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古樸的,只能看到一點燈光的灰暗世界,人在裡面就好像隨時能睡着一樣,斑駁的牆壁,鏽蝕的銅鎖,還有萬古不滅的災牢。
“禪功!”呂牧心中一動,這個禪功跟他千花千世界是有一曲同工之妙的,只不過這老夫只修一世界,而且實在外部,呂牧則是在虛無處,你只能感受到,絕對看不到。
“你們都別走了!”老夫冷怒着,禪功立刻讓呂牧困在了裡面,而陸念慈只是看着這婦人:“你爲什麼?”
“陸念慈,你竟敢不認我,那你的【難陀經】就還給我,我廢了你的修爲!”
“安師妹,不好了!”一位首座腳踩五行蓮臺,呂牧雖然陷入禪功中消失不見,但是逐漸地,那股熾熱的氣息瞬間爆裂開來,一道刀光直斬向老婦人,後者微微驚詫,祭出一把青蓮劍,捏着劍訣,將劍氣和符文融合成一種說不出來的至理,腳下那張圖再次顯現,只見呂牧像是蒼蠅一樣左衝右突。
這老婦人冷笑道:“小子,刀法厲害,速度還是太慢了。”話音陡轉,厲喝道:“你休想跑出來!”
“唉。”有人嘆了口氣:“看來在首座面前,呂牧還是缺少點經驗啊。”
“這麼厲害的少年,終於算是遇到了能跟他一鬥的對手了。”
陸念慈冷冷看向老婦人,道:“你放開他。”
“哦?讓我放開她可以,你必須跟我走,否則我立馬廢了他!”
“不用跟她廢話,安師妹,這孽徒不留也罷,省得咱們道場的【難陀經】被她傳給外人!”
“你們想多了。”陸念慈道:“我根本沒有修習什麼【難陀經】,你們的東西,還是你們的,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陸念慈將手一揚,一本書從袖中飛向那老婦人,後者連忙接住,拿在手裡看了看,皺眉道:“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修習?”
陸念慈冷冷一笑,沒有理她,只輕聲道:“你玩夠了沒有?”
“玩夠了。”呂牧的聲音笑着,只見空氣中“咔嚓一聲”露出一隻手,然後就是整個身子,身上冒着禪火,呂牧笑道:“這種禪功困一般人很容易,但是困火禪就難了,你自己應該知道的吧。”
“你!找死!”長劍如虹,劍訣深奧,這老婦人真的很不好惹,看似戰法並無出彩之處,但重在深奧玄妙,大道至簡。
呂牧拖刀就上,兩人在半空刀來劍去,打了足足一炷香時間,誰也沒有佔到誰的便宜,那老婦人怒道:“你到底是誰,你的刀法從何而來?”
“密十三!”呂牧一刀斫下,“嘡啷”一聲,老婦人被一股浩大的剛勁砸的虎口開裂,手中蓮花劍掉落在地,呂牧搶到身旁,一刀要切下她的頭。
——只是嚇唬嚇唬她。
但觀戰的兩個首座當真了,兩人殺心一起,喝道:“今日一戰,我等的臉都丟盡了,三打一,罷了!”
兩人衝向呂牧,準備浩大的戰技,其中有一人用的還是葉落楓的拓碑手,呂牧臉色一變,感受到這兩人不弱於天人界的霸道氣息,呂牧立刻覺得有些棘手了。
這兩人,任何一個,他都不是對手,他們已經不是開光的境界了,介於天人和開光之間,半步昇天。
就在這時,陸念慈一揮手,身上出現一節紅色飄帶,腳
步挪動,身姿舞動,那紅色飄帶忽然纏住了其中一個首座,一股綿軟的力量束縛住了那老者。
“欺師滅祖!”
陸念慈冷道:“我沒有學你們這裡的任何東西,不算。”
“開!”這老者怒吼一聲,浩大的力量衝撞起來,但卻覺得有一股很奇怪的力一直隨着他的力道走,力道如泥牛入海,再收回來時已經沒了,他不得不承認,第一道場以剛猛浩大的著稱,沒有這種戰法,而且陸念慈玄功一走便綻放一層淡淡的紅光,第一道場也沒有這種心境。
“混賬,你當我們是什麼?”老者搶住一道飄帶,猛力一扯,陸念慈便被扯了過去……
“小子,把你禪火亮出來吧,有什麼本事就全拿出來,省得等會兒我留情。”
“你不必留情。”呂牧微笑道:“你有什麼本事就全亮出來吧,省得等會兒不夠看。”
“你太狂了!”
“哎,你說對了,我就是狂,看刀!”
兩人鬥在一起,半空中再次掀起了一陣**,所有人的心都似乎麻木了,他們不知道呂牧到底是誰,他們只知道,無論跟誰,呂牧都能打,而且還不會敗,這種修爲真是太奇怪了。
一點都不奇怪,呂牧現在用禪火將對方的修爲拉到了開光小涅盤初級境界,對方憋得臉通紅,有力無處使,結果被呂牧一刀一刀的拍到了地下。
“那個老傢伙,你也別逞強了!”呂牧衝向正在跟陸念慈大戰的老者,陸念慈明顯不是他的對手,早就開始吃力了,但陸念慈不愧是女神,完完全全不皺眉,而且從容不迫。
刀在地上擦出火花,呂牧一刀斬下,這老者忽然從嘴裡突出一句真言,四道寶輪圍住了呂牧的刀,將刀架在了半空,萬字寶輪嗡嗡作響,化成手掌大小轟向呂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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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呂牧輕鬆多開,冷冷一笑:“禪尊,再不出來,我就殺得他們一個‘人去樓空’!”
衆人望向天空,只見一個身影踏空而來,暖陽下,他黑色的長袍寬大,只露出粗短的脖子和很長的頭髮,目視下方,道:“你們三人都退下。”
“殺了他!”三人沒有退,反而同時出手,頭上那長頭髮寬袍子的胖子一甩大袖,這三人趕緊撤開,怒道:“師兄,你爲什麼袒護他?”
“我是袒護你們。”禪尊落在地上,不耐煩道:“安師妹,長孫師弟,你們要是再這樣,我也保不住你們了。”
“唉!”他又胖又有很大毛孔的臉上露出愁容,忽然將腰彎了下去:“大公子,您就別再鬧了,我這道場可不禁你這麼鬧,收手吧。”
呂牧道“你認出了我?”
“能有這麼渾厚禪火的當然也有幾個的,但你這麼年輕,八國僅你一人。能有這麼流氓性格的多了,但能獨戰我三大首座的,也就你一個而已,除了你,又有誰在這個時候了來我道場呢?”
胖老頭眯着眼,不滿道:“對不對,呂牧,呂大公子?”
“呂牧?那個妖孽皇子?他不是死了嗎?”
那姓安的老婦人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久久沒有說什麼,其餘兩個首座也沒什麼話說了。而那些弟子們卻開始好奇起來。
怪不得禪尊這樣久不能見上一面的人對這少年這麼恭敬,看起來禪尊跟他還有一點小小
的恩怨,這下好了,當初的妖孽皇子回來了,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浪潮,整個飛歌只怕不能安生了。
“沒錯,就是我哥,呂牧!”呂鳶驕傲的拉着呂牧的胳膊。
呂頌瞪大了眼:“大堂弟?這究竟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本以爲以後是公子論接手皇位,他父親象王本來也打算靠近國師,想取代現在的飛歌皇,反正正統皇位繼承者已經沒了,那還不是誰坐上那個位置都一樣了。
現在正統的皇位繼承者又回來了?
這算怎麼回事?
“原來是呂鳶的哥哥。”季子布的心裡終於好受了些,但他身體似乎不太好,被呂牧的刀氣撞得氣血不穩,好不容易纔平靜下來。
“郡主。”禪尊道:“現在你哥哥回來了,你以後也不必來了,跟着他學東西,總比這裡好。”
呂鳶驕傲道:“那是,哼,我哥這麼厲害,你們都打不過他。”
“那是,那是。”禪尊無奈道:“有什麼事你們留着等會兒說,我和你哥哥還有一些事情要商量。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呂牧跟着禪尊走向燕子樓,石門沒關,兩人走到了門口,呂牧突然回頭,笑道:“圖蘭,你敢保護我呂牧的朋友,我就交你這個朋友,你把他送到你的住處,我稍後就來找你。”
目光掃過所有人,陸念慈和呂鳶站在一起,看着呂牧跟禪尊就這麼走進了樓裡,石門關上,陸念慈道:“沒這麼簡單,禪尊似乎很不滿意他。”
“不滿意又怎麼樣?我哥纔不怕他。”
“是嗎?”陸念慈冷冷道:“想不到呂牧竟然有你這樣刁蠻的妹妹,哥哥流氓,妹妹刁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哎呦,你說什麼呢?總好過你這塊冰,要不是我哥,我才懶得理你。”
兩個女人其實也可以一臺戲的。
燕子樓中,呂牧坐在蒲團上,梳理着自己的玄氣,剛纔一場大戰並沒有損耗什麼,他沒有出全力,但面對這禪尊,那就不一樣了,隨時做好被轟殺的準備。
“你不用緊張,你該知道我並沒有這個膽子碰你一根手指頭。”禪尊微微一笑:“可你傷了我不少人。”
呂牧道:“是你沒管好他們。”
“看來大公子的確是恢復了,看起來完全正常。”
“我根本沒問題,都是三大國師造的謠言而已,你跟着他們混,就是跟我作對,你好好想想。”呂牧皺了皺眉,道:“我不是在威脅你,你該知道我小時候受的苦的,我記得你也去佛堂給我念過經。”
“你能記得?”
“記得,我們的關係應該更好一些,我的授業恩師,點化我之人,正是你同輩師弟,葉落楓。”
“是他?他還活着?”
“還活着?呵呵,看來你並不關心他。”
“這——”禪尊嘆了口氣:“說實在的,葉落楓爲人很不錯,也很聰明,就是修爲上像是走了岔路,怎麼都不行了。所以本該是這一場長老的,按照規矩,他只淪落到一個宗師待遇,說來也是我的不對。”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只問你,站在哪一邊?”呂牧看着禪尊,禪尊的小眼也盯住了呂牧,這個答案一旦有歧義,立刻就會有一場大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