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聽言直接猛地轉頭看向言羽,水眸更是滿眼的不可思議,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她的嘴脣張開,好像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那張素白的小臉上,明亮的眸子在此時就好像的散發着瑩白光芒的珍珠一般,明亮的驚人。
“雖然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是我還是會一直喜歡她。”言羽說:“或者說愛吧,我忘不了她,我甚至無法接受她已經不在的事實,你知道她是誰,雖然很唐突,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是必須說清楚的事情,我當初喜歡你,是因爲我以爲你是她,不過我現在,是真的喜歡上了你。”
言羽很認真,月荷看着言羽的眼睛,可以確定,言羽沒有騙人。
可是......
她沒有死啊。
“我知道了。”月荷看着窗外,聲音淡淡:“讓我想一段時間吧。”
“好。”言羽點頭,“那麼你就仔細的想想吧,你想想,我值不值得你喜歡,或者你願不願意答應我,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在多說什麼,也都是廢話而已。”
“我等你的回答。”
月荷點點頭,她看着窗外的景色,沉吟了好一會之後,“我覺得我不值得你喜歡,不過你可以給說一說她嗎?我想聽一聽你和她之間的故事,你願意嗎?”
說這話的時候,月荷沒有轉頭,還是和之前一樣,一直看着窗口,彷彿眼睛被窗戶給黏住一般,完全移不開,只是若是看到這人的眼睛的話,你就會看到那雙眼睛裡,滿眼盡是期待。
讓言羽說自己以前的事情,自己看來是越活越回去了。
月荷的話,讓言羽沉默了好一會,月荷甚至以爲言羽會拒絕的時候,言羽開口了,他轉頭看着月荷一眼,一邊開車,一邊對月荷說:“我以爲你不會問,而是自己去調查這件事情。”
“我沒有那麼悠閒,會去調查這種事情。”月荷望着言羽,道:“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那就算了,我也不介意,反正這個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淡淡的語氣無比的平靜,可是卻是如同一把剪刀一般,直接插進了言羽的心中,言羽眼神複雜,沉默了好半響,什麼也說不出來,或者說,他不知道要怎麼將以前的事情對月荷說。
就好像是將身上的傷疤揭開,就算是爲了癒合,可是每一次揭開身上的傷疤之時,都能感覺的到,疤痕下面,卻是一件不在癒合的傷口,上面滿是鮮血。
月荷是在逼他。
說不說的選擇權在言羽的身上,但是這就好比將一個人趕到懸崖邊上,將他最爲重要的東西放在一邊,一邊對他說,這邊是懸崖,跳下去會死,可是你不跳,你所愛的那個人就會死,你要如何抉擇?
這不過是將一把刀架在人的脖子上,讓你選擇,無論是哪個方面,都是死,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大義,或者自私,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告訴你。”言羽沉了沉眼眸,“車子開慢點, 我和你說一些吧,不過你聽完了之後,不能生氣。”
月荷點頭,心中暗道,她怎麼可能會生氣,這談論的可是她的事情,她也是其中一員,如果生氣那纔是見鬼,不過言羽這麼緊張不想說的樣子,難道說是怕什麼嗎?真是有些不明白,不就是以前的事情嗎,說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她只是想知道,言羽對於以前的她,以前的白曉曉,究竟是怎麼想的。
月荷想的卻是簡單,卻沒有想過言羽的心裡此番究竟是怎麼想的,也不想想,她是白曉曉,自然沒有什麼顧慮,可是言羽此時的想法,差不多就是當有好感的女性生物,談論前女友。
如果是別人的話,估計早就甩臉走人了,月荷倒是無所謂,畢竟她就是白曉曉,自然不覺得奇怪,可是,言羽卻不知的要怎麼說,說什麼?難道說我是因爲你和白曉曉長得一模一樣纔對你感興趣的嗎?
雖然的確是如此,可是這話言羽只要是腦子還在的話,肯定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
車子以最低要求的速度開着,言羽看着前方,聲音低沉如提琴的聲音,他說:“她已經不在了。”
月荷自顧自的點頭:“我知道,她不在了。”白曉曉是不在了,可是月荷還在。
“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是我一生的痛,如果那一次,我來的及時一點就好了。”言羽頓了頓,滿眼痛苦之色,好像要從眼裡溢出來一般,“要是我那一次快一點的話,她也就不會出事,都是我的錯。”
其實也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擋的,月荷在心中默默的說道,那個時候若是不衝出去的話,出事的就是姚舒南了,月荷想了想,與其讓姚舒南受傷,還不如讓她受傷。
結果誰知道後面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甚至自己也失憶了,不過月荷並不後悔,她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很開心。
月荷沉默了下來,她看着言羽,沒有說話,等着言羽繼續講下去。
言羽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後來我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沒了她之後,我甚至覺得這個世界都沒了色彩,我甚至覺得在這個世界,已經不知道要怎麼繼續活下去,我想過輕生,不過後面還是被攔了下來。”
他的臉上只有苦澀的笑容,月荷從未見過言羽臉上露出這麼苦澀的笑容,比吃了黃連,還要拍苦澀,眼裡只有哀涼。
不過言羽說過 他想過輕生?
月荷的心裡頓時就是心疼,那個時候,言羽估計是真的很難受吧,只是那一次,她倒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等她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病牀上醒來,醒來的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月歌了。
咬了咬脣,月荷真的沒想到,言羽爲了她,甚至能做到這個份上。
“不過後來我也沒辦法就這樣頹廢下去了,我哥來找我了。”說到這裡的時候,言羽的眼神無比的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和他一點都不相干的事情一般,俊臉上,月荷也看不透他此時心裡究竟是早想什麼。
“在然後,你就見到了我嗎?”月荷板着一張素白的小臉,道:“你以爲我是她?所以見面的時候纔會這麼的激動麼。”
她眼睛明亮,彷彿裝滿了滿星空的
星辰一般。
言羽輕笑着,轉頭看向月荷,“是啊,我以爲她沒出事,只是發生了點事情而已,誰能想到,你不是她。”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這倒是意外的很,誰能想得到,你們兩個人只是長得一模一樣而已。”
“很多人還說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可是卻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言羽望了月荷一眼,道,“你們兩個,完全長得就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我哥告訴我,曉曉已經死了的話,我甚至會覺得其實你就是她,你們兩個,其實就是同一個人,或者說,你是她的投胎轉世。”
“何風告訴你,白曉曉已經死了?”月荷皺起眉頭,問道。
“恩。”言羽點頭,“我曾經讓他調查過,他告訴我,曉曉已經死了,你並不是她。”
所以言羽纔會深信不疑?
月荷有點搞不明白何方呢個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了,看來何風肯定是調查過她,可是他和言羽說,她已經死了,難道說何風也不知道嗎?可是月荷並不像,何風肯定是 知道點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月荷微笑,“我知道了,那個白曉曉,你肯定很喜歡她吧,我覺得她對你而言比命還要重要,只是若不是出了點意外,她擋了那一顆子彈的話,你們現在可能已經在一起,或者說已經是結婚生子,幸福美滿了吧。”
然而,這一切都變成了可惜。
“你怎麼知道,她是替人擋槍。”言羽認真的看重月荷,“我好像沒有和你說過,她是替人擋了一槍纔會出事的吧,你是怎麼知道的。”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月荷,無比的認真,“我並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
月荷心裡頓時覺得一陣糟糕,她倒是忘了,在言羽的眼中,她是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月荷卻是直接說出來了這件事情,轉念一想,這很不對勁。
輕咳嗽了兩聲,月荷道:“這個是之前舒南告訴我的,因爲是私底下的話題,所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沒辦法,只能把舒南叫出來躺槍了,實在是對不住了,沒有合適的解釋的話,月荷真害怕被言羽揭穿,畢竟月荷是不可能知道白曉曉和言羽之間的事情的,但是白曉曉知道。
“這樣嗎?”言羽輕笑,“原來如此,不過看來舒南有時候也是挺八卦的啊,竟然會對你說這種事情。”
月荷渾身都是冷汗,眼神躲閃,完全不敢看言羽,生怕突然被言羽揭穿了這件事,被揭穿身份的話,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言羽了,若是言羽知道的話,說起來,也是件尷尬的事情。
“是啊是啊,有時候女人之間,你們男人怎麼可能會知道。”月荷嘟囔道:“女人的事情,肯定只有女人最爲了解了,你們男人對女人之間,一無所知,女人有時候,考慮着什麼,你們也不知道。”
“呵呵。”言羽輕笑兩聲,沒說什麼,繼續開車,不過顯然,今天的話題,就要迎來終結了,月荷和言羽都不在說什麼都保持了沉默,安靜了就好像是沒長嘴巴一般,一個繼續開車,一個繼續看着窗外當一個沉默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