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照片裡的女人被關在哪裡?打電話聯繫對方,讓他們千萬別再傷害受害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要逼我親自動手。”
這番話涌動的情緒,將任娉婷殘存的那點希望和好感一併推向了深淵。
在片刻的失神中臉色慘白的任娉婷,有氣無力的嘆息着撥通了電話,果然在接通的瞬間就聽到女子祈求哭泣的聲音,伴隨着幾個男人笑聲和興奮的呼喊傳入耳中。
顯然明白了對方在做什麼事,立刻保持清醒命令他們不要在傷害對方。
接到電話的男人一臉的不快,沒想到剛玩的盡興,纔到高潮關鍵時刻卻被金主阻止,自然一臉不悅卻不敢違抗對方的命令。
爲首的男人掛斷電話,從木桌上跳了下來,身邊的同伴一臉詫異,“怎麼不繼續了?這女人姿色不錯身材又好,更何況還是沈凌軒的老婆,大哥這是沒興趣了。”
爲首的男人惡狠狠的撇了對方一眼,罵罵咧咧的抱怨,“他奶奶的,老子差一點就得手了,早知道不接這個破電話了,真是掃興!”
面面相覷的幾個同伴顯然也聽出這話裡的意思,畢竟是金主他們也得罪不起。
可是看着被壓在木桌上束縛四肢姚舒南,撕破的衣服下有着誘人的身材,凹凸有致的腰身白皙粉嫩的皮膚,不由一個個都暗暗嘆息。
從深淵中得以解救的姚舒南,模糊的視線裡終於閃出了一抹光,她早已沒有力氣掙扎,方纔險些被強暴的她拼盡全力的反抗和呼救,或許是感動了上天,纔會在虎口下得以逃脫非人的待遇。
一身狼狽不堪衣不遮體,四肢疼痛越發強烈,紅腫的雙眼也讓她視線混沌不堪,可身體上遭受的苦楚往往比不上心中殘留的傷害。
整個人從黑夜被綁架開始,就如同被騰空拋入了激流勇進的深淵,一個個漩渦撕扯着她的神經和毅力,幾乎將她徹底吞噬,那一瞬間她幾乎已經認命了,甚至報着必死在荒郊野外的決絕,可瀕臨死亡的邊緣,卻被命運拉住了腳步。
正在趕來的沈凌軒聽了任娉婷的冠冕堂皇的解釋,他甚至來不及和寰宇公司確認,被綁架的新人是不是姚慕寒,只是一股腦的開車來到關押的地方,只想阻止悲劇的發生。
一旁坐着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任娉婷顯然方寸大亂,神色也無比的慌亂,只希望能夠挽回一點好感。
等到達目的地後,沈凌軒跟本懶得理睬身邊的人,摔門快步衝下車跑到木屋裡,看到眼前如此讓人震驚的一幕,他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閃過冰冷的目光。
幾個男人蔘與綁架的男人都是寰宇旗下的男模,他們自然清楚沈凌軒的身份,看到他如此闖入一個個嚇的退了出來。
已經徹底意識混沌的姚舒南,跟本意識不到周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條件反射的想要蜷縮住身子,不會讓自己暴露更多,已經衣不遮體的她瑟瑟發抖。
淚水始終在流淌,直到下一秒感覺有人將衣服披到她的身上。
“謝謝……”儘管虛弱姚舒南還是如此感激這個好心的人,眷顧她的境遇。
或許是這個聲音太過耳熟,也或許是俯身爲對方遮蓋衣服時,看清楚了
對方手指上的戒指,那分明就是他日夜惦記的姚舒南啊!
從未想到遭受一切苦難的女人居然是他自己的老婆,跟本來不及多想直接鬆開了對方束縛的手腳,動作格外溫柔的將姚舒南打橫抱在懷裡。
殘存意思理智的姚舒南,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溫暖而強烈的力量將她包裹,甚至感覺到對方伸出一隻手拂過了她額前眼角的長髮。
如此近距離的觸碰讓她下意識的反抗,想到之前非人的待遇,立刻脫口而出,“別碰我,求求你別再碰我了。”
沈凌軒原本握着姚舒南的手,卻被對方用力掙脫,可顯然因爲身體早已虛脫無力,跟本虛弱的不值一提,他理解爲什麼對方會如此憎惡親密的靠近和身體的接觸,瞬間皺緊了眉心。
“南南,是我……”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神情慌亂的姚舒南驚的張大了嘴巴:沈凌軒?沈凌軒!是你嗎?
“是我!我是沈凌軒。”不等懷裡的人繼續追問,他主動附耳低語,“別擔心,南南!我來帶你回家。”
這個聲音徹底將墜入深淵的姚舒南拯救,原本強忍着身體和精神上車摧殘,此時得到了依靠在握緊對方的手後,徹底陷入了昏迷。
始終旁觀這一幕的任娉婷也是一臉驚訝,她明明吩咐這羣人將姚慕寒綁架到郊區的木屋,給對方點顏色好讓她收斂一下囂張的氣焰,滅掉她的宴會上的威風。
可沒成想綁來的卻是姚舒南,她目睹了沈凌軒前後急轉的情緒變化,知曉想要贏過姚舒南,重新獲取沈凌軒的愛慕是難上加難了。
眼看着沈凌軒一臉心疼,抱着昏迷不醒的姚舒南離開,任娉婷無所適從,她忍不住辯駁,“我真的不知道綁來的人會是她,我只是針對姚慕寒而已,你要相信我啊!”
這樣的辯駁無疑是沈凌軒不能忍受的,他將車門打開,輕手輕腳的將懷裡的人放在車廂後座上,用毯子將她裹好才關上車門看向面前的任娉婷。
子片刻的沉默中,只覺得兩個人之間早已變的遙遠,如同隔着銀河一般,“有什麼區別嗎?娉婷!無論你想綁架誰,這個舉動就已經讓我看清了,如今的你是多麼齷蹉不堪。”
任娉婷緊咬着雙脣,拼命的搖頭不知何時奪眶而出的眼淚,順着臉頰低落而下。
她想要辯駁卻隻言片語也說不出口,只能一臉悔意無聲的流淚。
沈凌軒默默搖頭頹然嘆氣淡淡開口,“我惦記南南的傷勢,你自己打車回去吧。娉婷,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善良姑娘了。”怔愣在原地的任娉婷感覺的到,漸漸離去的人是徹底對她失望了。
沈凌軒驅車開向醫院,提前打電話給艾德森,讓他安排好醫生和病房。
事先準備好了一切並封鎖了所有消息,在醫生爲姚舒南進行全身檢查之後,告訴沈凌軒病人身體上並未太過嚴重的外傷。
“可是恐怕這段遭遇,會在內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人在收到強烈的精神刺激之後是會有後遺症的,最好讓她安心靜養保持好心情,切勿在這段時間大喜大悲。”
好好的一個女孩,昨天的時候還生機勃勃的,在電視機上光鮮亮麗的對抗着
所有的記者,今天竟然變成了這份受驚了的小獸。
“哎。”
醫生嘆了口氣,心裡想着這人前光鮮亮麗的職業背後的悲哀,別人看不見的悲哀。
沈凌軒謝過醫生這纔回到病房,已經接近甦醒的姚舒南像是經歷了一場夢一樣,儘管沒有生命危險,可手腳的外傷卻依舊讓人驚心觸目。
“我這是在醫院?”姚舒南聲音沙啞,視線漸漸清晰,察覺到了手臂上扎着留置針,有冰涼的液體順着她的血管流入體內。
沈凌軒俯身靠近,握着對方的手卻唯恐碰到手腕上的淤青弄疼對方。
“你醒了?感覺好點沒有?”
眼前的人依舊氣色很差,在等待她甦醒的過程中,沈凌軒的腦海總是定格在解救她的那一瞬間。
狼狽不堪手腳淤青,遭受了極大的刺激和非人的待遇,精神上的損傷遠遠要比身上的外傷要嚴重的多,這需要更長時間的修復。
姚舒南看出對方的失神,還有神情中參雜的自責和痛楚。
這還是沈凌軒嗎?那個驕傲自信的沈凌軒。
她印象裡的沈凌軒從來不曾擁有過這樣的神情,看見他難受,姚舒南莫名的心內一緊,這樣比自己受了驚嚇還讓她難以接受。
於是她剛剛好轉了些,一時之間反倒安慰起對方,“別這樣,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看着這個女人居然會如此堅強的安慰自己,甚至尚且紅腫的眼睛帶着難以掩飾的喜悅。
“是啊!還好你安然無恙,否則我該多麼後悔和你冷戰那麼久。”
他拉着她的手背,“謝謝你,給我彌補的機會。”
聽到他毫無徵兆的話,姚舒南驚訝的擡頭,“我們……冷戰?”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因爲我和娉婷的緋聞報道才內心糾結。”他說着輕輕擡手替面前的人整理了耳邊的碎髮。
沒料到對方一語道破了她的心思,可經歷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劫難,姚舒南也毫不掩飾淡漠的回答:“我知道,你我之間只有一紙協議,而娉婷她本就是你的前女友,我只是……”
後面的話實在難以說出口,她垂頭攪着手指思量着該如何形容她低落的心情。
然而就在她茫然無措時,雙手再次被沈凌軒握住,她下意識的擡頭看到那雙劍眉星目,正對着她真情一笑。
“南南,我從不否認和任娉婷的過去,可如今你是我的妻子,我的枕邊人,拼盡一切我也要保全你安然無恙。”
沈凌軒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姚舒南從之前的黑暗中剛剛解脫,她的畏懼和茫然還未全部散去,而這個男人的出現無疑再次拯救了她。
此時應該換個話題,至少不會讓彼此都那麼尷尬,沈凌軒最先開口,“醫生說你可以吃一些清淡的飲食,從昨晚到現在你一定很累了,我陪着你多少吃一些吧!”
姚舒南微笑着點了點頭,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親自端着清淡可口的皮蛋瘦肉粥,上面還飄着香菜葉,動作緩慢而輕柔的餵給她吃。
那一瞬間,姚舒南無疑是幸福的,她將潛藏在心裡的疑問統統拋在腦後。
(本章完)