是個很悲哀的答案,也是一個不得不接受的現實,象王在陰霾的夜色下,烏黑的鐵甲閃着寂寞的光。
很多人都在熟睡。
城門已經開了,大國師一臉悲哀的看着面前的屍首,恨意混合着大殿中的陳舊光芒,一直飄散到很遠的地方。
沒想到,一敗塗地,沒想到被人鑽了空子。
狡猾的呂牧!
他還一直天真的認爲,呂牧的狂傲會讓他有機可乘;一個人若是一直不撒謊,就算他偶爾撒一次謊別人也會深信不疑。
可怕的少年,尤其他身邊的高手實在太可怕了。
但他們沒有立刻殺了他,爲什麼?
大國師想不通,他現在被仇恨充斥,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報仇,他在等,等幫手到來,反撲過去。
人到了,在天亮之前到的,兩位天人二重天的高手,六位天人一重天高手,這是他師兄請來的人,就是那位運用赤紅禪火的火禪。
因爲他們是火禪,所以他們很容易能從域外請來厲害人物,就是因爲他們是火禪。由此可見,在域外,火禪的地位絕對可怕。
現在他們在人數上,在實力上都已經可以和呂牧決一生死,甚至可以完全蓋過呂牧一方,所以人到齊了之後,他們立刻就準備出發,在對方正沉浸在勝利中給他們來一次怒火一般的復仇。
三位天人二重天,十幾位天人一重天,這種陣容,已經能在八部衆國做任何事了。
“可惜,如果三弟沒死,我們加在一起的合擊術也能充當二禪天,可惜,我現在無論是禪武修爲還是禪火的修爲都已經掉了一個檔次。
赤紅色的瘦子道:“師弟,不要嘆氣,來日方長,來,我們並肩,殺他一個天翻地覆!”
他們正要出發,摩拳擦掌,怒火中燒,但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搖頭嘆息,帶着愁容而來,正是象王。
“你來做什麼?城門被攻佔了?”大國師嘆了口氣:“的確,你們怎麼能擋得住那些人呢?”
象王道:“呂牧要拉攏我過去,讓我投靠他。”
大國師道:“所以你趕來,是要趁機殺我?”
“我沒那麼笨。”象王笑道:“哈哈,大先生的底子我是知道的,就比如現在,您的幫手這麼快就趕到了,那呂牧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象王繼續闡述道:“我是不會背叛您的。”
“可有人會。”大國師恨道:“飛歌禪尊那個老傢伙,竟然被呂牧說動,如果昨夜有他報信,我也不會被襲擊。”
“患難才見真情。”象王嘆了口氣:“兩位國師的死,我深感遺憾和難過,不過眼下,有一件事可能會讓你有些不舒服。”
“什麼事?”
“呂牧明日要在歌壇舉行火禪大會,那可是足足的一顆萬年妖樹,他邀請您前去決一雌雄,要在火禪修爲上徹底打敗你。”
“他狂的上天!”瘦子道:“他有什麼資格敢跟我們比!”
國師道:“師兄,正好你準備對八部衆國的火禪們動手,這樣也好,
咱們就先讓他多活幾個時辰,在歌壇之上先用禪火將他的自尊損了,再用玄力拍碎這小子的腦袋!”
春日當空,陽光還算是新鮮的,早晨清冷的空氣讓人精神一振,出門的時候這才發現,關了兩天的城門終於開了,而且隨意進出,城門的守軍也都撤了。
據說,歌壇周圍已經人聲鼎沸,很多禪武者和平民都聚集在了歌壇下,看着上面像是被栽種在堅硬大理石板上的樹,奇怪的同時也在猜測。
有人解密道:“大皇子要在這裡跟大國師一決雌雄,這一站關乎到未來百年,誰纔是真正的飛歌之主。”
談到大皇子,當然會想到十幾年前的那個晚上,有人抗議道:“那個妖孽早該死了,讓他活着簡直褻瀆神佛。”
也有人不以爲然,認爲世事極有變數,天降血蓮不過是一場巧合,跟大皇子降生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但不管怎麼樣,此時高一丈六,長寬一百六的方形臺子上已經坐滿了幾十位火禪,他們虔誠的看着不遠的妖樹,妖樹旁邊,便是坐在鐵蒲團上的呂牧。
“你今天受萬人矚目。”呂牧嘆氣道:“可我卻被不少人罵了。”
“你要是不把我煉化成龍身,我不但罵你,我還打你。”妖樹道。
看着臺下那蜂擁的人羣,呂牧真希望他們能撤得遠一點,因爲和大國師的冤仇今日就要做一個徹底的結算,當然,他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誰也不會知道他的打算。
象王更不明白,呂牧爲什麼能有這麼大的自信?
天上由貪泉坐鎮,十幾位天人高手漂浮在天上,已經做好了隨時一戰的準備,他們被無數目光注視着。
不遠很快飛來一行人,大國師和那赤色的瘦子並肩而行,落在歌壇之上,立刻給呂牧來了一個狠毒的眼神,而呂牧,只是輕蔑一笑,隨即站了起來,朝所有人抱拳行禮,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風霾在上空漂浮,隱隱有音樂的聲音。
呂牧命人點燃香燭,鐘鼎聲落下之後,他大聲喊到:“各位見證,今日我與大國師一方做最後決戰,以火禪的身份進行對決,這顆妖樹是我千辛萬苦得來的,但他的燃燒難度可是很大的,沒有真正的水平是不可能燒到分毫的,不是我質疑對方的實力,此次比賽,以我涅槃之火爲王!”
國師冷哼一聲,諷刺道:“你的禪火修爲也就平平,我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然後將你的腦袋拍碎了,方解我恨!”
“你的修爲也不怎麼樣,請派代表來比一比吧。”
宇文匡自然和那瘦子並肩,呂牧便找夜叉禪尊一起,四個人分別立在妖樹兩旁,雙方身後的高手也都緊繃着神經,以防他們忽然出手。
“誰先來?”呂牧笑道。
瘦子道:“你說呢?”
呂牧道:“自然你們先來。”
瘦子道:“你們以爲我傻?先來的人即便失敗,也能在妖樹上留下熱度,後來人就更容易得多。”
呂牧笑道:“可見你並沒有什麼自信,要不然這小小的便宜讓我們佔了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